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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看飞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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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槽完了之后，上原亚希子就耐着性子告诉加奈：“这次立海大虽然是奔着三连胜去的……大家都明白竞技体育的残酷性，不到最后谁也说不准。你不关注网球赛，只是听了立海大对于网球部的宣传，可能盲目相信王者立海大必胜，并不知道具体赛况。今年的青学的确是一匹黑马，尤其是那个新人越前龙马，他是在美国夺得过青少年网球四连霸的天才少年，参赛以来一路鲜有败绩，关东大赛的时候副部长真田都曾败在他手下。虽然之前我们都觉得是幸村的话肯定没问题……这个结果我们也不想，但青学赢得实至名归。”
加奈愣了愣。她还真只看了最后一场比赛，什么都不了解，更别说是幸村君那个陌生的对手了：“不是因为我给幸村君加油？”
“怎么可能啊……真的，加奈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别说这种话了，既是对幸村的侮辱，也是对越前君的侮辱。”
上原亚希子很认真地说。
她作为后援团的一员几乎是围观了从始至终的全部比赛，对过程和结果最为了解不过。根本不存在什么失误和偶然，幸村精市就是实实在在地输给了实力更强的人。
很遗憾。
然而这个结果立海大只能接受。
她一直还算是好说话，这会儿突然严肃起来，加奈很轻易就被她感染了，不自觉道：“对、对不起……”
“幸村的病也是，之前就有征兆说要做手术，只是因为比赛搁置了。全国大赛之后幸村就有入院接受治疗的意图，正好在那个时候发病被送去抢救而已，这怎么能怪在你的头上？你也别光想着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上原亚希子是真心想不通怎么会有人相信这么不科学的事情，“只不过是巧合，强行联系在一起毫无意义。打个比方，我每次呼吸，世界都会有人死去。那我是不是也不能呼吸了？”
加奈之前还听得一愣一愣的，这会儿倒是不以为然地撇嘴道：“怎么可能，这根本就没有关系嘛，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呼吸……”
“你也知道啊！”亚希子真被她气笑了，“也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在给幸村君加油啊！——说到加油这回事，我们后援团必须当仁不让吧？你是不是也觉得是我们的错？”
“唔……没有……”加奈很快小脸皱成了一团。
虽然加奈的确一直不敢相信自己真的有毒，上原亚希子这番话仍是颠覆了她一直以来的认知。她一时有些无法消化，纠结得不行。
上原亚希子倒也没强迫她在短时间内纠正过来，至少不要再说那种幼稚得不行的话来气她就好了。
这事原本就跟加奈没关系，没了她也会是一样的展开。
上原亚希子觉得她说得够明白了，谁知道加奈纠结了半天，仍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我原来也是这么想的，但我真的……加油的从来没赢过……”
她还生怕上原亚希子不信，强调了好几遍“如果不是有多次试验的数据支撑，我打死也不会相信”。
不就是想说她其实不傻嘛，亚希子觉得完全没必要，是个人都知道今井加奈傻。
而且她振振有词说出的那些例子，在亚希子看来纯粹都是巧合而已。
亚希子见她怎么也没办法被说服，干脆说：“不然我们现在也来做个试验？”
今井加奈犹豫了一下，摇摇头：“还是不要了……每次结果都是一样的。”
亚希子服了。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固执往自己身上泼脏水的人……
“这次挑个极端的。”上原亚希子想了想她身边能有什么百分之百胜利的情况。好像还真没有……
她有些纠结地抬起头，正好看见一艘飞艇平稳地驶过天空。
“就这个好了，”她便指着说，“你来加油试试。”
今井加奈顺着她的话抬头一看，当即愣住了：“你说天国号？——那怎么可以，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办！”
那正是几十年如一日沿着航线越过天空的飞艇天国号，谁也不知道驾驶着的人是谁，只知道在固定时间点它一定会出现在固定的地方，从未变过。
