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完结倒计时(b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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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买了也没关系,明天会换回来同等字数的。

    防盗章内容是短篇《蹉跎》的内容,字数6000字,《影帝》的正文是6300字。

    顺便预告一下,今天会撒糖,记得准备好止疼药hhhhh~\(≧▽≦)/~

    严重的可能要拔牙23333

    《蹉跎》节选

    (一)

    江南的雨季总是缠绵纷纷,像是绵绵不断的思绪,轻飘飘地落在尘世之中。

    那雨滴打在湖面,发出细微的叮咚声响,接着泛起丝丝涟漪,锦鲤时不时地摆动着尾鳍,嬉戏于水中。

    有画舫荡在水中,见渡船不见渡船人。

    珠帘在风中微微荡起,薄如蝉翼的窗纱隐隐透出几道倩影。

    其中有丝竹之声从舫中悠悠传出,时不时诱得路人引颈想一探究竟。

    那宛若从仙境而来的画舫中,十几个妙龄女子红妆淡抹,手上各执一把乐器,葱葱玉指轻拢慢捻,只为为眼前仙乐做一曲和声。

    乐音渐渐淡了下去,女子们收起乐器,纷纷退了下去。

    舫中有掌声响起。

    “不愧是南衡公子。”

    帘内有一道清冷的男声响起:“司徒,赏吧。”

    位于他左手边的束发男子抱拳应了一声,接着从袖中拿出一块沉甸甸的银子,递给了身边的舫主。

    舫主是位约莫三十岁的女子,虽然胭脂已经掩盖不住她眼角的眼纹,但是方圆十里到底没有一位男子敢小瞧这位红娘子。

    “宋公子实在是太客气了,南衡能为您弹奏一曲,是他的福气。”女子先是客套了一番,接着轻轻把男子递来的银两推了推:“这么多银子,他是受不起的,还望见谅。”

    “楼舫主,”男子压低了声音,周身漫出一股危险的气息:“我们主子的美意,还是不要推却的好。”

    “……”

    舫主顿住了。

    “南衡抚琴,不为千金,还请宋公子收回成命。”帘外那位琴师缓缓站了起来,转过身来,向他伏了伏身。

    帘内男子唇角轻轻勾起:“司徒,世间既有公子为不受千金折腰,你又何必勉强呢?”

    司徒收回了手,重新站到男子身后。

    “素闻南衡公子的琴艺举世无双,且平日不轻易抚琴,我今日冒昧前来,不知可曾败坏公子雅兴?”

    琴师许久不答。

    舫主面露难色。

    男子悠闲地半卧在竹榻上,榻上铺了一件薄薄的雪貂,软硬正合适。他将手轻轻地搁在矮几上,食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

    哒、哒、哒……

    “宋公子。”帘外琴师手中抱琴,声音低的几乎不可耳闻:“可否让在下掀帘,一睹真容?”

    “哦?”

    男子挑眉,虽是问句,语气中却没有半分好奇。

    “在下对公子的癖好略有所闻……”琴师嗫嚅了几句,似是感觉有些尴尬,声音越来越小,逐渐弱了下去。

    男子轻笑一声,半坐起来,似乎是多了几分兴致:“司徒,去吧。”

    司徒似是司空见惯一般,上前去将帘子打了起来。

    那琴师的身形便慢慢露出,一身白衣,带着曲裾的裤裙,一条镶嵌了白玉的蓝色的腰带,再往上便是一双抱琴的手……

    男子面色忽然阴冷了半分,眼中多了几分不耐,他猛地一挥手,带了一股掌风,那本已挂了上去的帘子便忽的垂了下来。

    “公子!”那琴师声音带了点惊俱和恼怒,似乎是怨怒他的出尔反尔。

    男子冷笑了两声,缓缓道:“司徒,代我送客吧。”

    司徒领了命,轻轻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片刻后便传来布料摩擦地板的声音和琴师惊慌的叫喊声。

    “楼半一,我看你这画舫也该关了,这样的琴师还敢对外宣称是百年难得一见的苗子?”男子端起矮几上温好的一杯清酒,抿了一口。

    楼半一身体有轻微的颤抖,不一样她僵硬的声音传来:“本舫曾的确有个百年难得一见的苗子。”

    男子把酒杯搁下,淡淡的问:“你这是在怪本尊?”

    属下不敢。

    楼半一把刚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这几年画舫的生意日渐式微,若不是他……

    她的心中并未没有怨言。

    “半一,此事你可怪不得我,那是他自愿的。”

    男子一挥衣袖,楼半一被强劲的风吹的睁不开眼,等到再睁开眼时,男子已漫步走出画舫。

    楼半一缓缓吐出一口气,一拳砸在了矮几上。

    非要怪又如何呢?

