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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测试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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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精神力测试仪的顶部是一面光滑透亮的光屏，光屏从中间被一条波动的银色的波纹一分为二，上方有七个方形的格子，每个格子代表一个精神力的等级，下方是感知精神力的所在，上面实时显示着一排闪烁着蓝光的提示语：请把您的手心按在此处。
白简将手放上去的瞬间，精神力测试仪的光屏上猛地闪起了一道耀眼的白光，测试官和白简被强烈的光线刺到，都不约而同地眯上了眼。
这是什么情况，从来都没有遇到过！
站在白简面前的测试官克拉克心下一惊，赶紧朝光屏上看去，只见光屏上的七个格子几乎是在一瞬间全部被荧光点亮，不同颜色的光线让原本死气沉沉的七个格子大放光彩。
难道又是个逆天的Ｓ级？
就在克拉克内心激动不已的时候，变故突然发生。
刚刚还闪亮着的七个格子几乎在同一时间迅速地熄灭，速度快如闪电，让人根本来不及反应。最后，末端的一个格子缓缓亮起柔和的橘红色荧光，它闪烁了几下，最后光线稳定了下来。
所有的一切不过发生在短暂的一瞬间。
至此，除了最末端的一个格子被点亮，其余的格子都一片黯淡，仿佛刚才白光乍起、七个格子同时被点亮不过是一场错觉。
白简并不知道点亮一个格子意味着什么，而其余的考生又看不到精神力测试仪上的状况，所以她们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大屏幕，大屏幕上即将呈现出的图像将告诉她们答案。
连一直目不斜视的克拉克都忍不住转过身看向了身后的大屏幕。
刚才的情况实在太过诡异，诡异到让他怀疑自己的眼睛。
在众人炯炯的目光中，那巨幅显示屏上一阵闪动，竟如古老又陈旧的电视机般，各色光点凝聚后又散开，七个字母交替着来回闪动，最后，变换的图像终于定格了下来。
停在大屏幕上的，是一个灰色的、充满暗沉死气的“Ｆ”形图像！
精神力Ｆ级！
白简的心瞬间跌入谷底，她动作僵硬地收回按在精神力测试仪上的手。周围渐渐响起的的议论声像是阵阵轰鸣，在她脑子里不断地回响，然后炸开。
“精神力Ｆ级，天呐，怎么会这么低！”
“是啊，Ｆ级是最低的等级了吧，没想到今天出了个Ｓ级之后又出了个Ｆ级，两个最难出现的精神力等级今天竟然一起出现了。”
“她报考的是经济系啊，那经济系一定不会录取她了，精神力这么低的考生经济系怎么会收。”
“果然是人无完人，长得那么漂亮，竟然是个精神力Ｆ级的废柴。”
……
爱蜜莉高高扬起她那尖尖的下巴，嘴角上翘，露出了愉悦的笑容。
比利沉默地着看向白简，眼神有些复杂。
惊诧、意外、惋惜、探究……各种目光在此时从各个方向射来，交汇在那个精神力Ｆ级的少女身上，她脊背挺得笔直，哪怕眼中各种情绪早已波涛汹涌，脸上也不见半分悲伤。
精神力等级很大程度上是和基因相关联的，精神力等级低意味着基因劣质。
帝国的子民普遍素质较高，很少会把对一个人的轻视摆在脸上，但延续了成百上千年的基因歧视观念早已根深蒂固，习惯性地轻视基因劣质的人早已成为了埋进骨血的条件反射。
很少有哪个劣等基因大量携带者不为自己的基因感到自卑。
很少有人愿意和精神力等级低的人联姻。
这就是这个时代的现状，即使有了身为劣等基因大量携带者却坐上部长之位的艾伦，即使许多精神力等级低的人凭借自己的努力在某些领域有所建树，即使法律规定人人平等，歧视依然存在。
最难以禁锢的是思想，最难以改变的也是思想。
