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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嘻嘻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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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喂完小鱼干之后，唐小黑终于龙颜大悦，勉为其难地躺倒下来，恩赐般地朝着唐小川露出了软绵绵的小肚皮和爪子上粉红色的小肉垫，仿佛在说：“朕恩准你摸摸朕高贵的肉垫！”
唐小川笑了一声，捏了捏那收起了锋利指甲的小肉垫，又揉了揉那白花花的软肚皮。
陪着唐小黑玩了好一会儿，唐小川才被龙颜大悦的唐小黑恩准去做他自己的事情了，只见唐小黑踮着脚尖一扭一扭地走到了阳台上，找了个太阳照得到的地方趴了下来，窝成了一团美美地晒起了太阳。
唐小川把购物袋里的速冻食品放进冰箱之后，便转身进了房间，打开电脑准备开始干活了。
他刚刚登录上扣扣，一个显示着999条未读消息名为“挖掘机技术哪家强”的扣扣群就弹了出来，他便随手点开来一看——
仗剑天涯：新作《六道之尊》已更新，欢迎各位朋友捧场！地址：<a href="http://www.bingmeiyou.com" target="_blank">www.bingmeiyou.com</a>
明月照大江：哇！仗剑今天又爆更了？……我去！十万字！
青山狂浪：仗剑你这个叛徒！说好的一起断更你却悄悄爆更！来人，把这个码字机拖出去弹鸡鸡！
白衣风流：青山你这个太监死一边去，我们群难得出现一个眼瞅着能有点出息的写手，你可别误人子弟！仗剑啊，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等你红了，可要记得我们这群难兄难弟！
明月照大江：没错没错！苟富贵，勿相忘！
青山狂浪：带我们装逼带我们飞！白衣你才是死太监！
……
唐小川是一个网络写手，一个写修真小说的玄幻写手。
如今靠写网络小说赚钱吃饭倒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唐小川自打上大学后便开始写网络小说，大学毕业之后因为找不到合适的工作便开始在家全职写小说，从一开始的扑街小透明到现在勉强有点人气，虽然成绩一直不温不火，但凑合也能解决温饱问题。
不过总体来说，唐小川距离“大神”这个所有写手的梦想还差了十万八千里，虽然经过他这几年的勤奋日更万字勉强摆脱了小透明的标签，但也只能算是小透明中的战斗机。
至于这个“挖掘机技术哪家强”的扣扣群则是唐小川刚开始写网络小说的时候便开始混迹的一个写手群，群里基本都是写玄幻修真小说的，因为志同道合才走到了一起，这么多年过去，有人来有人走，但渐渐地，除了唐小川和仗剑天涯、明月照大江、青山狂浪和白衣风流这几个人还比较活跃，其他人似乎都不再冒泡了，就连建群的群主也只偶尔上上线。
不过这个群虽然只有他们几个比较活跃的人，但大部分时间还是十分热闹的，这不，就在唐小川出门买储备粮的这半个小时里，这群不甘寂寞的家伙们就刷出了几十页的聊天记录……就算他们这一群人都是扑街小透明，但写了这么多年的小说，手速可不是盖的。
见群里的人都在调侃仗剑天涯，唐小川也忍不住凑上去调侃了两句。
百川归海：对啊，仗剑，苟富贵，勿相忘！
仗剑天涯：哈哈，当然当然，我绝对不会忘了兄弟们的！
明月照大江：成神之后可别忘了提携小弟们啊！
青山狂浪：到时候记得帮我们推荐一下！
白衣风流：我们能不能红就全靠你了！
仗剑天涯：汗，压力山大啊
百川归海：好了好了，你们别逗他了
明月照大江：哟哟哟真是基友情深啊！
青山狂浪：妈妈！这对狗男男又在秀恩爱了！
白衣风流：我的狗眼！
