36.推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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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听罢, 轻咳一声，沉吟良久。
萧成乾率先发声, 义正词严道：“春闱乃关乎社稷江山的大事，岂能让一些屑小之辈借此牟利？此事必须查清楚，绝对不能让幕后之人逃脱！四位出题官与谁有过接触, 只要一一查过去，必然可以将泄题之人揪出！”
萧成珺突然慢悠悠开口：“三哥的意思，幕后之人必定是在段、祁、何、谭四位大人之一了？”
萧成乾蓦然变色，“我并非此意！”说罢他便反应过来自己的言行有些唐突了, 反应实在是有些大得异常。
他深吸一口气, 对着皇帝跪下, “儿臣绝无唐突四位大人的意思, 实在是听到七弟说竟然搜出上百份泄露的答案, 这般范围的泄题简直匪夷所思, 古往今来闻所未闻, 那日儿臣与四弟七弟一同监督考生入场，却未发现这般严重的夹带行为, 也是儿臣们的失察，因此儿臣一时情急，便有些失礼，请父皇责罚。”
萧成乾的脑子转得够快，这三言两语便直接将旁边的两位兄弟一起拖下水。萧成珺看了他一眼, 一声不吭地同样在他旁边跪下。
皇帝在御案之后沉默不语, 整个大殿一片寂静, 让人几近窒息。
萧成钰却在想着之前禀报过关于有人冒充谭春立给她送食盒的事情，不知皇帝派人查得如何了。
暮色逐渐降临，大殿之内的所有琉璃盏都被点上，殿内灯火通明。
不知过了多久，殿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径直走到皇帝身边道：“闵大统领将病死的内侍住所彻查后找到一张纸条，特来回禀陛下。”
萧成钰挑了挑眉，竟是陈全。
陈全躬身将纸条递给皇帝之后，稍稍直起身子往下面看了一眼，正好对上成钰的眼睛，微微停顿后，又将视线垂了下去。
只是那一眼中包含的含义，却足以让成钰心底有些发寒，这张纸条应该是与她有关。
皇帝盯着字条看了一会儿，面色淡淡，没什么表示，看罢便将纸条夹在手边一封奏折之中。
成钰盯着眼前的地面，膝盖已经跪得麻木到没有丝毫知觉，皇帝终于开口道：“都起来吧。”
三个内侍很有眼色地上前去扶三位殿下，萧成钰和萧成珺都没拒绝这好意，萧成乾却面色阴冷，见人过来本想一把推开，手臂挥到一半又停了下来，就着太监伸过来的手站了起来，这动作却没逃过离他最近的成钰的眼睛。
“此次让你们三人协理考官办好这场大典，你们却给朕交了这么个差，老三说得对，确实是前所未有，翻遍史书也从未见过一次有这么多人作弊，你们竟然能让人从你们眼皮子底下带进去这么多东西，失职之罪确实逃不掉，但追查泄题之人你们同样也不容推脱！”
皇帝咳了一声，继续道：“朕已经让段清衍进宫，如今就在垂拱殿里候着，春闱之事朕会交给其他人去办，你们只用将人给我揪出来，朕要看看到底是谁，竟然长了两个胆子！”说到最后，皇帝的语气已是阴冷逼人。
“老三年长，此次朕便命你担任此案监审，你们二人协助，可有异议？”
自然是不敢有异议的，皇帝吩咐罢，再次将萧成钰单独留下，这次已经不仅仅是引来萧成乾侧目了，萧成珺也忍不住将视线在她身上落了一会儿，才转身离开。
等四周重新寂静下来，皇帝从御案之上拿起那本被他夹了字条的奏折，直接摔到成钰面前，冷声道：“看看吧，你要怎么解释？”
成钰看着那份奏折，伸手捡起，入目便是熟悉的字迹，若让不知情的外人来看，上面只是没头没脑地写着几个字：四月初三申时末，顺安门。
但这寥寥数字，却让萧成钰如置冰窟，这上面的字迹与她将柳体写得跑偏到没影儿的字迹一般无二，而四月初三申时末，她正与搜出这张字条的屋子的主人一起在顺安门内。
皇帝凝眸看着她的脸色，问：“对此你有何话可说？”
成钰长出一口气，抬眸望去，与皇帝对视：“栽赃之人手段了得，几欲通天，这字迹确实是儿臣的，但这纸条却不是儿臣所写，否则儿臣何必要主动提起此人与儿臣见过面，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若父皇要将此作为判断儿臣罪名的证据，儿臣也无话可说。”
皇帝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收回目光，淡淡道：“若朕疑你，便不会将此物给你看了，可既然有这个证据在，朕便不会偏倚你，即便朕信你，三司却不会信，天下士子百姓也需要朕给他们一个交代！到时，你待如何？”
