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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为防盗章

    不是馨妍爱用恶意揣摩人, 孙妮儿这种情况,且对自己存在不易察觉的恶念,敬而远之是最好的办法。可惜, 馨妍显然低估了孙妮儿, 对她冷淡不甚理睬, 对方依旧能若无其事状再娴熟态度来食堂或者凤家, 理由也是来找馨妍耍。孙妮儿在大人面前伪装的不错,父母对来找她玩的小朋友, 都抱有善意。在凤天幸夫妇的心中, 女儿太乖巧懂事, 有个同龄玩伴也能有孩童的娱乐。

    讲真, 孙妮儿哄孩子的手段很多,小故事儿歌游戏信手拈来, 也不怪爹娘觉得有这样的玩伴放心。不过, 除了爹娘以外, 馨妍对外人一向只有两个态度, 不讨厌的和不喜欢的。对不讨厌的人,礼貌待人有问会应, 一岁多的孩子如此也不会给人反常必有妖的印章。对不喜欢的人,保持点头之交即可,然后就是温和的冷漠,她说她的馨妍不语不为所动。

    好在临近秋收, 地里的苞谷, 还有各家各户的自留地里种的土豆都要收成, 忙完这些活还要忙收地瓜。孙妮儿一向表现的早慧懂事,有是做童养媳养,孙老二媳妇怎么可能不指摆她干活,总算没时间来缠着馨妍一副知心姐妹了。农忙时节,地理多少都会拉点庄稼,小孩子挎着篮子成群结队的在地里捡,谁捡了就是谁的。这也是家家户户默认的规矩,没谁会嫌弃粮食多。

    家里有爹爹闲时给馨妍编的小草筐,捡庄稼这事馨妍没干过,虽不觉得有趣,却也明白粮食的重要性。清早起床后,穿上半旧的灰色小长袖长裤,千层底子的红色小鞋,跟在爹爹身后让接过爹爹递来的湿毛巾擦了脸。等爹爹接过毛巾挂好自己洗好脸,用木梳给馨妍梳了梳齐颊的柔顺短发,娘亲的早饭也做好了。

    自留地的土豆苞谷都能收了,有粮食能入仓心中也不在发慌,最近的晚饭也不再是野菜糊糊。娘亲今天就熬了大渣子粥,上面贴了几个饼子。馨妍吃了一小碗粥就饱了,笑咪咪的看着爹爹沾着蒸的碎辣椒汤,一口气吃了四个饼子两碗大渣子粥。拍了拍充实的肚子,凤天幸看着馨妍笑着哄道:

    “丫头就是吃的太少,你要是跟爹爹一样吃这么多,几天就能长高一大截。”

    馨妍捂着嘴笑,眨着眼睛:“爹爹逗人,那爹爹自己还不跟后院的大枣树一样高了。”

    凤家后院不远有颗老枣树,凤家在这里建房子是就已经存在了,只不过枣树年头太老,每年都结不了多少枣,每年结的枣不等熟就被村里的大孩子给摘了。至少馨妍是没吃到过那颗树上结的枣子。

    曲凤霞好笑的白了凤天幸一眼:“别听你爹瞎胡说,今天事情多着呢,今年的番薯不错,最小的都也有拳头大,好歹老天赏饭,不然明年麦收前不定要怎么熬呢。”

    丰收是轻松让人心喜的话题,只凤天幸却没那么乐观,他凡事还是习惯做两手打算:“不好说,等自留地的番薯土豆收了后,院里的地窖留些,剩下的还是都藏进西屋里的地窖里。咱现在有闺女要养,外面不甚明朗,等空闲了,在咱住的东屋床底下,在倒腾个小地窖。狡兔还有三窟,没事更好东西也不浪费,这万一有事,好歹也是咱家的保命符呢。”

    凤天幸的决定,曲凤霞大多数都无条件支持,作为一个前世见过太多次各种霍乱逃荒的古人,对爹爹的打算也是支持的。大世家,哪个不是都秘密弄了存放金银和粮食的仓库。飞来横祸亦或者骤变的天灾人祸,金银和粮食是东山再起的根本。未雨绸缪的城府,也不过是自保的一种手段而已。

