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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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夜的月色十分美丽, 谭青回来之后轻轻一挥手,息掉了自己房屋中的灯光, 被照的光洁明亮的白玉地板上,瞬时裹上了一层银辉, 清冷幽暗。

    像是冰凉的水一样的绸缎, 披在了身上, 冷凝的月色拉长了他的影子, 盖过了房门, 脚步都没了声音, 房门的推开亦是悄无声息。

    在经历过了那样的热闹,将宿镇送回去的谭青忽然觉得这样的清冷也别有一番意味。他微微的侧开了身子,让月色进入自己的屋子。

    心里面盘算着这样的月色应当的配上什么样的茶具才能相得益彰,鼻尖却不知什么时候捕捉到了一股冷香。

    “谭青师兄。”杨言从阴影中迈步出来,可他仿佛也似一股阴影,月光都照不亮他的面容,他踏在门前那一片银辉上.:“去玩的可还开心?”

    “有事吗?”又是那怪异的“师兄”二字, 调高了声调,放轻了语气。像是一条阴湿的蛇,谭青十分不喜:“杨言师弟。”

    “没事就不能来师兄这里了么?”杨言笑着:“师兄可是说过,这里永远都是我的家呢。”他将手轻轻的放在那灯笼上,它已经被谭青熄灭了,发出灰暗的没了生命的死寂, 仅仅剩下一个还算精致的空壳子。

    他仿佛也如同这个灯笼一下, 熄灭了光, 只剩一个空洞的皮囊。他曾经,也是发过光的。

    “师兄以前也经常带我出去玩耍。”他猛然的将视线黏在了谭青的身上,他知道的,那灯芯虽然是被谭青熄灭了,但是知道是谭青想要,他便随时可以点燃那美丽的,散发着耀眼光芒的灯芯。

    让它不在灰暗死寂,从而变得流光溢彩,就像是之前一样。

    “如今,师兄好久没有和我一起出去了。”他悄无声息的向前一步:“师兄疏远我了么?还是……师兄嫌弃我了?”

    “嫌弃我是个炉鼎?”杨言语气十分委屈,仿佛在冲谭青撒娇一般。

    “我并没有嫌弃你,是你自己在嫌弃你自己。”谭青本欲后退,但是退了岂不是印证了他刚才所说的话?只能硬生生的站在原地,看着他离自己原来越近。

    离得近了,更能看清杨言眼中的阴霾,若能吞天噬地,毁灭这人世界的一切。

    “师兄,你说那日,若是你吃下了池恩阳手中的那枚丹药,你说咱们的生活会不会很不一样?”杨言像是没有听到谭青的那句话一样,兀自喃喃:“可能是在这世间随意的一个地方当着散修,如果是师兄的话,我是愿意与你双休的。”

    “杨言。”谭青冷漠了打断了杨言的妄想:“就是再重来一次,我也不会吃下那枚丹药。掌门若是想要借此举让你看清我,那你就应该将我看清,我谭青就是个天生怕死的人。”

    “而你,也远远达不到能我为你而死的地步。”他狠下心来不去看杨言,接着说道:“我还是那句话,我欠了你,但是犯不着以命相抵。”

    “师兄这话说的委实伤人。”杨言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表情,可他知道自己的表情还能控制,可他的心如何控制,那些黑暗往事,全都存在里面,夜深人静之时,那些往事就会化成吃人的毒蛇,狠狠地攀咬上他。他受了这么些年,他也想让旁人,陪他受一受。

    “师兄……你只被那池恩阳打了不轻不重的一掌,闭关五年直至出关,池恩阳都没有杀了你,你说都是谁在暗中周旋?”

    “如今师兄说这话说得中气十足。却也不曾想想,师弟我为你做了多少?才能让你活着站在我面前,说这样诛心的话?”

    “才能让你那好师弟,如此羞辱我?”他说着,指尖出现了那一节剑穗。

    而他此时,却已经将谭青曾经的全力相救,那时的恻隐之心,抛在了脑后。他也早已,化成一条毒蛇了。

    “宿镇他……这一次上前十,并不容易。”

    “那我一个炉鼎就容易了?师兄,你可不能厚此薄彼,什么时候让那风光的师弟也尝受一下我的痛苦?”

    谭青不自禁拧起眉,有些生气:“我说过了不会再有下一个……”

    杨言却将谭青的话强硬的打断:“师兄,你口口声声说要补偿我,若我让他也尝受尝受我的痛苦才算是补偿呢?”

