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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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床换掉睡衣，杜言一进洗漱间洗了把脸，才下楼吃饭。
“今天拍戏怎么样？”
顾琛坐在餐桌上，接过刘妈递过来的汤碗，见杜言一下楼便问了一句。
“还好。”杜言一略过秦晟皓那件事，随口答了声在他对面坐下。
捧着刘妈递上来的汤碗喝了一口，杜言一看着桌上色泽鲜亮的螃蟹胃口大开。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话，最后一大盘螃蟹竟然也吃的差不多了，刘妈熬的汤都喝下去不少。
吃过饭后，顾琛照例去书房处理文件，杜言一见他这两天挺忙也就没凑上去打扰，重新洗漱一番后就上床睡觉了。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在剧组跟医院之前相徘徊。
剧组里他的戏份修改了不少，陈导把修改后的剧本交给他的时候，杜言一大概翻了翻就发现好多自己跟女主角的对手戏被剪了，想想上山前顾琛来剧组接他那次，杜言一只当是导演为了讨好顾琛，所以也就没在意。
结果第二天杨小助理就神秘兮兮的跑来跟他说，“吃醋了哟，顾老板这绝对是吃醋了呦~ ”
“你怎么知道是他让导演剪的？”杜言一将趁着午休出去给小然然买的东西一件件装进袋里，头也没抬道。
杨小助理往他旁边的布艺方沙发上一坐，仰着身子，反手撑在后面，笑嘻嘻道，“猜的啊~就陈导这扣扣掐掐的个性才舍不得剪戏呢！”
杜言一装好东西的袋子拎了拎放下，笑着在她肩上拍了拍，“行了，别瞎猜了，快去提车出发。”
“我猜测一向超准的......”
杨小助理不甘心的又强调了一句，才抓起小几上的车钥匙出门下楼。
自从那次何彦给杜言一房间放白_粉的诬陷事件后，顾琛就再也没让杜言一晚上在剧组住过，虽然大boss嘴上没说，但对剧组的不满陈导他们还是看得出来的。
之前不知道顾老板在乎杜言一还好，现在知道了各方面当然就不能再这么随便！
汤副导拉着陈导一商量，立马就给杜言一重新划了块新住处，人家住不住不说，反正他们的态度是要摆足的！
于是，在剧组的集体宿舍楼，杜言一就多了一套午间休息小公寓......
依旧是一厅一卫一小阳台的小套间，不过里面装修跟采光却比上一个好了不止一个档次，就是阳台上少了一盆绿油油的吊兰玩，让杜言一有点寂寞。
站在阳台的白色围栏前，杜言一向下看着杨小助理提车过来的方向，轻轻敲着围栏静静等待。
没多久，见到熟悉的保姆车出现在视线里，杜言一才转身回房，拿了放在小几上装的满满当当的袋子出门下楼。
俩人到了医院，小孩穿着病号服正一个人坐在床上玩拼图。
蓝白相间的宽大病号服，衬得小孩愈发乖巧苍白，杜言一推开门叫了一声，“然然。”
小孩立即抬起头，亮晶晶的双眼里迸发出夺目的色彩，“哥哥！”
陈导剧组为了配合秦晟皓的档期，最近加紧时间拍摄男女主角的戏份，杜言一不想再碰到秦晟皓，就主动申请把自己的戏份往后调了不少，所以这段时间有大把的时间来医院陪小然然。
对此最开心的莫过于，每月都期盼着十五号见到哥哥的小然然了！
“嘿，眼睛里就只看到你哥哥了呀？”
杨小助理从杜言一身后探出脑袋，嬉笑着朝小孩眨了眨眼睛。
“小杨姐姐！”
小孩抱着拼图弯起眼睛叫了一声，并且附赠了个灿烂的笑脸给她。
“哎！真乖！”
杨小助理心满意足的应了一声，然后跑过去使劲儿摸了把小孩滑溜溜的小脸蛋儿。
“吃过饭了吗？”
杜言一把手中的东西放在床头的矮柜上，抬手看了看时间。