    “要不要跟石大哥和嫂子提个醒?咱们在大石村落脚,大哥大嫂没少的帮衬咱家。”

    凤天幸冲妻子无奈摇了摇头:“早就跟大哥提了两句,这种事也不好说的太直白,毕竟都没影瞎猜的事。不过石大哥一大家子人口,大孙子都十多岁了,提了醒肯定会有准备。”

    言谈中早饭也吃好了,凤天幸拿了条蓝白纹的旧毛巾搭在脖子上就准备去上工,馨妍赶忙提着爹爹闲暇时给她编的小草筐,准备跟着爹爹一起下地拾漏。馨妍也没忘了地理太阳晒,没拿她的毛巾,拿了早准备好的小草帽。

    戴着草帽挎着小草筐,还真有点那么回事,就是不知道那里戳中了爹娘的笑点,凤天幸夫妇都看着馨妍呵呵直笑。

    “傻闺女哎,跟你你娘去食堂玩就好,咱家不缺你捡的那点子东西。万一把我闺女给晒伤了,爹娘还不得心痛死。要是是在无聊,就拿爹那些有图话的书玩。”

    曲凤霞笑着赞同点头:“跟娘去食堂玩,下地热还有虫子,咬到了又疼又痒,妍儿听话。”

    馨妍心中有些犹豫又有些纠结,下地的弊端她不用看都能想明白,可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本就是应该的。她已经不是前世那个富贵一生的一品诰命,这辈子只是个农家女,就算爹娘再疼爱,也要摆正自己农家女的位置。生在什么环境下,就该融入进去,在没有足够改变目前状况前,一切都只能徐徐图之。

    凤天幸弯腰一把抱起馨妍,怜爱的亲了亲馨妍白嫩的脸颊,笑道:“你还小,等长大了在说。爹爹还想让闺女继承爹的手艺呢。”

    最终馨妍也没跟着去下地,被爹爹塞了本草药大全,娘亲牵着她去了食堂。秋收也是跟天抢收,都怕下雨毁了收成,可以说没日没夜的干。弄活全都是靠体力,村里唯一的一头牛,连拉石磨压场都不行,手里苞谷要么用仅有的独轮车,要么就用扁担挑回晾晒场。活很重男人当机器用女人当牛用也不为过,这种时候吃食方面本就油水少,干的肯定要每顿都有。

    地里的人忙碌,食堂里也一样不轻松,虽说不用晒太阳,可厨房里烟蒸火燎的哪里又能舒服。馨妍坐在厨房外面百米远的大树底下,坐在草席上抱着书册,身旁还有娘亲特意准备的一搪瓷杯醋茶。醋茶做的很简单,冷开水涚上醋和糖精,酸酸甜甜的味道,对大人孩子而言已经是难得的饮料,馨妍不太喜欢,比起这种喝的,她更喜欢喝茶。

    吃都吃不饱的年代,醋和糖精可想而知的精贵,娘亲和爹爹愿意给予一切拥有的情谊,也全都暖融融的让人倍感珍惜。日头高升时,趁着娘亲在门口利索洗土豆时,馨妍双手捧着杯子去喂给娘亲喝些,秋老虎不比三伏天凉快哪去。

    眼下的日子都是如此,没来的谁比谁享福。忙碌的秋收过了一半,夜里迷迷糊糊听到有动静,小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觉沉,等秋收结尾爹爹黑瘦了一圈,在家里闲谈时提及和村里几个嘴紧的人,藏了一部分奈存的土豆番薯和苞谷,怕的就是以防万一。有备无患,一天一个政策农民也只要求能全家裹腹而已。

