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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番外 我喜欢你是寂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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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我喜欢你是寂静的

    我遇见你,我记得你,这座城市天生就适合恋爱,你天生就适合我的灵魂。——杜拉斯

    【故乡】

    是年秋,闻姜在陆时寒公寓的作业台抽屉里,发现了一张彩印的照片。

    照片的分辨率不高,像是二次翻拍,有些模糊。

    多年未曾见过,但是照片上的人闻姜太过熟悉,一眼就认了出来。

    那是近二十年前的她。

    照片上的小姑娘唇红齿白,笑起来两眼弯成一条桥。

    白衬衫上搭配的红领巾很是惹眼。

    闻姜记不清楚这张照片是小学几年级所拍,这样回想,才真的生出一种一晃好多年的唏嘘感。

    那么多年过去了,她离开那座城市也已经十几个春夏秋冬。

    对那会儿的小闻姜来说,这个世界上最悲惨的事情不过是家里养的猫还没长大便丢了,而不是后来那些年月里的分崩离析。

    闻蘅死后,家里的老照片被父亲闻臣处理了个差不多。

    他们搬离那座城市之后,从未有一次回去看过。

    这么多年闻姜保留下来的也只有她此前摆在家里的父母的合照。

    闻臣和朱湘过世之后,也没有安葬回那座老城。

    他们一家人就像是那些在恋爱里被伤的体无完肤迫不及待甩掉错的人的人一样,匆忙地告别故乡,将过去甩在身后。

    闻姜仔仔细细地审视着照片上的“小公主”,有些好奇陆时寒从哪里得来这张旧照。

    她正看着,陆时寒抱着笔电向她走过来。

    闻姜坐在桌后的木椅上,陆时寒站着,将笔电放下,他也弯下腰来离闻姜更近了一点。

    闻姜晃了下手里的照片问他:“从哪儿弄来的?”

    陆时寒没闪躲:“我拍的。”

    闻姜眯起双眸,审视他:“你去过?”

    陆时寒招呼她看几经周折拍完的《寻人启事》的初剪版:“嗯,去过。给个意见。”

    陆时寒回答地有些敷衍,闻姜不算满意,她眼睛盯着屏幕上一帧帧跳动的还未调色过的电影画面,唇一动继续问他:“为什么要去?”

    陆时寒攥着闻姜的手让她操控鼠标,将画面往后拖,播放电影的高潮。

    他的掌心很热,很暖,闻姜看一眼他的侧脸和耳后,又问了一遍:“怎么想起去那里?”

    陆时寒迎视她执着的目光,手指探过去蹭了下闻姜一直发问的唇:“你看我好几眼了,没见我脸和耳朵都红了?”

    闻姜顺着他的指引重新看过去:“稀奇。”

    陆时寒笑了下,又掩饰性地咳了声:“好了,别看我,看屏幕,再看更红了。一直问,那么想听我说是为了你去的?”

    闻姜身体即刻后移,下意识地离他远了一点:“干柴烈火烧不尽之后,才开始娇羞?”

    陆时寒沉静的黑眸璀璨明亮,笔直的视线均投注在闻姜脸上身上。

    闻姜摇摇头,给了声特别明显的叹息:“你这时间线错乱了,初恋的小男孩,才走这路线。”

    做了,不说,这毛病她得继续给他治治。

    【我亦飘零久】

    《宣姜传》拍了近五个月才宣告杀青。

    闻姜没想到,在杀青宴结束之后,会见到特意来找她的从事故开始善后时便消失,消失了很久的程放。

    这几个月的时间,闻姜不知道程放经历了什么,但那一出爆炸事故给陆时寒造成的影响,她是旁观者,那些棘手的错乱的场景她还历历在目。

    有她用自己的眼睛看到的,还有傅砚笙作为朋友出于关心向她转述希望她了解的。

    陈西塘将程放带到闻姜跟前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闻姜不知道该如何管理自己的面部表情,该对程放说些什么。

    甘甜和陈西塘自动离开,程放站在原地,闻姜不说话,他便也垂着头。

    几个月时间而已,和最初在前往色达的路上见到的那个多话且生机勃勃的程放相比,如今的程放整个人显得消沉,少见生息。

    闻姜习惯自己的世界干脆一些,要么死要么活,不要半死不活。

    看着眼前程放的模样,她只觉得一口郁气上浮,只抵喉咙。

    如果是陆时寒面对如今的程放会说什么做什么?

    闻姜思绪翻飞了数十秒,开口语调不硬,罕见地柔软:“找我?”

    程放微微抬眼:“闻姐,我……”

    闻姜看着他泛红的双眼,只觉得刺眼:“就为了来哭给我看?”

    程放一时间哑口无言。

    闻姜强压住自己的脾性,问他:“你妹妹,好些了?”

    程放点头:“好很多。”

    闻姜:“好。”

    她没再多说多问,转身拉开保姆车的车门。

    程放面对她的背影,出声喊住她:“闻姐,寒哥他……最近好吗?”

    闻姜停下脚步,慢慢地回头,她的脸一点点重新侵占程放眼前的世界。

    程放眼含期待,但闻姜没有让他如愿以偿:“你想听什么答案?”