小孩扭头看着他，邀功似得仰起小脸，“吃啦！满满一碗饭都吃光了，小燕姐姐还奖我了一朵小红花！”
“真棒！”
杜言一笑着伸手捏了捏他小脸，从袋子里拿出一板酸奶拆开，拿出一盒插上吸管递给他，“每天两盒，吃完饭后才能喝知道吗？要是觉得冷就叫护士姐姐帮你温一下。”
“嗯！”
小孩重重的点了点头，双手接过开心的捧着喝了起来。
杜言一摸了摸常温下的奶盒子也没说什么，虽然现在快入夏了，但然然身体特殊，而且偶尔一场雨降温也都是常有的事儿，所以还是多叮嘱一句比较放心。
从床上拿开小孩拼了一半的拼图，杜言一笑着摸了摸他脑袋夸奖，“才几天就拼出来这么多了，然然真聪明。”
“昨天就已经拼好啦，还让小燕姐姐帮我拍了照片留着给哥哥看，这是我拆开重新拼哒！”
小孩捧着酸奶盒子，得意的挺了挺胸膛，逗得杨小助理在旁边不停的揉他脑袋使劲儿夸奖，“真棒真棒！我们然然最棒啦！”
小孩一个人在医院住了太久，最喜欢的就是这种与杜言一和杨小助理在一起时的亲昵。
被杨小助理揉着脑袋，看到杜言一准备帮他把拼图收起来，小孩连忙举着奶盒，推开杨小助理的手道，“哥哥，你帮我把它拼完吧~”
杜言一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拼图，笑了笑把它又放到床上，道，“好。”
杨小助理陪小孩玩了一会，跟杜言一说好下午过来接人的时间，就离开了。
杜言一拉过椅子坐在床边，撑着脑袋慢悠悠的帮小然然拼图。
小孩看了一会儿，含着杨小助理走之前塞给他的糖果爬过来，缩起手脚小猫崽儿似得趴在杜言一手边看他拼图。
阳光从玻璃窗外的香樟树上撒下来，金灿灿的铺满了整个病房，俩人都没有说话，安静的享受着这午后惬意的阳光。
杜言一将最后一块拼图塞进缺块里，笑着捏了捏小孩白嫩嫩的耳珠。
“好了。”
将拼图推到一边，杜言一抱起小孩放自己腿上，“困吗......你吃糖了？”
“嗯！”小孩乖巧的点点头，“小杨姐姐帮我剥的。”
杜言一抱着他转了个方向，让小孩面对面横跨坐在自己腿上，低头抬了抬他的小下巴道，“张嘴，哥哥帮你看看牙。”
“啊~~~”
小孩勾着杜言一脖子，听话的仰起头张嘴，一排糯米小牙又白又可爱。
杜言一笑着捏了捏他耳朵，低头在他小脸蛋儿上‘吧唧’亲了一口，“现在还没有蛀牙，不过每天还要继续好好刷牙，不要吃太多糖果。”
“嗯嗯！知道啦！”
小孩拉着杜言一的衬衫前襟蹭了蹭他额头，又开心的挺起小身子往后仰，杜言一连忙伸手护在他身后，笑着陪他玩了会儿。
“哥哥，我的手术是不是很危险啊......”
玩累了趴在杜言一怀里，小孩搂着杜言一的脖子，把脑袋搭在他肩膀上闭着眼睛小声说道。
“不是......”
杜言一伸手在他瘦弱的后背轻轻抚拍，“唐爷爷是很厉害的医生，让他帮你看一看，很快就会好了。”
“嗯！”小孩趴在杜言一肩头，迷迷糊糊的点了点头，“我想快点好起来，就可以和其他小朋友一起上学，还能每天都见到哥哥......”
小孩打个了哈欠，软软的小奶音也越来越低。
杜言一笑着拍着他后背轻哄，“你困了，哥哥陪你午休好不好？”
“好......”
小孩搂着他脖颈蹭了蹭，杜言一笑着抱起他放到床上，拉上窗帘遮挡住刺眼的阳光，合衣躺在了他旁边。
错过平时的午休时间，又拉着杜言一玩了好一会儿，小然然早都困得张不开眼睛了，但还是撑着眼皮，看着杜言一躺在他旁边了，才往他身边蹭了蹭，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睛。
摸着小孩耳朵边软软的头发，杜言一心底五味难平，有期待，有心疼，也有担忧。
小孩很敏感，也很聪明，杜言一舍不得他承受手术的痛苦，却又无能为力，能做的也就是工作之外好好陪他，让他对手术不要那么害怕......
