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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闭了闭眼,放弃了联系迟良,转而给黄闫子发了一条消息:帮我和迟良说,我已经知道他签约明途的事了,现在就过去找他。
接着,许识风点开了和李乔的聊天,连称呼都省去,直接问道:迟良为什么会突然和明途签约?
几乎是在他发出消息的下一秒,李乔就给他回了电话。
就好像所有人早早对此心知肚明,并做好了一切准备来迎接他的质问。只要等他这个一无所知的傻瓜反应过来。
与此同时,的士终于驶到了目的地。许识风推开车门,往不远处的航站楼走去,听电话中李乔略微失真的声音问:“识风,是迟良告诉你这件事了吗?”
“我只知道他签了明途,”许识风说,“还是从他之前的队友那里听说的。”
“也就是说,迟良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和你说?”不知为何,许识风像是听见李乔在电话那头低低叹了口气,“这样吧,我把迟良和明途签的合同给你看一看。”
李乔又说:“里面还有一份补充协议,识风,那才是你最该知道的。”
没再多说什么,电话挂断,紧接着,李乔发来了一份文件。
许识风盯着那个小小的文档,呆呆眨了几下眼,不知为何,他在这一瞬间竟失去了所有点开它的勇气。好像有一个声音在提醒他,他正在经历一场无可挽回的失去。
迟良的消息,也在这个时候,终于发了过来。
只是很简略的一行:识风,我们谈谈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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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半小时的飞行后,飞机降落在潭州。从潭州去岭县还要坐一段巴士,但不知是这次时间太晚还是什么原因,开往岭县的最后一趟班次已经结束了。许识风在手机上查了查,只得先坐火车去两地的中间市星城,再到那边打车。
不年不节的,车厢里倒也没多少人。许识风坐在靠窗的位置上,低头给迟良发了一条消息:没坐上巴士,我先坐火车到星城来。
这一次迟良没有回避他,很快说道:好,我来找你。
许识风没有回复他,仍由手机躺在面前的小方桌上,因长时间无人操作而自动息屏。窗外一片冷寂的夜色,仿佛整个世界,就要这么悄无声息地泯灭,许识风偏过头,看着自己倒映在玻璃上的、形单影只的面容。
火车况且况且地开了两个小时,他就这么静静地坐着,看了两个小时。
许识风很努力地想整理一下待会要对迟良说的话,可稍一思索,那份补充协议上的条例,以及最底下迟良那个刺目的签名,就会强硬地占据他的心神。
于是除了心脏支离破碎的声音,他什么也听不见了。
夜里十一点半,列车准时到达星城。许识风机械地起身,出车门,走上白线褪色的老旧月台。身边是提着行李箱与编织袋的匆匆行人,夜色中铁轨长长一道,前后沿至海角天涯,似乎永远没有尽头。
他跟着行人,茫然地迈步,下台阶,走过一节昏暗的地下长廊,检票出站。夜晚的星城火车站外围了许多吆喝着拉客的黑车师傅,同鱼贯而出的乘客混在一起。
许识风就在这乌泱泱的一片之中,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消失了好几天的人。
迟良站在火车站外的广场上,目光一错不错地盯着出站口。直到许识风的身影,终于从那个狭小的闸站中走出。
隔着人群,两人的目光就这么猝不及防地触碰到了彼此。
他见许识风霎时怔住,紧接着回过神来,快步走到了他的面前。
星城火车站也颇有些年头,广场周遭的路灯都蒙了一层灰那般,恹恹地散发着一点儿微茫。
唯有车站外最上方那个彩色的电子时钟,亮得绚丽耀眼,奔走的指针一刻不停,提醒着每一个行人,时光不返、往事不回。
“迟良,”许识风微微抬眼,嘴唇颤了颤,声音轻得不可思议。他问,“这就是你冷静下来的结果吗?”
迟良僵在原地,没有说话,甚至垂下眼避开了许识风的目光。余光瞥见许识风裸露在夜风中的手臂,似乎正轻微地颤抖着。
他不自禁地一伸手,又生生顿住了。耳畔的嘈杂似乎在这一刻被夜色夹裹而去,迟良听见许识风再一次问他:“这就是你的决定吗?”
这就是他的决定了。
当他拿起签字笔,在那张补充协议的最后一页签上自己的名字时,就作出了他最后的决定。
——从此在这个世界上,他多了一个永久亏欠、永远辜负、再也无法面对的人。
“对不起,识风,”迟良深深地望着许识风的脸庞,哽着嗓子说,“对不起。”
许识风静静地站着,再也没有自欺欺人的余地,他清晰听到了迟良的答案。
那个他早已在心里知晓,却不亲耳听迟良说出口心不死的答案。
喉口与鼻腔再一次被酸涩的热流堵住了,许识风用力眨了眨眼,但温热的泪水还是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淌下,蜿蜒流过他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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