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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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导演问演不演，所有人都没当真，然而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第二天牧霈还真就跑范希彭工作室这儿来了。
“什么片？”正经来谈工作，范希彭不可能拒之门外。酒醒了，牧霈也不COS树袋熊了，然而指望这个“没节操”能正正经经显然是徒劳。
牧霈外号“没节操”，同“神经病”宋凌，“孤僻症”乔至并称为导演圈三大奇葩，这其中，就属他最年轻。年纪轻轻就能和前俩才华横溢的怪咖共提，他显然有把刷子，不过他和宋凌很不对付也是众所周知。他在国外读的导演，一回国就拍了部低成本电影，自信满满地拿去给宋凌看，被批得一无是处。宋凌那毒蛇嘴不必说了，牧霈又不是虚心受教的性子，他自觉才华横溢国内能比得上他的只有宋导演，却不想被喷成了垃圾，他怎么能忍，回了嘴和宋导演驳上了。若是个没水平的小导演宋凌最多当跳蚤难受几下，偏偏是个牧霈。处女作不被宋凌接受，他怎么甘心，手一拍直接报送了百岛城电影节还得了个奖，一回国新出炉的牧大导演闪亮登场，这货也没个虚心，他就这么晃晃荡荡地接受了所有人的赞扬，还要夸两句我就是这么厉害，宋导演你不看好我是你没眼光，好嘛，两人正式扛上。
牧霈的处女作虽得了奖但尺度太大被禁播，宋凌称呼他三级导演，宋凌拍了《马》后一直没作品，牧霈叫他一部导演，见了面，两人龇牙咧嘴摩拳擦掌必要开始喷，早几年的电影节两人红毯上都要闹一场，好不热闹。再到后来，牧霈的作风渐渐地为圈里人所熟知，宋凌送了他一个绰号“没节操”。这货滥情，见一个爱一个还不分男女，一见钟情得迅速见异思迁得也快，有花边娱乐报就直接爆他“演员收集癖”“睡遍全剧组”，没这么夸张，但他花心却是出了名的。再加上他拍电影没个定类，什么都拍，好片烂片深刻狗血都有，有精装大制作也有低成本粗制滥造，宋凌一个“没节操”还真没送错。
明显地，“没节操”这次的新目标是崔琝。牧霈手一摊，脚一伸，答：“剧本还没写。”末了，一伸手指崔琝：“我主角就定小光了。”
范希彭默默，还得细问，到底是什么片投资多少情节有哪些。范希彭以前没接触过牧霈，所以他根本就不会想到这货什么都没准备，问投资问参演人员问剧本，他一问三不知，他现在就只有一大概想法。
“我打算拍慕容冲的事。”牧霈一句话说完，范希彭还要思索一下慕容冲是谁来着，旁边坐着的崔琝一开口就拒绝：“不拍。”
“别呀，小光你再考虑考虑，”牧霈屁股挪挪凑到崔琝旁边：“你知道他是谁吗？西燕皇帝，容貌俊美，骁勇善战……”
“不演，”牧霈还想吹，崔琝断然拒绝。牧霈这货说得再好听也诳不了他，慕容冲？他不演。
这拒绝太果断，还在斟酌利弊的范大经纪人先愣了愣。慕容冲这角色，只要不接触敏感话题送审能过还是挺有特色的，然而牧导特么忒不靠谱，空口白条说说不要说崔琝了，范大经纪人也不可能答应。崔琝他纯是根据个人喜好一口拒绝，而范大经纪人拒绝起来就言之有物了，什么投资有多少，剧本是怎样，情节是怎样，有敏感镜头吗，参与演员有谁……吧啦吧啦一串，说得牧霈头晕脑胀。晃晃头，牧霈觉得有戏，一拍板：“等着，我马上去搞定！”头也不回，他就这么一轱辘奔出去了，留下范希彭工作室几人面面相觑。
“‘没节操’靠谱吗？”明辉问。
“宿醉没醒吧？”刚刚倒水打杂的大光答。
外边两个听得只言片语的在讨论，里边两个同样在讨论。牧霈的电影，别的不说，票房绝对是保证，但同时他这人喜欢剑走偏锋，就喜欢触到点敏感话题又险险地绕过去，若这片真的能成，到底拍不拍范希彭也没底。不过在此之前他还有个大麻烦，崔琝他直言不喜欢这种角色。
人红了事情也多了，以前他什么都不问接了就拍，如今接得剧多了，渐渐懂规则了，崔琝也学会挑剧了。范希彭会从他的未来发展上看替他挑剧本，轮到他自己，全看个人喜好。范希彭给他讲大戏演男主的好处，没讲通，他靠着沙发听，眼睛茫茫神思已经不知道游到哪里去了。
