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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自立门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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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是新茶路,又是头一趟,故而沈重山也没敢胆大,只下了两万两银子的本钱,可即便本钱不算丰厚,除去花销,沈慕衡也交了八千两的利润回来。

    按三分利算,两万两银子应得净利六千两,但沈慕衡在途中卖出第一批货后又收了当地的一些特产,这样一路收一路卖,倒最后又多挣了两千两回来。

    沈重山大喜过望,在沈慕衡回来休整了一日后就将全家召集在一起开了家宴,好生庆祝了一番,酒酣耳热之际,拍着沈慕衡的肩膀十分欣慰,直道“我沈家后继有人啊”。

    沈霓裳看了眼喝得满脸通红的沈重山,又瞟了眼一直低头喝闷酒的沈思言,最后再瞥了眼不出声的王夫人母子,司夫人朝她递了个眼色,两母女悄悄退了出来。

    回到司夫人院子,妙红将备好的醒酒茶拿上来,司夫人虽说也喝了几杯,但显然没有多少醉意。

    司夫人抿了口醒酒茶就递还给妙红,妙红眼神询问,司夫人摆摆手,妙红就将醒酒茶撤下去了。司夫人懒懒靠在罗汉床上,唇畔似笑非笑,眸光闪烁不停也不知在想什么。

    沈霓裳在另一边安静坐下。

    “真真蠢货!”司夫人低低讽刺了一句。

    沈霓裳看向她,她眉梢抬了抬:“难道我说得不对?”

    沈霓裳抿唇笑了笑,点头:“夫人说的自然是对的。”

    司夫人自得一笑,顿了下,忽地轻声道:“你早前说的那事,心里可有章程?”

    司夫人说得没头没脑,但沈霓裳很快就反应过来,她蹙了蹙眉:“还未有具体的章程,不过我已经想好了,最迟八月中旬,争取找时机办妥。”

    “八月中旬……”司夫人垂了垂眸,抬眸看她,“还有三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此事并不容易,你可得想周全,不过也莫要把自个儿逼得太紧。即便咱们都在这个府里,只要沈家没犯上灭门的祸事,你就不必太过担心。保全一个你,我还是有这个能耐的。”

    沈霓裳轻轻“嗯”了声:“夫人的话,霓裳都明白。请夫人放心,霓裳会好生思量的。”顿了顿,“霓裳最大的愿望,就是同夫人一起自由自在的生活。到时候,咱们坐马车,把那些没去过的好地方好风景都通通去看一遍。”

    司夫人眸中光华流转,没有说话,只是伸出一只手轻轻盖在沈霓裳放在桌案上的双手之上。

    沈霓裳同司夫人都没将沈慕衡放在心上,但没想到的是,接风家宴的第二日,沈慕衡竟然又来司夫人院中拜访了。

    这头一趟的茶路成效卓著,沈重山决定乘热打铁,追加了两万成本,原定是六月初出发,但沈慕衡主动提出提前十日出发,也就是再过半月,等货备齐就出发走第二趟。

    北方气候寒冷,一年虽有十二月,但受气候影响,一年最多也只能走两趟,就在二月中到九月底这几个月当中才能通商。

    其他几个月倒不是说不能走,只是人受罪不说,风险也太大。

    沈慕衡还是同样的提议。

    但司夫人依然还是拒绝了。

    “我只有霓裳一个闺女,挣那样多钱作什么,反正我的银子也够我们两个女人花,我也不想操那些个心。”司夫人的话不算好听,也不算难听,附和她一贯的做派。

    沈慕衡没说什么,留了句话,告退出来走了。

    “他说什么了?”沈霓裳问小翠。

    小翠道:“也没说什么,就说若是夫人改了主意,就同他说一声就成,何时都没关系。”

    沈霓裳沉吟后笑了笑:“倒是个沉得住气的。沈家要真交给他,至少比交给沈思言强。”

    “交给二少爷,大少爷肯么?”玉春很快接话。

    沈霓裳看她一眼,发现她虽是皱眉,但眼里并无担心之色,心下顿时微一晒,这丫头看来是真没把沈思言当回事了。

    “管他肯不肯,等咱们离了这儿,就同咱们没关系了。”沈霓裳平静道。

    玉春同小翠霎时睁大眼,二丫也直直看过来。

    沈霓裳唇角略扬起:“看我做什么,难道你们不想跟我同夫人走?”

