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 5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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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着大夫的本能,傅君尧凑近药渣闻了闻,身子骤然僵直——是五节草!

    惶恐不安的感觉像雨后春笋似的从心底冒出了头,眼看就要破土而出,他猛地站起来身来,飞快地找到放五节草的药柜,发现一小节草叶夹在柜子的开合口处,早已经变形发干——这是被打开过的痕迹。

    傅君尧浑身一颤,从头发丝到脚底心都被冰凉占据。

    刚煎过药的炉灶还尚有余温,像是黑暗堆里唯一的一簇光亮,点燃了他的心火,傅君尧猛然惊醒,疯魔似的跑去了朱庸的屋子。

    老天保佑,一定要来得及啊!

    手上的星座手环又开始拼命震动,脑海里不断出现提示音:“宿主请注意!宿主请注意!只要朱庸一死,攻略目标大仇得报,剧情线就算走完了!”

    可傅君尧却充耳不闻,只顾着往前跑。房门是半掩着的,他一脚踹开大门,奔了进去,却见程景轩好端端坐在朱庸床边,手上还端着一只药碗。

    他不由分说一把抢过药碗,心立刻凉了半截——里面的药已经见了底。

    “你……”

    “你怎么在这?”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傅君尧怒不可遏:“药你都喂他喝了?!”

    程景轩不明就里地点点头。

    傅君尧猛地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襟:“你疯了!你怎么可以这么做!”

    “我……”

    来不及听他解释,傅君尧像是力量爆发似的,一把将程景轩推至墙角,双手飞快地抵住他身侧的墙面,怒气十足地道:“药方里五节草的药柜被人打开过,其他草药也都有被动过的痕迹。景轩,你明知道,给一个受了内伤的人吃五节草,那人是必死无疑的!为了报仇,你真的什么都做得出来么?!”

    “君尧,你别激动……”

    傅君尧再次拽住他的衣领,粗暴地打断他苍白无力的解释:“朱庸那样搜刮民脂民膏、陷害忠良的混蛋死了,我一点也不可惜!我只可惜你!你出生书香门第,是金科得举的两榜进士,是不折不扣的名门贵子,你怎么能去下毒害人,让自己的双手沾满鲜血?”

    “君尧,你误会了,我……”

    他双目赤红,目光悲恸得吓人:“你知不知道这么多年来,我一直跟在你身边,到底是为了什么?”

    程景轩话到嘴边,溜到舌头处强行拐了个弯,满腹解释又原路咽了回去。也不知怎的,看着傅君尧双唇蠕动,一张一合地吐出熟悉的话语,他却好像什么也听不见似的。

    他只看到眼前这张熟悉的脸慢慢变得模糊,相较而言的成熟轮廓回复成稚嫩的模样,时间线拉回一开始。

    那时程家遭逢剧变,他刚从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变为一无所有的罪臣之子,现实锋利的刀刃划进心窝,他还没能让这些伤口成长为自己身上最坚强的部分,就遇上了一个足矣毁灭意志、压弯脊梁的打击——双腿断了。

    保不住家族声望,保不住双亲性命,甚至连自己的双腿也保不住,所谓废物,大抵如此。忐忑、焦虑、暴躁,纷至沓来,他开始性情大变,动不动就对周围的人发脾气,砸东西,有时候连药也不肯吃,非得让人煨个五六回颤颤巍巍送到嘴边,才肯金口一开,张嘴吞了。

    他这样的脾气没人能受得了,家道中落时一文钱也不要仍甘心留在府里报恩的下人们被他打了个遍,终于也忍无可忍地走了。最后只剩下一个会点医术能养活自己的傅君尧和无家可归的小李。

    有一天夜里下大雨,狂风把窗户吹开了,大雨飘了进来,把他的脸和身上的被子都打湿了。他挣扎着想起身去关窗,却忘了自己是一名新晋的瘸腿废物,半边身子已经支出了床外,双腿却没有知觉半身不遂起来,摔倒是唯一的结果。