    非要怪,只能怪有个人对他动了情,只能怪他对有双手动了心。

    “主上,我们接下来去哪儿?属下好早作安排。”

    司徒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在他身后道。

    舫外细雨连绵,男子驻足了一会儿,望着这洞庭美景,忽然问道:“司徒,这江南可美?”

    “美。”

    司徒的声音无悲无喜。

    “美在何处?”男子继续问。

    司徒一顿,答:“美在北人不能常驻。”

    “说得好,”男子赞了一句:“只因隔山相望,便觉得此处美景是天上人间了。”

    他抬起手,宽大的衣袖随风轻轻舞动,湖面水波更加剧烈,画舫也不知不觉加快了向前的脚步。

    到岸,他收回手,轻声道:“走吧。”

    “主上,去哪儿?”

    “去我该去之处。”

    (二)

    城郊中有一处竹屋,周围有一从翠竹,粗细刚好可砍下来做竹笛,有时小雨连绵、微风阵阵,竹叶便发出轻轻地晃动声,叶面上宛如珍珠的雨水也就顺势滑了下来。

    譬如今日。

    “公子还是回房里歇会儿吧,我看今日雨虽小,但是路上难免泥泞,主上大概会推迟几日来吧。”

    有一妙龄女子端着一个盛了半盆温水的铜盆,踏出屋外,带了几分劝意,对着那石阶上独立的瘦弱身影道。

    “我不碍事,倒是若姐还是把这等粗活留给下人做吧,若是烦着你,我心中难安。”

    那身影转过来,眉眼中带了一份温柔和歉意。

    “我平日正闲的没事做呢。”女子看他依旧固执,叹了口气道:“也罢,你愿意等就等吧,我去里屋给你拿件衣服来,这郊外的风可不小。”

    说着她往远处泼尽了盆中的水,也不等男子拒绝,就走进门去,准备把去年做的那件衣裳拿了来。

    虽是打了春,但到底冬天还未走远,和公子身子弱,若是病倒了倒不好。

    她心里盘算着,手里已经从箱中捡出了那件衣服,匆匆的跨出门去,想着给他披上。

    跨出门,却见公子往前走了几步,她心生奇怪,走到他跟前,却见他露出一分欣喜的微笑:“若姐,你看,他到底还是来了。”

    女子心中一惊,扭头向林中看见,果然见一抹黑色身影踏着飘落的竹叶,轻步飞来,他身后紧跟着一道人影,女子定睛一看:可不是司徒么!

    待到男子飞近跟前,女子慌忙跪下:“方若见过主上。”

    男子未曾理她,从袖中伸出手,隔着衣物握住眼前人的手腕,语气里带了几分柔情:“和书,一年不见,你脸色又差了些。”

    “这几日天气不好,所以气色差些,不碍事,等到放晴了,我就好些了。”

    和书任他牵着手,随他迈入院中。

    只是看方若仍旧跪在大门外,心中有些不忍,便轻轻拽了拽男子的衣袖:“成礼,若姐……”

    “我命她照料你,你的脸色却这么难看,我不该罚她?”宋成礼轻轻瞥了一眼方若。

    “是我任性,不愿若姐。她素日里悉心照料我,亲如姐弟。”和书连忙答道。

    宋成礼轻轻一笑,眼中带了几分宠溺:“你急什么,你我一年未见,我还会为难你怎么?”说着,缓缓抬起手。

    方若只觉隐隐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把自己的膝盖抬了起来,她顺势站好,话里不免多了几分敬慕:“恭贺主上的武功又精进不少。”

    宋成礼淡淡一笑,只是面上还是露出了得意之色。

    “这我不懂,不过既然精进了,那就让下人多做几道菜庆祝一下吧。”

    “每年这时候主上来的时候,公子都要找些理由做一桌子大餐,今年方若又让公子逮着了一个借口。”方若打趣说道。

    “好了别贫嘴了,和公子的吩咐你也敢耽误?”宋成礼听着很受用,只是嘴上还是不留情。

    方若知道这是久别,二位都想叙一叙,便识趣地退了下去。

    宋成礼把另一只手搭在和书肩上,揽着他进了屋。

    “我来之前去了一趟画舫,你不会怪我吧?”宋成礼问,声音里带了一点调侃。

    和书脸上露出了羞涩的笑容:“只要你来,何必管他早晚?”