    听得这句,玉春才确定自己没领会错沈霓裳的意思,她先是露出一丝雀跃,但很快变成了犹豫:“小姐,能成么?老爷同大夫人会让咱们走?”

    沈霓裳出嫁了还好说,可如今沈霓裳并无谈婚论嫁的意向,想带司夫人分家立户,旁的不说,名声上就不好听,沈重山同大夫人如何会肯?更何况,司夫人手里的银子不少,沈家如何会愿意?

    二丫对这些门道不了解,见玉春和小翠神色担忧,她只看着沈霓裳,见沈霓裳神情不变,她暗暗松口气。

    “旁的你们不用管,只知道有这么回事就行。”沈霓裳最近心情不错,原本按她的习惯,这样的计划若是没真正开始实施是不会同人说的,但今天说到这里,忽然觉得跟三个丫头透个底也不是坏事。

    沈霓裳的沉稳让玉春小翠安下了心,心安定下来,被压抑的喜悦就上来了。

    “小姐,日后咱们还是住云州么?”

    “小姐,咱们日后买个三进的宅子吧,咱们人不多,三进不大不小刚刚好……”

    “小姐,得要个有园子的宅子才行,天气好了咱们在家里也能像上回那样烤东西吃……”

    “院子也得大些才好,眼下这十八个梅花桩都不够用了……”

    ………………

    说着说着,三个丫头就凑到了一起,你一句我一句兴致勃勃说起来,当然主要还是玉春小翠说的多,二丫只偶尔应一两句简短的,但听得确实极为认真。

    沈霓裳含笑看了眼,悄悄走了出去,站在廊下,耳畔还传来玉春同小翠清脆的笑声,她望向天际,这是一个没有高科技,也没有污染的世界,五月的天空湛蓝干净,明媚的阳光在庭院中洒下一地灿烂却不刺眼的淡金色,让人的心情也愈发敞亮起来。

    司夫人眼底的喜悦期待,身边人毫不掩饰的雀跃信任……这些也许就是老天再度给予她第二次生命的意义吧!

    沈霓裳嘘眼迎向太阳的方向,沐浴在阳光中,她微微而笑。

    ###

    又过了三日,沈霓裳收到商子路的来信,约她隔日在鼎丰茶楼见面。

    早前凌飞从蕹城回来时就写了信给她,说起来凌飞虽然性子骄傲,但办事的确是没得说。押送货物到蕹城后看,开业第一天后就来了一封信,在蕹城待了三日,回到云州又传了一封信,将情况一一告知她。

    其实在沈霓裳看来,如果没有大事,实在没有必要这样繁琐来信。

    她目前要为自立门户做准备,故而行动上就特别注意,不希望被沈府中人抓到一点把柄,影响后面的计划。

    故而即便看出了凌飞信中有希望见面会谈的意思,她也没接这个口。

    而此番商子路的来信,她却是不好拒绝的。

    其一是商子路在信中提到张少寒也回到云州了,其二,商子路六月就要入军营,在信上,商子路笑嘻嘻的说“日后恐怕不得闲,见一回少一回”,商子路说,趁如今还自由,大家好多聚两回。

    沈霓裳虽觉商子路故意夸大其词,但对商子路,她还是极有好感的,既然他都这样说了,那就出去见见吧。

    沈霓裳回信应下。

    翌日下午,她踏着点到了鼎丰茶楼,那个熟悉的伙计就立时引了她和玉春上楼。

    进到包厢,就见凌飞懒散模样的坐在正对门的上首位置,见得她进来,也抬眼看了下又收回了目光,左右两侧的商子路同张少寒倒是都起身相迎,张少寒看着她未说话,商子路大大咧咧笑得极爽朗的招呼她入座。

    入座喝了一口茶,她问商子路:“穆清来不来?”

    商子路摇头:“他最近都不在大将军府,找过两回都没找见人。”

    沈霓裳“哦”了一声。

    “霓裳,你也没见过他?”商子路随口问了一句,大约也觉得沈霓裳应是不知晓,他带了几分不解道,“这小子自从上回挨了打后就一直没见过人,也不知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事儿?”

