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暗恋与告白（5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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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怡的眉心跳动了一下, 然而并没有说什么, 只是将手掌放到了长歌的额头上, 清凉的触感让长歌的热度稍稍舒缓了一下, 迫使她不自觉地追逐着这种感觉, 迷迷糊糊地呻/吟了一声, 意识仍然是不清醒。
医生常年受雇于沈家，服务了多年，很快便来了，一来之后看到一个陌生的女人出现在沈家小姐的卧室也并没有多问, 量了温度检查了一番之后很快便确定了, 只是单纯的由风寒引起的发烧而已。长歌这几天作息不规律，饭也没怎么好好吃，导致身体免疫力下降，在宴席上喝了不少酒, 出来之后被夜风一吹, 再加上情绪不稳定忧思过度, 自然而然的病倒了，但并不严重, 医生开了退烧药，叮嘱了几句饮食起居上需要注意的问题后就离开了，卧室里又剩下了长歌和沈怡两个人。
沈怡在医生走后脱下了长歌原本的衣服, 拿毛巾浸了温水之后擦干净了她身上的汗渍, 换上了一身干净舒适的睡衣, 让她躺在了自己的床上。长歌睡得昏昏沉沉的, 但还是下意识地往沈怡身边靠近，沈怡用湿毛巾搭在她的额头上，喂她吃了退烧药，也在她身边躺下了，这一天也确实让她劳累了，她从小还没怎么做过这种伺候人的活，也不知道能不能照顾好长歌。
沈怡定了几个闹钟，半夜的时候起床查看了一下，又量了量温度，发现温度已经降下不少，估计天亮之后就会退烧了，果然在天色将明的时候，沈怡订好的五点的闹钟响了，两个人同时醒了过来。
长歌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尚且没想明白自己身在何处，就看到沈怡的侧脸，她伸手替她掖了掖被角：“你醒了。”
长歌想下床，被沈怡拦住，说：“别动，我给你量一□□温。”
长歌的腋下被塞进了一支体温计，她夹好之后抬头看着沈怡：“……我发烧了？”
沈怡话不多，只是点了点头：“嗯。”
“是你在一直照顾我？”
“嗯。”
长歌愣了一下，顿了几秒，然后说：“谢谢你。”
“没什么。”
于是两人再次陷入了沉默，长歌刚刚说话的声音有点嘶哑，沈怡下床披衣服给她倒了一杯水，长歌本来想自己接过，沈怡却没交给她，只是稍稍放低了杯子，让长歌就着她的手喝了两口，嘴唇湿漉漉的，睫毛长长的，低低地垂着，像清晨在溪水边出现的小鹿。
过了一会儿，温度计的时间到了，沈怡伸手取出了她的温度计，看了看温度，已经降到了了37°C，基本已经算退烧了，便把温度计拿给长歌看：“差不多已经退烧了，你再睡几个小时起来基本上就好了，不是什么大毛病，不严重。”
她起身想走，却再次被长歌牵住了衣袖：“你去哪儿？”
“收拾一下，看会儿书，准备上班。”
“叔叔阿姨还没回来吗？”
“没有，前几天刚走，怎么可能这么快回来。”
“哦……”长歌低下头去，心里也清楚自己这纯属没话找话尬聊，可是如果不尬聊可能她立刻转身就走了。
没想到沈怡却主动发问了：“你昨天在酒店找我想说什么？”
“我……”长歌咬了咬嘴唇，“我想跟你道个歉，关于那天的事，是我太冲动了，才故意说出那样的话来气你。你……你能原谅我吗？”长歌抬起头看着她。
“你就是为了道歉？”
“不仅仅是这样……我们之间的相处方式可能有些问题，我想跟你谈一谈，很多事情如果可以及时沟通的话，就不会出现什么问题了。我后来又挂你的电话，也是我的不对，所以想跟你说一说话。”
沈怡坐在床边，背对着她，长歌挣扎着支起了上半身，伸手轻轻在背后拥住她：“我想跟你每天都能说说话，或者你如果不喜欢说话的话我一个人说就好了，如果你不喜欢听的话我就闭嘴，我想对你好，但不是为了讨好你，我希望你也能对我好，我……我想和你在一起。”
长歌说完之后便把头埋在了她的背上，不敢抬头看她，只能感受到她的心跳透过衣服传来，然而却一直没有等到沈怡的回应。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长歌眼里几乎像是一个世纪已经消失在这个房间里了一样，她终于听到了沈怡的声音：“是吗？”