到此时，成钰终于明白此事的前因后果，送食盒确实如朱易所猜测那般只是障眼法，真正的杀招却是这张字条，后面大约还会牵扯出一系列内监偷带试题出宫，还要有证据证明是她指使。
若她今日晚了一步，没有进宫向皇帝陈述事情疑点，那么这张字条出现在皇帝面前之时，她便是有十张嘴来解释也晚了。
可同时她却也有些更糊涂了，若有人策划此事是为夺嫡，眼下即便郑氏不复存在，萧成乾却仍旧是得储位的最大热门，她一向藏锋避芒，那人为何偏偏要针对她？
脑中一瞬间转过许多念头，皇帝却仍旧在等着她的答案。
她攥了攥手心，权衡利弊后，沉声道：“此事既然有人栽赃到儿臣头上，儿臣自然义不容辞要找出幕后黑手，给天下士子一个交代。”
皇帝淡淡道：“到底是不是栽赃还是两说，除非你找到证据证明此事与你无干，否则一日不能查明真相，你便要多担一日嫌疑，如今贡院中的举子正在惶恐非常，今晚恐怕也是夜不能寝，你要洗清冤屈，士子们还要能得一颗定心丸，此事由不得你慢慢去查，朕要你一个确切的时间，你要多久？”
成钰盯着皇帝漠然的面孔，牙根紧咬，腮帮生疼，半晌，她道：“三日，若三日之内儿臣揪不出幕后之人，任凭父皇处置。”
皇帝一勾唇角，垂眸看她，“三日便三日，到时不必朕来处置你，自有三司来定你泄题的大罪！”
平王府内。
“三日？”朱易听罢萧成钰所言，长长一声哀叹：“我的殿下啊——小的可不可以直接去买一口棺材？不对，是两口，等到了地下之后，咱们两个还可以做个伴儿！”
九金对朱易不了解，听不出这人是在瞎胡闹，在旁边认真道：“朱公子也不必如此悲观，若非公子提醒及时，我们必然已经陷入被动之中，如今既然多出三日时间，已经是极大的缓冲，只是属下不明白，既然陛下主动让殿下选择，何不多说两日？”
段时因在旁边接道：“若段某没猜错殿下所想的话，三日已是极限，对方想要消灭证据做好善后，三日足矣，若三日仍旧无法查出真相，便不必再继续查下去了。”说罢，他看向一旁垂眸不语的成钰，又动了动唇，想要说什么，最终却并未出口。
此时夜色已深，平王府后堂之中灯火通明。
四人将之前所有的线索全部条分缕丝一一列出，再添加猜测从中寻找关联。
第一点，周进与何茂才是同乡，两人之间属于金钱买来的友谊，而数日之前两人在阳春酒楼闹翻，随后何茂才无意发现周进买考题的证据，准备写信揭发周进，却不知什么原因死在河里，而何茂才尸体被发现之后，江苏会馆失火，大胆猜测，会馆之所以起火，是因为背后之人被何茂才之死惊动，在得知官府会查之后，想到会馆中可能有周进考题来源的重要证据，便直接一把火将可能存在的证据销毁。
这条线中，包含整个案子中的关键——周进的考题来源。而根据周进的身份背景再次猜测，他很可能是试题泄露的源头。
第二点，有人算计着她进宫的时间派了一个太监与她接触，当时送食盒只是障眼法，主要目的是让别人明眼看到两人有过对话，这一点之前朱易便已经猜到。随后杀人灭口伪装成急病而死，再将纸条放到那个太监的房间，随后必然会有借口要搜查他的房间，到那时字条出现，平王殿下即便有两张嘴也说不清楚。
不过幸好朱易反应及时，提前破了这个局，让皇帝相信她，并以此争取三天时间。
这条线中，对成钰出宫的时间算得那么准确，正好让一个太监能拦住她，此人必定是宫里人，他杀太监灭口和江苏会馆放火的目的相同，都是为了销毁证据做善后。
那么模仿她字迹的人当真是了不得，即便是九金短时间内想要将别人的字迹模仿九成也需要比着相同的字来写，而这个人实在厉害，当时她拿到那张纸条的时候，一瞬间几乎都要确信这字确实是出自她之手。
第三点，顾孟平带北城兵马司去贡院抓人。他哪儿来的胆子敢在没有圣旨的情况下就去砸门，顾孟平又不是个二愣子，他会不知道他那样做的后果吗？
说到这里，萧成钰拧眉考虑了片刻道：“之前在大殿内时萧成乾的态度有些奇怪，我给皇上禀报过顾孟平在没有圣旨的情况下擅自去贡院抓人后，他的反应实在是有点太大了。我大胆猜测一下，顾孟平是萧成乾的人，他应该是收到了什么能够让他确信萧成乾会去请来圣旨与他合力进贡院抓人立功的消息，从前面的推测来看，信的可能性大一些，既然我的笔迹可以被模仿，那么模仿萧成乾的笔迹来调动他藏着的暗棋，岂不是易如反掌？”
围在一起的四人沉默一会儿，九金感叹道：“若当真如殿下所言，这背后之人的手段，说能通天也毫不过分了。如今以我们的推测看来，此事应该包含三方势力，当做替罪羊的我们，迷惑视线被当了枪使的睿王，还有幕后之人。”
段时因食指指尖轻点桌面，微微摇头道：“我觉得还有一方。”
