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抽痛【分个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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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言宣倒没有说假话，他一路都牵着顾峦清的手，两人走到花清河旁的摊贩上，顾言宣指了指摊子上各色各样的花灯，大发善心道：“你自己挑一个喜欢的。”
顾峦清眼神一亮，左看右看最后挑了一个粉色莲花状的花灯，仰着小脸道：“二哥，我要这个！”
顾言宣见她开心的样子，眼角也有稀罕的笑，豪爽的付了钱，就让她拿着河灯。
顾峦清迫不及待的挣开他的大掌，急匆匆的就要往河边去放灯，顾言宣却拉过她的手腕，将她拽回自己的眼前，低眸看着面前脸和耳朵都被风吹红的人儿，带着些许怜爱的叹了一口气，伸手替她系好了斗篷，又给她戴好了红色斗篷上的帽子，摸摸她的头，满面柔情道：“去吧。”
顾峦清傻傻的随他一系列的动作，等反应过来时，脖子都涨红了，她这个二哥怎么还是喜欢动手动脚的啊？！
顾言宣站在她身后，嘴角含笑的看着她，她虔诚的跪在河边，闭着眼睛在心里许下了一个重重的愿望。
起身之后，顾言宣走上前，故作随意的问了一句，“许了什么愿？”
顾峦清娇俏的瞪了他一眼，“说出来就不灵了。”
他嘲笑道：“就算你不说出来，也不会灵的。”
“二哥怎么就这般肯定？”
顾言宣再次握着她的小手，温热的大掌传来的温度，使她暖和了不少。
“这些东西，都是来骗你们这些小孩子的，求神还不如求我。”
顾峦清皱眉，又强调一遍，“我不是小孩子了。”
她记得，之前他从边疆回来的那一天，她就说过，她已经不是小孩子，早就长大了。
顾言宣看着她的目光深了下来，意味深长的说：“恩，的确不小了。”
两人穿过热闹的街市，他牵着她的手一路走回了将军府，在边疆的时候，仿佛也是这样的夜色，打了胜仗，将士们在帐篷外饮酒高歌，他坐在高高的山丘上，时不时的望望月亮，在想她现在在做什么。
愿意从边疆回来，一面是显庆帝的命令，另一个原因，就是他太想她了。
边疆的一次放逐，只是让他更加清楚了自己对她的心意。
既然无法改变，那就想尽办法得到。
不知不觉，两人已经回到了将军府，顾言宣亲自将顾峦清送回她的院子，小香和春寒一个在里屋守着，一个守在屋外。
顾言宣松开了顾峦清的手，亲昵的拍了拍她的脑袋，轻声道：“回去早点休息，明天还要早起。”
顾峦清点头，“我知道的，二哥。”
“恩。”她转身进了屋子。
小香站在一旁，低着头不敢看顾言宣，但是他们两人的对话全然被她收入耳中。
小香能感受到顾言宣冰冷的眼神在自己身上打转，额头上开始冒出细细的汗，整个身子都是僵硬的，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露出马脚。
顾言宣笑了笑，让人看不清内心的情绪，“抬起头。”
小香硬着头皮抬头，福了福身子，低声道：“二爷。”
顾言宣俊逸的脸上笑容越发的大，尽管他现在笑着，反而看上去更加恐怖，小香已经做好死的准备，没想到他只轻飘飘的吩咐了一句，“照顾好小姐。”
她松了一口气，立马接话，“是。”
顾言宣撂下话，就转头扬长而去。
小香见他走远了，才从袖子里拿出手帕擦了擦额头的汗，敛好心神才踏进屋子里。
顾峦清已经脱了外衣进了浴桶里，春寒在铺床，她趁着这个机会，拿起矮桌上的花瓣走到浴桶旁，悄无声息的打听着，“小姐，今夜城里头可还热闹？”
顾峦清未细想，说道：“还成，烟花相当惊艳，明年我也带你出去看看。”
小香垂眸，将篮子里的花瓣洒进木桶里，“小姐和二爷应当玩的很开心吧？”
“还不错。”顾峦清转头看了看她，随口一问，“今日你话怎突然多了起来？”
小香大惊，面上依旧不动声色，极快就想到了说辞，“年三十，话自然就多了起来，小姐不喜欢，奴婢不敢再问了，是奴婢多嘴了。”
顾峦清舒服的坐在木桶里，被香喷喷的热水包裹着，玩着桶里的水，“你先出去吧，今夜你也不用再来了，春寒一个人伺候我就行，回去歇着吧。”
“是。”小香垂眼，放下篮子，乖乖的就出了门回到自己住的房间。
顾峦清也没泡上很长时间，不一会就从木桶里起来了，穿好了亵衣亵裤就往床上扑，一旁的春寒好笑的望着她，她去屏风后拿了干巾，跟个老婆子一般在顾峦清耳边唠叨，“小姐，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头发没干不能睡，日后头疼了可别怪奴婢这时没提醒你。”