时间一天天过去，距离小孩手术的时间也越来越近。
唐老医生早早就带着自己的团队从京城到了A市，见过小然然的主治医生李医生后，两人拿着各种资料病例研究了许久，大会小会也开了好几个月，才终于确定了给小孩做手术的时间。
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但杜言一却不由自主的随着时间的逼近越来越紧张。
“然然的情况在心脏病中不算严重，别太担心了。”
顾琛看着从一上车就坐立不安的人，笑着拍了拍他手背安慰。
“我也不想啊......”杜言一深深吸了口气，对自己莫名的紧张情绪也很是无奈。
顾琛笑着捏了捏他手指没有说话。
没多久，黑色的车子停在了青禾医院门前。
杜言一与顾琛进去的时候，唐医生跟李医生正好刚开完会出来。
见到两人，唐医生看着杜言一打趣道，“当哥哥的紧张了吧？看这两天都消瘦了许多。”
杜言一尴尬的笑了笑，“是有点紧张。”
“放心了，小孩身体情况跟情绪都很稳定，是做手术的好时候，做大人的也别太紧张了，会传染给小孩的。”
唐医生拿着资料夹子，边往办公室走边笑呵呵的安慰了杜言一一句，旁边的李医生听了也跟着打趣了句，几个人就一起进了主治医生办公室。
“那就是周一手术对吧？”
杜言一握着小护士泡好的茶水问了声，在心底默默计算了下，就是三天后。
“嗯，”唐老医生点点头，笑着打来资料夹边翻边道，“这两天你就安心上班吧，别老往这边跑，小孩很敏感，被你带紧张就不好了。”
杜言一不好意思的笑了下，“我只是有点担心......”
“听唐医生的，你这两天就安心上班，这边我让人帮你看着，等周一了再送你过来陪然然手术。”
顾琛从杜言一手中抽出快被他捏破的纸杯放桌子上，笑着捏了捏他手继续道，“你太紧张了......”
杜言一想陪着小孩，但也知道自己这两天情绪确实不太在状态，左右掂量许久，最终还是一咬牙允了。
离开前，顾琛陪着杜言一又去看了眼小孩，陪他玩了会儿等睡着了，才下楼回家。
坐在回程的车里，杜言一心底还是有股若隐若现的担忧，但想到唐老医生的话又慢慢释然了。
深深叹了口气，杜言一无奈的笑了笑，心想，果然还是太过紧张了吧......
起床换掉睡衣，杜言一进洗漱间洗了把脸，才下楼吃饭。
“今天拍戏怎么样？”
顾琛坐在餐桌上，接过刘妈递过来的汤碗，见杜言一下楼便问了一句。
“还好。”杜言一略过秦晟皓那件事，随口答了声在他对面坐下。
捧着刘妈递上来的汤碗喝了一口，杜言一看着桌上色泽鲜亮的螃蟹胃口大开。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话，最后一大盘螃蟹竟然也吃的差不多了，刘妈熬的汤都喝下去不少。
吃过饭后，顾琛照例去书房处理文件，杜言一见他这两天挺忙也就没凑上去打扰，重新洗漱一番后就上床睡觉了。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在剧组跟医院之前相徘徊。
剧组里他的戏份修改了不少，陈导把修改后的剧本交给他的时候，杜言一大概翻了翻就发现好多自己跟女主角的对手戏被剪了，想想上山前顾琛来剧组接他那次，杜言一只当是导演为了讨好顾琛，所以也就没在意。
结果第二天杨小助理就神秘兮兮的跑来跟他说，“吃醋了哟，顾老板这绝对是吃醋了呦~ ”
“你怎么知道是他让导演剪的？”杜言一将趁着午休出去给小然然买的东西一件件装进袋里，头也没抬道。
杨小助理往他旁边的布艺方沙发上一坐，仰着身子，反手撑在后面，笑嘻嘻道，“猜的啊~就陈导这扣扣掐掐的个性才舍不得剪戏呢！”
杜言一装好东西的袋子拎了拎放下，笑着在她肩上拍了拍，“行了，别瞎猜了，快去提车出发。”
“我猜测一向超准的......”
杨小助理不甘心的又强调了一句，才抓起小几上的车钥匙出门下楼。
自从那次何彦给杜言一房间放白_粉的诬陷事件后，顾琛就再也没让杜言一晚上在剧组住过，虽然大boss嘴上没说，但对剧组的不满陈导他们还是看得出来的。
之前不知道顾老板在乎杜言一还好，现在知道了各方面当然就不能再这么随便！
汤副导拉着陈导一商量，立马就给杜言一重新划了块新住处，人家住不住不说，反正他们的态度是要摆足的！
于是，在剧组的集体宿舍楼，杜言一就多了一套午间休息小公寓......