嘴巴一向利索的大卫沉默好久，纠结半天才想出一句安慰的话：“不要担心，白简小姐，只要你需要，我会保护你的。”他倒是对精神力等级这种东西不是很在乎，但他担心自己的话会刺激到白简此时敏感的内心。
白简没有说话，她的手十指交叉垂在腹前，有些怔愣地看着大屏幕，直到身后排队的考生忍不住开口提醒：“能让一下吗，小姐？”
“抱歉。”白简这才回过神来，慌忙闪开身走到了队伍外面。
她心思烦乱，脚步急促想要离开，却被爱蜜莉侧身拦住，爱蜜莉高昂着头颅挡在白简的身前，眼神轻蔑得像是在看一只垂死挣扎的蝼蚁。
“刚才那么春风得意，我还以为你精神力等级能有多高，没想到不过是个Ｆ级的废柴。”爱蜜莉嗤笑了一声，“我家的佣人精神力等级都不会那么低。”
刚才她因为白简被大卫·斯图尔物还有那些围观者们嘲笑，心里的怒火无处发泄，当看到大屏幕上浮现出的“Ｆ”形图像时，所有的阴郁情绪都烟消云散，只剩下了快意。
你长得比我漂亮又如何，不过是个精神力Ｆ级的废柴。
你身上穿的衣服比我的海蒂蓝宝石项链昂贵又如何，不过是个精神力Ｆ级的废柴。
你的精神力是Ｆ级，而我是受人追捧的Ａ级精神力，从一出生我就注定比你高贵！
如果说之前爱蜜莉羞辱白简时还有所收敛，那此时她就再没了一丝顾虑，一个精神力等级只有Ｆ级的废柴，她才不怕得罪！
“听说你报考的是经济系？我看你后面的考试也不用再参加了，精神力等级末等，经济系绝对不会要你这种废柴，哦，对了，你出去工作的话大概也不会有人要你，谁让你的精神力只有Ｆ级！”爱蜜莉附到白简的耳边，声音低沉却无比清晰，她越说越觉得痛快，刚刚白简让她在那么多人面前出丑，现在她要连本带息的羞辱回来。
白简面色一沉，眼里凝聚起一股风暴：“爱蜜莉，你说话注意点。”声音平静，细听之下却沉闷难耐。
“白简，现在的你没资格这么跟我说话，”爱蜜莉冷哼一声，直起身，提高了音量，“不过还好你还有张蛊惑人心的面皮，将来或许能给人当个情妇，话说，你身上穿的衣服应该也是某个金主买给你的吧。”
听到爱蜜莉如此露骨如此难听的羞辱之言，大卫忍不住皱眉沉声道：“血口喷人可不是一个淑女应有的品行，爱蜜莉小姐。”
“血口喷人？我可不是血口喷人，”爱蜜莉狭长的凤眼眯起，眼珠微转，斜睨了白简一眼，“这位白简小姐可是一个能在大半夜问我要男人脱衣服的视频的人，一看就私生活不检点！”
爱蜜莉的话音刚落，众人看向白简的目光就变了味道。
两个负责维护秩序的机器人快速地移动了过来，眼部红灯闪烁，嘴中发出机械冰冷的警告声：“请勿在大厅内争执，否则取消考试资格，请勿在大厅内争执，否则取消考试资格。”
爱蜜莉撩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声音愉悦道：“我和这位小姐只是好久不见，见面聊聊天，声音有些大了抱歉，我会注意。”
维护秩序的机器人这才满意地离开，继续到处巡逻。
爱蜜莉放低了一些声音：“我也不屑于自降身价和你这样不检点的人过多纠缠，今天到此结束。”
爱蜜莉觉得自己终于向大家证明了自己才是正确的那个，而白简不过是个靠脸欺瞒大众的骗子，心中无比解气。
“结不结束可不是你说了算。”白简忽然轻笑两声，一字一顿道。
爱蜜莉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帝国宪法》第三十章第二十八条规定，毫无根据造谣，对他人的名誉和精神构成损害者，应依法负法律责任，你猜，如果我选择起诉你的话，法官会不会判个造谣罪给你，你猜，你背着这么个罪名，帝国中心学院还会不会收你？”白简面色平静，眼神却锐利无比，就像一只蛰伏在黑夜里的猛兽，压制着即将汹涌而出的血意。
爱蜜莉被白简的话吓了一跳，她到底是年龄小，又被家里宠着，做什么事都是随心所欲，从来不考虑后果，如今被白简这样一说，倒真有些害怕起来。
她触到白简冰冷的眼神，莫名有些心惊，嘴硬道：“我是不是造谣你心里清楚，你确实偷了我的项链，还给我要过那种视频！”