顾峦清听着她的话，从床上爬起来，接过她手中的干巾，自顾自的擦了起来，她边擦边说：“春寒，你也回去歇着吧，年三十，咱们府里没有守岁的习惯，你也累了一天，回去吧。”
春寒难为的看了看，思量了半晌才说道：“小姐，奴婢就先出去了。”
“恩，赶紧出去。”
“是，奴婢明早起来给小姐做酒酿甜汤喝。”
“好好好。”
春寒不放心的出了房间，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看来今晚小姐和二爷处的不错，至少没和之前一样，每次同二爷回来都会在房间里偷偷的骂上两句。
深冬的夜晚，即便是在屋子里也让人感受到一股子寒意，顾峦清擦好了头发就吹灭了灯，爬上床盖好被子后，却莫名觉得有些冷，总觉得凉飕飕的，她张着眼睛，没有困意，黑色的眸子盯着头顶的帷帐，好看的眉头像是打了一个结一般，她突然想起来今晚看见的那个男人，二哥喊他七殿下，他竟然是皇子？
顾峦清深思的片刻，她没有发现窗子已经悄悄被人打开了。
苏承淮悄无声息的从窗户外溜进她的房间里，闺房里是一股他熟悉的味道，他眉宇都舒展开了许多，踩着轻微的步子，他一步步靠近床边的人，脸上的冷意少了几分，趁着床上的人不注意，他用手掌捂住她的嘴，伟岸的身子都覆了下去，他低头靠近顾峦清的耳边，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耳朵，感受到身、下的人的颤抖，他冷冷一笑，在她的耳蜗处吹起道：“你别出声，爷就松开手。”
顾峦清只感觉自己刚刚被她舔过的耳垂火辣辣的，她认出了他的声音，“唔唔”的发不出声音，她这才动了动脖子，点头同意了。
苏承淮慢慢松开手，指尖却没有离开她的脸颊，他手指触碰过的肌肤，柔软的不可思议，他炙热的视线落在顾峦清的脸上，笑了笑说：“你现在总知道我是谁了吧？”
“苏……承…淮？”
他轻笑一声，一只手桎梏着乱动的身子，另一只手抹过她苍白的唇，“对，再叫一遍。”
久久听不见顾峦清发声，苏承淮的眸子冷了冷，又命令了一遍，“叫我的名字，快叫！”
“苏承淮……”女孩的声音渐渐带了哭腔。
“不是这样叫，要柔一点。”
顾峦清不敢不听他的话，一来是他身份尊贵，二来就是他伸进她单薄的衣衫的手指越来越往下。
顾峦清不知道怎么喊他的名字才是对的，只能不停的一遍又一遍的叫他的名字。
旖旎的屋子里大半个夜里，都是女孩子低低的啜泣和男人沙哑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苏承淮的手才停了下来，他暗红的眸子直直对着她的脸，这才允许她喘息一会，不用继续再喊他的名字。
顾峦清澄澈的眸溢满了水光，她现在只庆幸他的手并没有弄、破最后一层阻碍。
苏承淮的眸中还染着浓重的情、欲，压抑了五年的欲、望，哪里是这一时半会能疏解的？不过再次触碰到她娇嫩的身子，他的心情很好。
他还好心的替她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控着她的腰，沙哑道：“下次可别站在别的男人身后，即便是你表哥也不行。”
顾峦清别开脸，双手死死揪着床单，没有说话，她不傻，如果说在兴国寺的时候，她真的看不懂苏承淮意欲何为，但刚才他已经清楚的让她知道，他想要她。
顾峦清垂眸，遮掩着内心所想。
她打算着，熬过了今晚，明日就去催母亲同宋家讲亲。
那个时候，即便苏承淮权势滔天，也不敢沾上夺人未婚妻的名号。
苏承淮也没跟她计较，他愿意宠着她，纵着她平日里的小脾性，只要她这个人在他的掌控之下就好。
临走前，苏承淮还是没忍住，掰过她的脸，狠狠的在她雪白的颈部吸了一口，看着自己留下的深刻印记，才满意的点头。
“你听话，我不会伤害你，你瞧，今夜我不是都没动你？好生在将军府里待着，离你那个二哥也远一点。”
他起身，突然又停下脚步，回头又说了一句，“对了，你不要怕我。”
我怕我看见你那副柔弱的想让人欺负的模样之后，我就又忍不住了。
苏承淮来的悄无声息，离开的时候也没人发现。
如果不是自己身体上的痕迹，顾峦清都以为这是自己做的一个梦，她蒙着被子，说不清此刻的心情，害怕的情绪多一点，但厌恶好像并没有那么多。
顾峦清从来没有碰见过苏承淮这样强势的不容拒绝的男人，她以为天下大多数的男子都应该是宋清修那样有着翩翩风度的男子。
将军府里夜不宁静，宋府的情况就没有好到那里去。
宋挽歌在花清河吹了一会儿的冷风，也没心情去放河灯，晃荡了两圈，去徐记买了母亲爱吃的糕点就回府了。
她也不敢大胆的走正门进去，要让父亲知道自己夜里偷跑出去，不死也要被打的脱一层皮，她从后墙出来的，也还是从后墙爬回去。
