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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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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下午，沐凌羽果真推了一切事务，独自开车去了墓园。
文郗彦自然没有跟去，他知道那个地方对沐凌羽来说一定是一个圣地——她心中的圣地，不容别人踏入。
而他本身，也同样还没有达到能让总裁主动打破界限，对自己放开心扉的地位。
于是他只是在沐凌羽走后，以准备晚餐为由，通过连依拿到了她公寓的钥匙。因为沐凌羽不在公司，他身为私人助理自然也不用一直待在公司，拜托连依保密后，他便直接开车去了菜市场，在思索着晚餐内容的同时，竟也不知不觉买了不少的东西。
以前没有怎么注意过总裁的住所，文郗彦趁这次替总裁收拾屋子时，还特意观察了一下，而唯一的感想大概就是孤独。
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冷色调铺成，空荡荡的看着让人的心都不觉变得有些空旷寂寥起来了。
如果总裁要搬家的话，估计只要收拾几件衣服就可以走人了吧。
化身钟点工保姆的文郗彦无奈又心疼地暗暗感叹道。
天色渐渐暗去。
傍晚，沐凌羽刚走到门口，便发现门突然从里面被打开了。
一席庄重黑衣的女人不由挑了挑眉。
因为那个温雅俊秀的青年就站在门口，正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欢迎回来 ，总裁。”文郗彦围着藏蓝色围裙，挥着手中的铲子温柔地笑道。
沐凌羽依旧挑眉看他。
文郗彦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形象，不由微微红了脸，连忙转身回厨房放下铲子，而后脱下了围裙。
沐凌羽不动声色地跟着他进了家门，平静的语气让人根本听不出喜怒，“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为总裁做晚饭啊，公司没我的事，便想着不如早点过来。”
文郗彦走过来语带自然地回答她时，还顺手接过了原本搭在沐凌羽臂弯处的风衣外套，待打理好后便搭在了衣架上。
“对了，我是借的连姐钥匙进来的，总裁不会介意吧？”
他扭过头偷偷观察了一下靠在墙上的女人，见她脸色好转似是洗脱了以往的一切疲惫，神色也略显轻快有了精神，心里不由松了一口气。
沐凌羽懒洋洋地轻哼了一声。
见她露出的这副不同以往冷然沉默的模样，文郗彦有些讶异也带着些欣喜，这是不是说明自己已经被总裁纳入了在心里划分的自己人圈子里了？
“说起来今天我去海鲜市场看着蟹不错，就买了点回来。”文郗彦带着沐凌羽走到餐桌前，兴致勃勃地说着一些琐碎，“还有我见网上有做醋溜鱼的创新，就试着做了做，看样子味道应该还不错。然后之外我还有做紫蟹和龙井醉虾，嗯，剩下的就是一些家常菜——咦，感觉一不小心就做多了呢。”
在青年絮絮叨叨的声音中沐凌羽淡然得洗了手，而后扫了一眼桌上摆着的菜色，又淡淡地看了看说到最后竟微微羞赧了的自家助理，倒坦然坐了下去，“无碍，难得有这种满汉全席的招待，就享受一下好了。”
文郗彦：“……”
这真的不是在调侃他么？青年扁扁嘴，有些欲哭无泪地想着，总裁什么时候也有这种恶趣味了？
沐凌羽先下筷的便是那道醋溜鱼，她细细咀嚼了一下，而后若有所思。
“怎么样，味道有改进吗，总裁？”文郗彦有些紧张地盯着她。
沐凌羽唇角微微勾起，慢悠悠地低声道，“连依之前跟我说有一个词很适合你，现在我赞同了。”
文郗彦“诶”了一声，有些茫然。
不过如果是连依说的……
“人.妻。”沐凌羽一字一顿，以往淡漠的黑眸难得闪过调侃的浅淡笑意。
