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谁是贼（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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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落娉的提议是有些怪异的。
如今秋十五，朗月当空，她放着苍穹之的圆月不赏，却非要见识什么南海夜明珠，不是很怪吗？
然而大家都喝多了酒，谁也没细想其的蹊跷。
丫鬟婆子们倒是有些疑惑的，可是主人家的事情，哪里轮得到她们多嘴？况且她们也不敢多嘴！
殷老夫人难得开心，便不忍拂了温落娉的要求，于是吩咐徐嬷嬷去把夜明珠取了来，让大家伙都瞧瞧。
过了许久，徐嬷嬷才神色匆忙的跑了过来。
由于跑得急，没注意脚下，她不小心被石阶绊到，还差点跌了一跤。
“老夫人不好了！不好了！夜明珠不见了！”徐嬷嬷一脸惊慌的禀告道。
彼时的殷老夫人刚刚端起一杯酒，闻言放下酒杯，皱眉问道：“你说什么？夜明珠不见了？”
“是啊！奴婢明明记得把夜明珠锁在红匣子里的，而那红匣子放在床头的抽屉里，可是奴婢把床头的小柜翻遍了，也没见到红匣子！”徐嬷嬷表情忐忑的回道。
殷老夫人眉头皱得更紧了些，放下手里的酒杯。
“你会不会记错了？”
“奴婢也怕是自己记错了，所以又让院子里的丫鬟们帮忙，把房间里的柜子、抽屉都翻了个遍，还是没找到夜明珠多半是连着红匣子一起丢了！”
“丢了？这东西好端端的放在那里，难不成还能长了腿跑了？”温落婷瞥了跪在地的徐嬷嬷一眼，转而看向殷老夫人：“老夫人，我看这夜明珠是被偷了吧？”
殷老夫人气的一拍桌子，沉声道：“哪个毛贼这么大胆，偷东西都偷到我温家的头来了！”
饶是被殷老夫人吓了一跳，温落婷仍旧壮着胆子说：“老夫人，您还不知道吧？咱们温家的失窃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殷老夫人锐利的目光倏然看了过来，逼视着温落婷。
“你说什么？”
温落婷忙避开殷老夫人的视线，“老夫人不信，可以问问府其他人啊！近些日子，府的小姐少爷也好，丫鬟婆子也罢，都多多少少被偷了东西！”
殷老夫人环视四周，凡是接触到她目光的下人，都纷纷垂下了头。
“竟有这等事？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殷老夫人问。
温落娉觑了一眼神情惶恐的秦氏，故作疑惑的问道：“怎么？婶母没有把这件事报告给老夫人吗？”
她看向殷老夫人，“婶母兴许是觉得，这是件小事，不足以向老夫人报告吧？”
“小事？府接连失窃，这也算是小事？”殷老夫人冷哼道。
秦氏狠狠的瞪了温落娉一眼，忙向殷老夫人解释道：“母亲，没向您报告是儿媳的错，儿媳也是考虑到您身体抱恙，不宜操劳，这才”
“这么说起来，还是我错怪你了？”
殷老夫人沉声打断了秦氏的话，丝毫不留情面的斥道：“既然知道我不宜操劳，你该处理好这件事，现在好了，连恒儿送给我的夜明珠都被偷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秦氏本是柔弱的性子，被殷老夫人当众责备，登时红了眼眶。
温承谦身为她的丈夫，却好似没有注意到她的委屈，兀自斟了一杯又一杯的酒，旁若无人的喝了起来。
温书麒倒想替他母亲说几句话，又恐自己人微言轻，只好求救般看向温浮欢。
温浮欢约么知道，温落娉等人的目标说到底还是她，秦氏只是倒霉的做了被殃及的池鱼而已。
她暗叹了一声，出言劝说道：“祖母，三夫人之所以没想您报告，想来是不想打扰您的静养，说到底她也是一片孝心，您别生气了！再说了，如今最紧要的还是抓住偷窃的毛贼，找回夜明珠！”
“说得容易，这小毛贼能在戒备这般森严的情况下盗走夜明珠，想来也不是等闲之辈，岂是说抓住能抓得住的？”殷老夫人叹道。