“可是你没有证据就是造谣，”白简顿了一下，忽儿笑道，“而这整个大厅的人却都是我的证人，他们都看到了你刚才是如何无凭无据造谣生事的。”
爱蜜莉干笑道：“少恐吓我，帝国有未成年人保护法，我才不会……”
“爱蜜莉小姐，”白简打断了她的话，“看来你的法律知识掌握的不怎么样，保护法只保护十五岁之前的帝国公民，你早就过了那个年龄，还把自己当成做什么都可以不负责任的小孩子吗？”
“你……”
“无论我是个什么样的人，都和你没关系，所以你没有资格嘲笑我。”
“你……”
“放心，爱蜜莉小姐，我不会起诉你的，因为你不配。”白简的声音不轻不重，却像锤子一样敲打在爱蜜莉的心上，“真正的高贵不是靠羞辱别人得到的，在我眼里，你可怜极了，所以你不配。”
白简高昂起头颅，干净利落地转身向大厅外走去。
“白简，你不要太嚣张了，你不过是个精神力Ｆ级的废柴，你进不了经济系，你也注定不会有什么作为，我看你将来还能不能得意的起来。”爱蜜莉悲愤交集，她上前一步，语气急促道。
白简回头：“这世上没有生来就注定的事，就算我的精神力只有Ｆ级，我也一定会考上经济系，一定会的，爱蜜莉，我们走着瞧！”
她是劣等基因大量携带者，她有时不时拖后腿的第二人格，可是那又如何，这些都压不垮她，Ｆ级的精神力也照样阻止不了她。
就算她的精神力只有Ｆ级，她也一定会考进经济系！
失败也好成功也罢，没有什么东西是命中注定，那些精神力Ｆ级的人之所以一直被歧视，就是因为他们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她绝对不会放弃，只要她还活着！
等着瞧！
她站在逆光处，眼神是那样的坚定认真，眼中明亮耀眼的光像是忽然间呼啸燃起的的火焰，爆发出让人惊叹的燎原的气势。
大厅内注视着她的人都不约而同地萌生了一种感觉，这个少女的身上似乎有什么地方变得和刚才不一样了。
此时她逆光而立，光暗分错出她清晰无比的身影，背脊笔直如苍竹，坚韧无比。
默默站在一旁的大卫专注地凝视着她，眼神越来越炙热。
刚刚爱蜜莉刁难她的时候，他想要开口帮她，而她却在他之前开了口，一句一句，条理清晰、咄咄逼人，这让他对她又多了一层认知。起初他只以为她是一个需要保护的柔弱少女，没想到她却如此的机智坚强。
她和他以前见过的女人都不一样，或许是因为她更漂亮，但绝不只是因为她更漂亮。
真是有趣极了。
……
…………
晚间十二点。
在检测完了最后一名考生的精神力等级后，几十块大屏幕上的光在同一时间黯淡了下来，一排精神力测试仪缓缓沉入地下，几个圆滚滚的清洁机器人开始忙活着打扫起卫生来。
测试官们褪下白色的长袍和高高的帽子，讨论着今天的测试结果，然后两两结伴向大厅外走去。
“哈哈，克拉克，我的测试台今天竟然检查出了一个逆天的Ｓ级考生。”三号测试台的测试官伊桑拍了拍克拉克的肩膀，笑道。
克拉克有些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伊桑奇怪于克拉克不冷不热的态度：“怎么了，克拉克，你在想什么？”
克拉克摇了摇头：“没什么。”
其实他刚才是在想那个叫白简的女孩，虽然她的测试结果确实是Ｆ级没错，但最初那七个格子同时被点亮的奇异状况却让他无法不去在意。
虽然只有一瞬间，但他确实看到了，那七个格子全都被点亮了。
莫非真的是他看错了？
克拉克看了伊桑一眼，忍不住问道：“伊桑，这个精神力测试的程序是人工智能系的首席教授Ｋ设计的，你是他的助教，你知不知道这个程序的运行原理？”
“这个我当然知道，”伊桑哈哈笑了两声，耐心地解释起来，“精神力测试仪能够自动感知被测试者的精神力强度，精神力强度每增加一阶，显示区的格子就会被多点亮一个，比如如果精神力超过了Ｆ级，那第二个格子就会被自动点亮，以此类推，超过了Ａ级，那第七个格子就会被自动点亮。”
“所以精神力几阶就会点亮几个格子？”