“你想演男主吗？”范希彭问他。
崔琝迟疑了会儿，点点头。
看他这样子，范希彭挺无奈，他奶奶一好起来，他整个人冲劲就没了，就一麻烦孩子，他还得想办法给他找点刺激。不过在此之前，得跑一趟高卢把迪诺的代言给拿下。
二月底，高卢冬季时装周，崔琝随范希彭去“迪诺”会场。当年范希彭为游艺争“迪诺”的代言权交了不少刷脸费，靠着当年的刷脸他和“迪诺”组织方套了关系替崔琝挣了一个入场权。
“时装秀会有很多时尚界的重要人士在场，一举一动都要小心，千万不能给人留下坏印象，”范希彭强调。
崔琝点头。
他们轻车简装过来，也没打算去报纸上亮个相，去了趟酒店就直接走迪诺会场找人套近乎。迪诺会场还在布置，这时候不能进去，范希彭打前站，会场的门口找了几个组织方工作人员闲聊，问问今年的迪诺有哪些设计师设计师们的喜好是什么会出现在哪里等等，崔琝则等在旁边。第一次来高卢，崔琝挺好奇，等得无聊大广场上四处走走逛逛，然后一个不小心，人丢了，等范希彭得了情报回头，一转眼就找不到人，眼一黑，头一懵，炸了。
“你在哪儿？”电话一打听他那边还挺喧闹，范希彭急得上火，大声问。
“不知道，”崔琝回，然后范希彭听他在那边问了声“Where”，有个外国人答“Le Comte”。
“伯爵？”范希彭懵得不能再懵，信不过崔琝的英文水平，直接发话：“你旁边有人吗？开免提，我和他直接说。”
范希彭的英文水平那是杠杠的，法文也能说两句，叽里呱啦一串，弄明白了，然后他更晕了，崔琝这小子他居然混进了“伯爵”的会场后台！“伯爵”会场离迪诺不出三百米，就在广场另一头，范希彭赶紧跑过去，可惜在后台通道门口被保安拦住了，他给急得上蹿下跳，给崔琝打了个电话，然后他就见这小子眉飞色舞地和一年轻金发帅哥说说笑笑出来，他英文不行，蹦出几个简单的单词剩下的全用手比划，可即便这样搭上频道的两人也聊得很开心，看见范大经纪人崔琝还开心地招了招手。金发小帅哥和崔琝比划了两下，问了句“Your broker？”然后同保安飚了几句法文，范希彭被放了进来。
“怎么回事？”范大经纪人瞪大了眼睛，好奇地打量金发小帅哥。
“我走错了，”崔琝摸摸鼻子抿了抿嘴，脸色讪讪有些不好意思，他自个儿还不大清楚状况，后来遇到个能聊到一起的，聊得欢快了其他的全给丢到了脑后。金发小哥听不懂他们在讲什么，但他能猜，也不知猜到些什么把自己给逗乐了，然后比划着冲崔琝问一声：“You got lost？”
“Yes，”崔琝点头，然后又比划着蹦些英文单词。中文英文法语夹杂中，中间包含一堆比划，范希彭依旧没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然后他们比划着比划着就比划到“伯爵”首席设计师，时尚教父艾伦•巴塞罗缪面前去了。听到艾伦亲切地叫崔琝“Sugar”，范希彭艰难地将脱框的眼睛塞回去，谁能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暂时不能。崔琝自个儿都不清楚状况，往“迪诺”会场走，他走反走到了“伯爵”会场门口，遇上个人问了问路，然后莫名其妙地被带进来了，和艾伦老爷子打了个照面老爷子还冲他亲切笑笑点了点头，然后有人过来指了指角落一椅子让他去坐着，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崔琝是全程茫然。再之后金发小哥过来了，和他说了两句话两人搭上了频道比划得欢快，其他事就这么被他丢在了脑后。
“伯爵”秀下午就要开始，后台人来人往忙得不可开交，范希彭还没这么不着眼地这种时候凑上去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也跟崔琝一样窝角落里看着，难得进了“伯爵”后台和教父打了照面一会儿看看能不能拍张合照蹭个光。其实后台围观看着听着还是能知道不少事，比如说压轴男模前一天遇车祸了，教父艾伦正火挠火挠地找替代者，比如刚刚和崔琝相谈盛欢的是全球排名第十七的国际超模维森特•奥布莱恩，这次做为开场模特上场，再比如说刚刚拉崔琝进来的是高卢著名星探查尔斯.......而范希彭所不知道的是，有人替崔琝在时尚圈里刷了脸，所以他才能有这么个待遇。