“这可说不定噢！”温落娉突然开口。
殷老夫人看向她：“娉儿可有什么好办法吗？”
温落娉坐近了些，目光狡黠道：“办法是没有，不过看法倒有一个！”
“说来听听。”
“依娉儿之见，府戒备森严，又有重重护院日夜巡视，外面的人不经允许，根本不可能进来，所以这毛贼多半是府的人！”
“府的人？”
殷老夫人凝眉思考，觉得温落娉说的有理：“继续说。”
温落娉得了鼓励，忙接着道：“别的失窃物品暂且不说，老夫人的夜明珠极为罕见，小毛贼算偷了，也不敢轻易去典当！娉儿估计，这夜明珠如今还在府，只要老夫人派人去所有的院子里一搜便知，不过”
温落娉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殷老夫人急切的追问道。
她现在唯一关心的，只有夜明珠的下落，以至于根本没有去细想温落娉逻辑分析里的漏洞。
——如果小毛贼当真是府里的人，放着那么多其他贵重且易典当的物品不偷，偏偏去偷殷老夫人最看重且不易典当的夜明珠，不是太愚蠢了吗？
温浮欢倒是察觉到了，不过她没有说出来，也不打算提醒殷老夫人。
她也很好，温落娉后面会怎么说。
只见温落娉垂着头，双手搅着帕子，一脸为难的道：“娉儿也是才知道的，这小毛贼不是别人，而是——”
她蓦地抬起头，双眼直直的看着温浮欢：“二妹妹！”
此话一出，湖心亭里的人都吃了一惊。
只有温浮欢表情未变，脸始终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
殷老夫人面露愠色，冷哼道：“呵，亏得我刚才还觉得你说的话有理，这么快开始胡说八道起来了！欢儿怎么可能会是贼呢？”
温落娉急忙起身离座，跪在地，语气诚恳道：“老夫人，娉儿也不愿意相信二妹妹是贼，可是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娉儿不相信啊！”
“事实？”
殷老夫人冷笑，放在桌的手也渐渐握紧，怒视温落娉道：“事实是到现在了，你们还在看欢儿不顺眼，你们这么容不下她吗？”
说罢，她抄起手边的茶杯，不由分说地朝温落娉砸了过去！
温落娉的提议是有些怪异的。
如今秋十五，朗月当空，她放着苍穹之的圆月不赏，却非要见识什么南海夜明珠，不是很怪吗？
然而大家都喝多了酒，谁也没细想其的蹊跷。
丫鬟婆子们倒是有些疑惑的，可是主人家的事情，哪里轮得到她们多嘴？况且她们也不敢多嘴！
殷老夫人难得开心，便不忍拂了温落娉的要求，于是吩咐徐嬷嬷去把夜明珠取了来，让大家伙都瞧瞧。
过了许久，徐嬷嬷才神色匆忙的跑了过来。
由于跑得急，没注意脚下，她不小心被石阶绊到，还差点跌了一跤。
“老夫人不好了！不好了！夜明珠不见了！”徐嬷嬷一脸惊慌的禀告道。
彼时的殷老夫人刚刚端起一杯酒，闻言放下酒杯，皱眉问道：“你说什么？夜明珠不见了？”
“是啊！奴婢明明记得把夜明珠锁在红匣子里的，而那红匣子放在床头的抽屉里，可是奴婢把床头的小柜翻遍了，也没见到红匣子！”徐嬷嬷表情忐忑的回道。
殷老夫人眉头皱得更紧了些，放下手里的酒杯。
“你会不会记错了？”
“奴婢也怕是自己记错了，所以又让院子里的丫鬟们帮忙，把房间里的柜子、抽屉都翻了个遍，还是没找到夜明珠多半是连着红匣子一起丢了！”
“丢了？这东西好端端的放在那里，难不成还能长了腿跑了？”温落婷瞥了跪在地的徐嬷嬷一眼，转而看向殷老夫人：“老夫人，我看这夜明珠是被偷了吧？”
殷老夫人气的一拍桌子，沉声道：“哪个毛贼这么大胆，偷东西都偷到我温家的头来了！”
饶是被殷老夫人吓了一跳，温落婷仍旧壮着胆子说：“老夫人，您还不知道吧？咱们温家的失窃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殷老夫人锐利的目光倏然看了过来，逼视着温落婷。
“你说什么？”
温落婷忙避开殷老夫人的视线，“老夫人不信，可以问问府其他人啊！近些日子，府的小姐少爷也好，丫鬟婆子也罢，都多多少少被偷了东西！”