唐小川笑着摇了摇头，他和仗剑天涯当然不是什么基情关系，只是聊得比较来的朋友而已，虽然他们认识了很多年，现实里也见过几面……仗剑天涯和他一样也是个玄幻写手，他们差不多同时期开始写修真小说，一开始的时候都扑得很惨，连上架的资格都够不上，这么多年下来，两人的成绩都有了一点起色，尤其是仗剑天涯。
仗剑天涯现在这本《六道之尊》成绩前所未有的好，可以说是爆了，如果后期能继续保持现在的热度，也许仗剑天涯就能凭这篇文成神，也怪不得明月照大江他们会酸溜溜地调侃仗剑天涯了，哪个写手的终极梦想不是成神？不过仗剑天涯这么多年来的努力他们也是看在眼里的，所以他们也只是嘴上调侃调侃而已。
仗剑天涯：汗，你们别闹，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明月照大江：……好气哦！居然炫耀自己有女朋友！脱团狗！
青山狂浪：说好一起撸到老，你却悄悄脱了团！该烧！
白衣风流：我手里的火把已经急不可耐了！烧烧烧！
唐小川暗暗握拳，他和仗剑天涯同时开始写小说，两人的起点一样，一路从扑街小透明走过来，而现在仗剑天涯已经开始红了，他却依然挣扎在解决温饱的边缘，看来他要努力加油才行了！
就在他下定决心准备开始码字的时候，仗剑天涯忽然给他发了一个弹窗私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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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剑天涯：百川，来帮我看看我的小说吧
百川归海：看过了，写得不错！
仗剑天涯：哈哈，是吗！
百川归海：比你之前写的小说都要好，看得出来你进步很大
仗剑天涯：那就好！
唐小川作为仗剑天涯的好基友，自然也是会追仗剑天涯的小说的，比起仗剑天涯以前的小说，这本《六道之尊》显然进步了很多。
他犹豫了一下。
百川归海：……不过……你的文风怎么好像变了？
《六道之尊》比起仗剑天涯以前的小说，文笔要成熟老辣了许多，一些设定也相当不俗，虽然仗剑天涯写了很多年的小说，但文笔只能说是中规中矩，就剧情而言也是通篇套路。
百川归海：这种感觉就好像……
百川归海：好像一夜之间被人打通了任督二脉开窍了一样！
仗剑天涯：哈哈！没错！我就是开窍了！
仗剑天涯：其实在开文之前，露露给了我很多建议，让我茅塞顿开了！
仗剑天涯的女朋友同样也是一个玄幻写手，笔名叫白露为霜，在女频那边算是成绩不错的粉红，而且还是小有名气的美女写手，也不知道怎么地就看上仗剑天涯了，不过两人没有公开，只有唐小川和群里几个人知道这件事，唐小川刚开始知道这件事的时候，还好生羡慕嫉妒恨了一番。
百川归海：……这样的女朋友哪里可以找得到？麻烦帮我介绍一下，谢谢！
仗剑天涯：哈哈！仅此一个，别无分号
百川归海：哭晕在键盘上！
仗剑天涯：对了，你听说了吗？
百川归海：听说什么？
仗剑天涯：听说你最讨厌的那个沧海书生要在G市举办读者见面会了
百川归海：……沧海书生？G市？我去！
仗剑天涯：你可千万别冲动地要去泼人硫酸啊！冲动是魔鬼！
百川归海：那个讨厌的家伙居然敢在我家附近开读者见面会？别拦着我，我要去他的读者见面会现场直播上吊！╭(╯^╰)╮
沧海书生，玄幻频道赫赫有名的大神写手。
他不仅是一本成神的天才写手，更是话题度爆棚的“美少年作家”。
同时也是唐小川……最讨厌的写手。
那个时候他还以为仗剑天涯只是在开玩笑，没想到现在居然一语成谶。
唐小川越想越沮丧，越想越心灰意冷，甚至有了弃文封笔的冲动。
不过如果他真的弃文封笔了，那可就正中仗剑天涯和白露为霜的下怀了，他们肯定会顺势把抄袭的锅扣给他，说他是因为心虚所以才弃文封笔的，他又怎么可能甘心让仗剑天涯这么如意？
他抬起头来，看着镜子中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的人，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找出证据自证清白！
