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新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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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洋也知道自己恐怕凶多吉少。
他弱弱地开口：“可以留个全尸吗？”
红鹰没说话。
白狐看了他一眼，也没说话，似乎在考虑。
陆洋继续道：“我怕死，所以让我死的话能先让我晕了吗？未知地死去才没那么害怕……”
话音未落，脑袋上就挨了狠狠一下。
红鹰用枪托把他砸晕了。
陆洋被巨大的疼痛袭来，第一反应就是把握在手里藏在白大褂袖子中的针刺向手指。
十指连心，这回他想彻底晕过去也晕不成了。
好歹维持着一点神智，他隐约听见对方说要炸了这里，还要炸了他家，顿时一阵心惊。
幸好走的时候把谭明哲放到地下室了……
红鹰和白狐安置好炸弹又潜伏到别墅放了一颗。
陆洋顶着一脑门的血艰难地爬起来，想从密室回去，结果发现时间来不及了。
——□□上的计时器显示还有三十秒！
三十秒不够他走到密室、打开密室又关上密室。
万一操作不当，搞不好密室也会受到波及。
陆洋连滚带爬地从房间跑出来——
砰一声响后，他被气流掀飞，大腿传来剧痛。
等陆洋耳鸣眼花恢复的时候，他裹了裹破烂白大褂，钻进了不远处的葡萄园。
还好这地方地广人稀，他家附近也就他的一所JZ库。
波及不到旁人。
陆洋昏昏沉沉地顺着记忆在葡萄园里穿梭，他不敢走大路，也不能回家，只能猫着腰一瘸一拐地往中午吃饭时路过的谭明哲的旧居走去。
他得尽快找个地方休息，处理伤口，还不能被发现，思来想去，觉得谭明哲旧居是个好地方。
那地方几年前发生过一次火灾，但很快就又重建了，陆洋中午的时候听谭小睿说那是他们故居的时候愣了一下就是想起了几年前的火灾。
不知是谭明哲置之死地而后生先在对方烧了这地方后重建居住，还是谭明哲搬家后一把火烧了来清除痕迹？
陆洋决定赌一把——像谭明哲那么精明的人，应该是前者吧？
陆洋赌对了，从后门翻进去的时候，他看着房间里的陈设，松了口气。
谭明哲踉踉跄跄奔到电话机旁，怀着忐忑地心情拨了沈唐久的号码，通了！
沈唐久给他包扎完毕，也听完了他的叙述。
“我是想着，他们想炸掉我家和我的实验室，那就将计就计让他们炸掉好了。”陆洋忍着痛呲牙咧嘴道，“这样以后就没人找我麻烦了。”
“你也够命大的。你要是跑不出来可就被炸成灰了。”沈唐久叹道，拿着纱布转向谭小睿，把他的手也重新包扎了一下。
之前在车上处理得太简单，现在有纱布酒精镊子还有伤药，当然要好好处理下。
“哈哈，说明老天还是眷顾我的。”陆洋失血有点多，之前一直强撑着，这会儿精神一放松，眼皮沉得睁不开，他往地板上一躺，呢喃，“我先睡会儿。”
谭小睿想到他跟沈唐久去超市买的东西里不少补血的，起身就要去拿。
“一起去吧。”沈唐久也起身。
谭明哲是被爆炸声震醒的，他猛然睁眼，只觉身上很沉重，艰难起身才发现身上压了好几层枕巾，他撩开枕巾，忽然觉得有点冷。
这不是他之前睡的沙发！
谭明哲适应了一会儿黑暗才看出这里是陆洋的地下室。
发生了什么事？
谭明哲睡了一觉之后感觉好多了，他顺着那些冷冻柜台往前走了走，震感最大的地方是前面。
谭明哲感觉自己走了好久，然后感觉到有风，他趴在地道口仔细研究了下，发现这里有机关，于是转着圈地找了找，终于被他找到开关。
地道时不时有热浪扑来，谭明哲站在这头的地道口想了会儿，又把门关上了。
他已经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样？谁把他放到地下室的？
谭明哲扬声喊道：“睿睿！沈唐久！陆洋！”
没人回答。
地下室空空荡荡，只有冰冷的寒气和一地下室的小蝌蚪们……
谭明哲在地下室徘徊了一会儿，最终又回到原地，找到之前掀开的枕巾披上，然后也不顾枕巾拖地，往陆洋别墅这边进地下室的入口走去。