果然。
文郗彦露出微微无奈的神情，却并没有反驳，而后又笑意盈盈地回望她。
沐凌羽见他这副似是默认又隐隐含着什么暗示的模样，便知道时机已经成熟了。
不过她还是不动声色地动起了筷子，毕竟文郗彦的厨艺真的是很不错，说人.妻一点也没有辱没他在劳动方面点亮的“家务小能手”技能。
而厨师文郗彦这次并没有跟着动筷，只是一直在带着温柔笑意地看着她，而后突然挑起眉，给她用公筷夹了一点胡萝卜，“总裁，挑食可是不好的习惯呢。”
沐凌羽面无表情回视，却在他不赞同而坚持的温柔神色下，默默转移了视线。
见总裁带着冷酷的表情瞪着碗里的胡萝卜，就是死活不肯妥协的模样，文郗彦一时间哭笑不得的同时还有些被总裁的反差萌煞到。
谁跟他说总裁吃什么都不挑的？明明总裁不喜葱姜蒜不爱蒜苗青椒，胡萝卜更是一点都不会碰的好么！
她若是还算不挑食，那全世界的人估计都好养活了。
文郗彦不由这么无奈地吐槽道。
于是在此后的日子里，两人的相处愈发暧昧起来。
文郗彦渐渐有意识地插手了沐凌羽的生活，甚至几乎包揽了沐凌羽周身的一切事情，还因此而拿到了她公寓的钥匙。
生活中洗衣做饭收拾房间，工作上整理文件提出建议还不忘注意她是否需要牛奶（沐总裁:……），简直化身二十四孝好保姆兼下属，连沐凌羽的生理期他都能掌握得十分清楚。
为此，连依不由很是怀疑他是不是暗恋自家女神，可惜每次都能被他找到借口逃避或者转移话题。
就在文郗彦暗地盘算着温水煮青蛙的计划时，却因发生了一件让他措手不及的事，而导致破灭。
他的前女友——殷菱珍突然回国了。
“阿彦，你好像不欢迎我回来？”穿着一身高档品牌看起来清傲又漂亮的女人，低头搅拌着杯中的咖啡轻轻地问道，她秀眉微蹙带着清愁的美感。
正有些走神想总裁这时有没有好好吃饭的文郗彦，听见她的问话不由有那么一瞬没反应过来，微微怔愣了一会儿才摇摇头平和地道，“我只是有些意外，你会选择这时候回来。毕竟当时你说会去七年，这时候也不过才一年。”
而且他也应该感谢这位前女友的，如果不是当初她那么绝情，他也不会因为失魂落魄遇见总裁。
明明那么杀伐果断冷酷霸道，却间接解救了他的所有，让自己如此深深爱着的女人。
而当初若是没有遇见总裁的话，此时的他还不知道又是什么样子。
也许一事无成在那件小房子里混天度日，也许放下自尊向父亲妥协，也许……会变得完全不像自己，成为了另外一个陌生可怕的人。
文郗彦恍惚了一下，暗暗叹了一口气。
如果连自己都认不出来自己，那该是多么可悲啊。
而就在文郗彦伤（xian）春（de）秋（wu）悲（liao）唏嘘不已之时，坐在他对面的女人却由此而觉得自己已经稳操胜券了。
“因为我后悔了……阿彦，我好后悔当初会因为梦想抛下你。在国外自己生活时总会忍不住想起你，那时我才发现我还是爱着你的——现在还来得及吗，阿彦？”
殷菱珍看着男人那副因为见到自己而恍惚忧伤的模样，脸上神情不由更为笃定起来。这个男人果然还是爱着自己的，哪怕自己一再抛弃他。
——对她来说，文郗彦早已是瓮中之鳖，任她掌握在手心无法翻身。
如果不是当年的那个误会……
想到这里女人不禁暗暗责怪起来，阿彦也是的，当时为什么不向她解释清楚呢？如果知道他家里其实有钱能供自己留学，她又怎会忍痛与他分手前往法国？
她和阿彦在一起又不是为了钱，当然是因为爱他啊。这个男人对她向来百依百顺宠溺呵护，哪怕她提再过分的要求他都会努力为自己做到，又让她如何不爱他？
可是没想到阿彦居然会那么防范自己……
殷菱珍美眸不由自主地露出了几分受伤与倔强，看起来更为惹人怜爱，让人看着忍不住心都软了几分。
——当然，这并不包括文郗彦。
或许以前他看着眼前清傲倔强的女人对自己流露出忧伤爱意时，会心疼心软忍不住再放低自己的底线，奉献出自己的心来任她践踏。
可在如今仿若经历过脱胎换骨的他面前，眼前的一切在他看来都仿佛作戏般可笑。甚至哪怕就算殷菱珍表现得再低声下气楚楚可怜，他估计也只会无动于衷。
或许不是自己变得铁石心肠了，而是因为……他的心变了。
