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4.结局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弃宇宙全职艺术家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

快眼看书 www.kuaiyankanshu.info,最快更新种田之流放边塞最新章节!

    此为防盗章

    随着一声惊叫, 红与白消失了,被藕色外衫严实包裹。

    姜玉姝前生还没婚恋就车祸而亡了, 毫无经验,被吓得双手掩紧衣襟, 脸红耳赤, 飞快躲到了矮屏风后, 心如擂鼓,屏息打量气宇轩昂的俊朗男子。

    新婚小夫妻面对面,洞房花烛夜后, 本该如胶似漆, 但这一对却像是陌生路人,万分疏离。做妻子的, 大喜之日上吊自缢;做丈夫的,刚拜完堂就遭遇兄长被抓、妻子寻死的困境。

    全无一丁点儿恩爱的意味。

    郭弘磊高大挺拔, 足足比妻子高了一个头,他回神即转身离开, 沉默退出里间。

    “哎?”姜玉姝茫然呼唤,惊魂未定。她咬咬唇, 猛一拍额头, 苦笑提醒“自己”已经成亲了,刚才那位是自己的丈夫。

    外间传来低沉浑厚的催促声, “快穿好衣裳, 出来谈谈。”

    谈?

    谈什么?谈休妻吗?

    同居都城, 一旦被休弃, 娘家必然知情。到时,长辈十有八/九不允许我自由支配嫁妆在外生活。而且,很有可能是姜家某个人陷害了我,或许敌人会进一步害我……怎么办?

    人生地不熟,我不能轻举妄动。

    初穿异世的姜玉姝惴惴不安,迅速整理妥衣裙,深吸一口气,强打起精神,抬脚迈出里间。

    郭弘磊端坐,下巴点了点圆凳,“坐。”

    姜玉姝依言落座,难免有些拘束,静候对方开口。

    “怎的就你一个人?丫头们哪儿去了?”

    “小桃帮我找吃的去了。”再次面对面,姜玉姝悄悄按捺不自在感,好奇打量剑眉星目的侯府贵公子,暗忖:记忆中,他十七岁。真高大,肩宽腿长,英气勃勃。

    郭弘磊又问:“除了小桃,其余丫鬟呢?”他外出奔波了一天一夜,饥且渴,自行执壶倒水,仰脖饮尽后,给有名无实的妻子倒了一杯。

    至今为止,彼此只在神志不清稀里糊涂时搂抱过而已,尚无真正的肌肤之亲。

    姜玉姝道谢并接过茶杯,沙哑嗓音据实以答:“不清楚,我醒来只见到小桃一个。”

    “哦?”郭弘磊剑眉微皱,没再追问,注视着对方喉间刺眼的淤伤,淡淡问:“你的喉咙不要紧吧?倘若不方便说话,就晚上再谈。”

    姜玉姝立即摇头,喝水润了润嗓子,忐忑悬着心,正色道:“听你的语气,像是有大事,还是先谈吧,我的伤不要紧。”

    郭弘磊点点头,流露哀伤之色,沉痛叹气,缓缓道:“大哥去世了,父母悲恸至极,如今府里乱——”

    “什么?”姜玉姝忍不住打断,愕然问:“刚才明明有人禀告老夫人的,说你带着世子回府了。怎、怎么会死了呢?”

    郭弘磊用力闭了闭眼睛,下颚紧绷,握拳隐忍告知:“我确实把大哥带回府了。但……带回的是他的遗体,现停在南院听松楼内。”

    “为什么?究竟因何而亡?”姜玉姝难以置信,嘶哑追问:“堂堂侯府世子,说没就没了,简直太离奇。”

    郭弘磊虎目泛红,涩声解释道:“昨日上午,我们刚拜完堂,刑部突然拿人,不由分说地把大哥抓走了,我外出辗转打探消息,方得知原来大哥为了偿还赌债、竟参与了贪墨庸州军饷一案!”顿了顿,他继续说:“昨夜,陛下驾临刑部大堂,三司秘审,证据确凿,无可抵赖。”

    姜玉姝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问:“贪污了多少?”