    “为什么不会有下一个?难道我的合该就是凤鸣派最肮脏的一个么?”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却在到达了一个高度之后忽然又转小。

    甚至渐渐的平静了下来:“宿镇师弟,如今是金丹期了吧,我记得我那时候被师兄送去的时候,也是金丹期来着。”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如今我修为低下,怕是不能满足掌门了。”

    “杨言!”谭青一脸震惊的看着他,似乎完全无法相信这是杨言能够说出来的话,而杨言,也毫不畏惧的盯着他看。

    并且有一种复仇的快感:如今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都是罪魁祸首。如今,你也要尝尝我尝过的滋味了。

    这滋味很不好受,我要人陪我一起尝尝。

    “你走吧。”谭青忽然说道:“你让我想一想。”

    “那我告辞。”杨言看着谭青,眼中丝毫没了刚才的恳求,反而有种偏执的欣悦:“比赛的时间是明日中午。”

    他这话说完,就被传送了出去,很明显的,曾经他出入自如的地方,他不过露出了被生活所迫害的面貌,就已经将他拒之门外。

    他早该知道的,不是么?有了那个宿镇,他不过就是个污点,他恨不得摒弃的存在,什么所谓的欠他的,有事情去找他,不过是帮小猫小狗似的帮一下。

    若是遇到为难的问题,又是那日的事情重演。他早就应该习惯的,无论什么事情都要靠自己才对。

    “谭青师兄……”谭青虽然不曾说,但是自己也知道他是嫌弃自己的。自己是污点了,那么……

    “你也脏了的话,就不会嫌弃我了吧。”

    月色渐渐隐去,晨露被蒸发的温度,让人觉得天气更凉了些。传讯的纸鹤上面都沾染上了雾气,翅膀一扇一扇飞的时候,还有朦朦胧胧的薄雾被它扇开,一只手轻轻地捏住了它的翅膀,然后手不过握了一个不松不紧的拳头,再次张开的时候,传讯时间的纸鹤便已经被化为虚无。

    宿镇今晚并没有入定,而是睡了一个好觉,梦里有热闹的集市,蜿蜒的花灯,各种带着笑意行走的人,还有站在河边的谭青师兄,对他柔和的笑着,所有的烟花都在他的身后绽放……

    这的确是个好梦,尤其是在推开房门的时候,梦中的人就出现在你的屋外。晨曦洒在那人身上,给他罩上了一层朦胧的金光,比梦中还多了一分迷幻。

    这让宿镇不由得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没有醒过来。

    屋外谭青不知道等了多久,身上的衣服染了露水,像是浸了一层薄薄的水一样,贴在身上,没办法随着微风飘扬,展现他的仙风道骨,却让宿镇看见他消瘦挺拔的腰身。

    平日里总在他背后九霄琴如今被他抱在怀中,手掌覆盖在他的琴弦之上,轻轻的摩挲着,力道轻的让琴弦不曾发出一点声音。

    宿镇有些羡慕起那九霄琴来,谭青师兄日日不曾将它离身,对它温柔的令人艳羡。

    谭青不知道在专注着思考着什么样的问题,不过从他紧锁的眉头看来大概并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内容。

    宿镇也不禁皱起眉,谭青师兄遇见什么事情了吗?

    “……”师兄,他本来打算对师兄说“外面露重,有什么事情回房来说。”却害怕自己这么突然一张口,打扰到了谭青的沉思。

    他想了想,稍微向前走了两步,站在谭青的身侧,和他远离了半个身子的宽度,就那样静静的看着他。

    将护体灵力偷偷的扩散开来,罩在了谭青的身上。

    两人就静静伫立,任凭旁边风摇落花,一个锁眉深思,一个眼中只一人。若有旁人看见这一幕,定然觉得如同画卷,不忍打扰。

    等到了那树梨花上的第一声鸟鸣,谭青终于开口:“你昨日找我,欲言又止的,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要跟我说?”

    他还给了宿镇一个台阶下:“我只顾着给你庆祝了,你忘记了倒也情有可原。”

    “不知师兄,想问什么?”宿镇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明明的都要从脚底升了上来,几乎摆在了他的面前,他却甚至连揭开那盒子上薄如蝉翼的纱的勇气都没有了。

    谭青似乎是没料到道都此时了,宿镇还是不肯说,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你当初答应过我过的那件事情。”

    宿镇都不敢去正耳听那叹气声中包含着的失望:“你明明没有遇到他,我还庆幸了一下,可是你为什么要将去挑战他?”