    可那时他还正犯着中二病,没能坦然地接受断腿废物这一事实,疯了似的往窗户那儿爬。也亏得他时常锻炼,体质还不错,拖着半身不遂的身体还真让他爬到了窗户底下,可那有什么用呢?他没办法站起来,够不到窗户。

    大雨瓢泼而入,把他一向打理得很精致的发型吹成了个“癫狂柳絮随风舞”,也吹醒了苟延残喘的现实——他就是个动是给人添麻烦、躺也让人不省心的废物啊。

    既然如此还活着干什么?死!上哪儿死?程家世代忠良,后人身上都留着清白的血液,决不能让人肆意泼脏水。他要爬到他爹的坟前一头撞死,以证清白。

    于是他像条蜗牛似的拼命地爬,拼命地爬,石子划伤了他的皮肤,泥土弄脏了他的心灵,大雨压弯了他的脊梁……但不要紧,马上就能解脱了。只要死了,一切就都结束了。

    忽然,有个人一把将他拽起来扛在后背上,托着他残破却笨重的身体颤颤巍巍地下山。他死命地推搡那人,推不开就用尽了力气去揍他,那个人的步伐越来越不稳,甚至还摔倒了两次。

    可是那个人每次都是笑着自言自语说没事,然后把张牙舞爪的他重新扛回背上,一点一点拖回去。他有洁癖,对血腥味向来很敏感,他确定那一路都被血腥味包围,就是不知道是自己血还是那个人的血。

    “这一生,倾我所有,尽我所能,也要治好你的腿。就算这一辈子我都做不到,那也没什么,我会像你的双腿一样保护你。”

    傅君尧不去看他,也没有吭声。

    程景轩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是我不好。你一个救死扶伤的大夫,自然见不得那血腥场面。你回去吧,这里我一个人就可以。”

    傅君尧忽然抬起头定定地望着他,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坚定:“我不想你加入清漕庄,跟我一起走!”

    程景轩面色一僵,收回了手:“不可能!”

    “你不走,我就收回药,并且告诉所有人你根本不懂医术,只是个骗吃骗喝的假大夫!”

    “你……”

    傅君尧咬着牙:“我说得出,做得到!”

    说着,他坚定地拎着药箱转身就走,程景轩立刻快步上前,挡住了门口。

    傅君尧不愿跟他对视,沉默地转过头去。

    “呵呵……”程景轩忽然嗤笑一声:“在程家最艰难的时候,你雪中送炭;在我断了双腿,了无希望的时候,你也没有弃我而去。我以为这个世间上,除了爹以外你就是唯一的亲人了。可是你!”

    他伸出手直指傅君尧的胸膛:“在我快要成功的时候,拖着我的腿不让我前进的,竟然是你!”

    傅君尧怒从心起,大声质问:“你所谓的成功是什么?打入清漕庄内部,跟他们一起杀人,用别人的鲜血来洗涤你的仇恨么?”

    “我没有杀人!”程景轩怒道。

    “我知道,你不会杀人。”傅君尧轻笑一声:“可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吗?”

    他往前走了一步,慢慢逼近程景轩:“那天我躲在树后,两方人马在我面前不远处打了起来。我只看见他们那张含着血污的嘴一张一合的,我一个字也不敢听,我可以闻到浮在空气里浓浓的血腥味,可连吸一口气我都觉得脏。”

    “君尧……”程景轩伸手想安抚他,却被傅君尧一掌挥开了。

    “那两拨人混战,一个人一刀捅死了另一个人,贯穿了人身体的刀流躺着鲜血,都快戳到了我的面门,血喷了我一靴子我也不能去擦。最后眼睁睁看着朱大哥回来,像拖战利品似的把一个人的尸体给拖回去。那是一个人啊景轩!那是一个人!”

