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新男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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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饭，青瞳和赵衍一道往任上去。那晚女装的事情略过不谈，两人仍是好兄弟。
只说如今翰林院显贵，青瞳又得提拔升了官级，可谓是风光无限。这一日刚到任上，还没把手头上的事做多少，就又有总管太监冯佐来通传，让她往文徳殿去。
此时早朝已下，许璟在殿中已卸了冠冕换上常服，只等她来。
青瞳到殿中行了礼，就听许璟说：“此时气候正好，朕想往郊外走走，放松心神，需青大人一同陪往。”
“是，皇上。”青瞳应声。
旁边儿冯佐笑笑的，并不知皇上有这打算，却也不作惊疑状，只顺话问：“皇上可是想去西郊？这个时节，在金明池上泛泛舟也是极好的。”
许璟看也不看他，说：“往哪去就不必你费心了，人员安排一切事务，也都不必费心。旁人若是问起来，你给我推脱回去便是。这几日早朝也不必了，朕回不来。”
冯佐一听这皇上这是私下出游的意思，便忙道：“奴才明白，只是……不知皇上要带些什么人？只怕若是太简单，不甚安全。”
“有銮卫司的人在，不必多虑。”
冯佐听至此，不再多言，只瞧瞧看了青瞳两眼。他在心里又揣测，出不了多少时日，眼前这位青大人，怕是要成为满朝文武巴结却又妒恨的人。只这私游一走，身份便再也不一样了。
青瞳自然也明白这层道理，但皇上公开发话，她也没有拒绝的理由。且又想，为何要拒绝？上官途，爬高位，做宠臣，不就是她的终极梦想么？权势的滋味，需得好好尝尝。
这般说定，许璟便让冯佐出了文徳殿，一干宫女太监等也出去，只留下青瞳一人。
这会儿没了人，青瞳便也不再端着，松了筋骨，看着他道：“为何突然要出去游玩？去的哪里？”
“老地方。”许璟抬头看她。
一提到老地方，青瞳自然就觉得没什么好事——怎么，刚开了荤腥没个够，所以要来场郊外蜜月？
许璟看她不说话，只转眼珠子，起身到她面前弹了一下她的额头道：“想什么呢？”
青瞳回神：“那我回家收拾些东西。”
“不必。”许璟拉住她：“该有的东西都有，衣裳首饰之类，不是逛夜市的时候买了么？”
青瞳默默地吞了口口水。
决定出去后，许璟也没有多做耽搁，便叫来罗忠，一辆马车三人，悄悄出宫。出宫后便一路往南，向着只有他们和罗忠知道的那个地方去。
青瞳坐在马车里还有点不安心，问许璟：“这样好吗？”
许璟把她拉怀里：“让他们都知道你是我的人，不好吗？”
“本来也不是秘密。”青瞳扬了一下下巴。
刑远知道，冯佐那老狐狸一样的存在，自然也知道。至于其他人，因着之前奸污封羽之事，也都隐约明白青瞳并不简单。这会儿私游的事陆陆续续让大家都知道，那她青瞳妥妥就是皇上的人了。
+++
因着这事儿只跟冯佐说了，旁人并不知晓，陆续还有官员来文徳殿找皇上奏事。冯佐会意许璟的意思，要让人知道他带着翰林院青瞳出去了，又不能让人知道他去了哪，于是也就巧妙地给各人传达了这样的意思。
也不过就半日的功夫，口口相传，文武百官也就差不多都知道这事儿。但具体的，仍是不知情。再说那后宫里，就是更不知情了。
孔黛在紫宸殿哄着大皇子，这会儿孩子身上的烧已经退了不少，她便松了口气。刚刚坐下稍作歇息，又有传话的太监来报，说是宫家打发人来问话，孔贵妃是否得空，宫夫人要来宫里给她请个安。
孔黛一人在宫里也是无趣，向来与孙宝贞是无话说的，这会儿听宫夫人要来看自己，那自然得空。让太监往外传了话，自己便让宫女准备些茶饼和煮茶的茶具。宫夫人最喜煮茶，孔黛跟她学了些，这会儿也喜欢上了。两人若是小聚，必会煮些茶来吃。吃不完的，就便宜了宫里的太监宫女。
等宫夫人到殿中，大礼全免，小礼相见，携了手就往殿里去。在摆满茶具的桌边儿坐下，那宫夫人笑着道：“回回来你都备这些，可就是惦记着我煮的茶呢？”