有传说那是外星人用来侦查地球的工具，是为了入侵地球做准备；也有说那是为拯救过世界的英雄专门设立的养老院……
“加奈同学，你真的觉得会有那种可能性吗？天国号飞了几十年，从来没出过问题，也不可能出问题。”
上原亚希子笑了起来。即便她本身并没有过多嘲讽加奈的意思，天生的优越感仍让加奈窘迫地抿起嘴唇。
此刻上原亚希子就像是极力推行自己学说的研究者，态度激昂得很，容不得别人有一丝一毫的忤逆；而今井加奈自然就是提出和她截然相反又漏洞百出的理论的异端，于是上原亚希子气势汹汹地指责：“如果你真那么厉害，连天国号都能控制，日后就算打起了世界大战，是不是你也能一句话定下结局？”
“哪能那么厉害！”今井加奈吓了一跳。
上原亚希子又补充道：“正好日本战败了，你完全可以说是你的加油导致的……”
这下今井加奈可就成罪人了。她红着脸，羞愧得连连摆手——对此事的态度经历了荒谬到半信半疑终于又到了极度荒谬，她再一次昂首挺胸，不屑地站队：“我早说了，根本不可能存在什么有毒没毒的，都是赤也胡说八道。”
上原亚希子：“……”这家伙甩锅倒是挺快的。
既然态度变了，在上原亚希子的怂恿下，今井加奈又试探性地小声说了句：“天国号加油……？”
说起来，什么叫给天国号加油，天国号又没有和人比赛，输也没地方输吧？完全想不出会发生什么事情……
两人就这样眼巴巴地抬头望着天空。
唯一发生的事情，就是天国号慢慢开得不见了踪影。
“……我就说吧！”上原亚希子拍了拍加奈，语重心长地叹道。
加奈一颗心也终于落了地。她笑嘻嘻地点了点头，开始畅想未来：“太好了，我可以加油了！那我要……先给奈仓君加油，奈仓君一定要平安无事……”
*
切原赤也刚踏入网球部的训练场地，就察觉到一道阴影从天而降，重重地压在了他的身上。
平日里他一定会死命挣扎，但今天他实在提不起劲，只是有气无力地说了声：“丸井前辈，别闹了。”
“哟，赤也这是怎么了？”丸井文太说着就伸手来捏他的脸，他居然也不反抗。这可就奇怪了，丸井文太扬了扬眉，紧张兮兮地问，“赤也你不会是听说了那个消息吧？”
“什么消息？”
“来自三年级的情报，今天咱们部长听说一个学妹受伤之后，十分失态地跑去找她，坊间传闻那学妹一定和部长有某种不可告人的关系……”丸井文太说着就神秘地扬起了语调，“赤也你不想知道是谁吗？”
切原赤也：“……呵呵。”
他何止是知道。
他简直没眼看了好吗？
在得知切原赤也实际还是当事人之后，丸井文太不仅没为自己闹出的乌龙羞愧，反而大大咧咧地勾着切原赤也的肩膀：“赤也我真心疼你啊，辛辛苦苦种好的白菜被……被开着宝马车的男人摘走了，你的心情一定很微妙吧？”
切原赤也闷闷地说：“加奈又不是白菜。她喜欢部长，我还能拦着她不成。”
丸井文太不禁啧啧了几声，他轻轻拍了拍切原赤也的脸，仿佛要用这种方式让受伤的后辈清醒起来：“不是我说你。你问过今井了吗，你知道她喜欢部长吗，你表白过了吗，你被拒绝了吗？——什么都没有你在这里抱怨个什么劲儿！”
“我哪抱怨了？”切原赤也很委屈，“我什么都没说，是丸井前辈你非要找我谈这个！”
“……”丸井文太假装没看到天空飞来的一口锅，“总之，就算最后今井真被部长追到手了，也是你自找的。”
“和部长在一起也没什么不好。”切原赤也嘟嘟囔囔道。
看得出来，他是真心这么觉得。他虽然喜欢加奈，却没有什么“非我不可”的狭隘想法，加奈要真是喜欢部长，他就算帮着倒追也没什么不可以；至于部长就更没得说了，切原心目中最崇敬的人就是部长，他觉得这个人已经完美到了极点。要是部长愿意照顾加奈，对加奈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他只是不甘心。
不甘心。
很不甘心。
……丸井文太看着切原沉郁的神色，叹了口气。他试图轻松地搂过切原赤也，转移话题道：“对了，赤也，之前有人来找你。”
切原赤也不解地抬起头。
顺着丸井文太的指引，他看到沢田纲吉正一脸憧憬地站在训练场的铁丝网之外，目不转睛地看着比赛。
*
一路跟加奈说着话，上原亚希子不知不觉中也随她到了池袋。但她并不完全是为了套情报而强行跟着的，早在听说加奈要来池袋的时候，她就自告奋勇：“我有朋友在池袋，可以帮你问问情况。”
于是两人从车站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一个黄色头发的俊俏少年等在那儿。
“这是我朋友纪田正臣。”上原亚希子介绍，“他在池袋上学，加奈你可以问他。”
今井加奈感激地冲她一笑，便对纪田正臣说：“我想找我的朋友……”不过说奈仓君这个网名的话纪田正臣一定不知道，倒是折原临也在池袋好像很有名气，田中太郎和塞顿都对他十分忌讳，“……您知道折原临也在哪里吗？”