她挣开长歌的手臂，回身看着她，重复了一遍：“真的是这样吗？”
长歌不解其意，用疑问的眼光看着她。
“你难道不是因为发现我身上还有利可图，才‘回心转意’的吗？”沈怡语带嘲讽，冷冷地看着她，“你之前指责我没能给你资源，现在我给了，你又想要更多吗？很抱歉，你一星期的服务也就只值这么点儿了。”
长歌一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脸色在一瞬间变得煞白：“……你怎么会这么想？”
“难得不是吗？你不是这样的人吗？哪怕是在我的面前，你也迫不及待地要去勾搭新的对你有利的人，我也只不过是你的一颗垫脚石而已。”
长歌根本没意识到她在说什么——仔细一想，估计是昨天下午在公司的时候她和那个影帝多说了几句话，那时候沈怡根本没拿正眼瞧过她，她怎么知道她什么时候看到的！而且他们根本什么也没有！只不过是交谈了几句而已，那就算是勾三搭四吗？
她这么一说长歌也怒了，她万万没想到自己在做了这样一番告白之后会换回来这样一番指责和怀疑，而且是这么难堪的指责：“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人吗？如果是的话，我既然勾搭了新的，那我还回来找你干嘛呢？”
不等沈怡回答，长歌继续说：“是不是在你眼里，我做的一切都是有目的的？我今天发烧也是故意的，既然这样，那你还照顾我干嘛？你知道我醒过来的时候看到是你在照顾我的时候我有多开心吗？我心里想你是不是原谅我了，你是不是也有一点喜欢我？我们是不是还能想以前那样，甚至比以前更好？”
“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你是这么想的。”
长歌掀开被子，立刻就要下床离开：“真的是很抱歉我这样的人劳烦你照顾了一夜，我也无以为报，本来想以身相许，看来你也不稀罕。”
她像是在寒冬腊月里被人骤然泼了一盆冷水似的，瞬间清醒了过来，浑身都是冰碴子，现在她要离开，却还是被冻得僵硬不能动弹，连嘴唇都在颤抖。
“反正你也不喜欢女的，何苦为难自己跟我在一起？”
长歌正在满地找拖鞋，此刻听到这句话之后却像被骤然点着的炮仗似的炸开了：“谁跟你说我不喜欢女的？你知道什么就乱说？你从头到尾有没有问过我的意思？我如果不喜欢你的话为什么初中的时候就要和你在一起？我如果不喜欢你的话为什么会主动找到你？你还真以为我见钱眼开到谁都陪啊，孙平章以前天天骂我榆木脑袋不会变通，如果不是遇到你，如果不是遇到你——”
她说得逻辑混乱乃至口齿都不清晰了起来，一时之间气血上涌几乎要落下泪来，不知道她究竟是以苏长歌的身份控诉的还是以路长歌的身份控诉的，她在少女时期无望而隐秘的暗恋此刻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你从来都没有正眼看过我一眼……为什么要这么说？”
长歌的泪水顺着脸颊缓缓地落下，她瞬了瞬目，毫无形象地用衣袖擦了一下脸，终于将情绪平复下来：“我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她转身就要走，这一次却换沈怡在背后叫住了她：“站住。”
长歌没停。
“我也喜欢你。”
长歌站住了脚步。
“从初中到现在，一直都是。”
“如果那是我的误解的话，我向你……道歉。即使你是那样的人，我还是喜欢你，和你分开的两天里，我一边生气一边又会忍不住想你，我在想我哪里做错了，我们之间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还是……我根本就不了解你？”
她前进了几步，走到长歌的身后：“哪怕我知道你是为了钱和资源要跟我在一起，我的心里……还是很高兴，我这个人，从来都对一切东西都没什么兴趣，对人除了礼貌就是冷漠，我知道这样的性格很不讨喜，我也没指望会有人喜欢我，我也根本不稀罕别人的喜欢。”
“但是我看到你主动找过来的时候，我的心里竟然很高兴，虽然你态度这么直白，让我很清楚地知道你是为了什么而来的，但那样我也愿意，而你在后来的那些日子里，表现得太温柔，让我忍不住想你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是真的还是演的，可是我不敢细想，我怕你一旦功成名就就会离开。”
“我不知道你也喜欢我，我……”
她没有来得及说完剩下的话，因为嘴唇已经在一瞬间被堵住了。