洗漱完之后，唐小川就准备换衣服出门了，他对着衣柜的衣服犹豫了好一会儿，最后挑了一身他平时绝对不会穿的风格——他之前参加超市抽奖中的一件波西米亚风格大印花衬衫和配套的花裤衩，之前他一直嫌弃这套衬衫裤衩的花色太娘炮，所以拿回家之后一直压箱底。
唐小川一想到要去向他讨厌的家伙要签名，就恨不得把自己捯饬得连亲妈都认不出来，虽然他还是挺有自知之明的，知道沧海书生绝对不可能认识他这号小透明。
换上花衬衫花裤衩之后，唐小川又对着镜子捣鼓了一下发型，特意把头发抓乱，让还没来得及去修建的刘海盖过眉眼……最后他对着镜子里的人左看看右看看，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
要不是在室内戴帽子和墨镜太显眼，他恨不得把自己从头武装到脚趾头。
当一身波西米亚风格的唐小川走到客厅里的时候，原本还在低头舔盆的唐小黑顿时惊讶地喵了一声：“喵！”
“嘿嘿，怎么样？认不出我来了吧？”唐小川伸手逗了逗猫。
唐小黑瞪着圆溜溜的猫眼，盯着唐小川看了好一会儿，似乎才认出了唐小川，它顿时不满地叫了两声，还抱着唐小川的手指咬了一口，不过咬得很有分寸，没出血。
唐小川很满意这个效果，揉了唐小黑一把之后，他出门了。
沧海书生读者见面会的地点离唐小川的家不算很远，公交车只需要坐几站，不过唐小川上公交车的时候，他那一身花衬衫花裤衩遭到了其他人惨无人道的围观。
唐小川仗着没有人认识他，大摇大摆地上了公交车，硬着头皮强作淡定地坐了几站，又大摇大摆地下了车。
下了车之后，他蛋疼地发现他依然是众人视线中的焦点，仿佛是那人群之中最闪亮的一颗星。
……好吧，他承认他今天穿的是招摇了一点，但也没必要像围观珍稀动物那样围观他吧？
唐小川一头雾水，十分纳闷，幸好沧海书生举行读者见面会的书店就在公交车站旁边，他忙硬着头皮快步地钻进了那家书店。
他进去的时候读者见面会正好进行到了签名阶段，连沧海书生的影子都没看见，只看见了一条黑压压的长龙。
唐小川还是头一次看到这么大的阵仗，看着那密密麻麻的人群，他心里又羡慕又惆怅……他什么时候才能有这么多读者呢？他什么时候才有资格开自己的读者见面会呢？
他叹了一口气，在旁边买了一本沧海书生的新书，学着别人排起队来。
队伍很长，而且往前挪动的速度很慢，他只能耐着性子等，一边等一边在心里暗暗磨牙，看来回去之后他不仅要乾坤一笔的签名，还得狠狠敲诈上一笔才对得住他排了这么久的队！
唐小川正这么想着，下一刻，他的短信提示铃声便响了起来。
他抬手一看，正是田甜甜的短信。
“表哥表哥，差点忘了和你说最重要的事情了，记得要帮我向男神要一句话特签！”
唐小川哼笑一声，十指如飞地回复：“乾坤一笔的签名再加上一个月的饭。”
田甜甜很快就回复了：“你真的是我的亲表哥吗？你舍得敲诈我这么可爱的表妹吗？”
唐小川一脸冷漠：“那就没有特签了。”
田甜甜十分挣扎：“……别这样！一个月的饭就一个月的饭！”
唐小川嘿嘿一笑：“一言为定。”
田甜甜痛心疾首：“你一定不是我的亲表哥！”
看着田甜甜的短信，唐小川志一脸得意地笑了起来，但当他看到田甜甜发过来的她要求的特签内容后，他却再也笑不出来了。
唐小川：“……”
就在唐小川的内心翻来覆去地苦苦挣扎之时，队伍渐渐到头了。
唐小川一抬头，终于看到了沧海书生的真人。
他穿着一件干净的白衬衫，半边身子懒洋洋地伏在桌子上，握着笔的手修长而好看，一头长发被松松散散地束在脑后，似乎有几分慵懒颓废的味道，如果换了别的什么人这么坐没坐相懒得像没骨头似的，肯定不会太讨人喜欢，但搁在眼前这人身上，却仿佛变成了一种别样的气质。
站在唐小川前面要签名的妹子，完全不敢正视眼前的人，害羞得眼睛四下乱瞟。
沧海书生签完名之后，她匆匆地抱起书低头就走，露出来的耳朵红了一片。
唐小川往前一步，刚想要签名，下一刻，沧海书生却正好抬起头来，他的真人竟比照片上还要好看一些，眉眼之间则带着似笑非笑般懒洋洋的笑意，唇角微勾，风情千种，眼波一转，流光万重，他的长相精致得不像尘世中的人，仿佛更像是少女漫画中走出来的美少年。
那些曾经被唐小川暗搓搓地认定为狠狠P过的照片，在真人面前显得那么不堪一击。