    宋成礼轻轻笑了一声,解下自己的披风,随手搭在书桌边的椅子上:“画舫里倒是来了一位琴师,我在帘后看他有扶柳之姿,只是琴技仍输你三分。”

    和书不动声色地抽回手,脸上喜悦之色褪了大半:“我早已隐居多年,旧事还是莫要重提的好。”

    “你急什么?”宋成礼把他的情绪都观在眼底,唇角轻轻勾起,“楼半一还问我你最近可好?”

    和书垂下眼帘:“你答了些什么?”

    “我说他最近很好。”宋成礼忽然抬手握住他的手腕,用力地往自己这边拉了一下。

    和书踉跄了几步,跌入他怀中,喘了几口不太均匀的粗气。

    宋成礼抬手轻轻抚上他的背,面上虽有安抚之色,但是只有和书知道,那手上传来的令人窒息的压力和震慑。

    “她还问我,你多年来可曾后悔?”

    宋成礼声音软若细羽,面上也带着和善的笑容,只是不知为何,这句话问出来,竟叫和书轻轻打了个寒颤,从心里泛出了一丝冷意。

    “路是我选的,何须她过问。”他苦涩地回答,侧过神来躺在宋成礼怀里,脖颈搁在他的肩上,右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宋成礼将手掌贴在他的肩上,然后顺着那柔和的曲线向上抚摸,接着握住了那只右手,把它捉了下来,细细的抚摸。

    “和书,我在江湖行走多年,看过最美的手,就是你的。”

    宋成礼的指尖在他的手掌上来回地打圈,然后顺着纹路向上划过,轻轻地捏着手指的下节,又移上去揉搓着他的指腹。

    和书躺在怀里,乖的像一只午睡的猫。

    “这是第几年了?”宋成礼如痴如醉地重新握住他的整只手,小心翼翼地害怕捏痛了他。

    他的睫毛轻微地抖动了一下:“第六年。”

    “快了。”宋成礼低下头在他脸上轻轻地吻了一下,呢喃着:“我都快等不及了。”

    和书似乎是难以忍受地把脸侧了侧,埋在他胸膛上,躲开了他的吻。

    “你害怕了?”

    宋成礼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阴沉的反问:“我早在那一年提醒过你,你自己钻进了我的套子里,怪得了我?”

    和书一言不发,忽然收回手,猛地坐了起来,又站起来退了两步,转过去不再看他:“马上就要吃饭了,我去催一催若姐。”

    宋成礼勾起唇角,一开始只是哑笑,但是低低的声音逐渐从他唇中溢出,不久他不再压抑,眉眼弯着大笑了起来,那笑声之中莫名带了点愉悦和让人无法逃脱的压抑。

    “和书,”他轻轻地说着,右手拂过书桌上那张画了一半的山水图,微微闭上眼,冷笑道:“你怕了。”

    (三)

    屋外已经停了雨,竹林中散发着一股清新的气息。

    竹林深处,方若在一株竹子边停下,弯下腰,想要去挖地上的竹笋。

    她刚伸出手,就有另一只骨节比她大了一些的手握住了她的。

    “我来吧。”

    司徒在她身旁轻声说道。

    方若怔了怔,默默地收回了手,神色复杂。

    司徒蹲了下去,先是将地上的土刨开,再把竹笋直接拔了出来。他握着竹笋,站起身,放入了方若的竹篮中。

    方若转身便走。

    司徒随后跟上。

    “你跟着我做什么?主上若有事呢?”方若头也不回,叱道。

    他面上微微露出一丝委屈,但很快消失不见:“料想主上和公子之间有些体己话,在下不便多听,所以就出来了。”

    “今年是第六年了吧。”方若放慢了脚步,声音带了点怅然:“还需四年,我方能回教。”

    “这么多年都熬过了,还担心那短短四年?”他轻声开解。

    方若停了脚步,面有忧色。

    “可是和公子为难你了?”司徒问道,声音里带了点焦急。

    她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若有所思:“和公子为人宽厚,性格温顺,也从不以主子的身份来欺我。”

    “那你担心什么?”司徒释然:“等到四年后,他二人终成一段美好姻缘,你便是一等一的大功臣,主上必会对你委以重任。”

    “四年后?”方若冷笑了一声,忽然转身,声音里也压抑了一段不为人知的痛苦:“我从小勤奋练功,好不容易一步一步爬到堂主的位置,却被他派来照顾一个残废!”许是他二人位于竹林深处,方若似是想要对他倾吐一番心中的怨愤:“近年来,我武功荒废不少,等到四年后,主上自会安排无数妙龄女子去伺候那个废人,到时我人老珠黄、武功生疏,又去何处安身?”

