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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三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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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真叫过他木头?梦竟然是真的?

    接下来, 石曼生的第一个念头是——她服的相思阎罗开始不好使了?

    “没有。”石曼生老实交代, “我昨天晚上做了个梦, 乱七八糟的。一开始梦到一个看不清面貌的男子,我叫他木头, 他叫我石头。后来,又梦到我被绑在椅子上, 一个男的拿了个瓶子要喂我东西,我气得直骂人。”石曼生眉头皱了皱, “再后来,又梦到你说要和我一刀两断……”说到这, 她偷偷瞄了眼他的神情,却没看出什么特别的。簪子的事情自己还是先别提吧。

    柳木白眉间轻拧一下, 复又松开,“你的梦倒是奇特。”他复又端起茶杯,慢慢抿了一口,水已经稍降了温度,“除了第一条,其他两个皆与我无关。不过, 我现在更喜欢你唤我木白。”他微笑地看着她, 就和小时候师父鼓励她的神情一样。

    石曼生偏不如他的意,给自己也倒了杯茶,“木白木白, 听起来和木头也差不多。我反倒觉得木头更好听, 叫起来也顺口。要不, 我还是叫你木头?”

    柳木白咯噔一声放下杯子,神情一点点变凉,“你我之间不问旧事,只求来日。木头与石头都是过去,你抛下的过去。”

    “对、对不起……”面对他突然的严厉语气,石曼生有些发愣。

    他拉住她放在桌上的手,缓缓握紧,声音暗了下去,“我不喜欢你唤我木头。”

    “木白。”她赶忙唤了木白二字,识时务者为俊杰——石曼生突然发现,自己原来真的是有点怕他。事不宜迟,她匆匆提了另一个话头,“你这次到川蜀是公干吗?”

    听她改了称呼,柳木白面色这才好转,依旧拉着她的手,指尖缓缓描摹着她的指甲,“来川蜀,是为了寻访一幅名画;而之所以寻画,是为了给皇上准备寿礼。”他说这些话的时候,颇有些皇命难为的意思在里头。

    “名画?皇上点名要的?”怪不得偏偏过年前要到这么远的地方。

    “嗯。那画你应该听说过。南诏中兴画卷。”

    石曼生有些讶异,这画她确实听说过,“不是早就失传了的吗?”

    南诏中兴画卷,顾名思义,就是南诏国发家史图册。画卷共分两卷,一卷画、一卷字,记录了南诏的一些神话传说,主要与佛教有关。图画精美细腻、字迹工整流畅,叙事简洁明了,是不可多得的佳品。然而,这套画卷自从南诏亡国后,就消失不见了。很多人都说这画卷早在战乱之中就被毁去了。

    柳木白点头,“却有失传的说法。不过,最近有了一些消息,说这画卷目前仍在川蜀一带,是被’惜画人’收藏了。我便被派来碰碰运气了。”

    南诏都灭亡好几十年了,哪有那么容易找到?

    她问,“那万一碰不到运气呢?”

    “就只能说微臣尽力了。”他云淡风轻地说着,对于寻画一事看上去并没有抱着多大希望,他又叮嘱了一句,“关于我寻画一事,暂时不便外说。万一消息是真的,要是别人听了也来寻,就怕失了先机。”

    “放心。我嘴可严了。要不,我帮你一起找?”关于南诏的事情,多问问当地那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家说不定能有线索。

    “求之不得。”柳木白笑着拉了拉她的手,“石姑娘,在下未曾饱腹。”

    “好办!换家清淡的,我请你啊。”她也吃得嘴巴麻了。

    “不必。”柳木白站起身,顺便把她也带了起来,我们去夜市逛逛,随意吃点。”

    “好主意!”今儿正是二十五,每月的五、十五、二十五都是通义县城有夜市的日子,加上还有几天就要过年,这次夜市一定非常热闹。说不定还可以买些好玩的小东西给师叔和丁泽捎回去。

    他们吃饭的地方就在夜市那条街的隔壁一条街上,走两步就能过去。

    说到走路……

    石曼生默默看了眼不远处的小巷子,“木白,我们走那边吧。”

    柳木白不解,“绕远路?”

    “那边有条牡丹巷。”她声音越来越轻,“都说在七夕相携走过的人会长长久久。”

    柳木白牵了她的手,“今日不是七夕。若想走,明年七夕我陪你,可好?”

    石曼生不满,“到明年七夕也就剩七个多月,你办完事要回京城,那个时候八成赶不过来。是不是七夕没关系,我们就去走走,随便走走?”

    “也罢,走吧。”他特意吩咐了阿甲到巷子另一头等自己,这巷子不大适合三个人走。

    两人手牵手到了巷子口。入目的是条窄巷,两人若是并排而走定会碰到胳膊。巷子很深,而且又是晚上,毕竟不是七夕,这条平日里人不多的巷子也没有点灯,看上去黑乎乎的。

    石曼生有些退缩,“这么黑,要不……还是算了吧。”反正巷子在这里又跑不掉,以后有空再来就是了。

    柳木白看了看那巷子,反倒觉得有必要走上一走,“上有月光,隔墙有灯,可以一走。”

    上有月光?石曼生抬头看天。

    今天是二十五,那月亮如眉似弓——不亮。

    隔墙有灯?她又看向了墙。

    确实有灯,奈何墙高过顶,只是隐约有光。

    “走吧。”柳木白倒像是突然起了兴致,果断率先迈步,牵着她就往里走。

    巷子的那头就是繁华的夜市,走在窄窄的深巷,看着不远处热闹的人群,初上的华灯,听着喧闹的街市,还有身边人轻轻浅浅的呼吸,石曼生心里的忐忑似被无限放大。

    就着些微的月光、灯光,她低头看着两人相牵的手,他走在她身前,高高的身影挡住了面前景色,她只看得他的背影和两旁缓缓延伸的灰墙青瓦。

    说不上来为什么,这般走着,她心里某个不可见的角度莫名痛了一下,仅仅只是一瞬,那痛就消散了去,仿佛一切都是她的错觉。

    一步、两步、三步……

    两人不知不觉走到了巷子正中,那里最为昏暗,也最为安静。

    走在前头的柳木白停了步子,石曼生急停下来,差点撞了上去。

    “怎么了?”

