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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第44章、情之所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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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绮雯抽了抽鼻子,委委屈屈地嘟着嘴道:“其实,我也明白你查我没什么不好,我又没什么怕你查的,查清了咱们才是两相省心,你查我才说明你在乎我,也算是好事。可……可我多盼着你是天生就信我的啊。”

    说着就又流了两行泪下来。皇帝万分无奈:“我再与你说一遍,我没想有意查你,是想借此试探源瑢,你可听得明白?”

    绮雯幽幽一叹:“你是昨晚才吩咐下去的吧?今日一早消息便传给我了,可见三王爷的爪牙有多神通广大。”

    皇帝刚觉得她好像听懂了,却又听她冷笑了一声道:“你看看,你差东厂查我,反倒是人家三王爷来告诉我,这说明什么?说明人家反倒比你还拿我当自己人看呢!你都还不如他对我好,难道不觉汗颜么?”

    唉,看来今晚想让她听明白这事是没希望了,皇帝彻底没了脾气,又好气又好笑地说:“我汗颜,我都汗颜死了。”

    “你是帝王,是不该轻信于人,我都明白,可……”绮雯刚深明大义了两句,便又气哼哼地推开他,化身为发脾气的小孩子,“我就是不高兴,就是不高兴!”

    “那你要怎样才能高兴呢?”皇帝深感无奈,怪不得从前邱昱总唠叨女人很麻烦呢,殊不知喝高了的女人更麻烦。

    “我要替你报仇!”绮雯攥紧拳头,说得怒气冲天。

    “什么?”皇帝疑心自己是听错了。喝高了的人都这么逻辑混乱么?

    绮雯看着一边,怒冲冲地咬牙道:“哼,看起来他在这宫里的细作还真不少,还竟敢这般大摇大摆地来与我说话,好像拿准了我不敢向你告发他似的,也太猖狂了!这口气你能忍,我可忍不下,我一定要为你报这个仇!总有一天我要将他们都给挖出来,拴成一串推去他面前,好好羞辱他一番,给你大大地出一口气!”

    “……”他简直爱死这个麻烦的女人了。唉,她都伤心绝望的想去死了,还没忘了给他出气报仇呢,这么一看,自己轻描淡写就决定了利用她,可真说不过去。

    他重又去拉她,这回有诚意多了,也主动多了,再不必像刚才那样怵怵探探,见她依旧抗拒,他还好脾气地哄着:“不怕,以后谁再敢对你说三道四,我便要他们的命。再说都是我硬要你来攀这高枝的,你又怕个什么?”

    她仍然推着他的胸脯不从,嘴里咕哝着:“小心弄脏了你衣服。”

    皇帝见她摸出一方白绢丝帕想要擦脸,又停住动作,将丝帕塞回怀里,重新摸了一方藕荷色的绢帕出来擦用,不禁心感好奇,刚想问“那是什么宝贝”,冷不防她擦完了就咕咚一下,主动投进了他怀里,于是乎,他一个字都再问不出来了。

    檀香袅袅,屋中一时没了声音。桌上的饭菜没吃下多少,但他们谁也再想不起这茬。

    这一刻虽是他主动争取来的,此时却着实心慌意乱,下颌似沾非沾地蹭着她的发髻,鼻中似有若无的凝着一点清香,他清晰感觉到全身都在迅速升温,仿若抱进怀里的不是个人,而是个火炉,还是个极度易碎的火炉,慌得他全身僵硬,不敢妄动。

    好在外面的下人没有他传召,没人敢贸然进来。

    他穿着祥云暗纹的蜀锦直缀,厚实的衣料上织满丝线,有种粗糙与细腻并存的微妙触感,绮雯将脸颊贴在其上,闻着其中隐隐透出的男子气息,满心满怀的踏实宁适,很快昏昏欲睡。

    过了好一阵,皇帝总算缓过点神来,目光落在她胸前——三指宽的深碧色缠枝莲刺绣滚边交领间,露出那方白绢丝帕的一角,依稀露出丝帕边沿的一圈青碧色万字绣纹。那是他专用丝帕的纹饰,皇帝更是好奇,问她:“你这方白帕子是哪儿来的?”