    张少寒问:“你们最近都没见过穆少爷?”

    商子路看凌飞一眼,摇头道:“我们都没见过。”

    凌飞同张少寒把目光投向沈霓裳,沈霓裳端着茶喝,商子路看那两人神情后,愣了下,也看向沈霓裳。

    沈霓裳放下茶盏:“我见过两回,他眼下应是在他母亲的别院。”

    “这臭小子,见你两回也不想着来见见兄弟,太不够义气。”商子路埋怨道。

    凌飞眸光闪了闪,沈霓裳笑笑没有接话。

    对于沈霓裳而言,包厢中的三个人也够得上“朋友”二字,她不能说出实情,也不愿欺骗,就只能这样了。

    “今天可是有事?”沈霓裳问。

    张少寒拿出一本帐薄递给沈霓裳:“这是蕹城分店的账目,从开业到十三日,一共半月。凌少爷商少爷都看过了,只沈姑娘同穆少爷还没过目。”

    沈霓裳点头致谢,接过来翻看了下,半个月的账目并不多,沈霓裳一页一页翻过,似乎是一目十行般,最后在总账处落了下目光,将帐薄合好。

    她略略思量片刻:“这样看来蕹城那边倒是应该提高中等香和下等香的份额。”心里默算了下,“按这半月的出货量,中等香每月多加四成,下等香每月多加五成,应该足够。上等香减量两成应该差不多,这样也好。”

    商子路呆愣下:“霓裳。”

    沈霓裳抬首看他:“嗯?”

    商子路说话有些打结:“你,你方才就翻了一遍?”

    真的就翻了一遍,半盏茶时间都没到,他之前看账目看了一刻钟,也没看出什么名堂,甚至连数目总额都还是看了最后的总账才知道的。

    沈霓裳居然翻了一遍,最后的结论居然同张少寒早前的提议一模一样。

    沈霓裳点点头,只以为商子路对她的结论不理解,于是解释道:“我是根据出货量来改的。我们早前对蕹城的情形并不足够了解,当然,这也并非张少东家的过错。他原先是做茶楼,隔行如隔山,总要迈进去才知晓如何才是最合适的。”

    商子路知道沈霓裳误会了,本想说出来,但看沈霓裳一脸认真的解释,他只好将到嘴边的那句默默咽回去了。

    唯有凌飞张少寒知晓他的意思,凌飞斜眼瞥他,张少寒则垂眸忍笑。

    商子路只好点头,表示对沈霓裳的话认可。

    “蕹城那边有码头,是南来北往商旅交汇之处。我们早前是通过云州的情形来推测蕹城。但实际上,蕹城情形同云州大不相同。”张少寒将话接过去,“云州乃是王都最后一道屏障,大军驻扎,故而中江虽也有码头设在云州,但等闲人极难拿到通行证。而蕹城则不同,那边码头并未军管,反而对通商的商旅大开方便之门,一些中小型的商旅商队皆是在蕹城停靠上下岸。故而在蕹城,反倒是中下等香更有销路。”

    沈霓裳点头:“这对咱们是好消息。”

    上等香极品香价格昂贵,利润丰厚,但同样的制作要求也非常高,目前除了她之外,也就容苏賽戈朗可以制出,乌歌可以帮忙,但离单独制香应该还有一段距离。

    她没有办法确定賽戈朗是否会一直留下,也不可能让容苏一直这样付出。

    似蕹城这样的情形,对她而言,真正算是个好消息。

    毕竟,能用得起上等香极品香的人是少数,真要赚钱,还是要广撒网,走量才是王道。

    何况,如果盈利的大头在中等香和下等香中的话,不忘居也不会那样打眼,惹人嫉妒。那些士族大户看不起非士籍的老百姓,卖出去的香档次不够,他们想必也不会太过注意。

    想到这里,她忽地脑中灵光一闪,似乎抓住了一个念头。

    就在这时,凌飞出声了:“我们打算开第二家分店,地址选在郦城,你觉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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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七的话:昨天鸡汤好充分,鸡血也够量!

    首先,感谢洁曦、花橘、茉茗奇妙、石上胭脂、yueyuedoris、晴晴大晴晴、相望的星星、foreverblue亲2张、半瓶酱油2张、胖姑2张、20010709亲2张、s亲2张——感谢以上童鞋的月票真爱支持!