醉导演问演不演，所有人都没当真，然而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第二天牧霈还真就跑范希彭工作室这儿来了。
“什么片？”正经来谈工作，范希彭不可能拒之门外。酒醒了，牧霈也不COS树袋熊了，然而指望这个“没节操”能正正经经显然是徒劳。
牧霈外号“没节操”，同“神经病”宋凌，“孤僻症”乔至并称为导演圈三大奇葩，这其中，就属他最年轻。年纪轻轻就能和前俩才华横溢的怪咖共提，他显然有把刷子，不过他和宋凌很不对付也是众所周知。他在国外读的导演，一回国就拍了部低成本电影，自信满满地拿去给宋凌看，被批得一无是处。宋凌那毒蛇嘴不必说了，牧霈又不是虚心受教的性子，他自觉才华横溢国内能比得上他的只有宋导演，却不想被喷成了垃圾，他怎么能忍，回了嘴和宋导演驳上了。若是个没水平的小导演宋凌最多当跳蚤难受几下，偏偏是个牧霈。处女作不被宋凌接受，他怎么甘心，手一拍直接报送了百岛城电影节还得了个奖，一回国新出炉的牧大导演闪亮登场，这货也没个虚心，他就这么晃晃荡荡地接受了所有人的赞扬，还要夸两句我就是这么厉害，宋导演你不看好我是你没眼光，好嘛，两人正式扛上。
牧霈的处女作虽得了奖但尺度太大被禁播，宋凌称呼他三级导演，宋凌拍了《马》后一直没作品，牧霈叫他一部导演，见了面，两人龇牙咧嘴摩拳擦掌必要开始喷，早几年的电影节两人红毯上都要闹一场，好不热闹。再到后来，牧霈的作风渐渐地为圈里人所熟知，宋凌送了他一个绰号“没节操”。这货滥情，见一个爱一个还不分男女，一见钟情得迅速见异思迁得也快，有花边娱乐报就直接爆他“演员收集癖”“睡遍全剧组”，没这么夸张，但他花心却是出了名的。再加上他拍电影没个定类，什么都拍，好片烂片深刻狗血都有，有精装大制作也有低成本粗制滥造，宋凌一个“没节操”还真没送错。
明显地，“没节操”这次的新目标是崔琝。牧霈手一摊，脚一伸，答：“剧本还没写。”末了，一伸手指崔琝：“我主角就定小光了。”
范希彭默默，还得细问，到底是什么片投资多少情节有哪些。范希彭以前没接触过牧霈，所以他根本就不会想到这货什么都没准备，问投资问参演人员问剧本，他一问三不知，他现在就只有一大概想法。
“我打算拍慕容冲的事。”牧霈一句话说完，范希彭还要思索一下慕容冲是谁来着，旁边坐着的崔琝一开口就拒绝：“不拍。”
“别呀，小光你再考虑考虑，”牧霈屁股挪挪凑到崔琝旁边：“你知道他是谁吗？西燕皇帝，容貌俊美，骁勇善战……”
“不演，”牧霈还想吹，崔琝断然拒绝。牧霈这货说得再好听也诳不了他，慕容冲？他不演。
这拒绝太果断，还在斟酌利弊的范大经纪人先愣了愣。慕容冲这角色，只要不接触敏感话题送审能过还是挺有特色的，然而牧导特么忒不靠谱，空口白条说说不要说崔琝了，范大经纪人也不可能答应。崔琝他纯是根据个人喜好一口拒绝，而范大经纪人拒绝起来就言之有物了，什么投资有多少，剧本是怎样，情节是怎样，有敏感镜头吗，参与演员有谁……吧啦吧啦一串，说得牧霈头晕脑胀。晃晃头，牧霈觉得有戏，一拍板：“等着，我马上去搞定！”头也不回，他就这么一轱辘奔出去了，留下范希彭工作室几人面面相觑。
“‘没节操’靠谱吗？”明辉问。
“宿醉没醒吧？”刚刚倒水打杂的大光答。
外边两个听得只言片语的在讨论，里边两个同样在讨论。牧霈的电影，别的不说，票房绝对是保证，但同时他这人喜欢剑走偏锋，就喜欢触到点敏感话题又险险地绕过去，若这片真的能成，到底拍不拍范希彭也没底。不过在此之前他还有个大麻烦，崔琝他直言不喜欢这种角色。
人红了事情也多了，以前他什么都不问接了就拍，如今接得剧多了，渐渐懂规则了，崔琝也学会挑剧了。范希彭会从他的未来发展上看替他挑剧本，轮到他自己，全看个人喜好。范希彭给他讲大戏演男主的好处，没讲通，他靠着沙发听，眼睛茫茫神思已经不知道游到哪里去了。
“你想演男主吗？”范希彭问他。
崔琝迟疑了会儿，点点头。
看他这样子，范希彭挺无奈，他奶奶一好起来，他整个人冲劲就没了，就一麻烦孩子，他还得想办法给他找点刺激。不过在此之前，得跑一趟高卢把迪诺的代言给拿下。