    她没有回答,低垂的长睫好似鸦羽,皇帝这才留意到她呼吸匀停,竟是睡着了。好笑之余,他也有些不忿,这样时刻,他一个男人尚且局促无措,怎地她反倒这么放得开呢?这就是传说中的酒壮怂人胆?

    那方丝帕撩动着他的好奇心。他探出手指,小心地拈住丝帕往外抻出。

    她的袄子里面穿着白布里衣,适才迷糊之间将丝帕一举塞进了里衣领口,这会儿抻出的丝帕就携带着她的体温,更是带得交领里的春光乍隐乍现。皇帝脸上一阵发烫,觉得自己像是在做一件老大的亏心事。

    终于将绢帕抽在手里展开,素白的一方丝绢,仅有边沿那一圈细小的万字纹装饰。他想了起来,这是上次下雨时随手丢给她的,全没当做什么送她的礼物,她竟这般随身带着,还舍不得当做帕子来用……

    手中触感有点发硬,他就着烛光仔细一看,才惊然发现,靠近丝帕一角处竟用同色的白丝线绣着两个寸许高的正楷大字:“源琛”。

    仿若亲耳听见她开口唤他一般,心重重地一阵震颤,一时间百感交集。

    绮雯从原主那里接手了书写和女红两样技能,闲极无聊时也常拿出来用用,前几天某次提笔在纸上随手写下“白源琛”三个字,颇有些悸动。

    从前看影视剧里的小女孩一遍遍书写意中人的名字,她还觉得很傻很天真,等自己这一写下来,尤其写的还是皇帝的名字,掺杂一点避着人触犯法律的私密心理,才发觉委实过瘾。

    于是销毁了十几张罪证之后,她将那两个字绣在了他给的绢帕上,料着这么隐蔽的东西,也不至于被人发现,权当是自娱自乐的遣怀。

    “我知道你是真心待我,”皇帝抱着她的手臂紧了紧,在她耳边轻轻道,“其实……我一直都知道。”

    他确是多疑的性子,之前说是尽信了她,实际心底里还是存了极小的一点余地。面上的一切表现都可能是装出来的,一切话语都可能是违心编造,尤其她还是连源瑢都能骗过去的机灵鬼。他没有系统可报告好感度,又不能要对方掏出心来给他看,没有十分尽信也是难免。

    直到看了这两个字,最后的一丝疑虑才烟消云散。用白丝线绣在白丝帕上的两个字,若非被他捏在手里把玩,根本无从发现,这绝不会是为了给他看而刻意布的局。

    他是真的有了个对他倾心所爱的人,原来,他真的有这么幸运。这一刻,他白源琛满怀感恩,也暗暗决定,再不能让她受今日这样的委屈了。

    这可以算作源瑢第二回在他们之间挑事,他却一点也生不起气来。

    上一回源瑢迫使他表明心迹,与她增进了一大步,这一回得到的又是类似的结果,令他比从前更确定她的心意,也更珍视她。源瑢一心想要拉拢她过去,结果却是事与愿违,反而促使他们越走越近,这倒是个很有趣的事儿。