    “嗯?”

    为什么?为什么要去挑战他?是啊,明明杨言根本没有对自己做什么?不曾动自己的一根汗毛,不过是逞了口舌之厉,怎么自己就这么忍不住呢 ?

    他看向面前的谭青,谭青的视线还放在他的琴上,不曾抬头。他握紧了拳头,手背迸出一根青筋。

    或许是因为谭青师兄的态度吧,同为师弟,为什么自己就要让着他?为什么谭青师兄对自己要如此的严厉?

    这些原本连升起都不该有的念头,被这几日的温柔相待,滋养的生根发芽,成长成了茂密的,不可忽视的存在。

    人总是贪心的。

    有了一,就想要二,或许妄想着自己可以和传说中的他在乎人比一比肩,可是轻轻的一声叹息,却好像早就给这一场比试画上了无法更改的答案。

    “我答应过师兄的。”他的声音轻飘飘的,就像是丝毫不在乎自己险些丢了性命而得来的名次,又有些卑微羸弱,小心翼翼:“让着杨言师兄,我答应过师兄的,自然应该做到的。”

    他不知道谭青有什么隐情,也自然想不到谭青是抱着又是怎样的不甘心和屈辱说出这句话来的,只觉得自己委屈了,可是那样的委屈又是自己找的,只能跟喉中的腥甜一样 ,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这件事情,就当是我欠你的,日后你有什么想要的,可以跟我提。”谭青看向手中的琴,也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口气说出这句话。

    宿镇的声音从他的身后传来,听着有些小心:“我想听师兄弹琴。”

    这是个什么要求?谭青一时之间无法理解,他转身看向宿镇:“你可想好了,果真要提这么简单的要求?”

    要知道,他刚才的承诺,任何天才地宝都包含了进去,而宿镇居然只轻飘飘的要他弹琴?

    谭青想了许多他会要的补偿,却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个要求。

    “是啊。”宿镇笑着:“我虽然听过谭青师兄的琴声,但却从未亲眼得见,我想听师兄的琴声。”

    他又补充道:“只弹给我一个人的。”或许是害怕这样简单的要求让谭青师兄为难了,连忙说道:“哪怕就只有一会。”

    “在这里么?”

    “嗯,就在这里。”