    说到最后她竟然带了一丝颤音。

    司徒沉默不语。

    “算了,就算和你说了,你也不能体会。”方若嘲讽道:“你可是主上身边长久不衰的大红人啊。”

    说着,她头也不回地离去。

    一阵风卷过,竹林深处飘起一地鲜嫩的竹叶。

    方若刚踏出竹林几步,就听见和书唤她的声音,连忙施展轻功飞了过去。

    “若姐!”

    和书听见声响,转过身去,看见她,笑着问道:“你去哪儿了?我找了你好长时间。”

    “我去挖了些竹笋。”方若冲他晃了晃手中的竹篮,面上全然没有竹林谈话时的阴暗。

    “吃炒鲜笋吗?”和书惊喜的道:“还是若姐懂我,这几日春笋刚长,我正好也馋了。”

    “公子,快进去吧。”方若催他:“外面风大。”

    和书面色黯然。

    方若把一切尽收眼底,不过这几年,只要主上来,和书的心情总是喜忧参半,她开始还劝解劝解,后来看惯了,便不再说了。

    “既然你这么有空,就去帮我把那画儿画完了送我,可好?”

    和书这才展露笑颜。

    方若看着他单纯的笑容,心里泛起一股酸涩,一股嫉妒,一股厌恶。

    .

    午饭时,宋成礼又恢复了往日般的温柔体贴,对刚才的小争执绝口不提。

    用过午饭后,方若司徒二人便识趣地前往镇上采购物资,宋成礼一年只来这一次,最少在这儿也得住上四五天,等到和书的情绪安稳后才走。

    和书也没叮嘱他们早些回来,今晚一切按照惯例,所以这种事,二人还是不在的好。

    宋成礼悠闲地坐在窗边,看着和书在宣纸上勾下最后一笔。

    “成了?”他挑挑眉,站了起来,走至和书身边,状若不经意地揽住他的腰,贴了上去。

    和书搁下笔,点点头。

    “好一副竹林图,清秀之中带了点刚劲,竹叶飘落,画师未画风但画中自有风。”

    宋成礼赞了一句,凑到和书耳边轻轻地吹气。

    和书加快了呼吸,抬起右手将画搁在一边,用镇纸压上,防止被吹落到地。

    宋成礼见状,在他耳边低笑了一声,知道这是默认了,那细碎的吻便落在了和书的发际上,另一只手钻进衣袍里摸索着衣带。

    “窗户……还未关。”

    和书放松了自己,倚入宋成礼的怀里。

    他腾出一只手,在空中挥了挥,那窗户便在强劲的掌风下关了起来。

    随后他脚下又是一招移步幻影,和书再次睁开眼时,床边的曼帘已飘飘然的落下。

    宋成礼轻柔地声音落入他耳中:“和书,你我一年未见,怎能让这良辰美景虚设?”

    他轻微地发出一声叹息,闭上了眼。

    屋内一支红烛,点滴到天明。

    (四)

    宋成礼懒洋洋地靠在床围上,胸前衣襟大敞,枕边人青丝散乱,唇上仿若点了胭脂,暗淡的烛光下,尽是鲜红的颜色,艳丽非常。

    窗外小雨斜打竹叶,半宿未停。

    宋成礼重新躺下,一手卧着和书的肩,一手将他卷入自己怀中。

    低头看,和书眼角挂着泪珠,声音带着颤抖和痛苦:“成礼……”

    这样的表情宋成礼已经看了多年,这是第六个年头。

    第一年,他泪如滚珠;第二年,他呜咽成声,第三年,他面有悲戚。

    他的表情每年都不太一样,眼泪越来越少了。

    当年的风华少年开始学会把眼泪咽下。

    他心中未尝没有怜惜,只不过当初的十年之约,非他一人所强所签订的,而是彼此的心甘情愿。

    “和书,”他轻轻地吻着他的眼角,语气中未有丝毫怜悯:“把手伸出来吧。”

    那人在他怀中颤抖更甚。

    “真是越大越不听话……”

    他眼中划过一丝狠厉,只用一只胳膊便压制住了和书的双肩。宋成礼跨坐在和书的身上,制住了他的挣扎,然后握住了那只想要逃开的右手,五指轻柔地在上面揉搓着。

    下一刻,血花四溅。

    和书在他身下发出凄厉的惨叫,眼泪和口涎迅速沾湿了枕头。

    宋成礼手上沾满了红色的鲜血,衣襟上也沾染了不少。

    他全然不顾,松开了手上对和书的桎梏。他的眼神如醉如痴,在他手上的,是和书的一只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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