这边也有火光和热浪，谭明哲深吸一口气，在原地坐了下来。
他已经隐约听到消防车和警车的声音，想来过不了多久，这里的火就会被扑灭吧？
静下心来后，谭明哲倒不太担心谭小睿和沈唐久他们，沈唐久要是连这个都躲不过，也就枉负他国际特保的盛名了。
地下室除了冷点儿，其他也没什么。谭明哲重新把枕巾裹了几圈到自己身上，开始闭目养神。
爆炸案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肯定是那两人制造的。
看来自己离开后，组织又培养了不少新人呢！
沈唐久安置好陆洋，在谭小睿眼巴巴地注视下默默叹了口气，他蹲下来，正视谭小睿的眼睛：“现在那边的消防员叔叔们正在灭火，等火灭了，警戒线拉起来，警-察叔叔们勘察完毕，我们再去找你爸爸。”
谭小睿不太高兴，但沈唐久态度严肃，又把手机上代表他爸爸的信号找出来让他拿着看，他只好乖乖听话。
陆洋中途醒了一次，被沈唐久灌了红糖红枣水，吃了好几块巧克力，又重新换了一次药才又沉沉睡去。
时间艰难地爬到了晚上八点。
沈唐久估摸着差不多了，也没开车，抱着谭小睿往陆洋家走去。
爆炸地点果然如沈唐久所说，已经拉起了警戒线，周围没人。
时间过去几个小时，无论是看热闹的还是查案的，都已经休息了。
沈唐久没有贸然上前，而是隐秘在黑暗中，看了看手机。
他意外地发现，红点竟然动了。
也就是说——谭明哲出来了？！
谭小睿显然也看见了，他比沈唐久还兴奋，蹬了蹬小腿表示不想让沈唐久抱着他了。
沈唐久便把他放下地，谭小睿抓过手机，仔细查看那是什么地方。
——别墅门口！
“爸爸——”谭小睿蓦然开口喊了一声。
沈唐久差点伸手捂住他的嘴。
还好附近果然是没人，警方也没留人在这里看顾。
想来人主要是在别墅对街那边吧？
毕竟那边是主要爆炸区，这里看起来是被牵连的……又没有目击者，所以……
费劲巴拉跑到门口的谭明哲也被自家儿子这一嗓子喊得一愣。
“哎——”他赶忙应了一声，“睿睿宝贝儿，是你吗？”
“爸爸！”谭小睿这回压低了声音，猫着腰从沈唐久手底下钻出来，小跑到声音出现的地方，他年纪小还没受到什么荼毒，所以耳聪目明，一眼就看见谭明哲了，激动地伸手把人抓起来，亲了一口，“爸爸！”
这声爸爸再叫出来，他眼泪又下来了。
沈唐久跟过来把他抱起来，看了看谭小睿手里的谭明哲，见他除了汗多点儿，似乎并无异样，便赶紧抱着谭小睿离开了现场。
“没事儿吧？”沈唐久也是不走寻常路，他钻进葡萄园中，终究是不放心地压低声音问了一声谭明哲。
“没事。你们呢？”谭明哲听着儿子抽抽噎噎的哭泣，看见沈唐久健步如飞，就知道这两人没事，可是不见陆洋，他有点担心，“陆洋呢？”
“他受了点伤。不过没什么大碍。休息一阵子就好了。”沈唐久道。
俩人没哄谭小睿，小孩子受了惊吓，哭一哭也好。
哭完就没事了。
果然，等他们到达谭明哲旧居的时候，谭小睿自己擦干了眼泪不哭了。
只是还是抓着谭明哲不放手，还拿了巧克力让他吃。
“原来是这么回事……”谭明哲听完沈唐久的复述，心有余悸地叹了口气。
自己不该睡那么沉，要是他醒着，绝对不会让陆洋去冒险见那些人。
“接下来怎么办？”谭明哲问沈唐久。
沈唐久自出事以来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此刻听他问来，从善如流地回答：“A国是不能待了，你们都跟我回B国。包括陆洋。”
“真抱歉给他带来这么大麻烦。等回去后我会给他补偿的。”谭明哲神色愧疚。
沈唐久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谭明哲意会错误，忙开口加了一句：“对不起也给你添麻烦了，我也会补偿你的。”
虽然不合时宜，但谭明哲还是在心中腹诽了一句——妈蛋老子好想肉偿怎么办！
沈唐久唇角微勾：“那倒不用。”
“用的用的，我还没正式跟你道歉，就关于睿睿的这个事……”谭明哲支支吾吾，不知该怎么说。
“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既然不能改变，就只好接受了。”沈唐久说道，顿了顿，他惋惜地叹了口气，“就是可惜了那些图纸。”
