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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起源杀 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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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容易被挑起愤怒，然后默不作声的回击，或者与谁老死不相往来。
因为哀，所以无论遇到多大的惊喜，都难以让他有欣喜若狂的情绪。
惧怕所有，所以才能在感受到一丁点的威胁时就当机立断，或者说是逃避与抗拒一切让他感觉到有不安的事情。
就像现在的顾允之，让他不想再见到，让他感到万分沮丧与难过，让他觉得不安稳，所以想要离的远远的。
但另一方面，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其他残魂所拥有的七魄影响，让他又难以放下，甚至越来越多的时候，在面对顾允之时，都会让他怦然心动。
那些魂与魄之间来回拉扯，摇摆不定，难以决绝。
“我更甘愿做一枚残魂。”顺着身后的门，他滑坐在地，抬起一只手掩住面，长长的叹了口气。
顾允之或许比他更怕，所以才会一直闭口不谈。
如果两个人相处间，皆让惧怕占了上风，双方都小心翼翼，一有异动便随时后退，这样的关系，维持起来最累不过。
即便如此，澜央也不想做那个勇往直前的人，大不了，就断了，那只证明他们真的不适合。
这一次的激将法用的不错。
柳璎珞是什么时候离开魔教的，顾允之和澜央是都没在意，但可有那么多双眼睛注意着她的动向呢，甚至有两名高阶魔修向顾允之主动请缨，想要暗地里跟踪，若柳璎珞有异动便随时了结了她。
顾允之只让他们不要着急，柳璎珞这时可能还没往回琼华的路上走，很可能还会再到魔教里走一趟。
结果还真让他一语言中。
“料事如神？”澜央听见了一名魔修汇报的消息，哼笑一声，看向顾允之问道，“她回来又要做什么？”
顾允之推断道：“她要做什么我是不知道，但以柳璎珞的性格来看，在逆转期间是断然不敢独身一人回琼华的，很可能是想再拉上几个人同她一起，好继续维持她被魔修劫持的假象。”
“你是真的了解柳璎珞吗？”澜央从棋子盒中捏出一把黑子。
那只手伸到了未完局的棋盘之上，接着放开，噼里啪啦落下的棋子将原本的局面全部打散。
顾允之指控着他的罪行道：“你这可是耍赖，我差一子便赢了！”
“不玩了，在棋盘上走棋，有什么意思。”澜央看向别处，对着那名前来汇报消息的魔修道，“把她带来。”
不用他说，听者也懂，她指的是谁。
“少主的棋下的很有意思，再怎么精心布局，也怕会半路杀出个搅场的，这子便送我吧。”他垂首，从棋盘的边沿捻起一颗黑子，“我这就去将那女道修拎来。”
顾允之横眼朝他望去道：“吕堂主，你拿走一子本座这套棋不就废了？”
“教主，恕数下直言，你更适合做那搅局的，去拿走别人的子。”那名魔修笑声爽朗，那颗黑子正被他把玩在手指间，离开了他们所在的殿院。
他是觉得至今为止见到的这些魔修都挺有意思，便问道：“你这些手下也都是你从外面淘回来的？”
“你可得了吧，我就捡回来过一个活人，尸体倒是捡回来过不少，都埋小树林里施肥了。”顾允之有些嫌弃的摇头，“呆教里还浪费粮食，经常踩坏我从外面撅回来的花草，我都不乐意让他们在教地内多呆。”
难怪这魔教人员不少，平时教内却如此冷清。
澜央能想到在顾怀宿离家出走那会儿，教内魔修的内心os：走了一个走哪炸哪的少主，还没过几天清闲日子教主又炸了，这破教吃枣药丸。
然后魔教全体员工在顾允之的万分期望之下组队学习少主玩起了离家出走。
这几日顾允之也是在竭尽全力的讨好澜央，没事来窜一窜，如果澜央表现出有一丝的不乐意，就立刻跑走，若无异样，就留下来陪吃陪玩。