“你这一季中往宫里来的次数也有限，可不惦记么？”孔黛也笑着道。
自从宫家与孔黛私结了关系，这宫夫人对孔黛那是尽心尽力。比照两人的年纪，宫夫人足能做孔黛的妈。孔黛往前也说过，只当宫家是自己的娘家了。谁叫自己是瓦子里歌女出生，连个正儿八经的娘家都没有。
这一回，宫夫人不过是听说了青瞳的事，才来宫里的。这宫里跑勤了，难免不落人口舌，所以都是有事的时候才来一趟，也好叫人少生疑。后宫干政，那不是什么好事。
宫夫人坐下与孔黛一起煮了茶，又说些闲话，并说说大皇子这回患上的风寒。正烫了茶杯倒上茶水要吃时，宫夫人忽问：“娘娘可知皇上换男宠了？”
孔黛一时不明，端着茶杯稍凉片刻，只问：“夫人何出此言？”
宫夫人把杯中的茶吃尽，搁下杯子道：“往前与銮卫司首领含含糊糊的，这会儿怕也是淡了。此前封家出事，人就知道那犯事的青瞳是皇上的人，但具体不知是什么关系，也鲜少见接触，便没多去猜测。但自当翰林院得了重视之后，这青瞳的事就明朗了。今儿早朝，皇上只交代了冯公公一人，便也只带了青瞳一人，私下出宫游玩去了。接下来这几日，早朝怕是也免了。”
孔黛一听这话蹙了蹙眉：“当真有这样儿的事？”
宫夫人点头：“走得不声不响的，要不是有人去文徳殿奏事，还没人知道呢。只听说那冯佐说皇上出宫解闷数日，回归再处理国事。后来又打听了一下，皇上走前只召见了翰林院青瞳，再没有别人。现今那青瞳也不在任上，老爷派人查了一下，家里也没人。这么瞧着，只是两个人单独出去了。”
孔黛吞了口气，半晌道：“这非后宫的事，本宫怕是插手不了了。终究也只是个男宠，与那銮卫司的首领怕是无异，等有一日腻了，许就弃了。”
“话是这么说。"宫夫人道："但还是不得不防一手。”
“此话怎讲？”孔黛看着宫夫人。
宫夫人又掩面吃了盅茶，说：“这青瞳与銮卫司首领不同，那銮卫司只是皇上私设机构，干涉不得朝政，只为皇上暗下做些事情。说白了，就是狗腿、情报线和杀手，有的仅是武力。但这翰林院便不同了，是朝中正儿八经的人才储备处，都是层层举试千挑万选出来的。若慢慢得了重视，其中人可参政议政，摆布的就是其他官员。这青瞳身为文官，仗宠得势，难保不对咱们造成威胁。后宫为何不能参政，怕的就是枕边人吹吹风。如今那青瞳，又是朝臣又是枕边人，娘娘觉得……”
孔黛眉心微蹙了蹙，思忖半晌，道：“瞧着皇上不是那糊涂君主。”
“皇上以前确实不是，现在也不是，但怎知，遇上了这个人，他以后不是？”宫夫人仍旧句句危机。
孔黛看着她，道：“这事儿确实得防，那还得是仰仗大人和夫人了。”
“客气的话咱们间还用说？”宫夫人道：“娘娘明白就好，咱们宫家的一片苦心，都是为了娘娘和大皇子。这朝中但凡要生变数，咱们都得防着。”
孔黛点头，抓了宫夫人的手，话不再多说。
而宫家要防青瞳，最主要的确实是确保大皇子稳登帝位。其次的，还有宫秋的事情。起初觉得嫁了这拖累闺女是好事儿，没想到这闺女却因为嫁了个断袖而在青家站住了脚。好死不死，这断袖又断到了皇上那里。如果他们一个鼻孔出气，这闺女本身对宫家就没利，加之一起，谁也不保证不生坏事。当年莫家的事，不再被翻起来才好。
本来是觉得甩了个拖累，却没想到给自己埋了颗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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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人有各人的盘算，而许璟现今想的，就是在险象未生之前，与青瞳好好做一场夫妻。他还想，如何能让险象不生。方法唯一，便是永远不能叫人知道了青瞳的女儿身。要让她作为他的男宠和宠臣，一路这么平步青云下去。她想要的，他竭尽全力周全去给。
青瞳也知道许璟身上所背负的压力，所以这时候也格外地听他话。心里想的是，既然选择了他，当然就要相信他，相信他所安排的一切。然后相信，她能和他君臣相伴，长长久久走下去。那些不顺的伤虐事，就不要发生了！
马车到达老地方，罗忠照旧是车停人消失，留下两人独处。