    感谢洁曦、lj74527亲、火入九幽、老公的小宝、gubraithian、镜子V天平几位亲的平安符,感谢丁琪轩、小夜saya两位老朋友的点币打赏,感谢yueyuedoris亲的又一块和氏璧~~~很开心也很感动~~

    也感谢很多送上浓浓鸡汤的留言童鞋,也许你们是真觉得文文还入眼,也许是觉得想给七七一些鼓励,但说实话,真的被鼓励到了。

    在今天以前,你们不会想到七七有多么的不自信,二十天的低沉中,因为几个月来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码字上,知道七七写文习惯的童鞋就知道,七七在码字状态里可以说是完全疯魔自我的,也没有精力去关注其他太多。但家里的确出了一些经济上的问题,然后七宝因为换了新的班主任,老师居然将他单独调到了边上一个独立的座位上,而我知道的时候,已经过了几个星期……作为一个母亲,我也不想说这位老师如何,但心里确实很难过和憋屈。然后自己全心想做好的事情,也并不理想。七七很难受,也茫然。对自己的能力和选择都产生了怀疑。在最难过的时候,很多朋友察觉我情绪不对都发来关心。gubraithian亲一直在QQ上追问了好几天,希望能做我的树洞,想安慰我。甚至为了了解我的情况,还特意做了个十分逼真的“广州媒体调查问卷”,说是让我帮着填下,但我一看就知道是这个妮子的“小伎俩”(话外说下,小妮子你造假倒是一把好手~竟然填完了还有啥保险馈赠,如果不是问卷内容暴露了,我还真以为了。)……虽然感动得无以复加,但我依然没回信息,其实每一条消息我都看了。但我觉着自己当时的情绪实在糟糕,我不想把坏情绪和负能量带给我的读者和书友。

    我码字是想传递正能量,讲述美好的爱情,告诉大家无论在何种的黑暗中,人性都有足够的力量让我们的内心强大,让我们最后得到美好,和走向光明。

    我感激每一个支持我的书友,感恩每一份支持,也生怕自己不能回报和担当这份支持。

    说实话,在昨天以前,我一直对自己的文充满怀疑和不自信。看到许多熟悉的ID给我打赏和支持,我感激的同时也在想,大家是不是因为可怜七七同情七七,大家是不是其实也觉得新文不好……七七是如此的信心败退,以至于二十天里没有码出一个字。

    在这样的糟糕的心情下,我不想把这种坏情绪带给大家。

    我用了二十天来调整,最后,我告诉自己,要相信自己,就像自己刚刚开始构思《魂嫁》的时候一样,我应该对自己精心构思的这个故事有信心。梅花香自苦寒来,我告诉自己——我做得到,也做得好!

    就这样整理好情绪,然后七七回来了,鞠躬谢谢,谢谢大家~~

    最后,回归正题,说下文文相关哈~~回答镜子V天平亲的问题,第一,穆清的确是男主。第二,这会是一个不一样的爱情故事,所以短期内,大家不会看到两人修成正果,至于啥时候,说实话,七七都不知道。文文到后来会有自己的灵魂,人物也有自己的灵魂,因为这个文很特别,七七是真不知道,何时才能水到渠成。第三,霓裳不会陷身于家长理短,更不会陷身宫斗,霓裳这样的女人有她自己的广阔天地,最后肯定会让大家满意但也会出乎意料。第四,穆清不会只是貌美如花,最后也肯定会让大家对他的印象翻天覆地变化,但七七保证,你们会爱上他的。

    嗯嗯,思想报告和工作报告都汇报完毕!请领导们检阅~~

    现在存稿不多,大家投了月票没个盼头也不好,暂定60月票加更一章,然后和氏璧加更一章~~

    从今天算起,稍晚老时间加更一章,感谢yueyuedoirs亲昨天的和氏璧,七七一章现在都是4K,眼下月票珍贵,目前这趋势应该能够赶得上~~(咳咳咳,数了下,题外话居然有1500字,果然我比较擅长聊天~~大家我不嫌弃,我偶尔也就侃一侃哈)

    最后弱弱求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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