    “白银九十万两。大哥原任户部主事,他是从犯之一,主谋有三人。他贪了六万两。”

    姜玉姝稍加琢磨,心里莫名“咯噔”一下,凝重问:“所以,是陛下亲自下旨、当场处死了大哥?同案罪犯呢?”

    郭弘磊毕竟年轻,焦急得燥热,又倒了杯水喝,“主谋凌迟,并判其全家斩刑,从犯及其全家斩刑。但陛下念及郭家先祖乃开国功臣,赐予大哥一杯酒,留了全尸。”

    四目对视,均含千愁万绪。

    “主谋和其余从犯都是株连全家。”姜玉姝蹙眉,不得不面对乾朝“一人犯法,家族遭殃”的现实。她直言不讳,耳语问:“那,靖阳侯府呢?”

    “暂未知。但观测圣意,郭家恐怕难逃一劫。”郭弘磊起身,俯视娇弱少女,“庸州军饷屡次被贪墨,致使军心涣散。去岁腊月初,敌国北犰伺机大举进犯,今年元宵时,庸州城破,约十万将士及百姓惨遭/屠/杀,尸横遍地,血流成河,朝野震惊,陛下严令彻查,一查两个月,现已水落石出。”

    “庸州失守了?”

    郭弘磊沉重颔首。

    姜玉姝拍了拍脑袋,撑桌站起,喃喃道:“惭愧,我直到现在才听说。”

    “你们姑娘家整日待在深宅闺房,不知情也不足为奇。”郭弘磊略一思索,严肃道:“姜姑娘,我心知你不愿嫁,这桩亲事实属无奈。当时那情形,终究是姑娘家吃亏,我若不尽快应下来,你的处境将十分难堪。”

    从记忆里翻出两人衣衫凌乱相拥而眠的一幕幕,姜玉姝不禁脸发烫,竭力镇定,脱口问:“我声名狼藉,你居然不介意?”

    “郭某看得出,姑娘并非不自爱之人。当日之乱,其中必有隐情,只是姜家不由我做主,故无法还你清白。”

    郭弘磊目光深邃,感慨万千,“我原以为,阴差阳错,也算是命中注定的姻缘,故冒昧迎娶。但如今,府里恐有一劫,你昨日刚进门,若遭受株连,未免太可怜了些。因此,待岳父来吊唁时,我会同他商量,设法寻个理由写一封休书,好歹试试。如果可行,你就回姜家去罢。”语毕,郭弘磊大步流星迈出房门,出了门槛却又止步,扭头低声叮嘱:

    “切勿再自寻短见,我会尽力安排你离开。”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姜玉姝不由得大为动容,仓促追赶,扶着门框问:“你去哪儿?”

    “南院,须赶紧料理大哥的后事。”

    “别关着我,行吗?”

    郭弘磊诧异答:“没关着你。但你伤势未愈,不宜四处走动。”

    “知道!”

    目送丈夫一阵风似的走远后,姜玉姝瞧见小桃带领两个丫鬟返回。

    “少夫人,让您久等了。”小桃喘吁吁,把食盒搁在桌上,一边盛粥,一边白着脸解释:“因为世子、世子去世,处处忙碌不堪,奴婢在厨房催了半日,才熬了一样燕窝粥。”

    姜玉姝温和道:“没关系的,我也没等多久。”

    “娟儿见过少夫人。”名叫娟儿的丫鬟屈膝行礼,其同伴随后道:“碧月给二少夫人请安。”

    “无需多礼。”姜玉姝饿得站不住,坐下问:“你们是……?”

    娟儿恭谨答:“奴婢是这院里的下人。”

    碧月柳眉杏眼,柔声答:“婢子是二公子的侍女。”

    姜玉姝扫了扫碧月,此刻才想起来,疑惑问:“我的人呢?”

