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情况逆转（5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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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歌在床上一直睡到黄昏才转醒, 这场漫长的午睡并没有让她的情绪有所好转, 醒来的时候室内光线昏暗，窗帘半开不开的，空气中漂浮着可见的尘埃，不声不响地游荡在室内，床也不如别人家的柔软——她似乎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 但在醒来的前一刻, 却丝毫不记得梦到了什么，只记得那应该并不是一个愉快的梦。
从梦中骤然醒来的感觉并不太好，长歌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一头长发因为睡姿不雅而乱成了鸡窝，她也没心思打理, 拿出手机一看, 发现没有收到任何新消息, 气得她又把手机往床上一丢，再也不管。
起床泡了杯咖啡，喝到一半长歌才想起来现在已经到了傍晚。睡了这么久又喝咖啡肯定晚上睡不着觉了, 不过想必沈怡也不会睡太好。
然而长歌转念一想，觉得自己只不过是人家的一个人形抱枕，没了她也只不过是失去了一个毛绒玩具的替代品而已, 人家也许根本不care, 这么一想她又心里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情绪, 一口气把咖啡全喝了, 苦的她差点吐出来。
正准备进厨房给自己弄点饭吃, 结果又看到了上午买的一堆菜还剩了好多没吃，回忆起上午她还和沈怡手拉着手一起逛超市，亲亲热热甜甜蜜蜜的宛如一家人，没想到转眼之间说变就变，不过是碰到了一个曾经的落魄的高中同学，孰轻孰重就分出来了——她就算明知道她们两个没什么关系，但看着那样的态度就令人无法忍受。
她生气的并不是那位不速之客，而是沈怡的态度。
还没等她生完气，忽然手机又响了，一看来电显示，却是沈怡，长歌二话不说接了，声音却是没好气的：“喂？”
“你还不回来？”沈怡的声音听起来就像办公务一样，没什么感情色彩，长歌心中更是生气，冷笑道：“我为什么要回去？”
“闹了一天，你也该消气了吧？”
“我没有闹，我是认真的。”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下，然后果断地挂断了电话，长歌一愣，听到了嘟嘟的忙音，气得把手机一甩，屏幕在坚硬的瓷砖上裂成了蜘蛛网，瞬间黑屏，长歌也没心思管，直接出门吃饭了。
这一夜长歌根本没睡着，一直到凌晨五六点钟才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第二天依然颓废懒散，浑身不想动弹，直到被一阵大力的敲门声敲醒，长歌还没睡够，睡眼惺忪地开了门，门外却站着一个老熟人。
正是她那个经纪人孙平章。
孙平章本来就大腹便便，此刻因为着急额头上更是沁出了一头的汗珠，胖胖的脸上油光发亮，一看见长歌就立刻着急了：“我的小祖宗，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睡觉？你看你脸肿的？”
长歌吓了一跳，在浴室的镜子里果然看到了一张因为晨昏颠倒而萎靡不振的一张脸，黑眼圈很重，憔悴得吓人。
长歌知道自己这个经纪人一向无利不起早，手下带着不少艺人，长歌只是其中最不起眼的一个，根本接不到什么像样的通告和电视剧，即使遇到了比较好的机会，他也会尽量把资源留给那些有潜力红起来的新人，而不是长歌这样在娱乐圈里摸爬滚打了好多年的十八线。
“你……来干嘛？”长歌揉了揉头发，打着哈欠漫不经心地问，她对当演员没什么兴趣，自然也不会想着去讨好什么经纪人。
“你还不知道？”孙平章看上去很是惊讶的样子，“你不是已经搭上沈氏了吗？跟我就别装了，我是你的经纪人，可不会害你的。”
长歌含含糊糊地回答：“我跟那个沈总也只不过是初中同学，谈不上什么搭关系的。”
孙平章看着长歌的眼神微妙了起来：“哟，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开窍得这么快，还会跟我藏了？我跟你讲你不用跟我藏，这种事儿在圈内一点儿都不丢人，我之前劝过你多少次了识相点儿，你一概不听，非要‘靠自己的实力’取胜，不是我说你，你虽然脸确实不错，不过娱乐圈里最不缺的就是美女，你也不算出挑，而且你的演技也一般，在烂片里越拍越烂就更没戏了，还好你现在搭上了沈氏……参加综艺什么的可比拍戏轻松多了，而且现在综艺也红火，你累死累活在山沟沟里拍五个月的古装剧，还不一定有电视台愿意买，买了也不一定播，播了也不一定红……”