“折原临也？”
加奈点头道：“我朋友大概是跟他在一起……”
“如果是折原临也的话，”纪田正臣挠了挠脸，神情仍是十分轻松，说出来的话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郑重其事，“你还是放弃吧。”
吐槽完了之后，上原亚希子就耐着性子告诉加奈：“这次立海大虽然是奔着三连胜去的……大家都明白竞技体育的残酷性，不到最后谁也说不准。你不关注网球赛，只是听了立海大对于网球部的宣传，可能盲目相信王者立海大必胜，并不知道具体赛况。今年的青学的确是一匹黑马，尤其是那个新人越前龙马，他是在美国夺得过青少年网球四连霸的天才少年，参赛以来一路鲜有败绩，关东大赛的时候副部长真田都曾败在他手下。虽然之前我们都觉得是幸村的话肯定没问题……这个结果我们也不想，但青学赢得实至名归。”
加奈愣了愣。她还真只看了最后一场比赛，什么都不了解，更别说是幸村君那个陌生的对手了：“不是因为我给幸村君加油？”
“怎么可能啊……真的，加奈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别说这种话了，既是对幸村的侮辱，也是对越前君的侮辱。”
上原亚希子很认真地说。
她作为后援团的一员几乎是围观了从始至终的全部比赛，对过程和结果最为了解不过。根本不存在什么失误和偶然，幸村精市就是实实在在地输给了实力更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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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村的病也是，之前就有征兆说要做手术，只是因为比赛搁置了。全国大赛之后幸村就有入院接受治疗的意图，正好在那个时候发病被送去抢救而已，这怎么能怪在你的头上？你也别光想着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上原亚希子是真心想不通怎么会有人相信这么不科学的事情，“只不过是巧合，强行联系在一起毫无意义。打个比方，我每次呼吸，世界都会有人死去。那我是不是也不能呼吸了？”
加奈之前还听得一愣一愣的，这会儿倒是不以为然地撇嘴道：“怎么可能，这根本就没有关系嘛，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呼吸……”
“你也知道啊！”亚希子真被她气笑了，“也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在给幸村君加油啊！——说到加油这回事，我们后援团必须当仁不让吧？你是不是也觉得是我们的错？”
“唔……没有……”加奈很快小脸皱成了一团。
虽然加奈的确一直不敢相信自己真的有毒，上原亚希子这番话仍是颠覆了她一直以来的认知。她一时有些无法消化，纠结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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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生怕上原亚希子不信，强调了好几遍“如果不是有多次试验的数据支撑，我打死也不会相信”。
不就是想说她其实不傻嘛，亚希子觉得完全没必要，是个人都知道今井加奈傻。
而且她振振有词说出的那些例子，在亚希子看来纯粹都是巧合而已。
亚希子见她怎么也没办法被说服，干脆说：“不然我们现在也来做个试验？”
今井加奈犹豫了一下，摇摇头：“还是不要了……每次结果都是一样的。”
亚希子服了。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固执往自己身上泼脏水的人……
“这次挑个极端的。”上原亚希子想了想她身边能有什么百分之百胜利的情况。好像还真没有……
她有些纠结地抬起头，正好看见一艘飞艇平稳地驶过天空。
“就这个好了，”她便指着说，“你来加油试试。”
今井加奈顺着她的话抬头一看，当即愣住了：“你说天国号？——那怎么可以，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办！”