    程放动唇,开不了口。

    闻姜轻笑了下:“我和他在这个世界上都没有亲人,长年游荡。因为没有,所以我们能理解有血亲的人会愿意为自己的亲人赴汤蹈火。毕竟那是很珍贵的东西。能理解,但也只是能理解。”

    程放眼里的城墙开始摇晃崩塌。

    闻姜继续:“这件事你做错了,解决问题的办法有很多种,你不求助,关心你的人也会知道你需要什么,愿意为你有所牺牲。你原本有这样的人在身旁。但人做任何选择,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做任何决定,都是要有底限和良知的。你错了,你后悔了,可以,这是你的人生,你可以自由选择;也许经历这些事,你甚至还能成长,能学到更多东西。代价是什么,不需要我教你。”

    求原谅不难,可有些事情发生了,最好的结果还是一别两宽。

    程放沉默。

    闻姜的每一句话,他都无言以对。

    他没有办法,也没有勇气去直面陆时寒,可看起来……连闻姜他也不能直面。

    **

    那日连夜赶回N市,闻姜一路都在回想她对程放说的那些话。

    似乎还可以更狠一些。

    她对程放说得话有些绝情,因为她护短。

    程放问她陆时寒过得是否好。

    有她在,必然得好。

    有些伤害,陆时寒可能不介意一笑置之,但是她介意。

    这世界上的所有明枪暗箭,她都希望她的存在是能替陆时寒遮挡的铠甲。

    可程放和陆时寒之间的关系是否真的就此终结再无牵扯?

    闻姜还是会把选择权交给陆时寒。

    他们两个人都在这个世界上孤身飘零过很久,对待身旁出现的每一个人,嘴上可能不会时常提起,但会格外珍惜。

    【我想和她好好的】

    陆时寒已经有很久没有郑重地约自己见面,聂回接到陆时寒的电话时,听到陆时寒郑重的语气,有些意外。

    他心里打鼓,不知道陆时寒这小子想干什么。

    陈叔在旁宽慰他:“最不济,就是通知我们要结婚、生子。”

    聂回剜陈叔一眼,心底其实也已经开始有了这样的预设。

    只是一旦想起陆时寒的未来是和聚光下的闻姜联系在一起,有些旧事,还是翻搅不息让聂回觉得无法安宁。

    陆时寒的母亲陆静仪的横死,是这些年来鲠在他喉头的一根刺,插在他心上的一根针。

    如影随形,已经是他不可能放下的事情。

    一件投毒案,两个家庭的覆灭,其间没有赢家,双方都是受害者。

    道理聂回懂,可有些事情,并不是他懂,便能够释怀,愿意释怀的。

    **

    陆时寒到聂宅的时候,还是清晨。

    聂回远远地看着这个自己近乎旁观了他生命全程的年轻男人一步步靠近,已经从他身上找不到十几年前稚嫩的,肩膀还不够硬的那个彼时还叫做戚风的少年的影子。

    岁月和坎坷,把少年催化成了而今臂膀宽阔、脊梁笔挺的男人。

    聂回又觉得有一丝欣慰。

    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在坎坷和颠沛流离中误入歧途,因为那是身处逆境时最容易的一种选择。

    陆时寒没有走那条堕落的路。

    聂回庆幸陆时寒长成了而今的模样,那些咬着牙熬下来的日子,过得并不容易,但至少锻炼了他成为男人的血性。

    聂回想起陆时寒此前来时曾经对他说过的话。

    陆时寒说:“这些年我改名换姓,努力上学,努力工作,努力活成一个还不错的人,不是为了将来被别人安排我的生活。”

    他还说:“我是希望自己需要什么,能有什么;将来我的家人需要什么,我能给什么。”

    **

    两个人加上陈叔喝了几杯茶,聂回一直很有耐心,陆时寒不提,他便等着。

    “聂叔,未来几天找个时间,碰个面吧”,陆时寒试探着说,“我要娶她,您是长辈,见一面比较好”。

    聂回轻嗤:“我记得有人说过,在我愿意善待她之前,不希望我和她见面。”

    陆时寒承认:“是,我现在仍旧这么想。我今天来,是希望将来见面的时候,您能笑一笑。”

    陈叔在一旁端茶的手一抖,无法想象让一向板着脸的聂先生笑一笑,会是如何和谐的一个画面。

    听到这话的聂回,面部表情也瞬间有些扭曲,极不自然。

    聂回把茶杯往桌面上一磕:“如果她对我不敬呢?”

    陆时寒托起那杯茶,重新递到聂回身前:“不会,我没见过比她更懂事、更乖巧、更文静、更贤惠的女人。”

    聂回哼了一声。

    陆时寒也丝毫没生出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愧疚感。

    陆时寒对陈叔使了个眼色,陈叔在一旁帮腔:“聂先生早就愿意见你成家,这是喜事,他肯定会高兴,会配合你。”

    陆时寒又将视线重新对准聂回,再度启唇:“另外有件事,想求您。”

    聂回表面姿态摆的仍旧很高:“说,我考虑看看。”

    陆时寒后面的话,说得谨慎起来:“我父母,尤其是我妈是如何过世的部分,她不知道,我也不想让她知道,您记得别提。”

    聂回目光阴冷起来。

    陆时寒感觉得到,聂回的反应也在他意料之中:“她不用可怜我的过去,我也只能给她未来。我想和她好好的,让过去过去。”

    聂回还是狠狠瞪他。

    陆时寒站起身安抚性地拍了拍聂回的肩:“等过几年我有了孩子,你就是爷爷辈的人了。聂叔,娶她,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决定,您辈分能跟着长一辈,是好事,成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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