唐小川心神一荡，下意识就将在他脑海里徘徊已久的田甜甜要求的特签内容脱口而出了。
“沧海男神，我要给你生孩子！”
……到底是谁变了？
唐小川心情平静地点开了仗剑天涯那条微博下的评论，果然很快就有一大波人反过来骂唐小川了，毕竟围观群众除了少数持有中立立场的路人之外，大部分都是陶淮安的粉丝，他们原本就是为了自家男神才来支持唐小川的，如今看到自家男神挺身而出维护的家伙居然背地里说了这么多自家男神的坏话，自然一个个都炸毛了。
虽然偶尔也有人质疑仗剑天涯这种曝光和自己朋友之间私密聊天记录的“朋友”，但也不过是几朵小水花，所有人都把重点放在了唐小川的聊天内容上。
原本唐小川就有疑似抄袭的污点，如今再加上“两面三刀”，很快就让一大波人成功转黑，调转枪头来回掐唐小川。
唐小川叹了一口气，干脆眼不见为净，把手机关机了。
就在此时，陶淮安忽然开口了：“下午先去一趟我家，拿点东西，然后晚上去医院。”
唐小川顿了一下，随后一脸纠结地问：“你真的要在我家住下？你也看到了，我家这么小……”
“体验一下生活也挺好，”陶淮安也顿了一下，才终于松口淡淡道，“我的小说写到了瓶颈期，也许换个环境会有新的灵感。”
“一般人要找灵感不都是去旅游吗？哪有你这样跑到贫民窟里找灵感的，”唐小川切了一声，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多嘴地问了一句，“你为什么瓶颈了？”
陶淮安沉默了好一会儿：“和你无关。”
“不说就不说，我又不稀罕，”唐小川哼了一声，“我本来还想好心地帮你一把呢，虽然我是扑街小透明，但好歹也写了七八年小说了，遇到了无数次瓶颈期，这不都一一度过了，我经验多着呢！”
熊猫幼崽的圆眼珠子里不禁流露出了将信将疑的情绪。
唐小川耸了耸肩：“不信就算了，反正你这种大神肯定也瞧不起我这种小透明的经验心得。”
“那倒不是，”陶淮安顿了顿，终于干巴巴地挤出了一句话，“……我不会写感情戏。”
唐小川怀疑自己听错了，他掏了掏自己的耳朵：“哈？”
“我不会写感情戏，”陶淮安干脆破罐子破摔了，十分坦荡，“根据我原来的剧情设定，接下来男主角就该和女主角发展感情戏了，但是我不会写。”
唐小川憋了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了：“噗。”
陶淮安用一双黑豆小眼幽幽地看着唐小川。
“噗这样的卡文理由实在是太清纯不做作清新又脱俗了，”唐小川嘴角一抽，“难道你没有谈过恋爱吗？”
陶淮安幽幽地看着唐小川：“没有。”
“你都成精了，肯定也活了不少个年头吧，怎么可能没谈过恋爱？”唐小川一脸怀疑。
“……大熊猫少，成精的大熊猫更少。”陶淮安的语气似乎有点郁闷。
“也对，大熊猫都稀少成了国宝了，要碰到一个成精的的确不容易，”唐小川摸了摸下巴，“不过那个修真者联盟官方论坛的版主不也是一只熊猫精吗？我看那家伙头像也是一只大熊猫啊，叫什么戴雄茂的，那家伙是什么人？”
“他是修真者联盟的主席，”陶淮安淡淡道，“他是公的。”
“……噗！”唐小川忍不住捶胸大笑，“好不容易碰上一只熊猫精，结果是公的！替你默哀！不过实在没有办法的话，公的也可以试一试嘛！”
“公的怎么能和公的在一起？这是违背自然天理的。”陶淮安瞪了唐小川一眼。
“不会吧？”唐小川一脸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原来你是这样的直男癌？现在都什么年代了……”
“你废话太多了，不是说要教我怎么度过瓶颈期吗？”陶淮安哼了一声。
唐小川挠了挠后脑勺：“其实我也没谈过恋爱，感情戏这玩意儿就算没谈过恋爱也能信手瞎掰啊，不过你现在去找个漂亮的小姐姐谈一场恋爱估计也来不及了……你平时看爱情电影吗？”
“不看。”
“那就去看几场爱情电影感受一下怎么样？”唐小川打了个响指。
陶淮安犹豫了一下：“那就……试一下吧。”
唐小川看了一下墙上的挂钟：“如果你不急着现在就回家拿东西的话，我先去洗个碗，你可以趁着这段时间找个爱情电影看一下，如果不知道看什么，可以上网搜一下别人的推荐。”