    他像个赢了小伙伴糖果的小孩那般得意着。这得意的滋味真好,原来他被兄弟压制了二十多年,老天爷就等着这时候给他翻身呢。

    手里捏着那方丝帕,迟疑着没法再为她塞回怀里,他也有点舍不得再还给她,索性揣进了自己怀里。这么好的东西当做定情信物,正好合适,反正自己也正有东西要送她不是么。

    手边的炕几上放着那只楠木小匣,他打开上面的赤金锁扣,掀开盒盖,顿时满室的流光溢彩,映亮了她秀美的睡容。他取出紫玉手镯,托起绮雯的右手,为她套到了腕上。

    皓腕如瓷,紫玉剔透,翠袖掩映,当真是一幅绮丽怡人的画面。果然这镯子是很配她的。皇帝轻托着她的手赏鉴了一阵,又取出一支金丝镶红宝串珠步摇为她插在发上。

    若是被王智他们看见他竟拥着一个女子为其梳妆,不知会不会惊掉了下巴,说不定还会暗中发些温柔乡是英雄冢之类的慨叹吧。他如此想象着,脸上神情不觉间变得更加柔暖。

    戴耳坠这个活儿稍有点难度,绮雯被刺痛了耳垂,微微打了个激灵,像黏人的猫儿一般往他身上偎了偎。皇帝再度僵住动作,脸上火炭一般地烧着,心里有点后悔,今日将她揽来怀里这举动,看来是急了点,自己二十多年未碰过女人,还是该循序渐进的。

    绮雯幽幽吁出一口气,伴着果酒的甜香,低声嗫嚅着:“我确是喜欢了你的……”

    “我知道。”他略迟疑了一下,才轻声接道,“我也是一样。”

    他撩弄着她的头发轻嗔:“你这丫头,总是如此桀骜不驯。咱们是要过日子呢,何必总来拼命一般?”

    “本就是……拼命。”绮雯含糊应道,略转了下头颈,将脸埋在他胸前,声音里仍透着哭腔,“要不是为了活命,我多想躲开你,一走了之算了……”

    皇帝心头一震,立时警醒起来:“有人胁迫你进宫来的?还是外面有人要谋害你?”

    “要是人就好了,都是命,是命逼我来的,”她的声音愈发含混,“你不爱我,我便只好死了……”

    皇帝全身僵硬,一瞬间便被冷汗湿透了脊背。

    “你不爱我,我便只好死了。”四个多月之前,另一个女子泪水涟涟地对他说了同样的一句话。仅仅百余天过去,言犹在耳,一模一样的十个字,竟又由她吐出口来,怎不令他惊然色变。

    皇帝毕竟还算理智,迅速将前情细节思忖一遍,很快冷静了下来——她不是何馨儿,她远比何馨儿刚烈坚强得多,也比何馨儿有心计得多,更没有何馨儿那样的父母弟妹可受源瑢要挟,所以没道理像何馨儿那样受制于源瑢。

    忽然又很自嘲,自己居然又在怀疑她,又在胡思乱想了。那天她向自己逐字逐句地转述源瑢拉拢她的话,难道会是假的么?现在再要回到原点,去怀疑她与源瑢有着勾连,连自己都要看不起自己了。

    那么她的这句话,和时时表现出来的惶然无措,又该如何解释呢?只是她无缘由的醉话么?

    这丫头时不时便表现出一股豁出命去的劲儿,与她平素那理智机敏的性子大不相符。他看得出来,她一次次发脾气,不是拿准了他不会发落她,就有意使性子在那儿作。他倒宁可她是在作,是在邀宠,总也好过看着她这般实打实地伤心欲绝。

    他不能理解,如今时局危殆,江山尚不知还能维持几年,他天天接触庶务,对这局势比任何人都更了解,即便这样,他也没有表现一点绝望失落在面上,为何她却总是这样一副有今天没明天的架势?

    他这些天也回想起过她在潭王府里的那次晕倒,当时很确信她是停了呼吸心跳。事后王府太医去为她诊脉,结果如何他没有关注,但想必是没诊出什么大碍,如果她真的身体有恙,就不会那么顺利被送进宫。她刚才又为何会说“早在那会儿死在谭王府里”?