“对。”
“可是测试仪上只有七个格子。”
“是啊，因为精神力最高阶就是Ｓ级。”
克拉克呼吸一滞，忽然有种猜测在他脑海中萌生，他按捺下心中的激动，状似不经意地试探道：“那……如果某个考生的精神力超过了Ｓ级呢？”
那精神力测试仪的顶部是一面光滑透亮的光屏，光屏从中间被一条波动的银色的波纹一分为二，上方有七个方形的格子，每个格子代表一个精神力的等级，下方是感知精神力的所在，上面实时显示着一排闪烁着蓝光的提示语：请把您的手心按在此处。
白简将手放上去的瞬间，精神力测试仪的光屏上猛地闪起了一道耀眼的白光，测试官和白简被强烈的光线刺到，都不约而同地眯上了眼。
这是什么情况，从来都没有遇到过！
站在白简面前的测试官克拉克心下一惊，赶紧朝光屏上看去，只见光屏上的七个格子几乎是在一瞬间全部被荧光点亮，不同颜色的光线让原本死气沉沉的七个格子大放光彩。
难道又是个逆天的Ｓ级？
就在克拉克内心激动不已的时候，变故突然发生。
刚刚还闪亮着的七个格子几乎在同一时间迅速地熄灭，速度快如闪电，让人根本来不及反应。最后，末端的一个格子缓缓亮起柔和的橘红色荧光，它闪烁了几下，最后光线稳定了下来。
所有的一切不过发生在短暂的一瞬间。
至此，除了最末端的一个格子被点亮，其余的格子都一片黯淡，仿佛刚才白光乍起、七个格子同时被点亮不过是一场错觉。
白简并不知道点亮一个格子意味着什么，而其余的考生又看不到精神力测试仪上的状况，所以她们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大屏幕，大屏幕上即将呈现出的图像将告诉她们答案。
连一直目不斜视的克拉克都忍不住转过身看向了身后的大屏幕。
刚才的情况实在太过诡异，诡异到让他怀疑自己的眼睛。
在众人炯炯的目光中，那巨幅显示屏上一阵闪动，竟如古老又陈旧的电视机般，各色光点凝聚后又散开，七个字母交替着来回闪动，最后，变换的图像终于定格了下来。
停在大屏幕上的，是一个灰色的、充满暗沉死气的“Ｆ”形图像！
精神力Ｆ级！
白简的心瞬间跌入谷底，她动作僵硬地收回按在精神力测试仪上的手。周围渐渐响起的的议论声像是阵阵轰鸣，在她脑子里不断地回响，然后炸开。
“精神力Ｆ级，天呐，怎么会这么低！”
“是啊，Ｆ级是最低的等级了吧，没想到今天出了个Ｓ级之后又出了个Ｆ级，两个最难出现的精神力等级今天竟然一起出现了。”
“她报考的是经济系啊，那经济系一定不会录取她了，精神力这么低的考生经济系怎么会收。”
“果然是人无完人，长得那么漂亮，竟然是个精神力Ｆ级的废柴。”
……
爱蜜莉高高扬起她那尖尖的下巴，嘴角上翘，露出了愉悦的笑容。
比利沉默地着看向白简，眼神有些复杂。
惊诧、意外、惋惜、探究……各种目光在此时从各个方向射来，交汇在那个精神力Ｆ级的少女身上，她脊背挺得笔直，哪怕眼中各种情绪早已波涛汹涌，脸上也不见半分悲伤。
精神力等级很大程度上是和基因相关联的，精神力等级低意味着基因劣质。
帝国的子民普遍素质较高，很少会把对一个人的轻视摆在脸上，但延续了成百上千年的基因歧视观念早已根深蒂固，习惯性地轻视基因劣质的人早已成为了埋进骨血的条件反射。
很少有哪个劣等基因大量携带者不为自己的基因感到自卑。
很少有人愿意和精神力等级低的人联姻。
这就是这个时代的现状，即使有了身为劣等基因大量携带者却坐上部长之位的艾伦，即使许多精神力等级低的人凭借自己的努力在某些领域有所建树，即使法律规定人人平等，歧视依然存在。
最难以禁锢的是思想，最难以改变的也是思想。
嘴巴一向利索的大卫沉默好久，纠结半天才想出一句安慰的话：“不要担心，白简小姐，只要你需要，我会保护你的。”他倒是对精神力等级这种东西不是很在乎，但他担心自己的话会刺激到白简此时敏感的内心。
白简没有说话，她的手十指交叉垂在腹前，有些怔愣地看着大屏幕，直到身后排队的考生忍不住开口提醒：“能让一下吗，小姐？”