    他牵着她的手微微一紧,侧身将她拉倒身前,“在下忽然明白了一件事。”

    “什、什么事?”两人离得很近,昏暗的场景让气氛越发暧昧。

    “为何这条巷子叫牡丹巷。”

    “为何?”她只会愣愣地顺着他的话问。

    “牡丹花下死……”他缓缓凑近,对上她的眼睛,“做鬼也风流。”清浅的月色中,他的眸子越发墨黑,带着夜色独有的朦胧悄悄定住了她的呼吸。

    “你……”

    偏了头,他准确却轻柔地俘获了她的唇瓣。

    她的唇很凉,带着先前的绿茶味道,还有点残留的微麻,柔柔地熨帖着他。看着她惊讶无措的眼神,柳木白心底一痒,不由加重了动作。

    “呼吸……”轻笑着提醒她。

    石曼生这才回了神,匆匆就要后仰,却被他一手固住了后脑,“不够。”

    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她的唇瓣,趁她欲要惊呼之时,他果断探入了那片芬芳。

    “小石头……”三个字从他唇间溢出,似低吟又似轻唤,渐渐柔和了她僵硬的身躯。他上前一步,将她固在了自己和墙壁之间,不紧不慢地品尝着。

    她的滋味……出乎意料的好。

    忽然想到了什么,柳木白眼中一暗,牙齿一扣,咬破了她的下嘴唇。

    “唔——”

    石曼生疼得叫了出来,可声音刚出就被柳木白又堵了回去,他吻得很用力,仿佛带着某种强烈的情绪。她伸手推她,又被他执了手腕压在胸前。

    对于没见过世面的石曼生,这个吻作为第一个真真意义上的吻,实在是有些太激烈了。

    可现在重要的不是这个!!!

    石曼生拼命挣扎起来,终于推开了他。一能说话,她就急急问道,“你没事吧!”

    被推开口,柳木白气息不定地喘着,这时,他也觉出了不对劲,“舌头麻,手麻,腿也麻……”

    她赶忙解释道,“你是喝了我的血,我的血……有些特殊。你放心,只是会麻痹上一会儿。”

    “一会儿是多、久?”他倒退一步,靠在墙上,渐渐有些支撑不住,沿着墙壁往下滑去。

    她赶忙扶住他就地坐下,从怀里取了一个瓶子,打开放在他鼻子下头,“闻了这个,约莫三分之一炷香后就会好了,很快的。”

    瓶子里的味道很难闻,刺刺地直冲脑门,但柳木白立刻就感觉到僵麻减缓了。稍稍缓解之后,他抬了头,看到她蹲在自己身边,眨巴着眼小心翼翼的神情,他艰难地对她用手比划了个“过来”的手势。

    石曼生抱着那小瓶子,又挪近了一些,期期艾艾,“你……好点了吧。”

    等她靠近,柳木白便放松了自己,一下倒在她的肩膀上,额头蹭着她的脖子,慢悠悠叹了口气。

    他这下可真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了。

    “不好。”

    石曼生老实支撑在那里任他靠着,“我去把阿甲叫进来?冬天地上凉,你这么一直坐着伤身子的。”

    柳木白过了良久,才艰难地回复道,“不必。等我好了再出去。”

    三分之一炷香的时间算不得长,但也算不得短,大冬天的这么坐在地上对身体很不好。石曼生权衡了一下,默默摸出了一颗暖身丸给他塞了下去。

    “这是什么?”

    “暖身子的。”

    “嗯,确实暖了。”他闭了眼,靠着她,缓缓吐了口气。

    石曼生有些心虚地咽了下唾沫——她绝不会告诉他这是师叔专门为了她调配的暖宫药,专治经期手脚寒凉……

    ~~~~~三分之一炷香的分割线~~~~~~

    “你好些了吗?”

    柳木白用脸蹭了蹭她的侧颊,用手摸了摸她的嘴唇,还未结痂。

    他声音发沉地说道,“试试才知道……”

    不能亲吻,于是,接下来便是一番两人脸红心跳的耳鬓厮磨,石曼生又长见识了。

    ~~~~~又是三分之一炷香的分割线~~~~~~

    两人一同走出了巷子,见到守在巷口的阿甲,石曼生下意识就抿住了嘴唇——伤口太明显。阿甲不愧是训练有素的侍卫,目不斜视,非常安静地跟着他俩去了夜市。

    那里,灯火通明,人头攒动,叫卖、吆喝络绎不绝。

    刚走了没两步,路边就是一个卖发簪的摊子,柳木白看到,忽然问了句,“为何又不带我送你的簪子了?”

    这个……

    石曼生心中纠结起来——这事儿,说真话不好。

    “我一不小心摔断了……”

    “断了?”柳木白微笑,并无责怪“玉脆亦折,无事,我帮你找人镶好就是。”

    石曼生突然觉得自己蠢笨至极——怎么不索性说是丢了呢!她手上可连一节簪子渣渣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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