都付之一炬了。
“没关系，我都记下来了。”谭明哲微微一笑，“等咱们都安顿好了，我给你画出来。”
“行，果然不愧为高智商犯罪的翘楚。”沈唐久意味不明地夸道。
陆洋也知道自己恐怕凶多吉少。
他弱弱地开口：“可以留个全尸吗？”
红鹰没说话。
白狐看了他一眼，也没说话，似乎在考虑。
陆洋继续道：“我怕死，所以让我死的话能先让我晕了吗？未知地死去才没那么害怕……”
话音未落，脑袋上就挨了狠狠一下。
红鹰用枪托把他砸晕了。
陆洋被巨大的疼痛袭来，第一反应就是把握在手里藏在白大褂袖子中的针刺向手指。
十指连心，这回他想彻底晕过去也晕不成了。
好歹维持着一点神智，他隐约听见对方说要炸了这里，还要炸了他家，顿时一阵心惊。
幸好走的时候把谭明哲放到地下室了……
红鹰和白狐安置好炸弹又潜伏到别墅放了一颗。
陆洋顶着一脑门的血艰难地爬起来，想从密室回去，结果发现时间来不及了。
——□□上的计时器显示还有三十秒！
三十秒不够他走到密室、打开密室又关上密室。
万一操作不当，搞不好密室也会受到波及。
陆洋连滚带爬地从房间跑出来——
砰一声响后，他被气流掀飞，大腿传来剧痛。
等陆洋耳鸣眼花恢复的时候，他裹了裹破烂白大褂，钻进了不远处的葡萄园。
还好这地方地广人稀，他家附近也就他的一所JZ库。
波及不到旁人。
陆洋昏昏沉沉地顺着记忆在葡萄园里穿梭，他不敢走大路，也不能回家，只能猫着腰一瘸一拐地往中午吃饭时路过的谭明哲的旧居走去。
他得尽快找个地方休息，处理伤口，还不能被发现，思来想去，觉得谭明哲旧居是个好地方。
那地方几年前发生过一次火灾，但很快就又重建了，陆洋中午的时候听谭小睿说那是他们故居的时候愣了一下就是想起了几年前的火灾。
不知是谭明哲置之死地而后生先在对方烧了这地方后重建居住，还是谭明哲搬家后一把火烧了来清除痕迹？
陆洋决定赌一把——像谭明哲那么精明的人，应该是前者吧？
陆洋赌对了，从后门翻进去的时候，他看着房间里的陈设，松了口气。
谭明哲踉踉跄跄奔到电话机旁，怀着忐忑地心情拨了沈唐久的号码，通了！
沈唐久给他包扎完毕，也听完了他的叙述。
“我是想着，他们想炸掉我家和我的实验室，那就将计就计让他们炸掉好了。”陆洋忍着痛呲牙咧嘴道，“这样以后就没人找我麻烦了。”
“你也够命大的。你要是跑不出来可就被炸成灰了。”沈唐久叹道，拿着纱布转向谭小睿，把他的手也重新包扎了一下。
之前在车上处理得太简单，现在有纱布酒精镊子还有伤药，当然要好好处理下。
“哈哈，说明老天还是眷顾我的。”陆洋失血有点多，之前一直强撑着，这会儿精神一放松，眼皮沉得睁不开，他往地板上一躺，呢喃，“我先睡会儿。”
谭小睿想到他跟沈唐久去超市买的东西里不少补血的，起身就要去拿。
“一起去吧。”沈唐久也起身。
谭明哲是被爆炸声震醒的，他猛然睁眼，只觉身上很沉重，艰难起身才发现身上压了好几层枕巾，他撩开枕巾，忽然觉得有点冷。
这不是他之前睡的沙发！
谭明哲适应了一会儿黑暗才看出这里是陆洋的地下室。
发生了什么事？
谭明哲睡了一觉之后感觉好多了，他顺着那些冷冻柜台往前走了走，震感最大的地方是前面。
谭明哲感觉自己走了好久，然后感觉到有风，他趴在地道口仔细研究了下，发现这里有机关，于是转着圈地找了找，终于被他找到开关。
地道时不时有热浪扑来，谭明哲站在这头的地道口想了会儿，又把门关上了。
他已经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样？谁把他放到地下室的？
谭明哲扬声喊道：“睿睿！沈唐久！陆洋！”
没人回答。
地下室空空荡荡，只有冰冷的寒气和一地下室的小蝌蚪们……
谭明哲在地下室徘徊了一会儿，最终又回到原地，找到之前掀开的枕巾披上，然后也不顾枕巾拖地，往陆洋别墅这边进地下室的入口走去。
这边也有火光和热浪，谭明哲深吸一口气，在原地坐了下来。
他已经隐约听到消防车和警车的声音，想来过不了多久，这里的火就会被扑灭吧？
静下心来后，谭明哲倒不太担心谭小睿和沈唐久他们，沈唐久要是连这个都躲不过，也就枉负他国际特保的盛名了。
地下室除了冷点儿，其他也没什么。谭明哲重新把枕巾裹了几圈到自己身上，开始闭目养神。