殷老夫人环视四周，凡是接触到她目光的下人，都纷纷垂下了头。
“竟有这等事？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殷老夫人问。
温落娉觑了一眼神情惶恐的秦氏，故作疑惑的问道：“怎么？婶母没有把这件事报告给老夫人吗？”
她看向殷老夫人，“婶母兴许是觉得，这是件小事，不足以向老夫人报告吧？”
“小事？府接连失窃，这也算是小事？”殷老夫人冷哼道。
秦氏狠狠的瞪了温落娉一眼，忙向殷老夫人解释道：“母亲，没向您报告是儿媳的错，儿媳也是考虑到您身体抱恙，不宜操劳，这才”
“这么说起来，还是我错怪你了？”
殷老夫人沉声打断了秦氏的话，丝毫不留情面的斥道：“既然知道我不宜操劳，你该处理好这件事，现在好了，连恒儿送给我的夜明珠都被偷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秦氏本是柔弱的性子，被殷老夫人当众责备，登时红了眼眶。
温承谦身为她的丈夫，却好似没有注意到她的委屈，兀自斟了一杯又一杯的酒，旁若无人的喝了起来。
温书麒倒想替他母亲说几句话，又恐自己人微言轻，只好求救般看向温浮欢。
温浮欢约么知道，温落娉等人的目标说到底还是她，秦氏只是倒霉的做了被殃及的池鱼而已。
她暗叹了一声，出言劝说道：“祖母，三夫人之所以没想您报告，想来是不想打扰您的静养，说到底她也是一片孝心，您别生气了！再说了，如今最紧要的还是抓住偷窃的毛贼，找回夜明珠！”
“说得容易，这小毛贼能在戒备这般森严的情况下盗走夜明珠，想来也不是等闲之辈，岂是说抓住能抓得住的？”殷老夫人叹道。
“这可说不定噢！”温落娉突然开口。
殷老夫人看向她：“娉儿可有什么好办法吗？”
温落娉坐近了些，目光狡黠道：“办法是没有，不过看法倒有一个！”
“说来听听。”
“依娉儿之见，府戒备森严，又有重重护院日夜巡视，外面的人不经允许，根本不可能进来，所以这毛贼多半是府的人！”
“府的人？”
殷老夫人凝眉思考，觉得温落娉说的有理：“继续说。”
温落娉得了鼓励，忙接着道：“别的失窃物品暂且不说，老夫人的夜明珠极为罕见，小毛贼算偷了，也不敢轻易去典当！娉儿估计，这夜明珠如今还在府，只要老夫人派人去所有的院子里一搜便知，不过”
温落娉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殷老夫人急切的追问道。
她现在唯一关心的，只有夜明珠的下落，以至于根本没有去细想温落娉逻辑分析里的漏洞。
——如果小毛贼当真是府里的人，放着那么多其他贵重且易典当的物品不偷，偏偏去偷殷老夫人最看重且不易典当的夜明珠，不是太愚蠢了吗？
温浮欢倒是察觉到了，不过她没有说出来，也不打算提醒殷老夫人。
她也很好，温落娉后面会怎么说。
只见温落娉垂着头，双手搅着帕子，一脸为难的道：“娉儿也是才知道的，这小毛贼不是别人，而是——”
她蓦地抬起头，双眼直直的看着温浮欢：“二妹妹！”
此话一出，湖心亭里的人都吃了一惊。
只有温浮欢表情未变，脸始终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
殷老夫人面露愠色，冷哼道：“呵，亏得我刚才还觉得你说的话有理，这么快开始胡说八道起来了！欢儿怎么可能会是贼呢？”
温落娉急忙起身离座，跪在地，语气诚恳道：“老夫人，娉儿也不愿意相信二妹妹是贼，可是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娉儿不相信啊！”
“事实？”
殷老夫人冷笑，放在桌的手也渐渐握紧，怒视温落娉道：“事实是到现在了，你们还在看欢儿不顺眼，你们这么容不下她吗？”
说罢，她抄起手边的茶杯，不由分说地朝温落娉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