宋挽歌花了好大的力气才从爬上墙头，墙内的景象把她吓了一大跳，只见父亲直直站在墙头下，身旁站着宋雾双和大夫人，他们的身后是举着火把的家丁。
这阵仗，像是捉、奸的。
宋挽歌心里一沉，自知今晚是躲不过一顿打。
但她怎么也想不通怎么就这么凑巧被父亲逮住了？！明明每年父亲和大夫人还有嫡子嫡女要守岁，怎么都没空会来管她的！要不然她也不敢跑出来。
宋挽歌暗自疑惑之际，又听见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苏尚凛还是在外的那种浪荡的模样，他嘴角含笑，声音里带着幸灾乐祸，他意味深长的对着宋元说道：“国舅爷这可就不能说是爷看错了，爷说了在胡同街瞧见了国舅爷的三女儿，这幸亏国舅爷想到守株待兔的法子来证明爷的清白，要不然明日恐怕就要传出安南世子胡说八道、陷害姑娘家的传闻了。”
宋元脸色阴沉，看着宋挽歌的目光恨不得将她吃了，却依旧笑着对苏尚凛说道：“世子爷说的哪里话，是属下教女无方。”
苏尚凛眯着眼，微笑道：“那倒不至于，京城里谁都知晓国舅爷生了三个好女儿，个个都美若天仙，知书达理。”
宋元望着苏尚凛，一时也猜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于是便顺着他的话接了下去，“世子谬赞。”
语罢，宋元便又将视线转到宋挽歌身上，阴狠的望了她一眼，向前走了两步，扬起手狠狠的扇了她一个耳光，怒声道：“不知羞耻的东西！怎一点都上不得台面，平日里是没人教你规矩吗？年三十这天谁准你出去的！？”
宋挽歌被打的耳边作鸣，白皙的脸上迅速浮现五个指印，她低着头，也不敢顶撞，“女儿再也不敢了。”
她说呢，怎么方才在花清河旁，苏尚凛只奚落威胁了两句就离开了，原来是在这里设好了陷阱等着她。
“今日不让你长了记性，你将来是定要犯得。”他转过身，怒声对着身后的小厮道：“小姐身边伺候的丫头是谁？连个人都看不住，不惩戒一番，就不晓得痛。”
小厮指了指一旁站着发抖的丫头，低声道：“老爷，就是那个。”
宋元顺着视线望过去，只见一个面容清秀的小丫鬟颤抖的站在原地，他横了一眼小厮，命令道：“还不打！？等着我亲自动手吗？”
小厮拿着鞭子朝丫鬟的方向走过去，扬起鞭子就要打下去，宋挽歌从一旁冲向前，挡在丫鬟面前，狠声道：“不许打！”
宋挽歌不是烂好心的人，深宅之中哪一个女孩子是心思简单的？即便是在天真烂漫的年龄，深宅大院里的女孩子城府都极深。
她实在不忍伴着自己十几年的小丫头替她受过，便不管不顾的挡在前面。
宋元怒火更盛，对着小厮道：“给我打！”
小厮进退不得，一时之间也不敢动手，毕竟面前的人是府上的三小姐，再怎么不受宠也是主子的身份。
宋元见他不动，冷哼一声，从他手中夺过鞭子，一脚将他踹到地上，转而对着面前的宋挽歌冷声说道：“好，你有情有义，倒显得为父无情无义，既然如此，那你就替你的丫鬟受罚吧！”
苏尚凛听见这句话，眸光一寒，面上倒没有多大变化，还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一直没有开腔的宋雾双，看了看宋元的脸色，又看了看苏尚凛的表情，才装模作样的开口，“爹爹，妹妹是初犯，方才也是心疼下人，心切冲撞了爹，爹就饶她这一回吧。”
这话说明里是替宋挽歌求情，暗里却又推了宋挽歌一把。
宋挽歌心疼下人？这不是显得他宋元不心疼了吗？他宋元就是心狠手辣的权贵。
“你无需替你妹妹求情，今夜若不管教她一番，怕是将来她更会惹出些丢人的事。”宋元顿了顿，对着宋挽歌最后问了一遍：“你让不让开？”
宋挽歌冷着脸立在原地，像是什么都没有听见。
空气中是死一般的静谧，紧接着便是鞭子划破衣衫，打在皮肤上的声音。
宋挽歌疼的眼眶都红了，却发现她对面不远处的男子的眼眶比她更红。
苏尚凛隐在袖子里的手，狠狠握拳，他就这样看着，始终没有开口替她说一句话。
心口有一下没一下的抽痛着，他想，可能是他太善良了，见不得血腥的场面，而不是因为别的。
顾言宣倒没有说假话，他一路都牵着顾峦清的手，两人走到花清河旁的摊贩上，顾言宣指了指摊子上各色各样的花灯，大发善心道：“你自己挑一个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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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言宣见她开心的样子，眼角也有稀罕的笑，豪爽的付了钱，就让她拿着河灯。