“抱歉。”白简这才回过神来，慌忙闪开身走到了队伍外面。
她心思烦乱，脚步急促想要离开，却被爱蜜莉侧身拦住，爱蜜莉高昂着头颅挡在白简的身前，眼神轻蔑得像是在看一只垂死挣扎的蝼蚁。
“刚才那么春风得意，我还以为你精神力等级能有多高，没想到不过是个Ｆ级的废柴。”爱蜜莉嗤笑了一声，“我家的佣人精神力等级都不会那么低。”
刚才她因为白简被大卫·斯图尔物还有那些围观者们嘲笑，心里的怒火无处发泄，当看到大屏幕上浮现出的“Ｆ”形图像时，所有的阴郁情绪都烟消云散，只剩下了快意。
你长得比我漂亮又如何，不过是个精神力Ｆ级的废柴。
你身上穿的衣服比我的海蒂蓝宝石项链昂贵又如何，不过是个精神力Ｆ级的废柴。
你的精神力是Ｆ级，而我是受人追捧的Ａ级精神力，从一出生我就注定比你高贵！
如果说之前爱蜜莉羞辱白简时还有所收敛，那此时她就再没了一丝顾虑，一个精神力等级只有Ｆ级的废柴，她才不怕得罪！
“听说你报考的是经济系？我看你后面的考试也不用再参加了，精神力等级末等，经济系绝对不会要你这种废柴，哦，对了，你出去工作的话大概也不会有人要你，谁让你的精神力只有Ｆ级！”爱蜜莉附到白简的耳边，声音低沉却无比清晰，她越说越觉得痛快，刚刚白简让她在那么多人面前出丑，现在她要连本带息的羞辱回来。
白简面色一沉，眼里凝聚起一股风暴：“爱蜜莉，你说话注意点。”声音平静，细听之下却沉闷难耐。
“白简，现在的你没资格这么跟我说话，”爱蜜莉冷哼一声，直起身，提高了音量，“不过还好你还有张蛊惑人心的面皮，将来或许能给人当个情妇，话说，你身上穿的衣服应该也是某个金主买给你的吧。”
听到爱蜜莉如此露骨如此难听的羞辱之言，大卫忍不住皱眉沉声道：“血口喷人可不是一个淑女应有的品行，爱蜜莉小姐。”
“血口喷人？我可不是血口喷人，”爱蜜莉狭长的凤眼眯起，眼珠微转，斜睨了白简一眼，“这位白简小姐可是一个能在大半夜问我要男人脱衣服的视频的人，一看就私生活不检点！”
爱蜜莉的话音刚落，众人看向白简的目光就变了味道。
两个负责维护秩序的机器人快速地移动了过来，眼部红灯闪烁，嘴中发出机械冰冷的警告声：“请勿在大厅内争执，否则取消考试资格，请勿在大厅内争执，否则取消考试资格。”
爱蜜莉撩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声音愉悦道：“我和这位小姐只是好久不见，见面聊聊天，声音有些大了抱歉，我会注意。”
维护秩序的机器人这才满意地离开，继续到处巡逻。
爱蜜莉放低了一些声音：“我也不屑于自降身价和你这样不检点的人过多纠缠，今天到此结束。”
爱蜜莉觉得自己终于向大家证明了自己才是正确的那个，而白简不过是个靠脸欺瞒大众的骗子，心中无比解气。
“结不结束可不是你说了算。”白简忽然轻笑两声，一字一顿道。
爱蜜莉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帝国宪法》第三十章第二十八条规定，毫无根据造谣，对他人的名誉和精神构成损害者，应依法负法律责任，你猜，如果我选择起诉你的话，法官会不会判个造谣罪给你，你猜，你背着这么个罪名，帝国中心学院还会不会收你？”白简面色平静，眼神却锐利无比，就像一只蛰伏在黑夜里的猛兽，压制着即将汹涌而出的血意。
爱蜜莉被白简的话吓了一跳，她到底是年龄小，又被家里宠着，做什么事都是随心所欲，从来不考虑后果，如今被白简这样一说，倒真有些害怕起来。
她触到白简冰冷的眼神，莫名有些心惊，嘴硬道：“我是不是造谣你心里清楚，你确实偷了我的项链，还给我要过那种视频！”
“可是你没有证据就是造谣，”白简顿了一下，忽儿笑道，“而这整个大厅的人却都是我的证人，他们都看到了你刚才是如何无凭无据造谣生事的。”
爱蜜莉干笑道：“少恐吓我，帝国有未成年人保护法，我才不会……”