怀着这么平静的心情来到这里，还是头一次。这一次，应该不会有争吵不会有矛盾，而是很甜蜜的一次。青瞳这么想着，伸手去打马车帘子，要起身出去。却被许璟一把又拉了回去，箍在怀里咬上了耳垂……
吃完早饭，青瞳和赵衍一道往任上去。那晚女装的事情略过不谈，两人仍是好兄弟。
只说如今翰林院显贵，青瞳又得提拔升了官级，可谓是风光无限。这一日刚到任上，还没把手头上的事做多少，就又有总管太监冯佐来通传，让她往文徳殿去。
此时早朝已下，许璟在殿中已卸了冠冕换上常服，只等她来。
青瞳到殿中行了礼，就听许璟说：“此时气候正好，朕想往郊外走走，放松心神，需青大人一同陪往。”
“是，皇上。”青瞳应声。
旁边儿冯佐笑笑的，并不知皇上有这打算，却也不作惊疑状，只顺话问：“皇上可是想去西郊？这个时节，在金明池上泛泛舟也是极好的。”
许璟看也不看他，说：“往哪去就不必你费心了，人员安排一切事务，也都不必费心。旁人若是问起来，你给我推脱回去便是。这几日早朝也不必了，朕回不来。”
冯佐一听这皇上这是私下出游的意思，便忙道：“奴才明白，只是……不知皇上要带些什么人？只怕若是太简单，不甚安全。”
“有銮卫司的人在，不必多虑。”
冯佐听至此，不再多言，只瞧瞧看了青瞳两眼。他在心里又揣测，出不了多少时日，眼前这位青大人，怕是要成为满朝文武巴结却又妒恨的人。只这私游一走，身份便再也不一样了。
青瞳自然也明白这层道理，但皇上公开发话，她也没有拒绝的理由。且又想，为何要拒绝？上官途，爬高位，做宠臣，不就是她的终极梦想么？权势的滋味，需得好好尝尝。
这般说定，许璟便让冯佐出了文徳殿，一干宫女太监等也出去，只留下青瞳一人。
这会儿没了人，青瞳便也不再端着，松了筋骨，看着他道：“为何突然要出去游玩？去的哪里？”
“老地方。”许璟抬头看她。
一提到老地方，青瞳自然就觉得没什么好事——怎么，刚开了荤腥没个够，所以要来场郊外蜜月？
许璟看她不说话，只转眼珠子，起身到她面前弹了一下她的额头道：“想什么呢？”
青瞳回神：“那我回家收拾些东西。”
“不必。”许璟拉住她：“该有的东西都有，衣裳首饰之类，不是逛夜市的时候买了么？”
青瞳默默地吞了口口水。
决定出去后，许璟也没有多做耽搁，便叫来罗忠，一辆马车三人，悄悄出宫。出宫后便一路往南，向着只有他们和罗忠知道的那个地方去。
青瞳坐在马车里还有点不安心，问许璟：“这样好吗？”
许璟把她拉怀里：“让他们都知道你是我的人，不好吗？”
“本来也不是秘密。”青瞳扬了一下下巴。
刑远知道，冯佐那老狐狸一样的存在，自然也知道。至于其他人，因着之前奸污封羽之事，也都隐约明白青瞳并不简单。这会儿私游的事陆陆续续让大家都知道，那她青瞳妥妥就是皇上的人了。
+++
因着这事儿只跟冯佐说了，旁人并不知晓，陆续还有官员来文徳殿找皇上奏事。冯佐会意许璟的意思，要让人知道他带着翰林院青瞳出去了，又不能让人知道他去了哪，于是也就巧妙地给各人传达了这样的意思。
也不过就半日的功夫，口口相传，文武百官也就差不多都知道这事儿。但具体的，仍是不知情。再说那后宫里，就是更不知情了。
孔黛在紫宸殿哄着大皇子，这会儿孩子身上的烧已经退了不少，她便松了口气。刚刚坐下稍作歇息，又有传话的太监来报，说是宫家打发人来问话，孔贵妃是否得空，宫夫人要来宫里给她请个安。
孔黛一人在宫里也是无趣，向来与孙宝贞是无话说的，这会儿听宫夫人要来看自己，那自然得空。让太监往外传了话，自己便让宫女准备些茶饼和煮茶的茶具。宫夫人最喜煮茶，孔黛跟她学了些，这会儿也喜欢上了。两人若是小聚，必会煮些茶来吃。吃不完的，就便宜了宫里的太监宫女。
等宫夫人到殿中，大礼全免，小礼相见，携了手就往殿里去。在摆满茶具的桌边儿坐下，那宫夫人笑着道：“回回来你都备这些，可就是惦记着我煮的茶呢？”
“你这一季中往宫里来的次数也有限，可不惦记么？”孔黛也笑着道。
自从宫家与孔黛私结了关系，这宫夫人对孔黛那是尽心尽力。比照两人的年纪，宫夫人足能做孔黛的妈。孔黛往前也说过，只当宫家是自己的娘家了。谁叫自己是瓦子里歌女出生，连个正儿八经的娘家都没有。
