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梦中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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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乾一旦开始认真思考的时候,如果不是特意留心,就很容易忽略周边的环境,所以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是一点也没意识到。

    此时街上空无一人,徒留些摆满货物的小摊地铺,前边那蒸馒头的小店烟气还往外冒着,卖馄钝的小摊旁那半碗馄钝,勺子带着汤汁砸在了桌上,洒出一小块尚未蒸发的水渍。

    原本街上热闹的人像是突然蒸发了一样,四周静的吓人。

    他倒没什么害怕的情绪,很镇定地走了两步,见精神丝也探查不到消失的人在哪里,就干脆放弃这种不会有什么用的行为,转而研究起第二根红线来。

    或者说这其实才是第一根才对。

    毕竟他是先拿谭漓做的实验,所以第一根线自然就用到了谭漓身上,那个时候他还没脱离鸡小萌状态呢。恰好当时身上并没有什么媒介可用,就干脆把线缠到了自己身上。

    这种时候正好派上用场,察觉到线在颤动,臣乾便将那红线一紧,速度很快地冲到线那边去。

    不管现下如何,还是要先找到谭漓才行,红线既然在动,那说明谭漓当前的状态灵力波动很大,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匆匆跑过无人的街道,红线一直延伸到他们昨晚猜灯谜的那里,竟然凭空断开了。臣乾便揪着那红线一寸一寸往另一边摸索,直到揪到了尽头,那条红线诡异地穿过地上零星的几点血渍,便消失不见了。

    这血莫非还有什么奇异之处不成?他蹲下来本想细细查探一下,却有一枚淬了毒的飞镖贴着脸颊狠插/入地面,飞镖上泛着可怖的黑色。那飞镖是直接冲着他的脸来的,只是他的直觉早在飞镖到来前就察觉到,头稍稍一歪就躲了过去。

    抬头一看,却并没有发现什么人的踪迹,这里仍是死寂一片的。

    倒是奇怪……臣乾本想思索什么,脑中却一团混乱,本能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始终想不出来缘由。

    这是哪里?他为什么会在这?

    奇怪。

    手上为什么会绑着条红线?

    等一下。

    他在找什么东西?

    臣乾张了张手,眼睛竭力想看清楚些,却始终看不分明。

    我是,来做什么的来着?

    他正在愣神之中,便又有一枚飞镖直直冲着他的胸口飞过来,然而臣乾只是一侧身便躲过了。这时候他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是他在现代时候经常穿的牛仔裤加衬衫。

    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

    臣乾往柱子上一闪,躲过了第三枚飞镖,这枚飞镖的投掷力度很大,插在木柱子上还崩崩地颤动着。他就躲在柱子后边,那声音入耳非常清晰,却又给他一种隔着什么介质传来的感觉一样,他明明听到了,脑中却感觉听的不甚清晰,奇怪的很。

    对现在的情况一无所知,他的那些记忆传承此刻一丝也回想不起来,好像现在的他就是一个普通人。

    臣乾撸开衬衫袖子,那根红线依旧紧紧地系在他的手腕上。但这一次,红线牵引的方向却变了,又延伸到他来时的路上。看了看四周,依旧没有找到投掷飞镖的人在什么地方。脑子乱糟糟的,本能便朝着那根线走过去。

    走过空无一人的大街,顺着红线走,很快就走到一间门面朴素的客栈前。来时走的路看见的什么东西却一点印象没有。他想回头看一眼,身体却不受控制地推开紧闭的大门走了进去。

    这感觉实在诡异。

    臣乾进来之后很仔细地看了看客栈里边的布局摆设,桌椅摆放的非常整齐,入门左边的柜台上放着个翻开一半的破账本,还有一支没有沾上墨水的毛笔搭在上边。

    红线还没有到尽头。臣乾没有多想,便继续往楼梯上边走去,老旧的木板随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好像承受了很大的重量一般。

    他站在一个房间的们前边,红线恰好就穿过这道门,通往门后的不知道哪个地方。

    他慢慢推开,看到里边眼熟却又觉得陌生的装饰。这是一个很豪华的房间,无论是桌布窗纱床帘都是用的上好的材料。周围摆着的花瓶之类装饰也都价值不菲,臣乾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看出来的,潜意识便觉得这东西很贵。走进屋子里,掀开内室的玛瑙珠帘,那珠帘便噼里啪啦碰撞在一起,发出很好听的声响。