而澜央的态度却始终是忽冷忽热的让顾允之琢磨不透，前一天还能说上几句话，第二天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时，又开始对他表现出抗拒与缄默。
被这个来来回回捧起摔下之后，顾允之的态度也是越发的小心翼翼，有时候还未踏入殿院，远远瞧上澜央一眼，大部分时间还是连话都未说上一句便已经料想好了结局，偷偷摸摸的走了。
今日好不容易碰上澜央心情还不错，才坐在一起下了两局棋，又被柳璎珞一个回旋上访提前结束了两人单独相处的时间。
所以在柳璎珞被带到殿院中时，顾允之的脸色黑的吓人，周身的气压也压的让人有些喘不过气。
那位吕堂主将人带到后，视线在他们三个人之间来回扫视上了两三圈后，一言不发的默默转身走开了。
“柳姑娘真是不着急，吃了逆转丹，在外面转悠了九天，连琼华所在的地界边都没挨着，又溜达回来了。”澜央抬眼，视线从她身上一略而过，说话速度极为缓慢，像是有些没精神，“你若是不想再做回道修，就直与我师父说一声便是。”
柳璎珞倒也好意思开口，道：“我有自知之明，仅凭我一人之力是无法做出什么让你看得上眼的事情。我不能让他们知道我服用了逆转丹，只需要你借我两个人手。”
“借你两个人手？哈……”顾允之被逗乐，还真让他猜中了，“柳璎珞，你该不会不知道，琼华派对魔修与妖修是个什么态度吧？本座手下只有魔修，你让本座借你两个人手？他们踏进了琼华，只怕就出不来了。”
柳璎珞面露难色：“你明知道我无法办到，允之，难不成你是在故意刁难我？”
顾允之勾起一边嘴角，略带恶意的笑容，侃侃道：“没有你无法办到，只有你不愿去想，你是琼华派掌门之女，拜倒在你裙下被你的衣衫蒙住眼的人还少吗？。”
“你……”柳璎珞被他的话气得身体轻微颤抖，眼瞪如铃，像是受到了百般屈辱，“我心仪的人从来就只有一个，你不会不知道是谁！你这话是何意？顾允之，你莫要羞/辱我！”
“非也，本座是在夸奖你，秦久莫这般拼命的纠缠本座，也不知是为了谁。想要借人……也不是不行。”顾允之收拾着棋盘上的残局，“本座出手一向大方，两个人实在是拿不出手，不如这样，本座允你一次魔教调令，调动这教中所有魔修，同你一起上琼华走一遭。”
“调令！？”这样的结果简直完全超乎了柳璎珞的思考范围之内，让她只差两枚棋子便能铺的完美的路局，一下子被从天而降的子砸散了原本的棋盘。
澜央再次将顾允之刚刚收拾好的两盒黑白棋子倒再了一起，摇晃得不分你我。
他抬头将柳璎珞那副吃惊的表情收入眼底，不禁朝她一笑道：“人多，力量大。”
顾允之不知是又犯了什么病，之前那副悠哉的神色一下消失不见。
“给本座滚出去，在外面等着。”他忽然的暴怒让柳璎珞吓了一跳。
呆愣住有数秒之后，她才又回过身，不敢再多说话，忙不迭的朝外走去。
澜央转过头，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正看着顾允之。
在柳璎珞离开之后，他的气焰瞬间又灭了，不满的与澜央对上视线，“除了对我之外，你看见谁都能笑得出来，我比柳璎珞还让你讨厌是不是？”
澜央直面给出答案，丝毫不顾及着点对面那颗碎成渣的玻璃心。
他不留情面的道：“我知道她活不久，所以顶多是暂时性的烦她。什么讨厌，想想她就快死了，变成了幸灾乐祸我当然笑得出来。我不知你还要活多久，让我不爽快多久，当然是更讨厌你。”
顾允之也没有再多的心情拿出来好言好语了，气不过道：“你是在暗示我，让我去死吗？”
坐在石桌对端的人，脸色唰的就沉了下来。
他端起被扣在一起的棋子盒，不咸不淡的道：“你也跟她一起滚出去吧。”
顾允之倏然起身，双手撑在石桌面，他垂着头，让对面的少年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
“我说了，这次结束后，我不会再去烦你。”只听他低沉着声音，似乎充斥着一些怒意，但又让人感到有一丝可怜。
澜央应了一声，道：“嗯，谢谢。”
顾允之在这时抬起头，神色颓然，他背过身去，道：“我随柳璎珞一同去琼华，你不想来就不用来了。”
他大概是笃定澜央不会主动跟上来与他一起了。