    看起来,她还是有事瞒着他,而且这件事,还是个事关生死的大事。

    低头看看她,想要得到这答案,至少也要等到明天了。不管怎样,当此情境,他是绝不会将这事当做什么诡计去揣测的。

    罗汉椅中间被茶桌隔开,这边仅有约二尺见方的一隅。皇帝搂着绮雯坐了这一阵,肩背已有些酸了,料着她也睡得不舒适,便小心地将手插到她腿下,稳稳抱起她,缓步穿过槅扇,将她放到了里间的檀木雕葫芦百子拔步床上。

    这情境怪异的很,他拉不下脸去唤下人来帮忙,更不愿让宦官碰她,只好自行点燃了床头的紫铜烛台,为她除下鞋子,调了调姿势。

    绮雯这酒品倒好,喝高了也不吐,一睡还就睡死了,任他摆弄也没再动上一动。皇帝都有点疑心她是有意装的,可一停下动作,听着她那匀净的呼吸,就知道不是。

    近一人高的仙鹤衔灵芝形紫铜烛台上分开五只蜡盘,擎着五支红烛,将这间逼仄斗室映得十分亮堂。绮雯侧着脸朝外躺卧,明媚鲜妍的面庞上一片柔光。

    皇帝侧身在檀木脚踏上坐下来,手臂枕在床沿上,静静望着她,默然梳理着思绪。

    想想自己昨日也真是不堪,前一刻还在慷慨激昂地向她宣称无需她插手相帮,下一刻便起意利用她去试探源瑢和东厂。向方奎下那个命令时,他心里没有一丝丝的迟疑,根本没去想,自己的这个决定有何不妥,对她是否公平。

    头一回发觉,自己原来是个不择手段的人。为了尽到所谓的责任,为了收拾好濒临破碎的江山,什么都敢做,什么都肯牺牲。从前他甚至曾经想过,如果真能证明源瑢比他更有本事治理好国家,他都情愿退位让贤,都是看在那个兄弟心术不够正,责任心不及他强,他才当仁不让。

    曾经将这样的自己看得很伟岸,觉得自己是出于大公之心,而非权力之欲才身在其位,远比源瑢,甚至是父亲都更要配得上这个君王的身份。

    直至此时,他竟有了一丝彷徨犹疑。

    为了挽回危局,他什么都可牺牲,那她呢?戏文里不是常有君王需要在美人与江山之间二选其一的么?若是他也临到那个境地,是不是为了江山,他只会选择牺牲她,甚至,连犹豫都不带犹豫的……

    这想象好似利刃,在他心头狠狠剜戳挑弄,疼得他几乎呼吸困难。他深恨自己,为何不能昏庸一点,为何要将责任看得那么重?家国沦落至今日这地步,又不是他的责任,怎犯得上让他这么奋不顾身要去拯救?

    不知不觉间出了一身冷汗,全身都发了冷,反衬的面前的她一团温热。思绪又落回到眼前来,他握起她的手,以指尖轻抚着紫玉手镯,默默安抚自己:不要胡思乱想,想要挽回危局,我要做的是整顿吏治,平复民变,抗击外敌,哪有什么需要牺牲她的地方?这纯粹是杞人忧天,庸人自扰,如今江山与她都还在,尽我余力好好待她就是。

    想来也是为那绢帕上的两个字所触动,心里对她的珍视又上升了一大截,才这么患得患失了吧。

    他将另一只手伸入怀中,轻轻捻了捻绢帕上的绣字。

    烛影摇曳,美人如玉,守着如此的良辰美景,竟还有方才那些心思去胡思乱想,也真是不解风情。

    她那两瓣樱唇饱满柔嫩,红艳欲滴,他盯着望了片刻,几乎觉得有些眩晕。

    方才偶然碰了她胸脯的回忆总来乱入,暗中骂了自己一百遍下流无耻,克制住再去试一下的“好奇”,他将精神都集中在她的唇上,缓缓倾过身体靠近过去。

    一寸寸地移近,他几乎清晰听见自己通通的心跳,不住默然替自己分辩:这是早晚的事,她也一定是情愿的,我又算不得趁人之危,何至于紧张成这样……没错,何至于的!王智还劝我尽早弄出皇子来呢,我已经收敛得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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