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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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螣知道羽思禅没有说实话，她不知道是因为郗麟灵在场让羽思禅不方便说，还是羽思禅根本就不打算对她说实话，无法得知羽思禅的真实想法，她就不敢轻易答应和她联手，这不仅关系到自己的安危，还牵扯到郗麟灵和郗郝月，不能掉以轻心。她没有马上答应羽思禅，只说要考虑一下。羽思禅点点头算是同意了，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半个多小时后，郗郝月采购回来了，郗麟灵终于能从客厅那沉默得诡异的气氛里脱出身来，她总觉得和羽思禅坐在一起的时候，有种强大的压迫感，她想这大概是因为羽思禅道行高，是神兽的原因。接了郗郝月买回来的菜去做饭，郗郝月说要帮手，她同意了。
两个人进到厨房，郗麟灵忍不住小声问郗郝月：“你跟羽思禅在一起，不会觉得压力很大吗？”
郗郝月闪过一丝羞涩又尴尬的表情后，不解地摇摇头：“不会啊，为什么要有压力？”
郗麟灵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只好作罢。
两个人麻利地做好午餐，把菜都端上桌的时候，客厅里白螣和羽思禅居然气氛十分融洽地在讨论电视剧剧情。电视里正在播一部都市爱情剧，羽思禅指着电视用教育的口吻对白螣说：“你看，这种女人就要不得，太阴险，最会背后捅刀子。”
白螣点点头，一本正经地附和她：“对。”附和完了还诚恳地向羽思禅虚心求教。“你很会看人吗？教教我。”
“我不需要会看人，我会看面相，看一个人的面相就能知道她是什么人，根本没必要多耗费精力去研究别人。”
“教教我。”
“看面相？这学问可就大了，不是一天半天能教会的，以后有机会的吧。”
“好。”
郗麟灵不知道该怎么评价那两个人的关系，只好当作什么都没看见，招呼两个人过来吃饭。
饭桌上，白螣还是只喝她的清粥，羽思禅便又开始教育她：“人间界有很多美食，你要学会享受。”
郗麟灵觉得羽思禅教育白螣的态度颇有点教小孩的意味，偏偏白螣还总是一本正经地回应她，还听她的，学着拿羽思禅的样子吃东西，那气氛看上去即温馨又别扭，让她极为无语。
一边的郗郝月视线在三个人脸上扫了一个来回后，皱起眉头，有些不满地质问道：“你们果然是认识的吧？”
三人皆是一怔，还是羽思禅最先反应过来，挂上宠溺的微笑捏捏郗郝月的脸：“算不上认识，顶多是有一面之缘。没想到这么巧，你和麟灵是朋友。”
郗郝月还是微皱着眉头，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但她没有再问下去，而是把矛头指向了羽思禅：“说话不要这么奇怪，还人间界，说得你好像不是人一样。”郗麟灵在心里点头，确实不是人。
羽思禅挑眉笑道：“我要真不是人你还要我吗？”
郗郝月不自在地扫一眼郗麟灵，最后低着头轻声吐出一个字：“要。”羽思禅笑得满足，捞过郗郝月的脑袋凑上去要亲她，被郗郝月一把推开。“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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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后，郗郝月和羽思禅走了，郗麟灵拉着白螣问她对羽思禅的那个条件怎么想的，白螣说她也不知道，先看看情况再说。郗麟灵担心郗郝月，也担心白螣，对这件事情也拿不定主意，只好交给白螣去决择。
白螣并不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选择，只是想找个机会向羽思禅问清楚，她觉得羽思禅知道很多关于她的事情，那些事情大概就是她觉得自己遗忘了的那一部分。
这天晚上，郗麟灵睡下后，白螣感应到窗外有强大的妖气袭来，是羽思禅。她有些意外，又不是很意外，她知道白日里羽思禅没有把话说完，但不确定羽思禅愿意跟她说，现在看来，羽思禅真的是顾忌郗麟灵在场才没有说的。