长歌听得一头雾水，终于找准一个机会打断了他的滔滔不绝：“等等？什么综艺，我怎么不知道？”
孙平章看着她似乎是真的不懂：“……不是，你真的不知道？”
长歌眼神真诚：“真的不知道，你看我都在家睡一天了。”
孙平章从公文包里掏出来一沓文件，递到长歌眼前：“你自己看吧。”
长歌接过来一看，是市面上一档知名综艺的策划，名叫《勇气之旅28天》，是一堆明星在户外做挑战一类的综艺节目，是目前收视率最高的综艺节目之一，常驻都是当红明星，像她这样的，连做嘉宾的资格都没有。
“这是……”
“算你好运，这一季的节目就快录制了，换了赞助商，冠名的就是沈氏旗下的化妆品，沈总专门找到节目组要求加一个常驻，你猜加上去的是谁？”
长歌就算再傻此刻也不会不明白了，一时间有些愣住，看着手里那本资料说不出话来，只听孙平章继续说：“本来节目组一听是你不太愿意的，因为你实在没什么名气，但是架不住人家是金主，你知道沈总又往上加了多少价吗？”虽然是在没有外人的室内，孙平章的声音仍然刻意压低了，神秘兮兮地伸出手掌比划了一下：“这个数！这个数都够给你开部电视剧了，就为了把你塞进这档综艺里……你到底给她下了什么迷魂药？”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这两天吧，昨天就差不多定好了，因为沈氏的冠名权是一早就决定的事，唯一需要商讨的就是怎么把你塞进去，不过沈总开价大方，没人跟钱过不去，反正又不算把其他常驻挤下去，加你一个也不多。我昨天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不接？”
长歌想起了那个被自己摔坏的手机，一时间心中百感交集，只能回答：“手机不小心摔坏了，没来得及修。”
“这种小事儿你不用管，我一会儿就找人给你买了送来，你赶紧收拾收拾，明天去签合同还要跟赞助商见面，还有宣传片和发布会，都要你参与……我跟你讲，以后你就不会像以前那样天天闲得在家抠脚了，以后有的是你忙的，你最好做好准备，好好捯饬捯饬，像今天这种状态千万不能被人拍到，公司也会专门给你拍造型师和司机……”
长歌自动过滤了孙平章的叨逼叨，满脑子只有一个问题：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长歌回想起了之前她在气头上跟沈怡说过的话，顿时觉得血都凉了下来，照孙平章的意思，明天还要去见沈怡……她真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面目去面对她，也不敢去想沈怡在为她做了那么多之后听到她的话的那一瞬间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孙平章见长歌神情恍惚，心不在焉的，终于停下了叨逼叨，以一个过来人的姿态对长歌说：“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其实你这样的在圈里也算难得，不过人总要学会向现实低头，要想人前显贵人后就得受罪，你看那个XXX，现在红的跟什么似的，我跟你讲他以前也是从我们公司出去的，他以前也跟你一样清高，陪个酒都不愿意，更别提陪什么富商款姐了，当然也没人捧，后来不知道怎么开窍了，跟了个男的，你想他一个直男去伺候另一个男的，心里得做多大的建设？不还是硬着头皮去了？跟了人家几年，果然大把的资源砸下来，不也红了？现在娶妻生子家庭幸福得跟个什么似的，谁也不知道他的黑历史……”
他伸手拍了拍长歌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你也再忍忍，最起码沈总人也仗义大方，这年头有钱人扣得一毛不拔的海了去了，沈总能为你做到这个份上也真的仁至义尽了，再说沈总最起码自己年轻漂亮，虽然你可能不喜欢女的，不过这也总比你伺候那些变态老男人强多了吧？年轻人，还是要知足啊。”
长歌觉得浑身是嘴也百无辩解，她如果说“我确实是喜欢女的”，那孙平章肯定又会责问她既然如此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如果她说“我不是为了红我是想跟她谈恋爱”，那孙平章估计会觉得她大概是脑子有病需要去看医生。
但现在的问题是，任务还要继续，生活也还要继续，她在工作中肯定要再次见到沈怡，原本觉得自己处在“占理”的一方的她，由于平白无故“受了人家这么大的恩惠”，导致现在情况完全掉了个个。
