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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彼岸香唤浮生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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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星闪烁,凉风习习

    我在做什么?我应该做什么?

    视线随着身体的移动流转,映眼是白色的花海,人在其中急切的穿寻激起片片白色浪花,缥缈悠远的香若有若无扫过鼻尖,心中顿感一阵抽痛。那样好闻的香,胜过此生体会过的一切熏香凝脂,心中却在刻意的逃避,以至于泛起丝丝苦涩像极了江北思尘寺的凌空茶,只抿一口——从甜到苦幽香转圜再到最后化为虚无,香却经久不散胜过大梦三生,记得当时尘惘大师意味深长说:人生百年孰能无过?不过人间游戏一场了破红尘罢了。

    犹记得大师最后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似乎透过身体看到了灵魂,我无法形容,不过始终感觉不是在看活人就对了那眼神太难懂以至于此刻如此清晰的在脑海中浮现,同时耳边回荡着不过人间游戏,不过人间游戏,人间游戏

    后来思尘寺长老们都说尘惘大师自从上次闭关过后多少有些疯魔,说起来都直呼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殊不知此时疏不在意的一句话,多少年后却成为让人哭笑不得的一句预言,至少现在,无人知晓。

    幽香萦绕,闻起来竟是悲伤的味道,突然视线中一抹纤细的身影,白衣轻翩发丝轻拂丝丝缕缕散落花间,所在之处仿佛带起一阵更深远的香

    随着视线移动感觉到这个以这个视角看世界的人正在花丛中拼命奔走,却不受意识的控制随之沉浮。我像个不请自来的旁观者,在这个人的身上以他的角度打量这里的一切,看着伊人芳影越来越近,越近越给人一种随时会乘风而起直上青云的微妙感觉。

    而我,或者是说此时这个人对此感到无力感到彷徨一种窒息感油然而生从心口氤氲开来仿佛扼住咽喉。只见眼前佳人若有所感盈盈回身,清澈的眼眸撞进我的视线嫣然一笑,仿佛花瓣落入平静无波的深水,悄然泛起丝丝涟漪,不重,却飘飘荡荡经久不息。

    心脏仿佛刹那间漏了一拍,或者说是瞬间忘记了心跳的感觉,她的身影满满镶嵌在视线中再无其他,好像听到了月亮渐渐圆满的声音,随之而来的却不是光明,恍惚是永无宁日的黑暗,看不到边界,找不回感觉。看她伸手拈起一片花瓣,轻软的带着丝丝幽香的拂过颊边,轻轻扫过唇际,唇角那柔软的触感像是佳人玉指轻抚,似乎我也奇异的感受到她指尖那片花瓣的感觉,清浅娇柔而珍重的力度。

    在她水汽氤氲的深瞳中我得以看清此时的倒影,一身玄衣隐隐捎带着沉默而不容忽视的曼陀罗花的暗纹,似醉非醉的迷离眼眸中搅动着挣扎痛苦纠结的复杂神色。

    伊人似乎未曾察觉他的异色,抬手拈起一朵白色娇花递到身前,此时才得空注意到,及腰的清美花海竟是一水白色的曼珠沙华,圣洁的纯白映衬着半明半灭的天光别一番妖异凄美。

    恍惚感觉手一抬,略过她手中娇花略过她青葱玉指,几不可觉的顿了顿,霎时手腕一转扣住她皓腕,扯进怀抱用力抱紧,仿佛一放手就会翩翩飞去再不得咫尺不能亲近带着近乎害怕的力度和心情。一如此时我不懂这样近似于切身体会般的感悟。

    她似乎有瞬间的僵硬,眼中流露出询问之色。俯首见她眼中男子幽深黑眸无限放大直到似乎睫毛互相轻轻扫过才将将停止,落唇于眼前如花娇嫩的樱嫩粉唇之上,珍重和带着情动的不珍重矛盾的贴合却让人不觉反感,反而觉得出现在这两人之间是那么理所应当?