依旧是一厅一卫一小阳台的小套间，不过里面装修跟采光却比上一个好了不止一个档次，就是阳台上少了一盆绿油油的吊兰玩，让杜言一有点寂寞。
站在阳台的白色围栏前，杜言一向下看着杨小助理提车过来的方向，轻轻敲着围栏静静等待。
没多久，见到熟悉的保姆车出现在视线里，杜言一才转身回房，拿了放在小几上装的满满当当的袋子出门下楼。
俩人到了医院，小孩穿着病号服正一个人坐在床上玩拼图。
蓝白相间的宽大病号服，衬得小孩愈发乖巧苍白，杜言一推开门叫了一声，“然然。”
小孩立即抬起头，亮晶晶的双眼里迸发出夺目的色彩，“哥哥！”
陈导剧组为了配合秦晟皓的档期，最近加紧时间拍摄男女主角的戏份，杜言一不想再碰到秦晟皓，就主动申请把自己的戏份往后调了不少，所以这段时间有大把的时间来医院陪小然然。
对此最开心的莫过于，每月都期盼着十五号见到哥哥的小然然了！
“嘿，眼睛里就只看到你哥哥了呀？”
杨小助理从杜言一身后探出脑袋，嬉笑着朝小孩眨了眨眼睛。
“小杨姐姐！”
小孩抱着拼图弯起眼睛叫了一声，并且附赠了个灿烂的笑脸给她。
“哎！真乖！”
杨小助理心满意足的应了一声，然后跑过去使劲儿摸了把小孩滑溜溜的小脸蛋儿。
“吃过饭了吗？”
杜言一把手中的东西放在床头的矮柜上，抬手看了看时间。
小孩扭头看着他，邀功似得仰起小脸，“吃啦！满满一碗饭都吃光了，小燕姐姐还奖我了一朵小红花！”
“真棒！”
杜言一笑着伸手捏了捏他小脸，从袋子里拿出一板酸奶拆开，拿出一盒插上吸管递给他，“每天两盒，吃完饭后才能喝知道吗？要是觉得冷就叫护士姐姐帮你温一下。”
“嗯！”
小孩重重的点了点头，双手接过开心的捧着喝了起来。
杜言一摸了摸常温下的奶盒子也没说什么，虽然现在快入夏了，但然然身体特殊，而且偶尔一场雨降温也都是常有的事儿，所以还是多叮嘱一句比较放心。
从床上拿开小孩拼了一半的拼图，杜言一笑着摸了摸他脑袋夸奖，“才几天就拼出来这么多了，然然真聪明。”
“昨天就已经拼好啦，还让小燕姐姐帮我拍了照片留着给哥哥看，这是我拆开重新拼哒！”
小孩捧着酸奶盒子，得意的挺了挺胸膛，逗得杨小助理在旁边不停的揉他脑袋使劲儿夸奖，“真棒真棒！我们然然最棒啦！”
小孩一个人在医院住了太久，最喜欢的就是这种与杜言一和杨小助理在一起时的亲昵。
被杨小助理揉着脑袋，看到杜言一准备帮他把拼图收起来，小孩连忙举着奶盒，推开杨小助理的手道，“哥哥，你帮我把它拼完吧~”
杜言一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拼图，笑了笑把它又放到床上，道，“好。”
杨小助理陪小孩玩了一会，跟杜言一说好下午过来接人的时间，就离开了。
杜言一拉过椅子坐在床边，撑着脑袋慢悠悠的帮小然然拼图。
小孩看了一会儿，含着杨小助理走之前塞给他的糖果爬过来，缩起手脚小猫崽儿似得趴在杜言一手边看他拼图。
阳光从玻璃窗外的香樟树上撒下来，金灿灿的铺满了整个病房，俩人都没有说话，安静的享受着这午后惬意的阳光。
杜言一将最后一块拼图塞进缺块里，笑着捏了捏小孩白嫩嫩的耳珠。
“好了。”
将拼图推到一边，杜言一抱起小孩放自己腿上，“困吗......你吃糖了？”
“嗯！”小孩乖巧的点点头，“小杨姐姐帮我剥的。”
杜言一抱着他转了个方向，让小孩面对面横跨坐在自己腿上，低头抬了抬他的小下巴道，“张嘴，哥哥帮你看看牙。”
“啊~~~”
小孩勾着杜言一脖子，听话的仰起头张嘴，一排糯米小牙又白又可爱。
杜言一笑着捏了捏他耳朵，低头在他小脸蛋儿上‘吧唧’亲了一口，“现在还没有蛀牙，不过每天还要继续好好刷牙，不要吃太多糖果。”
“嗯嗯！知道啦！”
小孩拉着杜言一的衬衫前襟蹭了蹭他额头，又开心的挺起小身子往后仰，杜言一连忙伸手护在他身后，笑着陪他玩了会儿。
“哥哥，我的手术是不是很危险啊......”