这一回，宫夫人不过是听说了青瞳的事，才来宫里的。这宫里跑勤了，难免不落人口舌，所以都是有事的时候才来一趟，也好叫人少生疑。后宫干政，那不是什么好事。
宫夫人坐下与孔黛一起煮了茶，又说些闲话，并说说大皇子这回患上的风寒。正烫了茶杯倒上茶水要吃时，宫夫人忽问：“娘娘可知皇上换男宠了？”
孔黛一时不明，端着茶杯稍凉片刻，只问：“夫人何出此言？”
宫夫人把杯中的茶吃尽，搁下杯子道：“往前与銮卫司首领含含糊糊的，这会儿怕也是淡了。此前封家出事，人就知道那犯事的青瞳是皇上的人，但具体不知是什么关系，也鲜少见接触，便没多去猜测。但自当翰林院得了重视之后，这青瞳的事就明朗了。今儿早朝，皇上只交代了冯公公一人，便也只带了青瞳一人，私下出宫游玩去了。接下来这几日，早朝怕是也免了。”
孔黛一听这话蹙了蹙眉：“当真有这样儿的事？”
宫夫人点头：“走得不声不响的，要不是有人去文徳殿奏事，还没人知道呢。只听说那冯佐说皇上出宫解闷数日，回归再处理国事。后来又打听了一下，皇上走前只召见了翰林院青瞳，再没有别人。现今那青瞳也不在任上，老爷派人查了一下，家里也没人。这么瞧着，只是两个人单独出去了。”
孔黛吞了口气，半晌道：“这非后宫的事，本宫怕是插手不了了。终究也只是个男宠，与那銮卫司的首领怕是无异，等有一日腻了，许就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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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怎讲？”孔黛看着宫夫人。
宫夫人又掩面吃了盅茶，说：“这青瞳与銮卫司首领不同，那銮卫司只是皇上私设机构，干涉不得朝政，只为皇上暗下做些事情。说白了，就是狗腿、情报线和杀手，有的仅是武力。但这翰林院便不同了，是朝中正儿八经的人才储备处，都是层层举试千挑万选出来的。若慢慢得了重视，其中人可参政议政，摆布的就是其他官员。这青瞳身为文官，仗宠得势，难保不对咱们造成威胁。后宫为何不能参政，怕的就是枕边人吹吹风。如今那青瞳，又是朝臣又是枕边人，娘娘觉得……”
孔黛眉心微蹙了蹙，思忖半晌，道：“瞧着皇上不是那糊涂君主。”
“皇上以前确实不是，现在也不是，但怎知，遇上了这个人，他以后不是？”宫夫人仍旧句句危机。
孔黛看着她，道：“这事儿确实得防，那还得是仰仗大人和夫人了。”
“客气的话咱们间还用说？”宫夫人道：“娘娘明白就好，咱们宫家的一片苦心，都是为了娘娘和大皇子。这朝中但凡要生变数，咱们都得防着。”
孔黛点头，抓了宫夫人的手，话不再多说。
而宫家要防青瞳，最主要的确实是确保大皇子稳登帝位。其次的，还有宫秋的事情。起初觉得嫁了这拖累闺女是好事儿，没想到这闺女却因为嫁了个断袖而在青家站住了脚。好死不死，这断袖又断到了皇上那里。如果他们一个鼻孔出气，这闺女本身对宫家就没利，加之一起，谁也不保证不生坏事。当年莫家的事，不再被翻起来才好。
本来是觉得甩了个拖累，却没想到给自己埋了颗雷。
+++
各人有各人的盘算，而许璟现今想的，就是在险象未生之前，与青瞳好好做一场夫妻。他还想，如何能让险象不生。方法唯一，便是永远不能叫人知道了青瞳的女儿身。要让她作为他的男宠和宠臣，一路这么平步青云下去。她想要的，他竭尽全力周全去给。
青瞳也知道许璟身上所背负的压力，所以这时候也格外地听他话。心里想的是，既然选择了他，当然就要相信他，相信他所安排的一切。然后相信，她能和他君臣相伴，长长久久走下去。那些不顺的伤虐事，就不要发生了！
马车到达老地方，罗忠照旧是车停人消失，留下两人独处。
怀着这么平静的心情来到这里，还是头一次。这一次，应该不会有争吵不会有矛盾，而是很甜蜜的一次。青瞳这么想着，伸手去打马车帘子，要起身出去。却被许璟一把又拉了回去，箍在怀里咬上了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