    他在她唇齿间辗转温柔开辟疆域探索幽香,辗转温柔间抵死缠绵带着恍惚致死不休的爱意。至此那种疼痛又隐隐间扯动心扉愈演愈烈之势急速蔓延,似乎听见谁在喊不要,不要!不要!!!语气惶恐着颤抖着却不像从耳边发出更像某种内心挣扎的呼唤,却没有打扰到两人交颈缠绵春水清湛。

    她眼神茫然中带着一丝懵懂天真,清澈如波的翦水明眸像三月春风吹过上空轻暖的乍起点点涟漪蒸腾起氤氲雾气吹皱一池春水,颊上飞起一抹胭红似是春日里枝头初绽的娇艳桃花,甚至在轻软娇艳中更带一丝懵懂稚嫩纯洁天真更加惹人怜惜却在心中燃起了掠夺的火焰,星火燎原。

    唇齿涤荡间气压挤出渐渐压迫胸腔,心跳如鼓更加急促,唇齿间即分即合却在缠绵间度过一颗花籽大小的微粒并在气息交换最不济的一刻渡到她口中来不及反悔入口即化。各自一僵间女子眼中黑暗痛苦层层交缠上来痛苦低吟一声从咽喉难以抑制的发出,似笑似泣随风破碎不可辨别,心痛失望决然的眼神让人心惊。

    她眼中带着痛色带着不甘带着愤怒奋力一推退出了怀抱,却换得她自己站立不稳步伐绵软一个踉跄,伸手近乎痉挛的痛苦揪住心口,可以看到指节苍白下血脉隐隐透出,在近乎玉质温润白皙的皮肤下延伸出繁复的脉络。眼中神色不复眷恋缱绻像是痛苦寒心化作一地碎片锋利的闪烁森然的冷光,而此时落在我眼中更像是把心放在碎片上脉动每一个跳动收缩都像是凌迟,直到化作与一地碎片一般的森然疼痛血肉模糊,怎知那眼中破碎又何尝不是女子曾经一腔热血满腔期待鲜活跳动的心。

    女子步伐踉跄眼看就要倒下下意识想伸手去拉,身体也作出相同反应伸出双手,玉石一般冷硬苍白的肤光指节分明匀称如同玉石雕刻一般的手,此刻也不免带了一丝颤抖。

    她冷笑着一挥袖拂开,那架势是宁愿跌落也不愿他再触及他双手,心里抽痛快要窒息急急想上前一步动作却生生凝固在将要抬脚的一刻。

    只见女子向后倾倒青丝飞舞间落在一道紫色衣袍上不着痕迹的划过也不知是青丝的滑顺还是衣袍的顺滑,都不带一丝牵连,风过无痕。

    不知何时一道紫色人影出现在她身后一手揽住她腰肢一手轻轻抵在她肩颈,像是手捧易碎的琉璃制品带着珍重的力度却万分轻柔,弥足珍惜。

    女子在他怀里艰难露出笑意,即使神色疲惫也无法阻挡一丝发自内心的笑意纯真而明媚,男子紧抿双唇眼中是难以掩饰的懊悔和心痛,却不忍苛责的复杂眼神,别开视线。

    女子笑得无奈一回头看了回来,看见眼中玄衣男子神情呆滞手抬起做欲扶起的姿态却僵在半空来不及收回,指尖颤抖不可自抑像风中瑟瑟发抖的残花,脸色苍白更胜玉石了无生气,眼中痛苦纠结难以掩饰的悔意散发出来,眼中却慢慢都是她的影子再容不下其他。

    望着眼前两人姿态温存自然仿佛多年的默契不带情欲的随和而珍重,心里顿顿的痛,只见女子凄然一笑于盛开的花丛中悄然绽放有几分凄然之美,更像盛极之花随时会随风飘落乘风归去再找不见踪影。