顾峦清迫不及待的挣开他的大掌，急匆匆的就要往河边去放灯，顾言宣却拉过她的手腕，将她拽回自己的眼前，低眸看着面前脸和耳朵都被风吹红的人儿，带着些许怜爱的叹了一口气，伸手替她系好了斗篷，又给她戴好了红色斗篷上的帽子，摸摸她的头，满面柔情道：“去吧。”
顾峦清傻傻的随他一系列的动作，等反应过来时，脖子都涨红了，她这个二哥怎么还是喜欢动手动脚的啊？！
顾言宣站在她身后，嘴角含笑的看着她，她虔诚的跪在河边，闭着眼睛在心里许下了一个重重的愿望。
起身之后，顾言宣走上前，故作随意的问了一句，“许了什么愿？”
顾峦清娇俏的瞪了他一眼，“说出来就不灵了。”
他嘲笑道：“就算你不说出来，也不会灵的。”
“二哥怎么就这般肯定？”
顾言宣再次握着她的小手，温热的大掌传来的温度，使她暖和了不少。
“这些东西，都是来骗你们这些小孩子的，求神还不如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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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记得，之前他从边疆回来的那一天，她就说过，她已经不是小孩子，早就长大了。
顾言宣看着她的目光深了下来，意味深长的说：“恩，的确不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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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意从边疆回来，一面是显庆帝的命令，另一个原因，就是他太想她了。
边疆的一次放逐，只是让他更加清楚了自己对她的心意。
既然无法改变，那就想尽办法得到。
不知不觉，两人已经回到了将军府，顾言宣亲自将顾峦清送回她的院子，小香和春寒一个在里屋守着，一个守在屋外。
顾言宣松开了顾峦清的手，亲昵的拍了拍她的脑袋，轻声道：“回去早点休息，明天还要早起。”
顾峦清点头，“我知道的，二哥。”
“恩。”她转身进了屋子。
小香站在一旁，低着头不敢看顾言宣，但是他们两人的对话全然被她收入耳中。
小香能感受到顾言宣冰冷的眼神在自己身上打转，额头上开始冒出细细的汗，整个身子都是僵硬的，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露出马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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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香硬着头皮抬头，福了福身子，低声道：“二爷。”
顾言宣俊逸的脸上笑容越发的大，尽管他现在笑着，反而看上去更加恐怖，小香已经做好死的准备，没想到他只轻飘飘的吩咐了一句，“照顾好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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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言宣撂下话，就转头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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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错。”顾峦清转头看了看她，随口一问，“今日你话怎突然多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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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峦清舒服的坐在木桶里，被香喷喷的热水包裹着，玩着桶里的水，“你先出去吧，今夜你也不用再来了，春寒一个人伺候我就行，回去歇着吧。”
