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与季漠的一次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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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印寒,你未来的嫂子来了哦。”

    助一探出脑袋往外瞅了瞅,跑过来一边对着印寒说话,一边调笑着看着薄杨。

    “咳咳。”

    到底是个聪明人,薄杨看了看幸灾乐祸的一众小伙伴,虽然装作不在意的样子,不过到底匆匆洗净自己的手,走了出去。

    果然,推门进来的就是众人正在热议的对象,季漠。

    印寒停下手里的工作,默默地看着她。今天的季漠戴着黑色的边框眼镜,将头发随意编成一边的麻花辫,穿着束腰长裙,背着单肩包,照旧来到她惯常的位置坐下。

    事实上,最近几天,季漠总会在固定的时间,来到她固定的位置,点上一份料理,就能坐上两三个小时。

    偶尔不忙的时候,薄杨就会过去跟她聊一会儿。那个时候,她就会将注意力从电脑屏幕上移开,然后一双独特的凤眼就会很是认真地看着薄主厨,虽然总是笑着,但不知怎么的,却总给人一种很是遥远的滋味。

    两个人性子都很淡,所以尽管季漠常常会来店里,不过印寒与她交流并不是太多,只是偶尔会因为照面,互相点头示意。不过,这次当印寒把季漠点的韩式煲饭轻轻放到她的桌子上时,却被她叫住了。

    “有幸与你聊会儿天吗?”

    除去独特的丹凤眼,季漠不同于其他女性的低哑的声音是她另一个显著的特点,或许是因为自己的声音,印寒接触到的季漠是很少说话的,陡然听到让人意外的邀约,她有些惊讶。

    印寒转过身去,果然,她的眼睛很是真挚地看着自己。不过,或许是因为戴着眼镜的原因,眼前似乎蒙着一层捉摸不透的迷雾。

    看了看店里,过了高峰期,客人只剩下了寥寥数人,倒不是十分忙碌。犹豫一会儿,印寒点点头,坐到了季漠的对面。

    “在写文吗?”

    印寒看着季漠移开了桌上的笔记本,有些好奇地指了指。

    “嗯,为了活下去呐。”

    季漠很是自然地盖下了屏幕,取过放在一边的煲饭,双手轻轻摩擦着还散发着热气的容器表面。

    又是这样多少有些嘲意的语气,印寒蹙了蹙眉,很是认真地看了对面的人一眼,为什么总对自己的职业那么不屑一顾呢,难道最初不是因为喜欢才开始的吗?倒是个奇怪的女孩子呢。

    “你很喜欢料理吗?”季漠倒是先开始了话题。

    “嗯,很喜欢。”印寒的眼睛亮亮的,对于自己的职业她一直都是很自豪的。

    “做料理的人,心里一定是充满爱的吧。”季漠笑了笑,露出了一侧并不是太明显的梨涡。

    “我认为,写文的人,心里一定也是充满爱的。”印寒一直认为季漠并不适合薄杨,现在这种感觉倒是愈发强烈的了。

    “是爱吗......”季漠取下了戴着的眼睛,轻轻取过面纸擦拭着被热气晕开的镜面。

    “或许是执念吧。”沉默了良久,季漠抬头看了看印寒,露出了小虎牙。

    很奇怪,丹凤眼,却有着虎牙;喜欢穿带卡通图案的衣服,却用着年代有些久远的笔记本;喜欢笑,笑意却总也达不到眼底。季漠,就像把截然不同的两种人格硬生生地糅合在了一起,像黑洞似的吸引着所有的人。

    “你是个很有意思的人,我总觉得你和我是同类人。”

    被季漠这样直直地看着,印寒有些许的不自在,微微地偏过头。同类人吗?或许吧。

    “我的直觉告诉我,你有两个不同的你。”

    季漠用勺子轻轻挖取了一口煲饭,碰了碰沿边,放进嘴里,然后满足地眯了眯眼睛。

    “你很喜欢西红柿吗?”

    印寒避开了她的话题,看着季漠很是小心地将混合着西红柿和鸡蛋的饭含进嘴里,她无意之间发现季漠对于西红柿似乎有着很特殊的喜好,即便是并无西红柿添加的料理,她都会有这个特别要求,尽管有些味道会变得有些奇怪。

    “嗯,我喜欢,很喜欢。”

    季漠似乎有些发怔,继而笑了笑,继续将西红柿丁均匀放到每一口饭上。

    “你的书我有看过。”印寒看着季漠,还是说了出来。

    “《庆幸有你》吧,你怎么看。”咽下一口,季漠拿过餐巾擦了擦嘴,准备听听对面这位料理师的想法。

    “我不知道里面的女孩有没有你的烙印,”印寒看了一眼季漠,说出了真实的看法。

    “但比起字里表面的回忆,或者说是甜蜜,我看到的是怨恨。”

    季漠的眼睛眯了眯,是怨恨吗,连陌生人都感受到了呢,那你呢,你知道吗......