朱易点头道：“段公子所言我也想到了，放火烧会馆、杀太监灭口以及伪造笔迹之人应该便是真正的泄题之人，只是何茂才之死却有些蹊跷。周进既然得到试题必然谨慎小心，他们两人才刚刚闹翻，何茂才甚至已经搬出江苏会馆，他又是如何近了周进的身将他买题之事了解得那么清楚。不要忘了，何茂才也是举子，他来京城主要是为了大考，若作弊之事爆出，本届考试便废了，他当真会为了一个女子这么意气用事去揭发周进？而不是直接拿了考题做为己用？”
所以说，整个事件从开始到现在，明里暗里应该是牵涉了四拨人。
皇帝听罢, 轻咳一声，沉吟良久。
萧成乾率先发声, 义正词严道：“春闱乃关乎社稷江山的大事，岂能让一些屑小之辈借此牟利？此事必须查清楚，绝对不能让幕后之人逃脱！四位出题官与谁有过接触, 只要一一查过去，必然可以将泄题之人揪出！”
萧成珺突然慢悠悠开口：“三哥的意思，幕后之人必定是在段、祁、何、谭四位大人之一了？”
萧成乾蓦然变色，“我并非此意！”说罢他便反应过来自己的言行有些唐突了, 反应实在是有些大得异常。
他深吸一口气, 对着皇帝跪下, “儿臣绝无唐突四位大人的意思, 实在是听到七弟说竟然搜出上百份泄露的答案, 这般范围的泄题简直匪夷所思, 古往今来闻所未闻, 那日儿臣与四弟七弟一同监督考生入场，却未发现这般严重的夹带行为, 也是儿臣们的失察，因此儿臣一时情急，便有些失礼，请父皇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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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在御案之后沉默不语, 整个大殿一片寂静, 让人几近窒息。
萧成钰却在想着之前禀报过关于有人冒充谭春立给她送食盒的事情，不知皇帝派人查得如何了。
暮色逐渐降临，大殿之内的所有琉璃盏都被点上，殿内灯火通明。
不知过了多久，殿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径直走到皇帝身边道：“闵大统领将病死的内侍住所彻查后找到一张纸条，特来回禀陛下。”
萧成钰挑了挑眉，竟是陈全。
陈全躬身将纸条递给皇帝之后，稍稍直起身子往下面看了一眼，正好对上成钰的眼睛，微微停顿后，又将视线垂了下去。
只是那一眼中包含的含义，却足以让成钰心底有些发寒，这张纸条应该是与她有关。
皇帝盯着字条看了一会儿，面色淡淡，没什么表示，看罢便将纸条夹在手边一封奏折之中。
成钰盯着眼前的地面，膝盖已经跪得麻木到没有丝毫知觉，皇帝终于开口道：“都起来吧。”
三个内侍很有眼色地上前去扶三位殿下，萧成钰和萧成珺都没拒绝这好意，萧成乾却面色阴冷，见人过来本想一把推开，手臂挥到一半又停了下来，就着太监伸过来的手站了起来，这动作却没逃过离他最近的成钰的眼睛。
“此次让你们三人协理考官办好这场大典，你们却给朕交了这么个差，老三说得对，确实是前所未有，翻遍史书也从未见过一次有这么多人作弊，你们竟然能让人从你们眼皮子底下带进去这么多东西，失职之罪确实逃不掉，但追查泄题之人你们同样也不容推脱！”
皇帝咳了一声，继续道：“朕已经让段清衍进宫，如今就在垂拱殿里候着，春闱之事朕会交给其他人去办，你们只用将人给我揪出来，朕要看看到底是谁，竟然长了两个胆子！”说到最后，皇帝的语气已是阴冷逼人。
“老三年长，此次朕便命你担任此案监审，你们二人协助，可有异议？”
自然是不敢有异议的，皇帝吩咐罢，再次将萧成钰单独留下，这次已经不仅仅是引来萧成乾侧目了，萧成珺也忍不住将视线在她身上落了一会儿，才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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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钰看着那份奏折，伸手捡起，入目便是熟悉的字迹，若让不知情的外人来看，上面只是没头没脑地写着几个字：四月初三申时末，顺安门。
但这寥寥数字，却让萧成钰如置冰窟，这上面的字迹与她将柳体写得跑偏到没影儿的字迹一般无二，而四月初三申时末，她正与搜出这张字条的屋子的主人一起在顺安门内。
皇帝凝眸看着她的脸色，问：“对此你有何话可说？”
成钰长出一口气，抬眸望去，与皇帝对视：“栽赃之人手段了得，几欲通天，这字迹确实是儿臣的，但这纸条却不是儿臣所写，否则儿臣何必要主动提起此人与儿臣见过面，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若父皇要将此作为判断儿臣罪名的证据，儿臣也无话可说。”