    女子唇边殷红乍现,身躯无力的靠在紫衣男子怀中闭上双眼以拒绝的姿态拒绝我此时在这个人角度上他关切的眼神,散发出拒绝关于他的一切的决然姿态。

    突然心痛像惊雷劈遍全身不可抑制的颤抖惶然的像失去人间唯一温暖的孩子在寒风中飘摇,零落,眼中仿佛黑暗中烛光一点渐渐淹没在黑暗之中再无生机沉沦黑暗。此时才幡然醒悟,她看的不是我,而是这个玄衣男子,但是又有谁知道晓梦迷蝶,究竟此身是局中人还是梦中蝶呢?而这种切身体会般的感受却让我一时抽离不了的直把自己带入了这个角色中去。

    对面紫衣男子横抱起她深深往这边像是看见一切又像是眼中空无一物的眼神一扫收回,微翘的眼角可以看出若是神情温柔带笑一扫是多么风情万种,奈何此时全化森然冰凉像细碎的浮冰在水中缓缓流动带着远方山顶的雪意彻骨寒凉。

    心脏像是在这浮冰尖锐棱角中挤压破碎冰凉带着迟来的痛感席卷而来一时竟不能言语不能动作,紫衣男子抱起佳人转身,一步步向远方坚定而守护的姿态踏过,以脚下踏过的土地为中心妖异的红晕染开来,意识中伸手欲挽留这一刻眼中越发遥远的身影却在心痛的席卷中不能行动,痛苦而僵硬。

    只见触目的红迅速蔓延到我能看到的视线的边缘,在渐行渐远的身影与半明半灭的天光中掀起一阵狂风吹来满地妖红,像繁华落幕苍凉言尽其中。再眨眼,一切都远去消失不见。低头看脚下仅剩一朵白花欲伸手弯腰将其拈起,白花却在顷刻之间似风沙化去变作一地尘埃融入其中遍寻不得,强光映眼周遭泛起刺目的白,恍惚听见清丽女声含怨带怒又无奈至极的声色化作悠悠轻叹在风中轻不可闻的散开化作风中涟漪

    “若来生,与君绝。”

    心中浮现出女子最后一刻复杂无奈的神色,离去的背影似乎烙印心间也化作幽幽长叹却再抹不去直到成为梦魇再在某个不经意间突然鲜明刺眼跃然心间。

    半梦半醒之间男子声音清越语气决绝,意识中感觉便是将才的紫袍男子,来源于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直觉。

    “早知如此我便不该放手,若来生来世,叫她擦亮眼眸再识清明辨明心中归属,再做定夺。”

    听语声似乎可以想到男子愤怒冰冷的神态,想到她依偎于他的身影,惊醒!

    猛地坐起,司马玄抬手扶额惊觉冷汗涔涔,随手抹去。

    一方深青色锦帕伸来擦去额间冷汗,“主子,做恶梦了?”耳边是从小伴读的扶风的声音。

    惊然扭头只见扶风坐在床前眼神关切,仿佛此刻才在现实中找到了重合点拉回神智,眼中一片片曼珠沙华淡去,似风吹雪般不着痕迹。再回想,已经记不起梦境。直觉梦境真切心痛之感似乎挥之不去此刻却觉得奇怪,怎么平白无故做这种怪梦。

    突然想起自己来的时候明明没带扶风,此刻他又怎么在此处?四下打望,是在雁园玉容苑的房间,心下疑惑开口:“扶风?父王让你来的?来了多久了?”

    才见扶风一拍额头神情夸张开始狼嚎:“我的好主子啊,我三天前就到了,我到的时候听下人说你在我来之前醒过一次,在东方小姐房门口晕倒了就再没了动静!前后到现在正好七天,御医说你惊吓过度尚未恢复,导致晕厥。若不是你气息尚在恐怕就要惊动陛下出宫相见了!可苦了忠心侍卫我衣不解带的照顾你啊你可算醒了主子啊啊啊”

    扶风啰里啰嗦嘴上不停直让我头疼,身体疲倦无力阻止只能扶额表示无奈。

    扶风喋喋不休好一阵才终于说到重点:“主子你不知道,你要再不醒东方家丫头就要没命啦。司徒先生已经传书告知陛下你无大碍,但娘娘还是急得想连夜赶来奈何皇后出宫礼仪繁重才被绊住了脚步,但是扬言你有个三长两短就要全雁园上下几十条人名陪葬咧!”