“爱蜜莉小姐，”白简打断了她的话，“看来你的法律知识掌握的不怎么样，保护法只保护十五岁之前的帝国公民，你早就过了那个年龄，还把自己当成做什么都可以不负责任的小孩子吗？”
“你……”
“无论我是个什么样的人，都和你没关系，所以你没有资格嘲笑我。”
“你……”
“放心，爱蜜莉小姐，我不会起诉你的，因为你不配。”白简的声音不轻不重，却像锤子一样敲打在爱蜜莉的心上，“真正的高贵不是靠羞辱别人得到的，在我眼里，你可怜极了，所以你不配。”
白简高昂起头颅，干净利落地转身向大厅外走去。
“白简，你不要太嚣张了，你不过是个精神力Ｆ级的废柴，你进不了经济系，你也注定不会有什么作为，我看你将来还能不能得意的起来。”爱蜜莉悲愤交集，她上前一步，语气急促道。
白简回头：“这世上没有生来就注定的事，就算我的精神力只有Ｆ级，我也一定会考上经济系，一定会的，爱蜜莉，我们走着瞧！”
她是劣等基因大量携带者，她有时不时拖后腿的第二人格，可是那又如何，这些都压不垮她，Ｆ级的精神力也照样阻止不了她。
就算她的精神力只有Ｆ级，她也一定会考进经济系！
失败也好成功也罢，没有什么东西是命中注定，那些精神力Ｆ级的人之所以一直被歧视，就是因为他们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她绝对不会放弃，只要她还活着！
等着瞧！
她站在逆光处，眼神是那样的坚定认真，眼中明亮耀眼的光像是忽然间呼啸燃起的的火焰，爆发出让人惊叹的燎原的气势。
大厅内注视着她的人都不约而同地萌生了一种感觉，这个少女的身上似乎有什么地方变得和刚才不一样了。
此时她逆光而立，光暗分错出她清晰无比的身影，背脊笔直如苍竹，坚韧无比。
默默站在一旁的大卫专注地凝视着她，眼神越来越炙热。
刚刚爱蜜莉刁难她的时候，他想要开口帮她，而她却在他之前开了口，一句一句，条理清晰、咄咄逼人，这让他对她又多了一层认知。起初他只以为她是一个需要保护的柔弱少女，没想到她却如此的机智坚强。
她和他以前见过的女人都不一样，或许是因为她更漂亮，但绝不只是因为她更漂亮。
真是有趣极了。
……
…………
晚间十二点。
在检测完了最后一名考生的精神力等级后，几十块大屏幕上的光在同一时间黯淡了下来，一排精神力测试仪缓缓沉入地下，几个圆滚滚的清洁机器人开始忙活着打扫起卫生来。
测试官们褪下白色的长袍和高高的帽子，讨论着今天的测试结果，然后两两结伴向大厅外走去。
“哈哈，克拉克，我的测试台今天竟然检查出了一个逆天的Ｓ级考生。”三号测试台的测试官伊桑拍了拍克拉克的肩膀，笑道。
克拉克有些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伊桑奇怪于克拉克不冷不热的态度：“怎么了，克拉克，你在想什么？”
克拉克摇了摇头：“没什么。”
其实他刚才是在想那个叫白简的女孩，虽然她的测试结果确实是Ｆ级没错，但最初那七个格子同时被点亮的奇异状况却让他无法不去在意。
虽然只有一瞬间，但他确实看到了，那七个格子全都被点亮了。
莫非真的是他看错了？
克拉克看了伊桑一眼，忍不住问道：“伊桑，这个精神力测试的程序是人工智能系的首席教授Ｋ设计的，你是他的助教，你知不知道这个程序的运行原理？”
“这个我当然知道，”伊桑哈哈笑了两声，耐心地解释起来，“精神力测试仪能够自动感知被测试者的精神力强度，精神力强度每增加一阶，显示区的格子就会被多点亮一个，比如如果精神力超过了Ｆ级，那第二个格子就会被自动点亮，以此类推，超过了Ａ级，那第七个格子就会被自动点亮。”
“所以精神力几阶就会点亮几个格子？”
“对。”
“可是测试仪上只有七个格子。”
“是啊，因为精神力最高阶就是Ｓ级。”
克拉克呼吸一滞，忽然有种猜测在他脑海中萌生，他按捺下心中的激动，状似不经意地试探道：“那……如果某个考生的精神力超过了Ｓ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