“是。”小香垂眼，放下篮子，乖乖的就出了门回到自己住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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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赶紧出去。”
“是，奴婢明早起来给小姐做酒酿甜汤喝。”
“好好好。”
春寒不放心的出了房间，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看来今晚小姐和二爷处的不错，至少没和之前一样，每次同二爷回来都会在房间里偷偷的骂上两句。
深冬的夜晚，即便是在屋子里也让人感受到一股子寒意，顾峦清擦好了头发就吹灭了灯，爬上床盖好被子后，却莫名觉得有些冷，总觉得凉飕飕的，她张着眼睛，没有困意，黑色的眸子盯着头顶的帷帐，好看的眉头像是打了一个结一般，她突然想起来今晚看见的那个男人，二哥喊他七殿下，他竟然是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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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承…淮？”
他轻笑一声，一只手桎梏着乱动的身子，另一只手抹过她苍白的唇，“对，再叫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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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承淮……”女孩的声音渐渐带了哭腔。
“不是这样叫，要柔一点。”
顾峦清不敢不听他的话，一来是他身份尊贵，二来就是他伸进她单薄的衣衫的手指越来越往下。
顾峦清不知道怎么喊他的名字才是对的，只能不停的一遍又一遍的叫他的名字。
旖旎的屋子里大半个夜里，都是女孩子低低的啜泣和男人沙哑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苏承淮的手才停了下来，他暗红的眸子直直对着她的脸，这才允许她喘息一会，不用继续再喊他的名字。
顾峦清澄澈的眸溢满了水光，她现在只庆幸他的手并没有弄、破最后一层阻碍。
苏承淮的眸中还染着浓重的情、欲，压抑了五年的欲、望，哪里是这一时半会能疏解的？不过再次触碰到她娇嫩的身子，他的心情很好。
他还好心的替她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控着她的腰，沙哑道：“下次可别站在别的男人身后，即便是你表哥也不行。”
顾峦清别开脸，双手死死揪着床单，没有说话，她不傻，如果说在兴国寺的时候，她真的看不懂苏承淮意欲何为，但刚才他已经清楚的让她知道，他想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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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承淮也没跟她计较，他愿意宠着她，纵着她平日里的小脾性，只要她这个人在他的掌控之下就好。
临走前，苏承淮还是没忍住，掰过她的脸，狠狠的在她雪白的颈部吸了一口，看着自己留下的深刻印记，才满意的点头。
“你听话，我不会伤害你，你瞧，今夜我不是都没动你？好生在将军府里待着，离你那个二哥也远一点。”
他起身，突然又停下脚步，回头又说了一句，“对了，你不要怕我。”
我怕我看见你那副柔弱的想让人欺负的模样之后，我就又忍不住了。
苏承淮来的悄无声息，离开的时候也没人发现。
如果不是自己身体上的痕迹，顾峦清都以为这是自己做的一个梦，她蒙着被子，说不清此刻的心情，害怕的情绪多一点，但厌恶好像并没有那么多。
顾峦清从来没有碰见过苏承淮这样强势的不容拒绝的男人，她以为天下大多数的男子都应该是宋清修那样有着翩翩风度的男子。
将军府里夜不宁静，宋府的情况就没有好到那里去。
宋挽歌在花清河吹了一会儿的冷风，也没心情去放河灯，晃荡了两圈，去徐记买了母亲爱吃的糕点就回府了。