    三个丫鬟面面相觑,小桃硬着头皮答:“昨日您自缢后昏迷,老夫人认为下人偷懒疏忽,故吩咐您的人跟着管事嬷嬷学一学侯府的规矩。”

    原来如此。姜玉姝无奈颔首。

    “请用粥。”

    姜玉姝接过匙子,环顾四周后,叹道:“府里正在给世子治丧,你们快把这屋里的红东西收起来吧,摆着不合适。”

    “是。”三人齐齐应声,小桃又叫上守门的婆子,麻利收拾屋子。

    既来之,则安之。

    身为靖阳侯府的二少夫人,同荣同损,于情于理不应该漠不关心。

    两刻钟后,姜玉姝换上牙白衣裙,以立领比甲遮掩淤伤,未施脂粉,前往南院探看情况。

    主仆一行赶到听松楼外时,恰见郭弘磊站在阶上,其心腹小厮正回话:

    “……钱大人、吴大人、马大人,共八家,两百多口人,都已经押往刑场。监斩官说了,等午时三刻一到,立即行刑。”

    郭弘磊挥挥手,“再去探。”

    “是。”

    两百多口人?真可怕!姜玉姝倒吸一口凉气,毛骨悚然。

    “你有伤在身,怎么来了?”郭弘磊拾级而下。

    姜玉姝轻声问:“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郭弘磊颇感意外,刚想回答,却见管家栾顺赶到禀告:“二公子!几处亲戚登门吊唁,可府里诸事尚未齐备,您看如何是好?”

    “你等会儿。”郭弘磊迎向管家,先商讨待客事宜。

    “嗯。”

    灵堂近在眼前,传出一阵阵哭声,姜玉姝刚叹了口气,忽然听见哭声中夹杂苍老骂声:

    “慈母多败儿!慈母多败儿啊!”靖阳侯年近五十,须发灰白,盯着长子的遗体,哀恸指责:“弘耀就是被你生生惯坏了。从小到大,每当我严加管教时,你总是百般劝阻,只一味地纵容溺爱,养出个骄奢淫逸、嗜赌如命、恐连累家族的败家子!”

    侯夫人王氏双目红肿,哀伤欲绝,捶胸哭道:“孩子已经走了,你还责骂他?你于心何忍?”

    靖阳侯颤声答:“这孽障,完全是咎由自取,罪有应得。千不该,万不该,他竟敢贪墨军饷,丧命怪得了谁?”

    “区区六万两而已,算什么?打了败仗,又与弘耀何干?庸州失守,分明是戍边将士的错。这傻孩子,欠了赌债,为何不告诉我——”

    “住口!无知蠢妇,休得胡言乱语。”靖阳侯厉声打断,懊悔不迭,“早知今日,我绝不把世子之位给弘耀,更不准他入户部任职。”

    王氏呆了呆,哽咽提醒:“弘耀可是咱们的嫡长子,名正言顺的世子!”

    靖阳侯对长子失望透顶,忧心忡忡,自责道:“唉,本该择贤而立。弘磊由我亲自教导长大,一贯明理孝顺,远比弘耀稳重,让他袭爵,才是对的。”

    刹那间,王氏积压十几年的委屈与愤懑被点燃,脸色大变,她猛地起立,正欲反驳,余光却瞥见厅外的姜玉姝,顿时火冒三丈,疾步走向新儿媳——

    姜玉姝眸光锐利,按住小桃肩膀,语调平平说:“别怕,潘大人想必只是说笑,姑娘家的终身大事,岂能草率决定?”

    “少夫人,我不嫁,求您千万别答应。”小桃战战兢兢,泪流满面,忍辱说:“其实,奴婢并未受大伤,此事、此事算了罢!奴婢该死,惹了麻烦。”

    潘奎瓮声瓮气道:“不嫁便不嫁,谁逼你了?我只是想着丫鬟名声受损、恐难出嫁,所以才提了一提。”

    姜玉姝强压着怒火,义正辞严,一字一句道:“多谢潘大人关怀弱女子,但我这丫鬟被吓坏了,必须安静休养一阵子,暂无法考虑成亲。而且,她实际并未受伤,日后大可挑好人家嫁了,不妨事的。”

    荒谬!别说清白仍在,即使清白被毁,也不该憋屈嫁给罪魁祸首!