    闻言一惊才捋清思绪,连夜出走悬崖相救负伤历历在目接踵而来:“她在哪?现在有没有事?她好点了吗?她醒了没有?”一连四个问题,然而声音分外沙哑开口艰难。

    扶风转身倒水回答道:“啧啧,他可比主子你惨多了,听御医说她失血过多。听说在悬崖边看到你们的时候好惊险啊,当时我爹他们再来晚点一多半命都快没了,从回来到现在还没醒,御医说如果再不醒来只怕也凶多吉少了。”

    突然脑中像惊电劈过,嗡的一声。御林军统领刘 奇恰在此时进了门,神色惶急开口:“殿下你终于醒了,皇后娘娘出宫鸾车都备好了,你前几天醒的那次她就得到消息召你回宫,奈何你后来又昏迷不醒没法动身,你可快回去一趟吧!”

    动了动嘴,没有说话,好半响才找回声音,接过扶风递过来的水猛喝一大口才勉强开口:“她伤的那么重吗?怎么还没醒?我怎么能丢下她独自回宫?”

    刘叔正要开口,忽闻门外一阵啼哭隐隐传来,急忙翻身而下却是一个踉跄脚步虚浮险些摔下床去,刘叔一把托住虚软的身子,往门外走去。走出房门天光朦胧太久没接触光线的双眼一时适应不了抬手遮了遮眼,晃眼看到隔壁一门之隔属于她的房门微微熙开一条缝隙其中一个娇俏身影推开门扯着嗓子带着哭腔大喊:“老爷!小姐醒了,你快来啊!”

    那厢司徒烈带着御医过来,快步进入房门根本无暇顾及门口还有些什么人一脸急切地奔走,御医却不是宫里那些老人,反而是个略显稚嫩的青年匆匆跟随,抬眼略过我脸上微微点头致礼便也急切切的跟随司徒烈进去了。

    大门敞开,两人站在床前遮挡了视线,司马玄被搀扶着走到门边,从门外见到两人匆匆交谈把药方递给司徒烈后躬身退出,再走过我身边时躬身行礼,未等吩咐便起身交代刘 奇:皇子身体虚弱仍需静养,饮食切忌大补大腻清淡为主,说完便起身扬长而去。司徒烈也疾风似得拿起方子火急火燎的往外跑,路过我身旁草草行礼也直奔厨房去了。

    晨光朦胧打进室内,映照厨房中点点尘埃朦胧氤氲在空气中悬浮轻荡。只见床上白衣女子身形消瘦弱不胜衣,身后靠着软垫一手扶额,衣袖落下自皓腕至肘间裹着厚厚的纱布,动作间似乎扯动了伤口点点血迹绽开,被鹂儿快步压下她动作递上温水。

    只见东方雁唇色脸色苍白之极竟不比身上白衣多一分颜色,眸中带着沉梦刚醒的茫然身体姿态间带着卧床太久的倦意,相比初见时清减了不少直让人担心一阵风便能将她刮跑了去。她在鹂儿的搀扶下手拄床边欲起,刚要起身身子太过虚弱如同盛开在宫闱里不胜吹拂的娇花翩然落地,情急之下想伸手接住那片娇弱却看到鹂儿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托住,又隐隐强势的按回了床边。

    此情此景似乎像极了那个隐约的记不起内容的梦,白衣女子身影仿佛于东方雁身影渐渐重合。而此时僵在空中的双手似乎也与那个说不上来的梦里惊人的相似,恍惚间似乎午夜梦回又是满眼白浪纯洁而妖异的曼珠沙华随风摇曳。

    床上女子至始至终没有抬头只是低低笑了一声:“鹂儿,你最近似乎越来越强硬了。”说完眼光自凌乱未束的发间轻轻瞟出来,才似乎看见了我一瞬的惊愕掩在眼底便要起身行礼,被旁边鹂儿一把摁住只来得及向我福了福身。