皇帝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收回目光，淡淡道：“若朕疑你，便不会将此物给你看了，可既然有这个证据在，朕便不会偏倚你，即便朕信你，三司却不会信，天下士子百姓也需要朕给他们一个交代！到时，你待如何？”
到此时，成钰终于明白此事的前因后果，送食盒确实如朱易所猜测那般只是障眼法，真正的杀招却是这张字条，后面大约还会牵扯出一系列内监偷带试题出宫，还要有证据证明是她指使。
若她今日晚了一步，没有进宫向皇帝陈述事情疑点，那么这张字条出现在皇帝面前之时，她便是有十张嘴来解释也晚了。
可同时她却也有些更糊涂了，若有人策划此事是为夺嫡，眼下即便郑氏不复存在，萧成乾却仍旧是得储位的最大热门，她一向藏锋避芒，那人为何偏偏要针对她？
脑中一瞬间转过许多念头，皇帝却仍旧在等着她的答案。
她攥了攥手心，权衡利弊后，沉声道：“此事既然有人栽赃到儿臣头上，儿臣自然义不容辞要找出幕后黑手，给天下士子一个交代。”
皇帝淡淡道：“到底是不是栽赃还是两说，除非你找到证据证明此事与你无干，否则一日不能查明真相，你便要多担一日嫌疑，如今贡院中的举子正在惶恐非常，今晚恐怕也是夜不能寝，你要洗清冤屈，士子们还要能得一颗定心丸，此事由不得你慢慢去查，朕要你一个确切的时间，你要多久？”
成钰盯着皇帝漠然的面孔，牙根紧咬，腮帮生疼，半晌，她道：“三日，若三日之内儿臣揪不出幕后之人，任凭父皇处置。”
皇帝一勾唇角，垂眸看她，“三日便三日，到时不必朕来处置你，自有三司来定你泄题的大罪！”
平王府内。
“三日？”朱易听罢萧成钰所言，长长一声哀叹：“我的殿下啊——小的可不可以直接去买一口棺材？不对，是两口，等到了地下之后，咱们两个还可以做个伴儿！”
九金对朱易不了解，听不出这人是在瞎胡闹，在旁边认真道：“朱公子也不必如此悲观，若非公子提醒及时，我们必然已经陷入被动之中，如今既然多出三日时间，已经是极大的缓冲，只是属下不明白，既然陛下主动让殿下选择，何不多说两日？”
段时因在旁边接道：“若段某没猜错殿下所想的话，三日已是极限，对方想要消灭证据做好善后，三日足矣，若三日仍旧无法查出真相，便不必再继续查下去了。”说罢，他看向一旁垂眸不语的成钰，又动了动唇，想要说什么，最终却并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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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幸好朱易反应及时，提前破了这个局，让皇帝相信她，并以此争取三天时间。
这条线中，对成钰出宫的时间算得那么准确，正好让一个太监能拦住她，此人必定是宫里人，他杀太监灭口和江苏会馆放火的目的相同，都是为了销毁证据做善后。
那么模仿她字迹的人当真是了不得，即便是九金短时间内想要将别人的字迹模仿九成也需要比着相同的字来写，而这个人实在厉害，当时她拿到那张纸条的时候，一瞬间几乎都要确信这字确实是出自她之手。
第三点，顾孟平带北城兵马司去贡院抓人。他哪儿来的胆子敢在没有圣旨的情况下就去砸门，顾孟平又不是个二愣子，他会不知道他那样做的后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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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时因食指指尖轻点桌面，微微摇头道：“我觉得还有一方。”
朱易点头道：“段公子所言我也想到了，放火烧会馆、杀太监灭口以及伪造笔迹之人应该便是真正的泄题之人，只是何茂才之死却有些蹊跷。周进既然得到试题必然谨慎小心，他们两人才刚刚闹翻，何茂才甚至已经搬出江苏会馆，他又是如何近了周进的身将他买题之事了解得那么清楚。不要忘了，何茂才也是举子，他来京城主要是为了大考，若作弊之事爆出，本届考试便废了，他当真会为了一个女子这么意气用事去揭发周进？而不是直接拿了考题做为己用？”
所以说，整个事件从开始到现在，明里暗里应该是牵涉了四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