    宿镇率先的席地而坐,坐在了那门前的那棵大树□□出树根的部分上,看着谭青略微一愣,也靠在自己的身旁坐下,几声零散的琴音在他的之间流出。

    却是断断续续的,不成歌,不成颂。他忽然扭头看着身边一脸专注的宿镇,心下软了软,指尖划过,一连串流畅的琴音飘扬……

    驱散了晨雾的湿气,空中的冷意,暖暖的,像是的走在一条温度适宜的路上,周边的风景都像是画中的一样,宁静祥和。

    并没有其他的声音入耳,曲调声悠扬,却并不长,过一会了又是一个循环,像是带着他走到另一个地方。

    忽然听见轻轻的一声叩琴身的响声,像是敲开了他的那一扇门,让他不再在道路上漫无目的的徘徊下去。

    斜阳西偏,幕鼓钟响。

    一时之间热闹了起来,挑弦声音清脆短促,柔柔的灯光映照在湖上,似乎要将那冰冷的湖面上印上暖意,如昼一样的暖色让人忘记了已经是夜晚了。

    鱼龙相舞,宝马香车。一片繁复的热闹景象。

    一盏一盏的莲灯黏着愿望的被推向湖中……

    现世安好的太平盛世,热闹到了极致。宿镇却在其中寻找着什么,自然的穿过人猜着灯谜的人群,透过一个又一个的背影去寻找着。

    他要找寻的背影翩翩白色,上面缀着琴,如瀑一样的发丝掩在琴里,仙风道骨,却并未的不近人情,风姿绰约。

    他熟悉的,宿镇相信,只要能够见到,他一定能够认出来。他寻着,路上的行人渐渐稀薄,那如白昼一样的灯光缓缓的暗了下去,元月挂在柳梢之上。

    像是扇面上划着的一根墨竹,碧池中的一抹孤影。

    他终于寻到了那一抹身影,一时之间火树银花,光华遮瞒了双眸,星光霞彩,都不及他还湖中还在泛着波澜的倒影。

    “师兄……”这两个字像是从他的心海挖出来的,找到了,再去填上一颗心的空当,这颗心便不再提在半空,便踏实了。

    很是自然的,站在了他的身边稍后的位置上,他才发现,自己穿着的一身绛紫色的衣服,湖中的波纹像是做了最漂亮的晕染。

    两人身影叠复,渐渐的重合在了一起……

    他,想要面前这个人。

    也想要他眼中是自己,只有自己。

    谭青的完全不知道他在梦中已经将那日夜晚美化了多少倍,刻印进了灵魂里,只看宿镇睡的香甜,有些不忍心的往他那边靠了靠,让他的头枕在自己的肩膀之上。

    他其实完全没有必要将自己牵扯进来的,想要让宿镇输掉比赛的方法有数不清的,每一个都能够让他全身而退。

    而不是这样,堂堂大师兄因为嫉妒师弟,故意不让他进入前十名,拦着他参赛。

    这样的名声,他可承担不起。

    可是为什么他要将自己牵扯进来?这个念头忽然出现在脑海里面的时候,谭青也是愣了一愣。他低头看向枕在自己肩头的宿镇,只能看到他毛茸茸的头顶,还有那虽然年纪小,但是依然有了浅浅的皱眉的印子。

    他为什么会皱眉?他的修为精进的速度整个修真界都找不出三个来,身边还美女环绕。他有什么不痛快的……

    谭青轻轻的压了压他的眉头,看那印子又浅了些,这才舒服点。

    他这是……心软了?不过给了他几天好脸色,宿镇这个人的笑都是挂在脸上的。

    但是不能心软的,谭青将手收了回来,按在了自己的琴上。

    他随着他的指尖轻动,琴底竟然诡异的升出一张脸出来。

    像是木雕一样,虽然只有轻薄的一层,谭青却是贪恋一样的看着它,那张脸比不得他的眉目温柔,他的眼角微挑,有着精明算计。

    若是戴在脸上,他自然知道那双眼睛的神采飞扬,那张薄唇的冷言冷语。

    毕竟是他戴了二十多年的一张脸,他费尽心思去传承之地,找到可以隐藏修为的法宝,然后再将脸换上,找一个僻静无人的地方重新开始。

    可是他这具身体的修为撑死了金丹中期,他也不是没有试过突破,但是收获甚微。只能靠那些法宝。

    对于男主来说锦上添花的东西,他便是救命用的灵药。还有邱明珠……

    他到现在还不太确定邱明珠是否喜欢自己,那日的烟花反倒是给了他灵感。

    他曾经玩过一款游戏,里面的烟花流光溢彩,他照着做来应该也不难,难的是那昭告天下的本事。女孩子……应该都会喜欢那些的吧。

    甜言蜜语,海誓山盟?

    “谭青”修士在凤鸣派对“邱明珠”修士使用了传说中的[真橙之心]!以此向天下宣告“谭青”对“邱明珠”之爱慕,奉日月以为盟,昭天地以为鉴,啸山河以为证,敬鬼神以为凭……

    他这边正想着美的冒泡,想要着手去做那昭告天下的阵法,就算是无法昭告天下,通知整个凤鸣派也好啊。

    只要让邱明珠感动了,那剩下的便可以慢慢的来。

    忽然身边被怒气冲冲的冲来一人。

    飞剑都不曾收,险些撞到了那棵梨花树上。

    她看见谭青简直是着急的跺脚:“谭青师兄!你们怎么还在这里,快随我去论道台。比赛都要开始了!”

    谁知谭青反而略有责备的看了她一眼,轻轻的:“嘘”了一声。

    玲羽一下,似乎不明白为什他要“嘘”这么一声。

    “谭青师兄?”她声音倒是放低了点,但是语气中的焦急反而一点没少,她想不明白,眼下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谭青师兄还能如此淡定:“快把宿镇师弟叫起来啊,他比赛要迟到了,掌座都已经说要是他一炷香的时间里面不到论道台上。那就判他输啊!”

    “我去的时候就已经比较晚了,现在满打满算还有三分之一柱香,也就是一盏茶的时间了。”

    “再不走就真的来不及了!”