他心上的人不再是这个爱慕虚荣清高傲气的女人，而是那个明明看上去坚强冷傲实则渴求温暖让人心疼的女人。
所以……
他露出一个镇定的浅笑，“大概，是来不及了，殷小姐。”
第二日下午，沐凌羽果真推了一切事务，独自开车去了墓园。
文郗彦自然没有跟去，他知道那个地方对沐凌羽来说一定是一个圣地——她心中的圣地，不容别人踏入。
而他本身，也同样还没有达到能让总裁主动打破界限，对自己放开心扉的地位。
于是他只是在沐凌羽走后，以准备晚餐为由，通过连依拿到了她公寓的钥匙。因为沐凌羽不在公司，他身为私人助理自然也不用一直待在公司，拜托连依保密后，他便直接开车去了菜市场，在思索着晚餐内容的同时，竟也不知不觉买了不少的东西。
以前没有怎么注意过总裁的住所，文郗彦趁这次替总裁收拾屋子时，还特意观察了一下，而唯一的感想大概就是孤独。
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冷色调铺成，空荡荡的看着让人的心都不觉变得有些空旷寂寥起来了。
如果总裁要搬家的话，估计只要收拾几件衣服就可以走人了吧。
化身钟点工保姆的文郗彦无奈又心疼地暗暗感叹道。
天色渐渐暗去。
傍晚，沐凌羽刚走到门口，便发现门突然从里面被打开了。
一席庄重黑衣的女人不由挑了挑眉。
因为那个温雅俊秀的青年就站在门口，正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欢迎回来 ，总裁。”文郗彦围着藏蓝色围裙，挥着手中的铲子温柔地笑道。
沐凌羽依旧挑眉看他。
文郗彦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形象，不由微微红了脸，连忙转身回厨房放下铲子，而后脱下了围裙。
沐凌羽不动声色地跟着他进了家门，平静的语气让人根本听不出喜怒，“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为总裁做晚饭啊，公司没我的事，便想着不如早点过来。”
文郗彦走过来语带自然地回答她时，还顺手接过了原本搭在沐凌羽臂弯处的风衣外套，待打理好后便搭在了衣架上。
“对了，我是借的连姐钥匙进来的，总裁不会介意吧？”
他扭过头偷偷观察了一下靠在墙上的女人，见她脸色好转似是洗脱了以往的一切疲惫，神色也略显轻快有了精神，心里不由松了一口气。
沐凌羽懒洋洋地轻哼了一声。
见她露出的这副不同以往冷然沉默的模样，文郗彦有些讶异也带着些欣喜，这是不是说明自己已经被总裁纳入了在心里划分的自己人圈子里了？
“说起来今天我去海鲜市场看着蟹不错，就买了点回来。”文郗彦带着沐凌羽走到餐桌前，兴致勃勃地说着一些琐碎，“还有我见网上有做醋溜鱼的创新，就试着做了做，看样子味道应该还不错。然后之外我还有做紫蟹和龙井醉虾，嗯，剩下的就是一些家常菜——咦，感觉一不小心就做多了呢。”
在青年絮絮叨叨的声音中沐凌羽淡然得洗了手，而后扫了一眼桌上摆着的菜色，又淡淡地看了看说到最后竟微微羞赧了的自家助理，倒坦然坐了下去，“无碍，难得有这种满汉全席的招待，就享受一下好了。”
文郗彦：“……”
这真的不是在调侃他么？青年扁扁嘴，有些欲哭无泪地想着，总裁什么时候也有这种恶趣味了？
沐凌羽先下筷的便是那道醋溜鱼，她细细咀嚼了一下，而后若有所思。
“怎么样，味道有改进吗，总裁？”文郗彦有些紧张地盯着她。
沐凌羽唇角微微勾起，慢悠悠地低声道，“连依之前跟我说有一个词很适合你，现在我赞同了。”
文郗彦“诶”了一声，有些茫然。
不过如果是连依说的……
“人.妻。”沐凌羽一字一顿，以往淡漠的黑眸难得闪过调侃的浅淡笑意。
果然。
文郗彦露出微微无奈的神情，却并没有反驳，而后又笑意盈盈地回望她。
沐凌羽见他这副似是默认又隐隐含着什么暗示的模样，便知道时机已经成熟了。
不过她还是不动声色地动起了筷子，毕竟文郗彦的厨艺真的是很不错，说人.妻一点也没有辱没他在劳动方面点亮的“家务小能手”技能。