“当然要去，看看成就了如今的我的人，如今会有什么下场。”澜央将手中的棋子盒又放下，棋盘与棋子盒都被留在了湖中亭台的石桌上，无人收拾。
他们走出殿院，只见之前早就离开院内的吕堂主也站在外面等候着他们，一边还有被几名魔修牢牢死盯住而不敢有丝毫轻举妄动的柳璎珞。
他很容易被挑起愤怒，然后默不作声的回击，或者与谁老死不相往来。
因为哀，所以无论遇到多大的惊喜，都难以让他有欣喜若狂的情绪。
惧怕所有，所以才能在感受到一丁点的威胁时就当机立断，或者说是逃避与抗拒一切让他感觉到有不安的事情。
就像现在的顾允之，让他不想再见到，让他感到万分沮丧与难过，让他觉得不安稳，所以想要离的远远的。
但另一方面，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其他残魂所拥有的七魄影响，让他又难以放下，甚至越来越多的时候，在面对顾允之时，都会让他怦然心动。
那些魂与魄之间来回拉扯，摇摆不定，难以决绝。
“我更甘愿做一枚残魂。”顺着身后的门，他滑坐在地，抬起一只手掩住面，长长的叹了口气。
顾允之或许比他更怕，所以才会一直闭口不谈。
如果两个人相处间，皆让惧怕占了上风，双方都小心翼翼，一有异动便随时后退，这样的关系，维持起来最累不过。
即便如此，澜央也不想做那个勇往直前的人，大不了，就断了，那只证明他们真的不适合。
这一次的激将法用的不错。
柳璎珞是什么时候离开魔教的，顾允之和澜央是都没在意，但可有那么多双眼睛注意着她的动向呢，甚至有两名高阶魔修向顾允之主动请缨，想要暗地里跟踪，若柳璎珞有异动便随时了结了她。
顾允之只让他们不要着急，柳璎珞这时可能还没往回琼华的路上走，很可能还会再到魔教里走一趟。
结果还真让他一语言中。
“料事如神？”澜央听见了一名魔修汇报的消息，哼笑一声，看向顾允之问道，“她回来又要做什么？”
顾允之推断道：“她要做什么我是不知道，但以柳璎珞的性格来看，在逆转期间是断然不敢独身一人回琼华的，很可能是想再拉上几个人同她一起，好继续维持她被魔修劫持的假象。”
“你是真的了解柳璎珞吗？”澜央从棋子盒中捏出一把黑子。
那只手伸到了未完局的棋盘之上，接着放开，噼里啪啦落下的棋子将原本的局面全部打散。
顾允之指控着他的罪行道：“你这可是耍赖，我差一子便赢了！”
“不玩了，在棋盘上走棋，有什么意思。”澜央看向别处，对着那名前来汇报消息的魔修道，“把她带来。”
不用他说，听者也懂，她指的是谁。
“少主的棋下的很有意思，再怎么精心布局，也怕会半路杀出个搅场的，这子便送我吧。”他垂首，从棋盘的边沿捻起一颗黑子，“我这就去将那女道修拎来。”
顾允之横眼朝他望去道：“吕堂主，你拿走一子本座这套棋不就废了？”
“教主，恕数下直言，你更适合做那搅局的，去拿走别人的子。”那名魔修笑声爽朗，那颗黑子正被他把玩在手指间，离开了他们所在的殿院。
他是觉得至今为止见到的这些魔修都挺有意思，便问道：“你这些手下也都是你从外面淘回来的？”
“你可得了吧，我就捡回来过一个活人，尸体倒是捡回来过不少，都埋小树林里施肥了。”顾允之有些嫌弃的摇头，“呆教里还浪费粮食，经常踩坏我从外面撅回来的花草，我都不乐意让他们在教地内多呆。”
难怪这魔教人员不少，平时教内却如此冷清。
澜央能想到在顾怀宿离家出走那会儿，教内魔修的内心os：走了一个走哪炸哪的少主，还没过几天清闲日子教主又炸了，这破教吃枣药丸。
然后魔教全体员工在顾允之的万分期望之下组队学习少主玩起了离家出走。
这几日顾允之也是在竭尽全力的讨好澜央，没事来窜一窜，如果澜央表现出有一丝的不乐意，就立刻跑走，若无异样，就留下来陪吃陪玩。
而澜央的态度却始终是忽冷忽热的让顾允之琢磨不透，前一天还能说上几句话，第二天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时，又开始对他表现出抗拒与缄默。
被这个来来回回捧起摔下之后，顾允之的态度也是越发的小心翼翼，有时候还未踏入殿院，远远瞧上澜央一眼，大部分时间还是连话都未说上一句便已经料想好了结局，偷偷摸摸的走了。