二月底，高卢冬季时装周，崔琝随范希彭去“迪诺”会场。当年范希彭为游艺争“迪诺”的代言权交了不少刷脸费，靠着当年的刷脸他和“迪诺”组织方套了关系替崔琝挣了一个入场权。
“时装秀会有很多时尚界的重要人士在场，一举一动都要小心，千万不能给人留下坏印象，”范希彭强调。
崔琝点头。
他们轻车简装过来，也没打算去报纸上亮个相，去了趟酒店就直接走迪诺会场找人套近乎。迪诺会场还在布置，这时候不能进去，范希彭打前站，会场的门口找了几个组织方工作人员闲聊，问问今年的迪诺有哪些设计师设计师们的喜好是什么会出现在哪里等等，崔琝则等在旁边。第一次来高卢，崔琝挺好奇，等得无聊大广场上四处走走逛逛，然后一个不小心，人丢了，等范希彭得了情报回头，一转眼就找不到人，眼一黑，头一懵，炸了。
“你在哪儿？”电话一打听他那边还挺喧闹，范希彭急得上火，大声问。
“不知道，”崔琝回，然后范希彭听他在那边问了声“Where”，有个外国人答“Le Comte”。
“伯爵？”范希彭懵得不能再懵，信不过崔琝的英文水平，直接发话：“你旁边有人吗？开免提，我和他直接说。”
范希彭的英文水平那是杠杠的，法文也能说两句，叽里呱啦一串，弄明白了，然后他更晕了，崔琝这小子他居然混进了“伯爵”的会场后台！“伯爵”会场离迪诺不出三百米，就在广场另一头，范希彭赶紧跑过去，可惜在后台通道门口被保安拦住了，他给急得上蹿下跳，给崔琝打了个电话，然后他就见这小子眉飞色舞地和一年轻金发帅哥说说笑笑出来，他英文不行，蹦出几个简单的单词剩下的全用手比划，可即便这样搭上频道的两人也聊得很开心，看见范大经纪人崔琝还开心地招了招手。金发小帅哥和崔琝比划了两下，问了句“Your broker？”然后同保安飚了几句法文，范希彭被放了进来。
“怎么回事？”范大经纪人瞪大了眼睛，好奇地打量金发小帅哥。
“我走错了，”崔琝摸摸鼻子抿了抿嘴，脸色讪讪有些不好意思，他自个儿还不大清楚状况，后来遇到个能聊到一起的，聊得欢快了其他的全给丢到了脑后。金发小哥听不懂他们在讲什么，但他能猜，也不知猜到些什么把自己给逗乐了，然后比划着冲崔琝问一声：“You got lost？”
“Yes，”崔琝点头，然后又比划着蹦些英文单词。中文英文法语夹杂中，中间包含一堆比划，范希彭依旧没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然后他们比划着比划着就比划到“伯爵”首席设计师，时尚教父艾伦•巴塞罗缪面前去了。听到艾伦亲切地叫崔琝“Sugar”，范希彭艰难地将脱框的眼睛塞回去，谁能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暂时不能。崔琝自个儿都不清楚状况，往“迪诺”会场走，他走反走到了“伯爵”会场门口，遇上个人问了问路，然后莫名其妙地被带进来了，和艾伦老爷子打了个照面老爷子还冲他亲切笑笑点了点头，然后有人过来指了指角落一椅子让他去坐着，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崔琝是全程茫然。再之后金发小哥过来了，和他说了两句话两人搭上了频道比划得欢快，其他事就这么被他丢在了脑后。
“伯爵”秀下午就要开始，后台人来人往忙得不可开交，范希彭还没这么不着眼地这种时候凑上去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也跟崔琝一样窝角落里看着，难得进了“伯爵”后台和教父打了照面一会儿看看能不能拍张合照蹭个光。其实后台围观看着听着还是能知道不少事，比如说压轴男模前一天遇车祸了，教父艾伦正火挠火挠地找替代者，比如刚刚和崔琝相谈盛欢的是全球排名第十七的国际超模维森特•奥布莱恩，这次做为开场模特上场，再比如说刚刚拉崔琝进来的是高卢著名星探查尔斯.......而范希彭所不知道的是，有人替崔琝在时尚圈里刷了脸，所以他才能有这么个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