    程景轩双手紧紧按住他的肩膀:“君尧,你冷静点。”

    “在他们眼里,人命是什么?是猪狗不如!是贱如草芥!一刀就可以了结,一脚就可以踹翻,甚至还比不上门前的一棵树,墙里的一块砖……你知道么?景轩!”

    “君尧!”程景轩双目赤红,紧紧地把他揽入怀中。

    又被这熟悉的温暖包围,傅君尧沉痛地闭上眼睛,双手紧紧拽住他的衣衫:“当时我浑身是血,大脑一片空白,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景轩。”

    他深吸一口气:“我在想你。景轩。”

    “我在想如果有一天旧事重演,一个人双手被绳子紧紧绑着,猪狗不如的拴在马鞍上;另一个人骑在马上,耀武扬威地炫耀着凯旋。马儿扬蹄奔驰而去,拴着的人鲜血流尽而死。景轩,你会是骑着马的那个人,还是流尽血的那个人?”

    “景轩,你出生于书香门第,是前途无量的两榜进士。程世伯在天有灵,也绝不愿意你为了他的陈年旧事蹚这趟浑水。答应我,回去好么?”

    ……

    夜幕降临,万籁俱静。皎洁的月光温柔地洒向大地,银白的月光平等地抚摸着每一寸山河,不管那片土地曾经承载的是欢声笑语,还是鲜血枯骨。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

    世间规律,本就如此。

    傅君尧仍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整个人伏在程景轩肩头,呼吸慢慢平稳下来,体温也渐渐回暖。而程景轩的双腿和双肩都已经麻木了。

    “君尧。”

    “嗯。”

    “我不能走。”程景轩说。

    傅君尧身子一僵。

    “你还记得,我爹临时前对我们说了一句什么话吗?”

    傅君尧不语。

    “宁为短命忠贞鬼,不做偷生丧节人。”程景轩低笑一声,竟是说不出的心酸:“那时你双亲刚辞世,爹接你进府,教你读书识字,上的第一课就是讲这句话,你还记得么?”

    良久,傅君尧才嗯了一声,带着浓浓的鼻音。眼前好像又浮现出当年的情景。

    时年,金科得举、意气风发的程渐大人,把一个双亲亡故、无依无靠的脏小孩从坟堆旁边儿捡回来,牵着他脏兮兮的小手带回家,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告诉他说:“跟着世伯,以后就不用再颠沛流离了。”

    以后不用再颠沛流离,这就是家的意义啊!可如今家没了,人,也不全了。

    “不做偷生丧节人。这个‘节’,指的是读书人的气节。我爹这一生,饱读圣贤之书,为人光风霁月,做官两袖清风。他不贪高官,不慕厚禄,只求清廉二字能流芳百世,以遗后人。可最后他又得到了什么呢?”

    “十几年交情的老友陷害,贪赃枉法的刁民诬告,他们三人成虎、众口铄金地压着我爹的脊梁。可我爹他,宁折不弯啊!”

    “我知道爹是为我好,你也是为我好。你们都不想我报仇,不想我再卷入是非之中。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为人子女,既不能在父亲膝前尽孝,也不能为父亲洗脱罪名,要他连死都得背负着莫须有的千古骂名,那我忍辱偷生,又有何意义?”

    “君尧,我不能走。哪怕是死,我也要死在为我爹正名的路上!”

    傅君尧动了动,发现自己差点儿掀不开嘴唇:“我知道了。那我……自己走。”

    星座手环忍无可忍地震了一下:“你都抱怨了八百回了,有完没完啊。再说这都什么年代了啊,亲一下又没什么。”

    傅君尧拎起手环又是一阵猛戳:“没什么你个头!你知道今天哥多丢脸么?哥就像个色狼一样,扑过去就啃,跟这辈子没见过美男的饿死鬼似的!哥二十几年来积攒的面子今天下午全丢光了!”

    “那也不要紧啊,反正就你我他三个人知道,别人不知道的事,那就是没发生过的事~”

    “那你的思想就很潮了嘛,”傅君尧仔细思考想了想,又戳了手环一下:“话说,你算人么?”