    鹂儿却一个大礼到底,“奴婢代小姐向殿下行礼,还请殿下体谅我家小姐身子不便。”语气不卑不亢细听还能听出一丝怨怪和不甘之意,却是与几天前醒来那晚相同的。

    诶,我也没想到不过一时冲动差点害了她,她本就处境艰难是否为因为这个意外更加难过?思及此手上做出免礼的姿态来不及开口便被那伶俐丫头开口堵住:“我家小姐身子虚弱需要静养请殿下移驾。”

    “鹂儿!”虚弱到沙哑有些不成调的声音从东方雁口中发出,后继不力语气恹恹又带着一丝严厉的一喝便看见鹂儿身子一震低头退到一旁不再言语咬着唇似乎不甘的暗暗斜飞一眼。袖底可以看见绞得泛白的手指隐隐颤抖着似乎带着点点愤怒的气息围绕周身,却不是针对低喝她的东方雁而是对眼前地位高贵却无可奈何的我,这下可真是被人厌恶了啊想起在京都哪有过如此待遇,不过初到此地便感受到了许多却自知理亏无可奈何的自嘲一笑。

    “咳咳。”听床上人儿虚弱的低咳半喘两声,肩头耸动姿态像是风中涤荡的柳条,顿时心生怜惜开口:“嗯,雁儿妹妹好生休息吧,不打扰你了。”

    刘叔对鹂儿丫头略有不敬的反应视若无睹大概内心也是觉得理所应当的,听我说完便搀扶着我转身离去。

    刚回身就听身后虚弱声音响起:“只怕雁儿无缘做殿下雁儿妹妹了,还感谢殿下百忙之中探望民女。”声音沙哑的不行语气中也是坚定的拒人千里的客气,余光瞥得到身后人倔强的强撑着微微福身一礼不容置疑的唱出:“恭送殿下。”

    偏头看那倔强强撑行礼的身影心中万般无奈无处可解,闷闷的难受。头顶**也轻不可闻的叹息一声终于踏出了房门。

    东方雁此时却不是心生怨怪才出此言,抿唇沉思恐怕此时宫中风雨欲来前路难卜,潭水千尺,此时是万万不可再与二皇子保持一丝亲近免得落了个待罪求情的话柄,思及此轻轻叹息一声,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对这个第一次见到的年龄相仿的精致孩子即使司马玄的小脾气让人哭笑不得不过内心中的欢喜确实难以掩饰的来这异世多年虽然吃穿不愁也许是前生的孤寂使得心里还是渴求着同龄人的玩耍和欢乐的,可惜古代不论何时应该都是规矩森严不容逾越的,这样一来就算回到了原点。

    高高在上的皇子殿下定然以为自己在生气?暗暗低笑一声,这种小事且尽不用放在心上的,且不说殿下,说不得此时鹂儿都以为自己是这个想法。自嘲一笑,哪有什么可气的?,不过是孩子第一次离家闹脾气而已不过因为身份和地位家中宠溺不加约束放纵任性更加严重而已,坐了一会还是微微有些眩晕,看鹂儿不知从哪端出来一碗热气腾腾的粥一伸手才瞥见手上厚厚纱布不禁乍舌,嗯?有伤这么重???

    鹂儿怯怯眼中含泪,试着开口:“小姐,御医说说不得要留下疤痕了。你可千万保重身体不要生气啊,老爷说会尽量给你找来最好的祛疤伤药的。”说完一边悄悄觑东方雁脸色一副想说不敢说的样子

    心下渐渐无名火起唇角扬起一丝狞笑,,鹂儿看这厢笑得森然不禁过电似得起了一阵冷战,手中粥碗轻轻颤了一下。东方雁不知这厢细节只在心里默默盘算看来这小子还是得收拾收拾,啐!玩得忒过分!

    风吹雪般的把刚才不跟小孩计较的想法跑到了九霄云外,任凭唇角笑意森森一旁丫头不做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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