    “万一嫁不出去呢?”潘奎心直口快。

    姜玉姝昂首,掷地有声答:“如果真有意外,只要她愿意为郭家做事,郭家就会一直收留!”

    “那行吧。”潘奎讪讪点头。

    “少夫人……”小桃大为动容,感激涕零,跪倒在姜玉姝跟前,忐忑道:“此事闹成这样,都怪奴婢鲁莽,原不该嚷的。”

    姜玉姝弯腰搀扶,“少胡说,快起来!”

    郭弘磊始终在前,催促道:“小桃,你把经过大概地说一说。”

    “实话实说,不必害臊。”姜玉姝叮嘱道。

    “是。”小桃逐渐平静,擦了擦涕泪,哽咽告知:“今儿早起,奴婢外出打水洗漱,谁知走到廊门口时,却被一个男人捂住嘴、硬倒拖进耳房!他、他……不知为何,畜牲突然停下,奴婢忙起身,但刚抬头就被扇耳光,故只看清了戎装背影。”顿了顿,她呜咽道:“我若是诬陷,甘受天打雷劈!”

    郭弘磊挥手示意丫鬟退下,不卑不亢,正色问:“事至此,不知潘大人打算如何?”

    “哼!”潘奎一贯嫉恶如仇,赏罚分明,转身便逼问:“到底谁干的?快滚出来承认!再缩头躲着,加重地罚!”

    无辜的兵卒们坚定摇头,田波惴惴不安,也跟着摇头。

    但其中有一个人没摇头,直挺挺站立。

    是他吗?姜玉姝眼睛一亮。

    潘奎自然发现了,吃惊喝道:“丁远!”

    “属下在。”名叫丁远的年轻人上前,高高瘦瘦。

    潘奎怒问:“莫非是你小子干的?”

    “属下色迷心窍,一时糊涂。”丁远扑通跪下,磕头道:“属下知错,求大人宽恕。”

    “好哇,想不到居然是你。”潘奎火冒三丈,严厉下令:“败坏军威之人,罪不可恕。小栓、田波,打他五十鞭子,并罚饷三月!”

    “是。”钱小栓毫不犹豫,拎起马鞭便上。田波先是一呆,继而窃喜,竭力掩饰庆幸之色。

    转眼,两个总旗一左一右,高高扬鞭,重重落下,抽得丁远痛叫,后背皮开肉绽,直至血肉模糊。

    潘奎抱着手臂,斜睨问:“如何?”

    顾及势不如人,姜玉姝扯了扯丈夫袖子,郭弘磊会意,抱拳道:“潘大人公正无私,罪民等人钦佩至极!不敢打搅您处理军务,告辞。”

    “唔。”潘奎面无表情,高大壮硕如铁塔。

    “咱们走。”郭弘磊率众离开。

    冷眼旁观多时的张峰靠近,慨叹道:“潘大人,您知道郭家下人为何忠心耿耿了吧?”

    “哼。”潘奎板着脸,“那小子挺大胆,他妻子也不柔弱,倒是十分般配。”

    鞭罚丁远后,边军吃过早饭便赶回西苍。

    另一侧

    艳阳高照,下人们兴奋激动,抬着热气腾腾的几筐杂粮馒头,一路议论纷纷。

    “万幸那畜牲没得逞!”姜玉姝宽慰道:“你别往心里去,忘了吧。”

    小桃感激极了,恭顺答:“嗯,奴婢都听少夫人的。”

    郭弘磊昂首阔步,嘱咐道:“此事揭过,今后不必再提。人生地不熟,各自小心些,避免吃亏。”

    “是!”众下人言听计从,对家主夫妻毕恭毕敬。

    然而,姜玉姝一踏进栅门,便见婆婆怒目而视,登时叹息。郭弘磊面不改色,径直走向母亲。

    “你俩过来!”王氏气冲冲。

    俩?姜玉姝只得挪过去。

    王氏威严质问:“你们一意孤行,任性妄为,眼里究竟有没有长辈?”