    土豆地瓜不同苞谷,只要晒干收起来就成,而是都需要入窖储存,否则冬天天寒地冻的,冻坏了可就没法吃,这关系着全村老小的半年口粮。所以秋收忙完地里的活,男人女人又开始动员挖地窖。要装下村里的所有粮食的地窖肯定要又大又深。好在今年挖好后能用上不少年,以往家家收成都放在自家地窖里,只是现在要求集体分工集体劳作集体干活。

    也就他们大石村太穷,盖仓库也要钱准备东西,地窖不同了,反正大石村偏僻,镇上的社员没有必要的大事,一般都甚少来这里监工。有的是空地来挖地窖,用不了多少木料去山上砍些就成。这些都是成年壮劳力的活,小孩子们也恢复了以往的散漫,不再整天下地捡零落的粮食了。好一段时间没来找她的孙妮儿,现在虽然仍旧来找她,却不像以往那般,一粘就是半天。

    之前馨妍跟娘亲一块上工时,远远的见过几次孙妮儿,她不是提着小篮子跟着孙家小儿子身后捡粮食,就是被孙老二媳妇带着在自留地里忙碌。尤其后来听食堂的人聊闲话,孙大柱孙二柱媳妇都进门喜,地里跟着干活,家中的琐碎活计肯定要少干一点。被分摊出来的活,比如捡柴火洗澡扫地这种小琐事,肯定都由孙妮儿开干。

    童养媳没啥人权可言,孙妮儿自小又是一副早熟乖巧样,孙老二媳妇使唤起来更是随心。也不知道孙妮儿后不后悔表现的早早懂事知礼。尤其是近距离的看她,一个秋忙下来本就比馨妍矮瘦些许更显瘦小。就算怪异对方真实来历,可如此黑瘦干柴模样,心里也隐隐升起同情之意之余,也不由庆幸自己是被爹爹娘亲收养的孩子。

    都说由奢如简难这话不假,生活的种种还不算什么,真落到孙妮儿那种地步,馨妍觉得自己早就考虑再死一次了。尊荣富贵了一辈子,能做到真心回报真心,却绝对不能忍受被当做佣人一样,肆意被践踏尊严,朝夕温饱不饱呼来喝去的使唤。

    孙妮儿能在这种逆境中坚持,馨妍还是很佩服的。

    “孙老二,快去你老大家去,你大哥快不成了,老大家的婆娘让我来通知你。”

    凤天幸眉头紧皱,同所有人一样望向孙老二。毕竟是养大他的兄弟,心里明白活不了多久是一回事,可直观的面对生死,孙老二也一时接受不了红了眼眶。只脏旧的藏青色补丁长褂挽在手肘上,下面一条旧款裤子同样挽在膝盖上,一身溅了不少的泥土,只能侧脸在肩膀上稍稍干净的地方,蹭了蹭脸上的眼泪。

    可胆小不担事仍旧是不争的事实,张了张嘴冲村长和凤天幸喏喏道:“村长俺没经过这事,要不你也一同去瞅瞅,也能帮国娃子跟大嫂拿拿主意。凤大哥懂医术。。。。”

    石长春哼了一声,恨铁不成钢的白了孙老二一眼,背着手道:“看啥子看,都使儿媳妇的家伙,没经历过这种事还没见过。成了,别憋着副窝囊样,俺跟着去看看,他凤叔就甭去了,俩人不能都走光,你看着他们干活。”

    说罢,懒得看红着眼还陪着笑脸的孙老二,甩了甩脚上黏脚的泥巴,背着手先朝着村里走去。孙老二佝偻着腰杆,拿着手里的撬头跟着回村去了。等两人还没到孙老大家,远远的就听见孙老大婆娘尖利不带哭腔的吼声,院里围了十来个女人孩子和上了年龄的老人。见孙老二和村长过来,赶紧把门口的路让出来。

    孙老大婆娘毫无顾忌,躺在堂屋的地上打滚的干吼,嘴里嚷嚷着命苦:“俺的命咋就这么苦啊。。三岁死了娘,小妇给揉捏着长大,好不容易逃了家,又就跟了这个痨病的没用男人。半辈子没享一天福,天天吃糠咽菜没日没夜的苦啊。现在男人也咽气了,丢俺们孤儿寡母的可咋活啊。老天爷啊,你咋就不长眼,咋不劈死那些子没良心的狗东西啊。”

    孙老二苦哈哈的垂着脑袋不吱声,石长春皱眉,黝黑额头的老纹能夹死蚊子。粗着脖子冲堂屋的地上怒吼:“瞎咧咧个啥,赶紧的滚蛋,老大现在咋样?”