推开窗户，看到羽思禅站在对面的居民楼顶，正望着这边，白螣从窗户跃出，落到羽思禅身边：“找我？”
羽思禅点头：“你该知道我会来找你。”
“我不知道，我不确定你愿不愿意跟我说。”
羽思禅勾勾嘴角：“没什么不愿意的，关于你自己的事情，你还是知道一些好。”
白螣点头：“你说吧。”
“你已经有千年道行，却迟迟无法渡劫，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不知道，按理说，我有五百年道行就能渡劫化蛟，千年就能化龙。”
“不，你化不了蛟，也化不了龙。”
“……为什么？”
“你没发现你根本不是普通的蛇妖吗？”
“……没有。”
“我给你讲个故事。”羽思禅不顾白螣的疑惑，兀自开始说她的故事：“数千年前，三界还不是现在这样，那个时候世间有许多强大的妖兽，还有许多强大的神仙，妖兽们时常在人间界作乱，扰得人间界战祸连连苦不堪言，为了保护没有自保能力的人类，神仙们统领着所有神兽发动了一场大战，扫荡祸害人间界的妖魔鬼怪。那场大战持续了上千年，最后双方两败俱伤，死伤无数。神仙们铲除了几乎所有作乱的妖兽，但也元气大伤。在那场战乱里，许多神兽和上古大仙们都战死了，为保三界平衡，不让妖魔鬼怪再祸乱人间，剩下的神仙们自知无力将妖魔之祸彻底铲除，为求世间太平，耗费自身神魂和元神在三界交界处修筑了一道分隔三界的结界，力求将三界隔离。当年，在结界修建之地，神仙们一个接一个投身于那巨大结界的场面，已不是一个悲壮能形容。最后，结界修出来了，世间太平了。本就在大战中元气大伤的仙界，在结界修筑过后失去了所有战力。九宵之巅的神仙大殿还在，却已经是一座空城，再无人返回九宵，就连统领仙界修筑结界，给结界补上最后一道缺口的黄帝大仙都气力耗尽坠落人间，不知所踪。下落不明的还有在那场大战里一直守护于女娲左右的螣蛇。螣蛇为保女娲安危，与众妖兽战到精疲力竭，最后气力不支，脱离战场，直到大战结束也未再现身。传说螣蛇死在了人间，又传说螣蛇被人救下，却因气力耗尽无力再返回九宵，便留于人间养精蓄锐。若那场大战还有神仙或神兽存活于世，那便只有不知去向的黄帝和螣蛇。”
白螣知道羽思禅说的不是一个普通的故事，这是历史，是三界的历史，是数千年前真实发生过的事情。“存活于世的还有你，白泽。”
羽思禅笑笑：“对，当年我还是只幼兽，黄帝念我年幼，又因我知晓天下所有神魔之事，为将妖魔驱逐之法留存后世，特准许我不参战。”
“那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道行不过千年，数千年前的大战，我不知晓。”
“你不是不知，你只是忘记了。忘记了当年的所有事情，忘记了你自己是螣蛇。”
“……”
“当年那场大战之后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所以我不知道当年螣蛇到底是死是活，直到前几日看到你渡劫，我才知道螣蛇未死，竟是重生了。”
“为什么？妖者渡劫很正常。”
羽思禅摇头：“你前几日渡的不是普通的仙劫，而是神劫。普通的修仙者要入仙班首先要渡仙劫，而仙界之上还有神界，仙班者再渡劫，渡的就是神劫。数千年前，你随女娲入了九宵，本就已是仙班一员，所以根本无需渡仙劫，这也是为什么前几日的雷劫厉害到你千年道行都顶不住的原因。入仙容易成神难，神劫可不是那么容易渡的。”
白螣还是有些无法接受，她以为自己只是一只普通的蛇妖，现在有人告诉她，她是上古神兽，是曾伴女娲左右征战沙场的螣蛇，这让她怎么敢轻易相信呢。“那我为什么到现在才渡劫？是神劫有什么限制吗？”
“不，你无法渡劫，大概是因为你的神魂不在了。仙班之人都会在元神之外化出一绥神魂，那是极天之气，入了仙班的证明。神魂的离去导致你失了仙班的证明，可你本身又是仙班一员，仙劫自然无法落下，没有神魂，神劫自然也不会落下，再加上你完全失去了重生之前的记忆，也能证明你确实失了你的神魂。”
“也就是说，现在我的神魂回来了，所以我能渡劫，那为什么我的记忆还是没有回来？”
“毕竟重生过，神魂离体数千年，想要取回记忆，恐怕只有重回九宵。”
“……”
“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想与你联手了吧？这世间，再没有比你更强大的妖。”