今日好不容易碰上澜央心情还不错，才坐在一起下了两局棋，又被柳璎珞一个回旋上访提前结束了两人单独相处的时间。
所以在柳璎珞被带到殿院中时，顾允之的脸色黑的吓人，周身的气压也压的让人有些喘不过气。
那位吕堂主将人带到后，视线在他们三个人之间来回扫视上了两三圈后，一言不发的默默转身走开了。
“柳姑娘真是不着急，吃了逆转丹，在外面转悠了九天，连琼华所在的地界边都没挨着，又溜达回来了。”澜央抬眼，视线从她身上一略而过，说话速度极为缓慢，像是有些没精神，“你若是不想再做回道修，就直与我师父说一声便是。”
柳璎珞倒也好意思开口，道：“我有自知之明，仅凭我一人之力是无法做出什么让你看得上眼的事情。我不能让他们知道我服用了逆转丹，只需要你借我两个人手。”
“借你两个人手？哈……”顾允之被逗乐，还真让他猜中了，“柳璎珞，你该不会不知道，琼华派对魔修与妖修是个什么态度吧？本座手下只有魔修，你让本座借你两个人手？他们踏进了琼华，只怕就出不来了。”
柳璎珞面露难色：“你明知道我无法办到，允之，难不成你是在故意刁难我？”
顾允之勾起一边嘴角，略带恶意的笑容，侃侃道：“没有你无法办到，只有你不愿去想，你是琼华派掌门之女，拜倒在你裙下被你的衣衫蒙住眼的人还少吗？。”
“你……”柳璎珞被他的话气得身体轻微颤抖，眼瞪如铃，像是受到了百般屈辱，“我心仪的人从来就只有一个，你不会不知道是谁！你这话是何意？顾允之，你莫要羞/辱我！”
“非也，本座是在夸奖你，秦久莫这般拼命的纠缠本座，也不知是为了谁。想要借人……也不是不行。”顾允之收拾着棋盘上的残局，“本座出手一向大方，两个人实在是拿不出手，不如这样，本座允你一次魔教调令，调动这教中所有魔修，同你一起上琼华走一遭。”
“调令！？”这样的结果简直完全超乎了柳璎珞的思考范围之内，让她只差两枚棋子便能铺的完美的路局，一下子被从天而降的子砸散了原本的棋盘。
澜央再次将顾允之刚刚收拾好的两盒黑白棋子倒再了一起，摇晃得不分你我。
他抬头将柳璎珞那副吃惊的表情收入眼底，不禁朝她一笑道：“人多，力量大。”
顾允之不知是又犯了什么病，之前那副悠哉的神色一下消失不见。
“给本座滚出去，在外面等着。”他忽然的暴怒让柳璎珞吓了一跳。
呆愣住有数秒之后，她才又回过身，不敢再多说话，忙不迭的朝外走去。
澜央转过头，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正看着顾允之。
在柳璎珞离开之后，他的气焰瞬间又灭了，不满的与澜央对上视线，“除了对我之外，你看见谁都能笑得出来，我比柳璎珞还让你讨厌是不是？”
澜央直面给出答案，丝毫不顾及着点对面那颗碎成渣的玻璃心。
他不留情面的道：“我知道她活不久，所以顶多是暂时性的烦她。什么讨厌，想想她就快死了，变成了幸灾乐祸我当然笑得出来。我不知你还要活多久，让我不爽快多久，当然是更讨厌你。”
顾允之也没有再多的心情拿出来好言好语了，气不过道：“你是在暗示我，让我去死吗？”
坐在石桌对端的人，脸色唰的就沉了下来。
他端起被扣在一起的棋子盒，不咸不淡的道：“你也跟她一起滚出去吧。”
顾允之倏然起身，双手撑在石桌面，他垂着头，让对面的少年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
“我说了，这次结束后，我不会再去烦你。”只听他低沉着声音，似乎充斥着一些怒意，但又让人感到有一丝可怜。
澜央应了一声，道：“嗯，谢谢。”
顾允之在这时抬起头，神色颓然，他背过身去，道：“我随柳璎珞一同去琼华，你不想来就不用来了。”
他大概是笃定澜央不会主动跟上来与他一起了。
“当然要去，看看成就了如今的我的人，如今会有什么下场。”澜央将手中的棋子盒又放下，棋盘与棋子盒都被留在了湖中亭台的石桌上，无人收拾。
他们走出殿院，只见之前早就离开院内的吕堂主也站在外面等候着他们，一边还有被几名魔修牢牢死盯住而不敢有丝毫轻举妄动的柳璎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