    村长的威信重,那女人被呵斥还真不敢在号丧。坐在地上理了理散落的头发不吭声,石长春懒得管,眼下先看孙老大的情况才是正事。进了堂屋扫眼见跪在床头躬身趴地上无声哭的半大少年,石长春心里就一个咯噔,快步上前两步进了里屋,也看清楚床上孙老大的情形,人已经咽气身体都快僵了。

    石长春叹气,顾不得其他,扭头就骂堂屋地上坐着的婆娘:“欠收拾的婆娘,人咽气了咋不给他找身像样的衣物,等身子硬了还咋穿,快点的,再磨叽看我怎么收拾你。”

    人穷志短,农村里的红白喜事也没法子将就,条件摆在那里,大家都为着填腹忙碌。自吃大锅饭,有红白喜事都可以预支点粗粮,一个村的人烧素纸,总得管顿半饱的饭不是。村里都清楚孙老大婆娘德行,孙老二也是个撑不起怕婆娘的软蛋。孙建国就算虚十五岁,在农村里已经不小了,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能当门立户了,十七八岁成家的人都不算是早的。

    预支的三十斤杂面,孙建国询问了村长和凤天幸后,送去大食堂,等村里的汉子抬着薄棺下殡回来,每家每户兑钱烧纸的劳力,在村长的安排下到食堂,每人领两个发面饼子和野菜汤。女人和孩子是不去吃的,家家都穷,大家都是这样没谁会觉得不对,在不要脸的人,也不会占这个被人戳脊梁骨的便宜。

    吃了饭该干活的还是得去干活,地球少了谁都照样转动,孙老大的去世,除了他儿子外,对其他人而言也只是别人家的事。贫穷连让人去感性的时间都没有,所有精神讲究,都建立在丰衣足食的基础上。没钱没粮食尤其现在有钱没票,要么死要么就继续挣扎着活下去。

    孙老大殡后第二天,抽条更像竹竿的孙建国也出工挣公分。凤天幸拍了拍更显稳重的少年,掩不住的怜惜道:“看开些,人都要往前看,你爹更希望你好好的才能安心。有空来家里坐坐,妍丫头都会喊爹娘了。”

    孙建国脸上总算有些笑意,点头:“恩,叔俺没事。”

    凤天幸也没在多说,不能深有同受的伤,再多安慰也不过站着说话不腰疼而已。凤天幸当年也是这样过来的,如不是妻子还好好的,现在还有没有他们现在的一家人都难说。谁没个灾灾坎坎的,迈过去后在回想不堪往事,只会让自己更清醒明白你自己的位置。

    掏沟底的活干了大半个月才结束,村里大大小小的沟坎清理了一遍。刚巧下了三天三夜的雨,好长段时间不会缺水了。下雨这几天孙建国都待在凤家,无他,他娘赵菊花找了个上门男人。赵菊花找男人他不想理会,只是把人带到家里,住他爹的屋就不行。不想跟赵菊花啰嗦个没完没了,孙建国偷偷把家里的粮食都偷偷送到凤家后,趁着家中无人点了一把火。如果不是巧了下雨,连房梁都能烧成灰烬。

    孙建国的做法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赵菊花住不成,孙建国不一样没了落脚处。少年人太过冲动行事,凤天幸到时能理解,只是明明还有更好的办法。

    “先不说你二叔愿不愿意管,去找你石大伯,他指定的管这事。你爹就你一个儿子,宅基肯定要是你的才对。做事要深思熟虑,不能意气用事,有些事啊通则变变则通,迂回些会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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