长歌几乎是恶狠狠地吻着她的嘴唇，用力地一把将她推到了墙壁上，她用了很大的力气，沈怡完全没有防备，蝴蝶骨重重地撞在了僵硬的墙壁上，沈怡忍不住呼痛出声：“你干什么……”
沈怡的眉心跳动了一下, 然而并没有说什么, 只是将手掌放到了长歌的额头上, 清凉的触感让长歌的热度稍稍舒缓了一下, 迫使她不自觉地追逐着这种感觉, 迷迷糊糊地呻/吟了一声, 意识仍然是不清醒。
医生常年受雇于沈家，服务了多年，很快便来了，一来之后看到一个陌生的女人出现在沈家小姐的卧室也并没有多问, 量了温度检查了一番之后很快便确定了, 只是单纯的由风寒引起的发烧而已。长歌这几天作息不规律，饭也没怎么好好吃，导致身体免疫力下降，在宴席上喝了不少酒, 出来之后被夜风一吹, 再加上情绪不稳定忧思过度, 自然而然的病倒了，但并不严重, 医生开了退烧药，叮嘱了几句饮食起居上需要注意的问题后就离开了，卧室里又剩下了长歌和沈怡两个人。
沈怡在医生走后脱下了长歌原本的衣服, 拿毛巾浸了温水之后擦干净了她身上的汗渍, 换上了一身干净舒适的睡衣, 让她躺在了自己的床上。长歌睡得昏昏沉沉的, 但还是下意识地往沈怡身边靠近，沈怡用湿毛巾搭在她的额头上，喂她吃了退烧药，也在她身边躺下了，这一天也确实让她劳累了，她从小还没怎么做过这种伺候人的活，也不知道能不能照顾好长歌。
沈怡定了几个闹钟，半夜的时候起床查看了一下，又量了量温度，发现温度已经降下不少，估计天亮之后就会退烧了，果然在天色将明的时候，沈怡订好的五点的闹钟响了，两个人同时醒了过来。
长歌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尚且没想明白自己身在何处，就看到沈怡的侧脸，她伸手替她掖了掖被角：“你醒了。”
长歌想下床，被沈怡拦住，说：“别动，我给你量一□□温。”
长歌的腋下被塞进了一支体温计，她夹好之后抬头看着沈怡：“……我发烧了？”
沈怡话不多，只是点了点头：“嗯。”
“是你在一直照顾我？”
“嗯。”
长歌愣了一下，顿了几秒，然后说：“谢谢你。”
“没什么。”
于是两人再次陷入了沉默，长歌刚刚说话的声音有点嘶哑，沈怡下床披衣服给她倒了一杯水，长歌本来想自己接过，沈怡却没交给她，只是稍稍放低了杯子，让长歌就着她的手喝了两口，嘴唇湿漉漉的，睫毛长长的，低低地垂着，像清晨在溪水边出现的小鹿。
过了一会儿，温度计的时间到了，沈怡伸手取出了她的温度计，看了看温度，已经降到了了37°C，基本已经算退烧了，便把温度计拿给长歌看：“差不多已经退烧了，你再睡几个小时起来基本上就好了，不是什么大毛病，不严重。”
她起身想走，却再次被长歌牵住了衣袖：“你去哪儿？”
“收拾一下，看会儿书，准备上班。”
“叔叔阿姨还没回来吗？”
“没有，前几天刚走，怎么可能这么快回来。”
“哦……”长歌低下头去，心里也清楚自己这纯属没话找话尬聊，可是如果不尬聊可能她立刻转身就走了。
没想到沈怡却主动发问了：“你昨天在酒店找我想说什么？”
“我……”长歌咬了咬嘴唇，“我想跟你道个歉，关于那天的事，是我太冲动了，才故意说出那样的话来气你。你……你能原谅我吗？”长歌抬起头看着她。
“你就是为了道歉？”
“不仅仅是这样……我们之间的相处方式可能有些问题，我想跟你谈一谈，很多事情如果可以及时沟通的话，就不会出现什么问题了。我后来又挂你的电话，也是我的不对，所以想跟你说一说话。”
沈怡坐在床边，背对着她，长歌挣扎着支起了上半身，伸手轻轻在背后拥住她：“我想跟你每天都能说说话，或者你如果不喜欢说话的话我一个人说就好了，如果你不喜欢听的话我就闭嘴，我想对你好，但不是为了讨好你，我希望你也能对我好，我……我想和你在一起。”
长歌说完之后便把头埋在了她的背上，不敢抬头看她，只能感受到她的心跳透过衣服传来，然而却一直没有等到沈怡的回应。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长歌眼里几乎像是一个世纪已经消失在这个房间里了一样，她终于听到了沈怡的声音：“是吗？”
她挣开长歌的手臂，回身看着她，重复了一遍：“真的是这样吗？”
长歌不解其意，用疑问的眼光看着她。
“你难道不是因为发现我身上还有利可图，才‘回心转意’的吗？”沈怡语带嘲讽，冷冷地看着她，“你之前指责我没能给你资源，现在我给了，你又想要更多吗？很抱歉，你一星期的服务也就只值这么点儿了。”