那正是几十年如一日沿着航线越过天空的飞艇天国号，谁也不知道驾驶着的人是谁，只知道在固定时间点它一定会出现在固定的地方，从未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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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奈同学，你真的觉得会有那种可能性吗？天国号飞了几十年，从来没出过问题，也不可能出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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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奈一颗心也终于落了地。她笑嘻嘻地点了点头，开始畅想未来：“太好了，我可以加油了！那我要……先给奈仓君加油，奈仓君一定要平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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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里他一定会死命挣扎，但今天他实在提不起劲，只是有气无力地说了声：“丸井前辈，别闹了。”
“哟，赤也这是怎么了？”丸井文太说着就伸手来捏他的脸，他居然也不反抗。这可就奇怪了，丸井文太扬了扬眉，紧张兮兮地问，“赤也你不会是听说了那个消息吧？”
“什么消息？”
“来自三年级的情报，今天咱们部长听说一个学妹受伤之后，十分失态地跑去找她，坊间传闻那学妹一定和部长有某种不可告人的关系……”丸井文太说着就神秘地扬起了语调，“赤也你不想知道是谁吗？”
切原赤也：“……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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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原赤也闷闷地说：“加奈又不是白菜。她喜欢部长，我还能拦着她不成。”
丸井文太不禁啧啧了几声，他轻轻拍了拍切原赤也的脸，仿佛要用这种方式让受伤的后辈清醒起来：“不是我说你。你问过今井了吗，你知道她喜欢部长吗，你表白过了吗，你被拒绝了吗？——什么都没有你在这里抱怨个什么劲儿！”
“我哪抱怨了？”切原赤也很委屈，“我什么都没说，是丸井前辈你非要找我谈这个！”
“……”丸井文太假装没看到天空飞来的一口锅，“总之，就算最后今井真被部长追到手了，也是你自找的。”
“和部长在一起也没什么不好。”切原赤也嘟嘟囔囔道。
看得出来，他是真心这么觉得。他虽然喜欢加奈，却没有什么“非我不可”的狭隘想法，加奈要真是喜欢部长，他就算帮着倒追也没什么不可以；至于部长就更没得说了，切原心目中最崇敬的人就是部长，他觉得这个人已经完美到了极点。要是部长愿意照顾加奈，对加奈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他只是不甘心。
不甘心。
很不甘心。
……丸井文太看着切原沉郁的神色，叹了口气。他试图轻松地搂过切原赤也，转移话题道：“对了，赤也，之前有人来找你。”
切原赤也不解地抬起头。
顺着丸井文太的指引，他看到沢田纲吉正一脸憧憬地站在训练场的铁丝网之外，目不转睛地看着比赛。
*
一路跟加奈说着话，上原亚希子不知不觉中也随她到了池袋。但她并不完全是为了套情报而强行跟着的，早在听说加奈要来池袋的时候，她就自告奋勇：“我有朋友在池袋，可以帮你问问情况。”
于是两人从车站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一个黄色头发的俊俏少年等在那儿。
“这是我朋友纪田正臣。”上原亚希子介绍，“他在池袋上学，加奈你可以问他。”
今井加奈感激地冲她一笑，便对纪田正臣说：“我想找我的朋友……”不过说奈仓君这个网名的话纪田正臣一定不知道，倒是折原临也在池袋好像很有名气，田中太郎和塞顿都对他十分忌讳，“……您知道折原临也在哪里吗？”
“折原临也？”
加奈点头道：“我朋友大概是跟他在一起……”
“如果是折原临也的话，”纪田正臣挠了挠脸，神情仍是十分轻松，说出来的话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郑重其事，“你还是放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