白螣脑子有点乱，这些事情她还需要从头捋清楚，但有一个问题她现在就必须问清楚：“我的神魂和郗麟灵有什么关系？我的元神为什么会入了她体内？这不是巧合吧？”
白螣知道羽思禅没有说实话，她不知道是因为郗麟灵在场让羽思禅不方便说，还是羽思禅根本就不打算对她说实话，无法得知羽思禅的真实想法，她就不敢轻易答应和她联手，这不仅关系到自己的安危，还牵扯到郗麟灵和郗郝月，不能掉以轻心。她没有马上答应羽思禅，只说要考虑一下。羽思禅点点头算是同意了，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半个多小时后，郗郝月采购回来了，郗麟灵终于能从客厅那沉默得诡异的气氛里脱出身来，她总觉得和羽思禅坐在一起的时候，有种强大的压迫感，她想这大概是因为羽思禅道行高，是神兽的原因。接了郗郝月买回来的菜去做饭，郗郝月说要帮手，她同意了。
两个人进到厨房，郗麟灵忍不住小声问郗郝月：“你跟羽思禅在一起，不会觉得压力很大吗？”
郗郝月闪过一丝羞涩又尴尬的表情后，不解地摇摇头：“不会啊，为什么要有压力？”
郗麟灵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只好作罢。
两个人麻利地做好午餐，把菜都端上桌的时候，客厅里白螣和羽思禅居然气氛十分融洽地在讨论电视剧剧情。电视里正在播一部都市爱情剧，羽思禅指着电视用教育的口吻对白螣说：“你看，这种女人就要不得，太阴险，最会背后捅刀子。”
白螣点点头，一本正经地附和她：“对。”附和完了还诚恳地向羽思禅虚心求教。“你很会看人吗？教教我。”
“我不需要会看人，我会看面相，看一个人的面相就能知道她是什么人，根本没必要多耗费精力去研究别人。”
“教教我。”
“看面相？这学问可就大了，不是一天半天能教会的，以后有机会的吧。”
“好。”
郗麟灵不知道该怎么评价那两个人的关系，只好当作什么都没看见，招呼两个人过来吃饭。
饭桌上，白螣还是只喝她的清粥，羽思禅便又开始教育她：“人间界有很多美食，你要学会享受。”
郗麟灵觉得羽思禅教育白螣的态度颇有点教小孩的意味，偏偏白螣还总是一本正经地回应她，还听她的，学着拿羽思禅的样子吃东西，那气氛看上去即温馨又别扭，让她极为无语。
一边的郗郝月视线在三个人脸上扫了一个来回后，皱起眉头，有些不满地质问道：“你们果然是认识的吧？”
三人皆是一怔，还是羽思禅最先反应过来，挂上宠溺的微笑捏捏郗郝月的脸：“算不上认识，顶多是有一面之缘。没想到这么巧，你和麟灵是朋友。”
郗郝月还是微皱着眉头，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但她没有再问下去，而是把矛头指向了羽思禅：“说话不要这么奇怪，还人间界，说得你好像不是人一样。”郗麟灵在心里点头，确实不是人。
羽思禅挑眉笑道：“我要真不是人你还要我吗？”
郗郝月不自在地扫一眼郗麟灵，最后低着头轻声吐出一个字：“要。”羽思禅笑得满足，捞过郗郝月的脑袋凑上去要亲她，被郗郝月一把推开。“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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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后，郗郝月和羽思禅走了，郗麟灵拉着白螣问她对羽思禅的那个条件怎么想的，白螣说她也不知道，先看看情况再说。郗麟灵担心郗郝月，也担心白螣，对这件事情也拿不定主意，只好交给白螣去决择。
白螣并不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选择，只是想找个机会向羽思禅问清楚，她觉得羽思禅知道很多关于她的事情，那些事情大概就是她觉得自己遗忘了的那一部分。
这天晚上，郗麟灵睡下后，白螣感应到窗外有强大的妖气袭来，是羽思禅。她有些意外，又不是很意外，她知道白日里羽思禅没有把话说完，但不确定羽思禅愿意跟她说，现在看来，羽思禅真的是顾忌郗麟灵在场才没有说的。
推开窗户，看到羽思禅站在对面的居民楼顶，正望着这边，白螣从窗户跃出，落到羽思禅身边：“找我？”
羽思禅点头：“你该知道我会来找你。”
“我不知道，我不确定你愿不愿意跟我说。”