因为是一个人住，唐小川一向是几天不洗碗，然后把碗都攒起来一次性洗，所以他每次要洗的碗都特别多，等他洗完碗回到书房的时候，便看到陶淮安正趴在电脑桌前，一双黑豆小眼幽幽地看着电脑屏幕。
唐小川走过去一看，屏幕上正好是仗剑天涯那条微博。
虽然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他还是忍不住心虚了一下，他摸了摸鼻子，表情有点尴尬。
陶淮安沉默了几秒，才终于开口问：“留长发真的很娘炮吗？”
“你们是在拍什么节目吗？”
唐小川眨了眨眼睛，他转过头去四下找了找，试图找出隐藏在角落里的摄像机，毕竟何远洲的身份实在是太容易让他联想到这个了，难道他们是联合起来想要整蛊他这个一无所知的吃瓜路人看他出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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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漱完之后，唐小川就准备换衣服出门了，他对着衣柜的衣服犹豫了好一会儿，最后挑了一身他平时绝对不会穿的风格——他之前参加超市抽奖中的一件波西米亚风格大印花衬衫和配套的花裤衩，之前他一直嫌弃这套衬衫裤衩的花色太娘炮，所以拿回家之后一直压箱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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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怎么样？认不出我来了吧？”唐小川伸手逗了逗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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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小川一抬头，终于看到了沧海书生的真人。
他穿着一件干净的白衬衫，半边身子懒洋洋地伏在桌子上，握着笔的手修长而好看，一头长发被松松散散地束在脑后，似乎有几分慵懒颓废的味道，如果换了别的什么人这么坐没坐相懒得像没骨头似的，肯定不会太讨人喜欢，但搁在眼前这人身上，却仿佛变成了一种别样的气质。
站在唐小川前面要签名的妹子，完全不敢正视眼前的人，害羞得眼睛四下乱瞟。
沧海书生签完名之后，她匆匆地抱起书低头就走，露出来的耳朵红了一片。
唐小川往前一步，刚想要签名，下一刻，沧海书生却正好抬起头来，他的真人竟比照片上还要好看一些，眉眼之间则带着似笑非笑般懒洋洋的笑意，唇角微勾，风情千种，眼波一转，流光万重，他的长相精致得不像尘世中的人，仿佛更像是少女漫画中走出来的美少年。
那些曾经被唐小川暗搓搓地认定为狠狠P过的照片，在真人面前显得那么不堪一击。
唐小川心神一荡，下意识就将在他脑海里徘徊已久的田甜甜要求的特签内容脱口而出了。
“沧海男神，我要给你生孩子！”
……到底是谁变了？
唐小川心情平静地点开了仗剑天涯那条微博下的评论，果然很快就有一大波人反过来骂唐小川了，毕竟围观群众除了少数持有中立立场的路人之外，大部分都是陶淮安的粉丝，他们原本就是为了自家男神才来支持唐小川的，如今看到自家男神挺身而出维护的家伙居然背地里说了这么多自家男神的坏话，自然一个个都炸毛了。
虽然偶尔也有人质疑仗剑天涯这种曝光和自己朋友之间私密聊天记录的“朋友”，但也不过是几朵小水花，所有人都把重点放在了唐小川的聊天内容上。
原本唐小川就有疑似抄袭的污点，如今再加上“两面三刀”，很快就让一大波人成功转黑，调转枪头来回掐唐小川。
唐小川叹了一口气，干脆眼不见为净，把手机关机了。
就在此时，陶淮安忽然开口了：“下午先去一趟我家，拿点东西，然后晚上去医院。”