长歌一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脸色在一瞬间变得煞白：“……你怎么会这么想？”
“难得不是吗？你不是这样的人吗？哪怕是在我的面前，你也迫不及待地要去勾搭新的对你有利的人，我也只不过是你的一颗垫脚石而已。”
长歌根本没意识到她在说什么——仔细一想，估计是昨天下午在公司的时候她和那个影帝多说了几句话，那时候沈怡根本没拿正眼瞧过她，她怎么知道她什么时候看到的！而且他们根本什么也没有！只不过是交谈了几句而已，那就算是勾三搭四吗？
她这么一说长歌也怒了，她万万没想到自己在做了这样一番告白之后会换回来这样一番指责和怀疑，而且是这么难堪的指责：“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人吗？如果是的话，我既然勾搭了新的，那我还回来找你干嘛呢？”
不等沈怡回答，长歌继续说：“是不是在你眼里，我做的一切都是有目的的？我今天发烧也是故意的，既然这样，那你还照顾我干嘛？你知道我醒过来的时候看到是你在照顾我的时候我有多开心吗？我心里想你是不是原谅我了，你是不是也有一点喜欢我？我们是不是还能想以前那样，甚至比以前更好？”
“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你是这么想的。”
长歌掀开被子，立刻就要下床离开：“真的是很抱歉我这样的人劳烦你照顾了一夜，我也无以为报，本来想以身相许，看来你也不稀罕。”
她像是在寒冬腊月里被人骤然泼了一盆冷水似的，瞬间清醒了过来，浑身都是冰碴子，现在她要离开，却还是被冻得僵硬不能动弹，连嘴唇都在颤抖。
“反正你也不喜欢女的，何苦为难自己跟我在一起？”
长歌正在满地找拖鞋，此刻听到这句话之后却像被骤然点着的炮仗似的炸开了：“谁跟你说我不喜欢女的？你知道什么就乱说？你从头到尾有没有问过我的意思？我如果不喜欢你的话为什么初中的时候就要和你在一起？我如果不喜欢你的话为什么会主动找到你？你还真以为我见钱眼开到谁都陪啊，孙平章以前天天骂我榆木脑袋不会变通，如果不是遇到你，如果不是遇到你——”
她说得逻辑混乱乃至口齿都不清晰了起来，一时之间气血上涌几乎要落下泪来，不知道她究竟是以苏长歌的身份控诉的还是以路长歌的身份控诉的，她在少女时期无望而隐秘的暗恋此刻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你从来都没有正眼看过我一眼……为什么要这么说？”
长歌的泪水顺着脸颊缓缓地落下，她瞬了瞬目，毫无形象地用衣袖擦了一下脸，终于将情绪平复下来：“我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她转身就要走，这一次却换沈怡在背后叫住了她：“站住。”
长歌没停。
“我也喜欢你。”
长歌站住了脚步。
“从初中到现在，一直都是。”
“如果那是我的误解的话，我向你……道歉。即使你是那样的人，我还是喜欢你，和你分开的两天里，我一边生气一边又会忍不住想你，我在想我哪里做错了，我们之间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还是……我根本就不了解你？”
她前进了几步，走到长歌的身后：“哪怕我知道你是为了钱和资源要跟我在一起，我的心里……还是很高兴，我这个人，从来都对一切东西都没什么兴趣，对人除了礼貌就是冷漠，我知道这样的性格很不讨喜，我也没指望会有人喜欢我，我也根本不稀罕别人的喜欢。”
“但是我看到你主动找过来的时候，我的心里竟然很高兴，虽然你态度这么直白，让我很清楚地知道你是为了什么而来的，但那样我也愿意，而你在后来的那些日子里，表现得太温柔，让我忍不住想你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是真的还是演的，可是我不敢细想，我怕你一旦功成名就就会离开。”
“我不知道你也喜欢我，我……”
她没有来得及说完剩下的话，因为嘴唇已经在一瞬间被堵住了。
长歌几乎是恶狠狠地吻着她的嘴唇，用力地一把将她推到了墙壁上，她用了很大的力气，沈怡完全没有防备，蝴蝶骨重重地撞在了僵硬的墙壁上，沈怡忍不住呼痛出声：“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