    姜玉姝饥肠辘辘,郭弘磊镇定答:“母亲放心,事情已经解决了。”

    “你自作主张,还有脸让母亲‘放心’?”王氏转而盯着儿媳,“还有你!丈夫糊涂,做妻子的本该劝阻,可你却助着弘磊胡闹!”

    “您老息怒。”

    姜玉姝状似尊敬聆听,实则发呆;郭弘磊试图解释,却被劈头盖脸一顿骂。

    少顷,小夫妻头疼地垂首,余光对视,苦笑了笑,默契十足。

    王氏怒不可遏,直训到口渴才停歇。

    次日·午后

    郭弘磊站在院墙边,命小厮上墙头接过几大篮杏子,道:“有劳。”

    “举手之劳罢了。”驿卒愉快接过碎银。

    张峰住二楼卧房,俯视几眼,默默关窗。

    负责看守后院的官差问:“哟?二公子爱吃杏啊?”

    郭弘磊避而不答,“尝尝?”

    官差们拿了几颗,熟络些的戏谑问:“依我猜,这果子肯定是拿去哄夫人欢喜的,对吧?”

    “……哪里。是孝敬长辈的。”郭弘磊颇不自在,俊脸微红,吩咐管家分果子后,单手提起一篮,独自走向树荫。

    事实上,官差猜对了。

    昨儿傍晚,姜玉姝站在墙里,踮脚眺望墙外的杏树,扼腕说:“唉,为什么不长在院子里呢?我好久没吃过杏子了。”

    郭弘磊恰巧听见,简直万分歉疚,故特地弄了几篮。

    午后炎热,许多下人挤在井沿打水洗漱。

    姜玉姝抖开破了口子的衣袖,与翠梅待在树荫下乘凉,一边闲聊,一边缝补。

    嫩黄的杏子鲜灵灵,清香扑鼻。

    郭弘磊怀着期待,步履匆匆,暗忖:她想吃,见了果子应该会欢喜吧?

    须臾,他绕过半株古木,见妻子与陪嫁丫鬟正缝补衣裳,刚抬脚,却听翠梅关切问:

    “奇怪,抄家时整个侯府乱糟糟,您是怎么藏住玉佩的?”

    姜玉姝飞快回忆一番,“没藏,我当时戴着呢,官差并未搜身。”

    什么玉佩?郭弘磊茫茫然。

    翠梅小心翼翼地劝说:“那毕竟是裴公子所赠的信物,上头刻着定情诗句,假如被姑爷瞧见,可就糟了。姑娘,悄悄扔了它吧?”

    “不!”姜玉姝摇了摇头,“我留着有用处。”

    恍若一记焦雷轰顶,郭弘磊瞬间沉下脸,盯着嫩黄杏子,如坠冰窟——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靖阳侯时日无多了,甚至已是弥留之际,但谁也不敢流露异样。

    一室死寂,落针可闻。

    众人围在病榻前,王氏忧虑重重,木着脸,双目红肿,却毫无泪意。

    姜世森仍未离去,左手背着,右手捻须,若有所思。父女近在咫尺,姜玉姝余光不时飘向父亲,心思悄转。

    “您喝点儿水?”兄长逝世,次子便居长,郭弘磊始终竭力克制着,从未显露颓丧之态。

本站推荐:神级龙卫替嫁娇妻:偏执总裁宠上瘾妈咪这位帅哥是爹地小说目录一抹柔情倾江南小说章节目录慕少的千亿狂妻真爱不散场小说章节目录丁二狗的肆意人生我的小姨暖婚100分:总裁,轻点宠农家小福女

种田之流放边塞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快眼看书只为原作者四月流春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四月流春并收藏种田之流放边塞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