她也不敢大胆的走正门进去，要让父亲知道自己夜里偷跑出去，不死也要被打的脱一层皮，她从后墙出来的，也还是从后墙爬回去。
宋挽歌花了好大的力气才从爬上墙头，墙内的景象把她吓了一大跳，只见父亲直直站在墙头下，身旁站着宋雾双和大夫人，他们的身后是举着火把的家丁。
这阵仗，像是捉、奸的。
宋挽歌心里一沉，自知今晚是躲不过一顿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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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挽歌暗自疑惑之际，又听见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苏尚凛还是在外的那种浪荡的模样，他嘴角含笑，声音里带着幸灾乐祸，他意味深长的对着宋元说道：“国舅爷这可就不能说是爷看错了，爷说了在胡同街瞧见了国舅爷的三女儿，这幸亏国舅爷想到守株待兔的法子来证明爷的清白，要不然明日恐怕就要传出安南世子胡说八道、陷害姑娘家的传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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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尚凛眯着眼，微笑道：“那倒不至于，京城里谁都知晓国舅爷生了三个好女儿，个个都美若天仙，知书达理。”
宋元望着苏尚凛，一时也猜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于是便顺着他的话接了下去，“世子谬赞。”
语罢，宋元便又将视线转到宋挽歌身上，阴狠的望了她一眼，向前走了两步，扬起手狠狠的扇了她一个耳光，怒声道：“不知羞耻的东西！怎一点都上不得台面，平日里是没人教你规矩吗？年三十这天谁准你出去的！？”
宋挽歌被打的耳边作鸣，白皙的脸上迅速浮现五个指印，她低着头，也不敢顶撞，“女儿再也不敢了。”
她说呢，怎么方才在花清河旁，苏尚凛只奚落威胁了两句就离开了，原来是在这里设好了陷阱等着她。
“今日不让你长了记性，你将来是定要犯得。”他转过身，怒声对着身后的小厮道：“小姐身边伺候的丫头是谁？连个人都看不住，不惩戒一番，就不晓得痛。”
小厮指了指一旁站着发抖的丫头，低声道：“老爷，就是那个。”
宋元顺着视线望过去，只见一个面容清秀的小丫鬟颤抖的站在原地，他横了一眼小厮，命令道：“还不打！？等着我亲自动手吗？”
小厮拿着鞭子朝丫鬟的方向走过去，扬起鞭子就要打下去，宋挽歌从一旁冲向前，挡在丫鬟面前，狠声道：“不许打！”
宋挽歌不是烂好心的人，深宅之中哪一个女孩子是心思简单的？即便是在天真烂漫的年龄，深宅大院里的女孩子城府都极深。
她实在不忍伴着自己十几年的小丫头替她受过，便不管不顾的挡在前面。
宋元怒火更盛，对着小厮道：“给我打！”
小厮进退不得，一时之间也不敢动手，毕竟面前的人是府上的三小姐，再怎么不受宠也是主子的身份。
宋元见他不动，冷哼一声，从他手中夺过鞭子，一脚将他踹到地上，转而对着面前的宋挽歌冷声说道：“好，你有情有义，倒显得为父无情无义，既然如此，那你就替你的丫鬟受罚吧！”
苏尚凛听见这句话，眸光一寒，面上倒没有多大变化，还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一直没有开腔的宋雾双，看了看宋元的脸色，又看了看苏尚凛的表情，才装模作样的开口，“爹爹，妹妹是初犯，方才也是心疼下人，心切冲撞了爹，爹就饶她这一回吧。”
这话说明里是替宋挽歌求情，暗里却又推了宋挽歌一把。
宋挽歌心疼下人？这不是显得他宋元不心疼了吗？他宋元就是心狠手辣的权贵。
“你无需替你妹妹求情，今夜若不管教她一番，怕是将来她更会惹出些丢人的事。”宋元顿了顿，对着宋挽歌最后问了一遍：“你让不让开？”
宋挽歌冷着脸立在原地，像是什么都没有听见。
空气中是死一般的静谧，紧接着便是鞭子划破衣衫，打在皮肤上的声音。
宋挽歌疼的眼眶都红了，却发现她对面不远处的男子的眼眶比她更红。
苏尚凛隐在袖子里的手，狠狠握拳，他就这样看着，始终没有开口替她说一句话。
心口有一下没一下的抽痛着，他想，可能是他太善良了，见不得血腥的场面，而不是因为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