爆炸案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肯定是那两人制造的。
看来自己离开后，组织又培养了不少新人呢！
沈唐久安置好陆洋，在谭小睿眼巴巴地注视下默默叹了口气，他蹲下来，正视谭小睿的眼睛：“现在那边的消防员叔叔们正在灭火，等火灭了，警戒线拉起来，警-察叔叔们勘察完毕，我们再去找你爸爸。”
谭小睿不太高兴，但沈唐久态度严肃，又把手机上代表他爸爸的信号找出来让他拿着看，他只好乖乖听话。
陆洋中途醒了一次，被沈唐久灌了红糖红枣水，吃了好几块巧克力，又重新换了一次药才又沉沉睡去。
时间艰难地爬到了晚上八点。
沈唐久估摸着差不多了，也没开车，抱着谭小睿往陆洋家走去。
爆炸地点果然如沈唐久所说，已经拉起了警戒线，周围没人。
时间过去几个小时，无论是看热闹的还是查案的，都已经休息了。
沈唐久没有贸然上前，而是隐秘在黑暗中，看了看手机。
他意外地发现，红点竟然动了。
也就是说——谭明哲出来了？！
谭小睿显然也看见了，他比沈唐久还兴奋，蹬了蹬小腿表示不想让沈唐久抱着他了。
沈唐久便把他放下地，谭小睿抓过手机，仔细查看那是什么地方。
——别墅门口！
“爸爸——”谭小睿蓦然开口喊了一声。
沈唐久差点伸手捂住他的嘴。
还好附近果然是没人，警方也没留人在这里看顾。
想来人主要是在别墅对街那边吧？
毕竟那边是主要爆炸区，这里看起来是被牵连的……又没有目击者，所以……
费劲巴拉跑到门口的谭明哲也被自家儿子这一嗓子喊得一愣。
“哎——”他赶忙应了一声，“睿睿宝贝儿，是你吗？”
“爸爸！”谭小睿这回压低了声音，猫着腰从沈唐久手底下钻出来，小跑到声音出现的地方，他年纪小还没受到什么荼毒，所以耳聪目明，一眼就看见谭明哲了，激动地伸手把人抓起来，亲了一口，“爸爸！”
这声爸爸再叫出来，他眼泪又下来了。
沈唐久跟过来把他抱起来，看了看谭小睿手里的谭明哲，见他除了汗多点儿，似乎并无异样，便赶紧抱着谭小睿离开了现场。
“没事儿吧？”沈唐久也是不走寻常路，他钻进葡萄园中，终究是不放心地压低声音问了一声谭明哲。
“没事。你们呢？”谭明哲听着儿子抽抽噎噎的哭泣，看见沈唐久健步如飞，就知道这两人没事，可是不见陆洋，他有点担心，“陆洋呢？”
“他受了点伤。不过没什么大碍。休息一阵子就好了。”沈唐久道。
俩人没哄谭小睿，小孩子受了惊吓，哭一哭也好。
哭完就没事了。
果然，等他们到达谭明哲旧居的时候，谭小睿自己擦干了眼泪不哭了。
只是还是抓着谭明哲不放手，还拿了巧克力让他吃。
“原来是这么回事……”谭明哲听完沈唐久的复述，心有余悸地叹了口气。
自己不该睡那么沉，要是他醒着，绝对不会让陆洋去冒险见那些人。
“接下来怎么办？”谭明哲问沈唐久。
沈唐久自出事以来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此刻听他问来，从善如流地回答：“A国是不能待了，你们都跟我回B国。包括陆洋。”
“真抱歉给他带来这么大麻烦。等回去后我会给他补偿的。”谭明哲神色愧疚。
沈唐久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谭明哲意会错误，忙开口加了一句：“对不起也给你添麻烦了，我也会补偿你的。”
虽然不合时宜，但谭明哲还是在心中腹诽了一句——妈蛋老子好想肉偿怎么办！
沈唐久唇角微勾：“那倒不用。”
“用的用的，我还没正式跟你道歉，就关于睿睿的这个事……”谭明哲支支吾吾，不知该怎么说。
“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既然不能改变，就只好接受了。”沈唐久说道，顿了顿，他惋惜地叹了口气，“就是可惜了那些图纸。”
都付之一炬了。
“没关系，我都记下来了。”谭明哲微微一笑，“等咱们都安顿好了，我给你画出来。”
“行，果然不愧为高智商犯罪的翘楚。”沈唐久意味不明地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