    谭青抬眼,忽然轻轻的在琴木上叩了三叩,在他肩头睡的恬淡的宿镇睁开了双眼,似乎是梦里太美好,让他好一会找不到视线的聚焦处。

    然而近处就是谭青的脸,这张脸一时间与梦中的重合在了一起,虽然不似梦中那般温柔,却也若有若无地有种怜惜。

    宿镇简直忍不住想要去碰一碰那张脸,听他温柔地唤自己的名字。

    玲羽一个飞步上前,伸出两只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她要急疯了,结果事主比她淡定太多,真不知道是心大还是真的不为所动:“醒醒啊大祖宗,你怎么能睡着呢?快跟我去论道台,要不然你比试都不用比了,还前三名,这次你输掉了前十都不一定能进去。”

    宿镇微微往后一躲,躲开了玲羽的伸过来想要去抓他的手。

    他往后一靠的时候,似乎发现并不是硬邦邦的树干,而是软软的,有着清甜气息的味道。

    是什么?

    宿镇一扭头,整个人是有些发愣的……他躺在谭青师兄的怀里?

    他怎能如此放肆?!像是胸中燃起一簇火,这一簇火从胸口蔓延到四肢百骸,烧的他心慌不已。

    “谭青师兄,我、我不是故意的……”

    谭青静静地与他对视,打断他的话道:“还有一炷香的时辰,你要去么?”

    “不去了……”宿镇忽然镇定下来,他看着谭青的眼睛,似乎旁的都不重要了,一颗心静的出气,他摇了摇头:“但是这次没有进前十,让师兄失望了。”

    “什么?”站在一旁的玲羽甚至以为自己在幻听,这宿镇是傻了不成,她忍不住道:“宿镇!你拼死拼活的战胜了宋玉,马上就要进去传承之地了,你说不去就不去了?”

    “那杨言修为低的要死,你动动手指头都能让他认输的!”

    “还是……你跟那个脑子有问题的桓舫师兄一样?”玲羽一脸恨铁不成金刚钻,只恨不得自己代他过去:“也平白无故的处处让着杨言?那个杨言有什么好,能让你们这样的让着他?”

    玲羽这话说完,只觉得气都快不够用了,一直以来在谭青身边装乖的语气也没了,嗓子的都有点疼。

    说完之后才发现自己失态,连忙看一眼谭青师兄,却发现他压根没看自己,目光只专注在宿镇身上。

    一时间心下有些庆幸,却又有些说不出的失望。

    她又转头看向宿镇,满心指望她这一段“肺腑之言”能将宿镇骂醒,亏她因为宿镇打赢了桓舫那个脑子不够用的师兄,还有宋玉那个脑子有病的师兄,她还对他挺有好感的,小小的师弟做事情也认真,学东西也认真的,她都将这个小师弟当成自己的徒弟来教了。

    如今这个徒弟说不比试就不比试了?莫不是来逗她玩的吧?Sh

    简直要被气死了!她谴责着看向他,却不料宿镇的目光却是随着她的那句话,看向了谭青,眼神中也有着疑惑。

    这样玲羽那万年不动的大脑袋萌生了一个可怕的想法,可怕到她都有些不敢相信,她连说出口都不敢,毕竟那个念头是那么的可笑。

    可事情已经摆在她眼前了,这样紧要的关头,她想不了那么多,只脱口而出:“谭青师兄,该不会是你不让宿镇师弟去比赛的吧。”

    谭青默认。

    “你知道!”玲羽的手指向宿镇,气得发抖,抖如筛糠一样:“你知道宿镇师弟有多用功么?他为了博得你的一句好,有多努力么?”

    “他都……”玲羽忍住了将他一个大男人学做衣服这件事情说出来,她很是在替代宿镇不值。她这人就是这样,喜欢谭青了,整个凤鸣派上上下下谁都入不了她的眼,全心全意的就看着谭青一个人。

    如今替自己那个小徒弟不值了,便是连谭青师兄,她都也是能训上一训的。

    “谭青师兄,宿镇的所作所为,我都看在眼里面的,就是没有辛劳也有苦劳吧。我真不知道那个杨言有什么好的,能让你们一个一个心眼都偏的没边了。”

    她还待再说,远处忽然传来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嗡”响。这两玲羽整个人跟一只斗败的公鸡一样站在原地。

    那声响响彻整个凤鸣派,是从论道台上传过来的。

    只意味着一件事情。内门大比,彻彻底底的结束了……

    如今再说什么,他都没有办法去比试台上再比试了。宿镇输了,连面都没露。

    “没关系,我们还有下一次机会。”谭青脚步缓慢的迈步到他的身边:“我们还有下一次机会。”他第二遍说出来的时候,声音很低,像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再一个三年变数太多,他的确是有些不清楚自己是不是能等到下一次传承之地法宝。