    系统呆了一下,立刻收起了调侃,换上了一贯刻板的电子音:“不算,我只是一串由无数代码组成的系统。”

    傅君尧舒展筋骨,把自己摆成一个最舒服的“大”字:“要不说人工智能发展快,我看你这破系统早晚得成精。”

    “嘿嘿。”系统发出一声呆板的傻笑,隐匿在漆黑的夜色里。

    傅君尧嘟囔了几句,缓缓闭上眼,脑子里来回交替着白天的窘迫与尴尬,本来是怎么也无法入眠的,可当回忆的次数多了,尴尬的味道也就淡了,最后只剩下一点清凉的尾调,就像程景轩嘴里的清爽,伴着他平缓的呼吸,渐渐入眠。

    不知何时,原本漆黑如墨的屋外竟然起了火光,寂静的夜里忽然传来一声惊慌失措的大嚎:“失火啦!”

    傅君尧惊坐而起,尚且朦胧的睡意被门外的此起彼伏的嘈杂声驱赶得无影无踪。他胡乱披了件外套下床,一掀开窗户便看见后山燃起了冲天的火光,仓皇失措的人们拎着水桶跑前跑后,奈何只是杯水车薪。

    不好,着火的地方是粮仓!程景轩的住处离那儿很近!

    傅君尧浑身一激灵,踩着没来得及扣紧的鞋夺门而出,哪知迎面就撞上了一个冒着臭汗的魁梧身躯,他被撞得眼冒金星,稀里糊涂地后退几步,竟然看见了扛着大砍刀的朱成张。

    “朱大哥,怎么是你?”

    朱成张面上一喜:“嗳,小程兄弟,看见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快上屋子后面躲着去,响马帮那群狗崽子勾结官府,又来偷袭了!”

    “景……不,我是说傅大夫呢?”

    “他在前面帮忙抢救伤员呢,就是他特意嘱咐俺来保护你的。你没功夫,在这也危险,来,俺带你上后面躲着去——哎,兄弟,跑错方向了,那是粮仓啊!”

    朱成张话音未落,傅君尧已经跑了好远,脚下快得像踩了风火轮似的,直奔火光最盛的地方,整个人很快便隐匿在夜色里,只剩下朱成张和一只被踩扁了的鞋面面相觑,他忍不住嘟囔了一句:“就算是赶着投胎,好歹也把鞋穿上啊……”

    傅君尧跑到了火灾现场,那叫一个乱。这个年代既没有喷水枪,也没有训练有素的消防大队,只有一群什么都不懂的大老粗,胡乱拎着自家的小盆子小桶跑去老远的水井提水灭火,这样的效率能救得了大火才怪呢。

    粮草背靠山林而建,易燃的树木多,但泥土也多。灭火的原理无非就两个,一是降低温度,而是隔绝氧气。傅君尧想了想,捡了一个被丢在地上的水盆,兜了满满一盆子泥土往火灾现场泼,大喊着:“远水救不了近火,大家往有火的地方泼泥巴,火一样能灭!”

    可惜傅君尧初来乍到,又长期只在背后煎药,大多数人不认识他,因此没什么人听他的话,他只好自己带头,一次又一次来回跑。众人见颇有成效,终于也跟着效仿。

    火势渐渐得到控制,但里面的东西大概也烧得差不多了。没受伤的人冲进去把受伤的人一个个扛出来,周围登时被痛苦的哀嚎声包围。

    “去打几盆冷水来!”傅君尧大吼一声,抢来一盆救火剩下的水,把几个烧伤较轻之人的伤患处放进了水里。

    他出来得匆忙,什么伤药都没带,幸好医者从不离身的银针还在。傅君尧立刻打开针包,蹲在就近的伤患身边认穴。

    “喂,你会不会医啊?针可不能乱扎!”有人喊道。

    傅君尧找准穴道,飞快下针,眼皮也不抬:“我不会医难道你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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