最关键的是，她原本打算只走肾不走心的攻略，现在却似乎悄无声息地变了味……
她真的喜欢我？我……也喜欢她吗？
长歌在床上一直睡到黄昏才转醒, 这场漫长的午睡并没有让她的情绪有所好转, 醒来的时候室内光线昏暗，窗帘半开不开的，空气中漂浮着可见的尘埃，不声不响地游荡在室内，床也不如别人家的柔软——她似乎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 但在醒来的前一刻, 却丝毫不记得梦到了什么，只记得那应该并不是一个愉快的梦。
从梦中骤然醒来的感觉并不太好，长歌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一头长发因为睡姿不雅而乱成了鸡窝，她也没心思打理, 拿出手机一看, 发现没有收到任何新消息, 气得她又把手机往床上一丢，再也不管。
起床泡了杯咖啡，喝到一半长歌才想起来现在已经到了傍晚。睡了这么久又喝咖啡肯定晚上睡不着觉了, 不过想必沈怡也不会睡太好。
然而长歌转念一想，觉得自己只不过是人家的一个人形抱枕，没了她也只不过是失去了一个毛绒玩具的替代品而已, 人家也许根本不care, 这么一想她又心里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情绪, 一口气把咖啡全喝了, 苦的她差点吐出来。
正准备进厨房给自己弄点饭吃, 结果又看到了上午买的一堆菜还剩了好多没吃，回忆起上午她还和沈怡手拉着手一起逛超市，亲亲热热甜甜蜜蜜的宛如一家人，没想到转眼之间说变就变，不过是碰到了一个曾经的落魄的高中同学，孰轻孰重就分出来了——她就算明知道她们两个没什么关系，但看着那样的态度就令人无法忍受。
她生气的并不是那位不速之客，而是沈怡的态度。
还没等她生完气，忽然手机又响了，一看来电显示，却是沈怡，长歌二话不说接了，声音却是没好气的：“喂？”
“你还不回来？”沈怡的声音听起来就像办公务一样，没什么感情色彩，长歌心中更是生气，冷笑道：“我为什么要回去？”
“闹了一天，你也该消气了吧？”
“我没有闹，我是认真的。”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下，然后果断地挂断了电话，长歌一愣，听到了嘟嘟的忙音，气得把手机一甩，屏幕在坚硬的瓷砖上裂成了蜘蛛网，瞬间黑屏，长歌也没心思管，直接出门吃饭了。
这一夜长歌根本没睡着，一直到凌晨五六点钟才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第二天依然颓废懒散，浑身不想动弹，直到被一阵大力的敲门声敲醒，长歌还没睡够，睡眼惺忪地开了门，门外却站着一个老熟人。
正是她那个经纪人孙平章。
孙平章本来就大腹便便，此刻因为着急额头上更是沁出了一头的汗珠，胖胖的脸上油光发亮，一看见长歌就立刻着急了：“我的小祖宗，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睡觉？你看你脸肿的？”
长歌吓了一跳，在浴室的镜子里果然看到了一张因为晨昏颠倒而萎靡不振的一张脸，黑眼圈很重，憔悴得吓人。
长歌知道自己这个经纪人一向无利不起早，手下带着不少艺人，长歌只是其中最不起眼的一个，根本接不到什么像样的通告和电视剧，即使遇到了比较好的机会，他也会尽量把资源留给那些有潜力红起来的新人，而不是长歌这样在娱乐圈里摸爬滚打了好多年的十八线。
“你……来干嘛？”长歌揉了揉头发，打着哈欠漫不经心地问，她对当演员没什么兴趣，自然也不会想着去讨好什么经纪人。
“你还不知道？”孙平章看上去很是惊讶的样子，“你不是已经搭上沈氏了吗？跟我就别装了，我是你的经纪人，可不会害你的。”
长歌含含糊糊地回答：“我跟那个沈总也只不过是初中同学，谈不上什么搭关系的。”
孙平章看着长歌的眼神微妙了起来：“哟，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开窍得这么快，还会跟我藏了？我跟你讲你不用跟我藏，这种事儿在圈内一点儿都不丢人，我之前劝过你多少次了识相点儿，你一概不听，非要‘靠自己的实力’取胜，不是我说你，你虽然脸确实不错，不过娱乐圈里最不缺的就是美女，你也不算出挑，而且你的演技也一般，在烂片里越拍越烂就更没戏了，还好你现在搭上了沈氏……参加综艺什么的可比拍戏轻松多了，而且现在综艺也红火，你累死累活在山沟沟里拍五个月的古装剧，还不一定有电视台愿意买，买了也不一定播，播了也不一定红……”
长歌听得一头雾水，终于找准一个机会打断了他的滔滔不绝：“等等？什么综艺，我怎么不知道？”