而厨师文郗彦这次并没有跟着动筷，只是一直在带着温柔笑意地看着她，而后突然挑起眉，给她用公筷夹了一点胡萝卜，“总裁，挑食可是不好的习惯呢。”
沐凌羽面无表情回视，却在他不赞同而坚持的温柔神色下，默默转移了视线。
见总裁带着冷酷的表情瞪着碗里的胡萝卜，就是死活不肯妥协的模样，文郗彦一时间哭笑不得的同时还有些被总裁的反差萌煞到。
谁跟他说总裁吃什么都不挑的？明明总裁不喜葱姜蒜不爱蒜苗青椒，胡萝卜更是一点都不会碰的好么！
她若是还算不挑食，那全世界的人估计都好养活了。
文郗彦不由这么无奈地吐槽道。
于是在此后的日子里，两人的相处愈发暧昧起来。
文郗彦渐渐有意识地插手了沐凌羽的生活，甚至几乎包揽了沐凌羽周身的一切事情，还因此而拿到了她公寓的钥匙。
生活中洗衣做饭收拾房间，工作上整理文件提出建议还不忘注意她是否需要牛奶（沐总裁:……），简直化身二十四孝好保姆兼下属，连沐凌羽的生理期他都能掌握得十分清楚。
为此，连依不由很是怀疑他是不是暗恋自家女神，可惜每次都能被他找到借口逃避或者转移话题。
就在文郗彦暗地盘算着温水煮青蛙的计划时，却因发生了一件让他措手不及的事，而导致破灭。
他的前女友——殷菱珍突然回国了。
“阿彦，你好像不欢迎我回来？”穿着一身高档品牌看起来清傲又漂亮的女人，低头搅拌着杯中的咖啡轻轻地问道，她秀眉微蹙带着清愁的美感。
正有些走神想总裁这时有没有好好吃饭的文郗彦，听见她的问话不由有那么一瞬没反应过来，微微怔愣了一会儿才摇摇头平和地道，“我只是有些意外，你会选择这时候回来。毕竟当时你说会去七年，这时候也不过才一年。”
而且他也应该感谢这位前女友的，如果不是当初她那么绝情，他也不会因为失魂落魄遇见总裁。
明明那么杀伐果断冷酷霸道，却间接解救了他的所有，让自己如此深深爱着的女人。
而当初若是没有遇见总裁的话，此时的他还不知道又是什么样子。
也许一事无成在那件小房子里混天度日，也许放下自尊向父亲妥协，也许……会变得完全不像自己，成为了另外一个陌生可怕的人。
文郗彦恍惚了一下，暗暗叹了一口气。
如果连自己都认不出来自己，那该是多么可悲啊。
而就在文郗彦伤（xian）春（de）秋（wu）悲（liao）唏嘘不已之时，坐在他对面的女人却由此而觉得自己已经稳操胜券了。
“因为我后悔了……阿彦，我好后悔当初会因为梦想抛下你。在国外自己生活时总会忍不住想起你，那时我才发现我还是爱着你的——现在还来得及吗，阿彦？”
殷菱珍看着男人那副因为见到自己而恍惚忧伤的模样，脸上神情不由更为笃定起来。这个男人果然还是爱着自己的，哪怕自己一再抛弃他。
——对她来说，文郗彦早已是瓮中之鳖，任她掌握在手心无法翻身。
如果不是当年的那个误会……
想到这里女人不禁暗暗责怪起来，阿彦也是的，当时为什么不向她解释清楚呢？如果知道他家里其实有钱能供自己留学，她又怎会忍痛与他分手前往法国？
她和阿彦在一起又不是为了钱，当然是因为爱他啊。这个男人对她向来百依百顺宠溺呵护，哪怕她提再过分的要求他都会努力为自己做到，又让她如何不爱他？
可是没想到阿彦居然会那么防范自己……
殷菱珍美眸不由自主地露出了几分受伤与倔强，看起来更为惹人怜爱，让人看着忍不住心都软了几分。
——当然，这并不包括文郗彦。
或许以前他看着眼前清傲倔强的女人对自己流露出忧伤爱意时，会心疼心软忍不住再放低自己的底线，奉献出自己的心来任她践踏。
可在如今仿若经历过脱胎换骨的他面前，眼前的一切在他看来都仿佛作戏般可笑。甚至哪怕就算殷菱珍表现得再低声下气楚楚可怜，他估计也只会无动于衷。
或许不是自己变得铁石心肠了，而是因为……他的心变了。
他心上的人不再是这个爱慕虚荣清高傲气的女人，而是那个明明看上去坚强冷傲实则渴求温暖让人心疼的女人。
所以……
他露出一个镇定的浅笑，“大概，是来不及了，殷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