    桌面上放着一个玉制的托盘,里边仅有两个小碗,两把汤匙,还有一盏小蛊。

    这蛊里装的大概是粥?虽然未曾打开,可臣乾就是有这么个直觉。

    门后隐约有声音传来,他赶紧回去把门关上,再揪紧门帘不让其发出声音。

    很快那声音便消失了,臣乾松了一口气,转身往床上看去。

    那床挂着黑色的帘子,一眼看不透里边有什么东西。

    红线直直穿进帘子里边去。

    没时间思考什么,他直接把帘子掀开,看到一床黑色的被子里裹着什么东西,形成了一个人形的鼓包。

    他觉得自己的双手是有些发颤的,但还是掀开了被子。

    被子里是个男人。

    一个很好看的男人,长的活生生像个神仙。

    男人被掀开被子,睁开眼睛很惊讶地看着他,然后脱口而出“……”

    他听不到男人在说什么,只是觉得这个人莫名的熟悉,这条街,这个屋子也熟悉的过分,似乎他曾经来过一样。

    男人仍在不停地开口说着话,渐渐的臣乾竟然也听到那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

    他说,“臣乾,臣乾。”

    臣乾?那是他的笔名啊。为什么会有人喊他这种中二的要死的笔名?

    “臣乾。”

    “臣乾。”

    “醒醒。”

    醒?他现在那么清楚地站在这里,怎么就不清醒了?

    “醒醒!”这声音像是有人贴着他的耳朵说的。

    臣乾莫名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接着便爬到床上顺手盖上了被子。

    那被子的触感很好,丝绸一样柔滑,中间不知道填充了什么,却比棉花要柔软许多。

    臣乾乍然睁开了眼睛。

    视线模糊,他闭了闭眼,眼前景物顿时又清晰起来。看摆设这是他和谭漓昨晚入住的客栈,他现在正躺在床上盖着被子。

    刚刚……是在做梦么。揉了揉眉心,臣乾坐起来看了看四周,仍然空无一人。

    方才那个梦做的着实有些真实,尽管回想起来还是觉得莫名其妙。

    脑中的思绪很乱,始终串联不成一串。臣乾干脆放弃不想,下床想找找谭漓在在哪。他低头一看手腕,那根红线已经消失不见了,好像从来都未曾出现过一样。

    他心里有点莫名其妙的发慌,再看着身上的衣服,还是梦里那件白衬衫,上边并列排着几枚黑色的扣子。

    呼吸有些不畅,他犹豫着解开了衬衫最上边那一颗扣子,然而并不管用,他就解开了第二颗,第三颗。解完后,却觉得口渴。

    这感觉……太奇怪了。

    呼吸不畅……唔……好渴。

    “水……渴。”他喃喃着,接着便有人取过枚杯子来,将温水送到嘴边。

    过了一会,隐约听到一点布料摩擦的声响,便有一个温热的东西贴上了唇,将一口水渡了过来。

    他下意识便觉得安定下来。

    眼皮跳了跳,他总算是醒了过来。

    一睁眼,谭漓担忧的脸就放大展现在面前,他下意识把手贴在脸上往外一推,听到谭漓松了口气道,“你终于醒了。”

    “……怎么回事?”

    “你似乎陷入了梦魇。”谭漓伸出手来摸了摸他的额头,“方才走到昨夜你猜灯谜的那个地方时候,你就忽然昏了过去,怎么唤都唤不醒,我就先带你回了客栈。”

    臣乾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脑子依然很疼,但这次他至少没在梦里那样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这着实也让他多了几分安全感。

    “醒了就好,只是我现在的修为无法探查你的状况。你……有无大碍?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无妨。”臣乾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身上穿的是那件银边白袍。

    方才他是做了个梦中梦。

    但臣乾到底没想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睡过去做梦。

    传承里倒是有一些关于平白做梦的记忆,只是跟他现在的状况并不吻合,也就无从考究了。

    “现在是什么时候?”

    “已经酉时了。”谭漓推开窗户指着外边亮起的灯火,天色已经擦黑了。

    “我睡了一天?”

    谭漓点了点头。

    “今天还去么?”他的心情似乎不错的样子。

    “不了。”臣乾摇头,“看来是有人不想让我现在就去,那便再等等。”

    “唔,那你想找国气做什么?”