唐小川顿了一下，随后一脸纠结地问：“你真的要在我家住下？你也看到了，我家这么小……”
“体验一下生活也挺好，”陶淮安也顿了一下，才终于松口淡淡道，“我的小说写到了瓶颈期，也许换个环境会有新的灵感。”
“一般人要找灵感不都是去旅游吗？哪有你这样跑到贫民窟里找灵感的，”唐小川切了一声，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多嘴地问了一句，“你为什么瓶颈了？”
陶淮安沉默了好一会儿：“和你无关。”
“不说就不说，我又不稀罕，”唐小川哼了一声，“我本来还想好心地帮你一把呢，虽然我是扑街小透明，但好歹也写了七八年小说了，遇到了无数次瓶颈期，这不都一一度过了，我经验多着呢！”
熊猫幼崽的圆眼珠子里不禁流露出了将信将疑的情绪。
唐小川耸了耸肩：“不信就算了，反正你这种大神肯定也瞧不起我这种小透明的经验心得。”
“那倒不是，”陶淮安顿了顿，终于干巴巴地挤出了一句话，“……我不会写感情戏。”
唐小川怀疑自己听错了，他掏了掏自己的耳朵：“哈？”
“我不会写感情戏，”陶淮安干脆破罐子破摔了，十分坦荡，“根据我原来的剧情设定，接下来男主角就该和女主角发展感情戏了，但是我不会写。”
唐小川憋了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了：“噗。”
陶淮安用一双黑豆小眼幽幽地看着唐小川。
“噗这样的卡文理由实在是太清纯不做作清新又脱俗了，”唐小川嘴角一抽，“难道你没有谈过恋爱吗？”
陶淮安幽幽地看着唐小川：“没有。”
“你都成精了，肯定也活了不少个年头吧，怎么可能没谈过恋爱？”唐小川一脸怀疑。
“……大熊猫少，成精的大熊猫更少。”陶淮安的语气似乎有点郁闷。
“也对，大熊猫都稀少成了国宝了，要碰到一个成精的的确不容易，”唐小川摸了摸下巴，“不过那个修真者联盟官方论坛的版主不也是一只熊猫精吗？我看那家伙头像也是一只大熊猫啊，叫什么戴雄茂的，那家伙是什么人？”
“他是修真者联盟的主席，”陶淮安淡淡道，“他是公的。”
“……噗！”唐小川忍不住捶胸大笑，“好不容易碰上一只熊猫精，结果是公的！替你默哀！不过实在没有办法的话，公的也可以试一试嘛！”
“公的怎么能和公的在一起？这是违背自然天理的。”陶淮安瞪了唐小川一眼。
“不会吧？”唐小川一脸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原来你是这样的直男癌？现在都什么年代了……”
“你废话太多了，不是说要教我怎么度过瓶颈期吗？”陶淮安哼了一声。
唐小川挠了挠后脑勺：“其实我也没谈过恋爱，感情戏这玩意儿就算没谈过恋爱也能信手瞎掰啊，不过你现在去找个漂亮的小姐姐谈一场恋爱估计也来不及了……你平时看爱情电影吗？”
“不看。”
“那就去看几场爱情电影感受一下怎么样？”唐小川打了个响指。
陶淮安犹豫了一下：“那就……试一下吧。”
唐小川看了一下墙上的挂钟：“如果你不急着现在就回家拿东西的话，我先去洗个碗，你可以趁着这段时间找个爱情电影看一下，如果不知道看什么，可以上网搜一下别人的推荐。”
因为是一个人住，唐小川一向是几天不洗碗，然后把碗都攒起来一次性洗，所以他每次要洗的碗都特别多，等他洗完碗回到书房的时候，便看到陶淮安正趴在电脑桌前，一双黑豆小眼幽幽地看着电脑屏幕。
唐小川走过去一看，屏幕上正好是仗剑天涯那条微博。
虽然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他还是忍不住心虚了一下，他摸了摸鼻子，表情有点尴尬。
陶淮安沉默了几秒，才终于开口问：“留长发真的很娘炮吗？”
“你们是在拍什么节目吗？”
唐小川眨了眨眼睛，他转过头去四下找了找，试图找出隐藏在角落里的摄像机，毕竟何远洲的身份实在是太容易让他联想到这个了，难道他们是联合起来想要整蛊他这个一无所知的吃瓜路人看他出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