玩累了趴在杜言一怀里，小孩搂着杜言一的脖子，把脑袋搭在他肩膀上闭着眼睛小声说道。
“不是......”
杜言一伸手在他瘦弱的后背轻轻抚拍，“唐爷爷是很厉害的医生，让他帮你看一看，很快就会好了。”
“嗯！”小孩趴在杜言一肩头，迷迷糊糊的点了点头，“我想快点好起来，就可以和其他小朋友一起上学，还能每天都见到哥哥......”
小孩打个了哈欠，软软的小奶音也越来越低。
杜言一笑着拍着他后背轻哄，“你困了，哥哥陪你午休好不好？”
“好......”
小孩搂着他脖颈蹭了蹭，杜言一笑着抱起他放到床上，拉上窗帘遮挡住刺眼的阳光，合衣躺在了他旁边。
错过平时的午休时间，又拉着杜言一玩了好一会儿，小然然早都困得张不开眼睛了，但还是撑着眼皮，看着杜言一躺在他旁边了，才往他身边蹭了蹭，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睛。
摸着小孩耳朵边软软的头发，杜言一心底五味难平，有期待，有心疼，也有担忧。
小孩很敏感，也很聪明，杜言一舍不得他承受手术的痛苦，却又无能为力，能做的也就是工作之外好好陪他，让他对手术不要那么害怕......
时间一天天过去，距离小孩手术的时间也越来越近。
唐老医生早早就带着自己的团队从京城到了A市，见过小然然的主治医生李医生后，两人拿着各种资料病例研究了许久，大会小会也开了好几个月，才终于确定了给小孩做手术的时间。
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但杜言一却不由自主的随着时间的逼近越来越紧张。
“然然的情况在心脏病中不算严重，别太担心了。”
顾琛看着从一上车就坐立不安的人，笑着拍了拍他手背安慰。
“我也不想啊......”杜言一深深吸了口气，对自己莫名的紧张情绪也很是无奈。
顾琛笑着捏了捏他手指没有说话。
没多久，黑色的车子停在了青禾医院门前。
杜言一与顾琛进去的时候，唐医生跟李医生正好刚开完会出来。
见到两人，唐医生看着杜言一打趣道，“当哥哥的紧张了吧？看这两天都消瘦了许多。”
杜言一尴尬的笑了笑，“是有点紧张。”
“放心了，小孩身体情况跟情绪都很稳定，是做手术的好时候，做大人的也别太紧张了，会传染给小孩的。”
唐医生拿着资料夹子，边往办公室走边笑呵呵的安慰了杜言一一句，旁边的李医生听了也跟着打趣了句，几个人就一起进了主治医生办公室。
“那就是周一手术对吧？”
杜言一握着小护士泡好的茶水问了声，在心底默默计算了下，就是三天后。
“嗯，”唐老医生点点头，笑着打来资料夹边翻边道，“这两天你就安心上班吧，别老往这边跑，小孩很敏感，被你带紧张就不好了。”
杜言一不好意思的笑了下，“我只是有点担心......”
“听唐医生的，你这两天就安心上班，这边我让人帮你看着，等周一了再送你过来陪然然手术。”
顾琛从杜言一手中抽出快被他捏破的纸杯放桌子上，笑着捏了捏他手继续道，“你太紧张了......”
杜言一想陪着小孩，但也知道自己这两天情绪确实不太在状态，左右掂量许久，最终还是一咬牙允了。
离开前，顾琛陪着杜言一又去看了眼小孩，陪他玩了会儿等睡着了，才下楼回家。
坐在回程的车里，杜言一心底还是有股若隐若现的担忧，但想到唐老医生的话又慢慢释然了。
深深叹了口气，杜言一无奈的笑了笑，心想，果然还是太过紧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