孙平章看着她似乎是真的不懂：“……不是，你真的不知道？”
长歌眼神真诚：“真的不知道，你看我都在家睡一天了。”
孙平章从公文包里掏出来一沓文件，递到长歌眼前：“你自己看吧。”
长歌接过来一看，是市面上一档知名综艺的策划，名叫《勇气之旅28天》，是一堆明星在户外做挑战一类的综艺节目，是目前收视率最高的综艺节目之一，常驻都是当红明星，像她这样的，连做嘉宾的资格都没有。
“这是……”
“算你好运，这一季的节目就快录制了，换了赞助商，冠名的就是沈氏旗下的化妆品，沈总专门找到节目组要求加一个常驻，你猜加上去的是谁？”
长歌就算再傻此刻也不会不明白了，一时间有些愣住，看着手里那本资料说不出话来，只听孙平章继续说：“本来节目组一听是你不太愿意的，因为你实在没什么名气，但是架不住人家是金主，你知道沈总又往上加了多少价吗？”虽然是在没有外人的室内，孙平章的声音仍然刻意压低了，神秘兮兮地伸出手掌比划了一下：“这个数！这个数都够给你开部电视剧了，就为了把你塞进这档综艺里……你到底给她下了什么迷魂药？”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这两天吧，昨天就差不多定好了，因为沈氏的冠名权是一早就决定的事，唯一需要商讨的就是怎么把你塞进去，不过沈总开价大方，没人跟钱过不去，反正又不算把其他常驻挤下去，加你一个也不多。我昨天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不接？”
长歌想起了那个被自己摔坏的手机，一时间心中百感交集，只能回答：“手机不小心摔坏了，没来得及修。”
“这种小事儿你不用管，我一会儿就找人给你买了送来，你赶紧收拾收拾，明天去签合同还要跟赞助商见面，还有宣传片和发布会，都要你参与……我跟你讲，以后你就不会像以前那样天天闲得在家抠脚了，以后有的是你忙的，你最好做好准备，好好捯饬捯饬，像今天这种状态千万不能被人拍到，公司也会专门给你拍造型师和司机……”
长歌自动过滤了孙平章的叨逼叨，满脑子只有一个问题：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长歌回想起了之前她在气头上跟沈怡说过的话，顿时觉得血都凉了下来，照孙平章的意思，明天还要去见沈怡……她真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面目去面对她，也不敢去想沈怡在为她做了那么多之后听到她的话的那一瞬间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孙平章见长歌神情恍惚，心不在焉的，终于停下了叨逼叨，以一个过来人的姿态对长歌说：“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其实你这样的在圈里也算难得，不过人总要学会向现实低头，要想人前显贵人后就得受罪，你看那个XXX，现在红的跟什么似的，我跟你讲他以前也是从我们公司出去的，他以前也跟你一样清高，陪个酒都不愿意，更别提陪什么富商款姐了，当然也没人捧，后来不知道怎么开窍了，跟了个男的，你想他一个直男去伺候另一个男的，心里得做多大的建设？不还是硬着头皮去了？跟了人家几年，果然大把的资源砸下来，不也红了？现在娶妻生子家庭幸福得跟个什么似的，谁也不知道他的黑历史……”
他伸手拍了拍长歌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你也再忍忍，最起码沈总人也仗义大方，这年头有钱人扣得一毛不拔的海了去了，沈总能为你做到这个份上也真的仁至义尽了，再说沈总最起码自己年轻漂亮，虽然你可能不喜欢女的，不过这也总比你伺候那些变态老男人强多了吧？年轻人，还是要知足啊。”
长歌觉得浑身是嘴也百无辩解，她如果说“我确实是喜欢女的”，那孙平章肯定又会责问她既然如此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如果她说“我不是为了红我是想跟她谈恋爱”，那孙平章估计会觉得她大概是脑子有病需要去看医生。
但现在的问题是，任务还要继续，生活也还要继续，她在工作中肯定要再次见到沈怡，原本觉得自己处在“占理”的一方的她，由于平白无故“受了人家这么大的恩惠”，导致现在情况完全掉了个个。
最关键的是，她原本打算只走肾不走心的攻略，现在却似乎悄无声息地变了味……
她真的喜欢我？我……也喜欢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