    “什么下一次!”玲羽忽然说道:“我就是看不惯师兄你心都偏成这样的态度。”谭青平日里被她不是温声细语,就是用着崇拜的语气说话,可是着实没想到玲羽会这样的吼着自己,说出对自己失望的语气。

    他还在发愣的时候,忽然有三只传信纸鹤飘到了他们各自的面前,三人一瞬之间似乎都明白了上面传的是什么内容,还不等它飞到跟前,玲羽就最先上前揭开,冰冷的字体飘散的空中。

    她找寻着认识的名字:“桓舫,第八名。哼,他那么爱教育人能攀上尾巴就已经不错了。他这可是第二次参加内门大比,也不知道他的师傅回去怎么说他。”

    “姚烨师兄……第五名?他天天在我面前闹腾,我还只当是前三呢。”

    “谭青师兄,你偏心的杨言就算是加上宿镇师弟的剑穗也不过才是第九名而已。”

    “和沈玉那厮倒是挺配,在第七名”

    “赵昕……不认识。”

    “良治……什么鬼名字,不认识。”

    “九襄……不认识。”

    她挨个念了下去:“玲羽……不认识。”

    “嗯?”她楞了一下:“等等……玲羽?”她自己都有些难以置信:“我是第十名?”

    在短暂的高兴之后,玲羽忽然想起来什么似得看着在一旁的宿镇:“小师弟,你还想去凤鸣传承么?”

    还不等宿镇拒绝,她立刻说道:“你放心好了,和杨言一点关系都没有。”宿镇明显的有些动摇,玲羽是个急脾气,她也顾不得什么,捡起仍在地上的飞剑,一把抓过宿镇就要御剑去论道台上。

    临走之前,她像是将很久的话说了出来,责备谭青道:“谭青师兄,你们去偏心杨言吧,宿镇师弟你不去偏心,自然也有人偏心,当宝贝。”

    她这话让谭青一愣,好一会才回过神来,随即像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大笑出了声音。

    可不是么,他这一个炮灰心疼宿镇这个主角做什么,人家自然有天道疼,有女主女配去宠着。他谭青算是个什么东西。

    此时论道台上,杨言还不曾走下去,他整个人站在中央,听着周围的窃窃私语,无非不过是:不知道哪里来的臭小子,竟然运气这么好不战而胜,还抓住了十强的尾巴。

    还有的人替宿镇啧啧两声,恨不得最后宿镇挑战的那个好运气的人是他。

    就在此时,周围的人忽然又窃窃私语了起来。

    其中夹杂着“怎么才来啊,让我们看笑话的么?”“来也迟了。”这样的话语。

    就在不远处,掌座那里,又是围了一群的人。

    玲羽丝毫不在乎他们已经是众人嘲讽的对象,她目光灼灼的盯着掌座:“掌座大人,我知道宿镇不在前十。但是我想请问一下,宿镇手中的仅剩的那些剑穗,到底能让他排在第几?”

    这可是凤鸣派开宗以来第一次有人如此的无视传承之地的大比,掌座对他自然没有什么好感,他本欲走,却被玲羽问的烦了,甩了一句:“第十一。”

    “就差一名。”玲羽忽然比谁都高兴,她看了看宿镇:“小师弟,我跟你说,刺绣可是没跟我白学,你也没有白认我这个小师傅。”

    宿镇还不太明白玲羽为什么说这话的时候。

    整个论道台上的人都被玲羽接下来的话震惊了:“我如果退出,那么我师弟,是不是就是前十!”

    “玲羽!”掌座斥责道:“我念你年龄小不与你计较,门内大比岂是儿戏,你说退出就能够退出的?”

    他的话音刚刚说到“儿戏”二字,却见玲羽咬上了自己的手指,流着血的食指在空中轻轻一划,刚好在论道台上,的名单公示中自己的名字划掉了。

    那泛着金黄的名字被染上了血色,就像是一阵风吹散了沉灰,消失不见。

    她转过身来,看着围了一圈的人,大声的说到:“我玲羽,退出。”

    还不等掌座接着斥责,那名单上金色的字体变幻万千,化作了宿镇的名字,堪堪的停留在第十名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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