    “这种气运很有用的。”臣乾看着窗外的灯火,上去把窗户关上“对你一统修真界会有很大的帮助。”

    “嗯。”谭漓没说他已经暗地控制了流火宗的大半势力,甚至已经把数目不少的一些小门小派的魔修尽数化为自己的势力。只待他修为再晋升一些,便能一举压过宗主。掌握了流火宗这个第一大宗派,其他的势力自然不在话下。

    谭漓没说他早就动用手下有限的资源去寻找臣乾,但永远一无所获。每次听到手下传来的,“疑似”臣乾的人出现在哪里的消息,他都一定要去看看,即使他自己也清楚这么做能碰到臣乾的几率小的可怜。

    臣乾对他的说的每句话他都牢牢记在心上。

    尽管有时候他也会想,臣乾是不是只是在逗一个七岁的孩童,故意开的一个玩笑话。

    ……只是。

    ……不管是不是玩笑,既然已经答应,那就别想贸然离开了。

    谭漓面上羞涩一笑,“你对我那么好,我要什么报答你?”

    “以身相许?”臣乾习惯性脱口而出。

    然后看到谭漓眼中的笑意加深,“好啊。”

    “好个鬼啊,我开玩笑的。”臣乾瞥了他一眼,如画美色又一次晃花了眼睛,但到底还是态度坚决。“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呢,你当这是在演话本小说么。”

    “所以你这是在嫌弃我?”谭漓满脸的不可置信。“你嫌弃我???”

    “我哪有嫌弃你?”

    “你这难道不是在嫌弃吗?”

    “……你想多了,我没……”

    “你嫌弃我!你居然嫌弃我!”谭漓手捂胸口,眼圈泛红,像是要掉下泪来。“你是不是讨厌我了,是不是觉得我烦,我又怎么惹你不高兴了?”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臣乾赶紧稳住这个小祖宗。“我错了还不成,你实力又强又聪明又厉害又能干,我怎么会嫌弃你呢。”

    “那你的意思是你觉得我很丑了?!”

    “你当然不丑!”臣乾赶忙解释道,“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人。”

    “在你心里我最好看吗?”

    “对,我心里你是最好看的。”臣乾本来莫名其妙这对白怎么越来越奇怪,但看到谭漓终于满意起来的脸,还是松了一口气,没心情去想更多了。

    总算是把女票哄住了。

    ……等等我哪来的女票?!

    ……excuse  me???

    与此同时,大陆的另一边,一个以灵气充沛而出名,但危险程度极高的裂谷丛林里。嘴角挂着油污,手里抱着只啃了一半烤鸡的面容俊朗的少年拿着根树枝戳着躺在地上的一团满身泥的人形物体。

    “奇怪了,有师尊的禁咒封锁,这里怎么还会有人进的来?”

    “全身是泥,好惨啊,他是打算把自己做成叫花鸡吗。”

    “这是死了吗?死了那肉还好吃吗?”

    “唔,算了。”钟明铭把吃剩下的骨头随地一丢,扯了几片干净的树叶擦擦有些油腻的手指头。“人肉不好吃,师尊说人肉发酸,噫,发酸的肉,那是要多难吃啊。”

    他对着那泥人自言自语了一会,看到泥人稍微动了动,像是恢复了意识。他马上高兴地从地上站起来。“就算不能吃,既然是个活的那应该也可以陪我玩了。师尊不让我出去,啊,怎么就还剩三个月啊,我想出去啊我好想吃火锅桂花糕糖醋里脊油炸大虾福跳墙宫保鸡丁西红柿牛肉梅菜扣肉啊……”

    像是被他这一大段话刺激到似的,那泥人从地上动了动,跪坐起来咳了两声,带着湿意的泥水滴滴答答从身上滑下来。那泥人甩了甩手上的泥,手一抹脸,终于是把视线从泥水里解放出来。

    “哎,你醒啦?”

    魏池棠恢复意识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一个面容英俊的少年,对着她绽开了个倾倒众生的迷人笑容。

    只是下一刻她就因为体力不支又昏迷了过去。

    “喂?喂?又昏啦?”钟明铭又拿树枝戳了戳,见他没反应,便取出一块草席将泥人裹了起来。“算了,先带回去看看好了。”说着便往自己的洞穴走去。

    傍晚天色擦黑,一盏烛火摇曳着,在空旷的洞穴里亮起。烛火照耀下,摆在石壁上那一排用来料理石材的刀具,拉出了很长很长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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