    “滴,滴,滴。”九点整,闹钟的声音在寂静的屋子里回荡,若允睁开眼睛,从被窝里伸出手按掉了多少有些聒噪的声音。结束了专辑的准备和电影的宣传,女王大人今天总算获得了一个难得的睡懒觉的机会。

    将长发浅浅地扎了起来,简单地洗漱过后,转身去了厨房,习惯性地开始冲洗咖啡壶,然后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将它放到一边,从冰箱里取出牛奶,倒在玻璃杯里,缓步来到阳台。

    今天的阳光很好,女王大人把杯子放下,突然童心大发地张开双臂,迎着风,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

    “今天天气很好呢。”

    若允偷偷吐了吐舌,默默地把手放下,咳了咳,假装淡定地转过头去,看了一眼对面笑得很开心的小孩。

    印寒刚刚正坐在阳台的座椅上,很是认真地在收集之前的恶评,准备通过法律途径去惩治这些推波助澜的键盘侠。

    刚刚感觉听到了什么,她一抬起头就看到还穿着睡袍的女王大人一脸享受地做了一个“飞翔”的姿势,倒是很少看到女王大人还有这样充满小女生情怀的模样,被自己发现后那副强装镇定的傲娇样萌得印寒不知不觉笑出了声。

    “要去外面吗?”印寒指了指太阳,又用手指做了个走路的姿势。

    若允鼓了鼓一边的脸颊,看了看笑得像只猫的印寒,挑了挑眉,比了个ok的手势,既然阳光正好,为什么不出去走走?

    “我在门口等你。”印寒将双手拢在嘴边,眼睛笑得弯弯的,对着女王大人嘱咐道。

    若允打开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倚在门口的白衣少年。

    印寒同样扎着马尾,却反戴着棒球帽,棉质的卫衣配上白色的外套,一只手插着裤兜,一只手拎着米黄色的背包,听到开门声就很是自然地看了过来,眼睛亮亮的,孩子似的模样。

    “出发吧。”难得有出去的机会,女王大人难掩心里的雀跃。

    “等一下。”印寒走近几步,将背包往肩上送了一送,双手将若允披散的长发从后往前拢了一拢,把她的帽檐又往下压了一压,确定女王大人的脸并不容易被人认出来后,顺手接过她的背包。

    “走吧。”借着身高的优势,印寒半推着带着若允进了电梯。

    若允系好保险带,顺手拿过放在前侧的小照片框,向着自己的邻居晃了一晃,“还保留着呐,不换一张吗?”女王大人好奇地询问印寒。

    “我很喜欢这张。”印寒调整了一下位置。

    车很是愉快地奔跑在路上,阳光更加放肆地亲吻着,若允按下车窗,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偷偷看了一眼驾驶座上的小孩,轻轻把头靠在手臂上。

    印寒看着女王大人眯着眼睛的模样,也放下自己这边的车窗,感受着风吹拂的痛快的滋味。

    车渐渐停了下来,印寒拉紧了手刹,宠溺地看了看邻座的女王大人,最近太累了啊,这么一会儿功夫就已经浅浅地睡了过去。

    担心若允被风吹得着凉,印寒拉上窗子,顺手脱下自己的外套,小心地掖在她的肩上,然后解开安全带,小心地走了出去。

    好像过了好久好久,若允渐渐醒转过来,有些困惑地抬起头,一不小心撞到了窗沿,“唔。”痛得出了声。

    “怎么了?”很是熟悉的声音,然后一只手伸了过来,温柔地触碰着她的头,若允抬起头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微微蹙着眉的印寒,简单得揉了一会儿后,疼痛渐渐减弱,印寒看着自家女神明显好转的模样,轻轻收回手。

    “下车吧,外面空气很好呐。”若允点了点头,将掖在身上的衣服披在了身上,推开门走了出去。

    车停在一个相对偏僻的地方,却因为处在一个相对的高地,能轻易将景色收在眼底。因为是上班日,郊外并没有太多的人,多是些家庭三三两两地在这里铺上垫子,准备进行野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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