羽思禅勾勾嘴角：“没什么不愿意的，关于你自己的事情，你还是知道一些好。”
白螣点头：“你说吧。”
“你已经有千年道行，却迟迟无法渡劫，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不知道，按理说，我有五百年道行就能渡劫化蛟，千年就能化龙。”
“不，你化不了蛟，也化不了龙。”
“……为什么？”
“你没发现你根本不是普通的蛇妖吗？”
“……没有。”
“我给你讲个故事。”羽思禅不顾白螣的疑惑，兀自开始说她的故事：“数千年前，三界还不是现在这样，那个时候世间有许多强大的妖兽，还有许多强大的神仙，妖兽们时常在人间界作乱，扰得人间界战祸连连苦不堪言，为了保护没有自保能力的人类，神仙们统领着所有神兽发动了一场大战，扫荡祸害人间界的妖魔鬼怪。那场大战持续了上千年，最后双方两败俱伤，死伤无数。神仙们铲除了几乎所有作乱的妖兽，但也元气大伤。在那场战乱里，许多神兽和上古大仙们都战死了，为保三界平衡，不让妖魔鬼怪再祸乱人间，剩下的神仙们自知无力将妖魔之祸彻底铲除，为求世间太平，耗费自身神魂和元神在三界交界处修筑了一道分隔三界的结界，力求将三界隔离。当年，在结界修建之地，神仙们一个接一个投身于那巨大结界的场面，已不是一个悲壮能形容。最后，结界修出来了，世间太平了。本就在大战中元气大伤的仙界，在结界修筑过后失去了所有战力。九宵之巅的神仙大殿还在，却已经是一座空城，再无人返回九宵，就连统领仙界修筑结界，给结界补上最后一道缺口的黄帝大仙都气力耗尽坠落人间，不知所踪。下落不明的还有在那场大战里一直守护于女娲左右的螣蛇。螣蛇为保女娲安危，与众妖兽战到精疲力竭，最后气力不支，脱离战场，直到大战结束也未再现身。传说螣蛇死在了人间，又传说螣蛇被人救下，却因气力耗尽无力再返回九宵，便留于人间养精蓄锐。若那场大战还有神仙或神兽存活于世，那便只有不知去向的黄帝和螣蛇。”
白螣知道羽思禅说的不是一个普通的故事，这是历史，是三界的历史，是数千年前真实发生过的事情。“存活于世的还有你，白泽。”
羽思禅笑笑：“对，当年我还是只幼兽，黄帝念我年幼，又因我知晓天下所有神魔之事，为将妖魔驱逐之法留存后世，特准许我不参战。”
“那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道行不过千年，数千年前的大战，我不知晓。”
“你不是不知，你只是忘记了。忘记了当年的所有事情，忘记了你自己是螣蛇。”
“……”
“当年那场大战之后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所以我不知道当年螣蛇到底是死是活，直到前几日看到你渡劫，我才知道螣蛇未死，竟是重生了。”
“为什么？妖者渡劫很正常。”
羽思禅摇头：“你前几日渡的不是普通的仙劫，而是神劫。普通的修仙者要入仙班首先要渡仙劫，而仙界之上还有神界，仙班者再渡劫，渡的就是神劫。数千年前，你随女娲入了九宵，本就已是仙班一员，所以根本无需渡仙劫，这也是为什么前几日的雷劫厉害到你千年道行都顶不住的原因。入仙容易成神难，神劫可不是那么容易渡的。”
白螣还是有些无法接受，她以为自己只是一只普通的蛇妖，现在有人告诉她，她是上古神兽，是曾伴女娲左右征战沙场的螣蛇，这让她怎么敢轻易相信呢。“那我为什么到现在才渡劫？是神劫有什么限制吗？”
“不，你无法渡劫，大概是因为你的神魂不在了。仙班之人都会在元神之外化出一绥神魂，那是极天之气，入了仙班的证明。神魂的离去导致你失了仙班的证明，可你本身又是仙班一员，仙劫自然无法落下，没有神魂，神劫自然也不会落下，再加上你完全失去了重生之前的记忆，也能证明你确实失了你的神魂。”
“也就是说，现在我的神魂回来了，所以我能渡劫，那为什么我的记忆还是没有回来？”
“毕竟重生过，神魂离体数千年，想要取回记忆，恐怕只有重回九宵。”
“……”
“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想与你联手了吧？这世间，再没有比你更强大的妖。”
白螣脑子有点乱，这些事情她还需要从头捋清楚，但有一个问题她现在就必须问清楚：“我的神魂和郗麟灵有什么关系？我的元神为什么会入了她体内？这不是巧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